对于孩子们来说,再丰富的物质条件、多少来自其他人的关爱,也填补不了父爱母爱的缺失。
况且山区条件落后,人烟稀少,交通闭塞,生活中没有那么多丰富的色彩,想爸爸的心情会无限放大。
杨林脾气硬,看着阿姆哭哭唧唧的样子来了脾气,硬气道,“我也想要爸爸,但是我不哭!我要好好学习,赚好多钱,把一家人都接到城市里去。”
杨林的声音顿了下,稍微带上些哽咽,“我要让我的孩子每天都能看到爸爸。”
他说完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到底是小孩子,即使咬着牙故作坚强,也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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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共眠
小孩子的情绪压抑得越久,释放的能量会越大,努力很久也没憋住的小杨林哭起来比阿姆声音更大。
祝允陶揽着阿姆蹲了下来,把哭成泪人的小杨林抱在自己的另一边肩膀上,轻抚着他的背,轻声安慰道,“不要哭,我陪你们玩儿好不好~”
小杨林却不接这句话,对着他认真道,“可是,你是哥哥,当不了爸爸!”
祝允陶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顺着他的话安慰道,“那你觉得谁可以呀?”
听见陶哥哥这么说,小杨林停住眼泪,歪头想了想,接着跳开祝允陶的怀抱,颠颠跑到钟以诚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钟叔叔,你能不能当我两天......?”
听到这里,大家眼里含着泪花,却都在很努力地憋笑:虽然很感动,但还是非常想笑!
钟以诚刚三十岁,年纪的确不算大,但是和祝允陶这样的年轻人比起来,被叫叔叔倒也算不上过分。
自己的确比陶陶大了将近十岁......
钟以诚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把小朋友抱了起来,“你想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
“好~”小杨林头一次乖乖巧巧地答应了一声。
“钟爸爸!”祝允陶怀里的小阿姆更为直接,满怀期待地叫了他一声。
小阿姆叫完钟以诚还不够,转头又笑着去看祝允陶,亲昵地叫他,“陶哥哥!”
这下大家再也忍不住了,都夸张地笑了起来。
虞纪尧更是兴奋,他跃跃欲试地跑过来,问小朋友,“阿姆,那你叫我什么呀?”
虞纪尧性格跳脱,看起来比小他两岁的祝允陶更年轻。小阿姆直接朝他亲切地喊了一声,“虞哥哥!”
“哈哈哈哈!真乖!”接着不要命地朝钟大影帝嘚瑟,“钟爸爸,请叫我虞哥哥!”
钟以诚嘴角抽动,还没说什么。祝允陶先没忍住白了他一眼,笑着说,“幼稚!”
虞纪尧不忿,“你又怼我!”
晚上没有其他的安排,大家把餐桌打扫干净以后就便各自回了房间。
李丽夫妻俩把杨林送了回去,钟以诚和祝允陶带着阿姆回了住处。
山里的月亮很大,仿佛伸手就能摸到,月光异常明亮,把道路都照的明亮起来。
祝允陶低头看着地上两个人淡淡的影子,想着一会儿要和钟以诚睡在一个房间里就有些心猿意马。
这时,他身边的钟以诚忽然开口,“那个......”
祝允陶立刻停住自己乱瞄的视线,把头抬了起来
“嗯?”
“卫生间在哪里?”
祝允陶这才发觉,钟以诚来这么久似乎还没有方便过,急忙开口,“我带你去,对不起,我忘了跟您交代这些事!”
赫蒙村的厕所都修建在室外,四四方方的小房间,外围只用四块木板和顶棚遮挡住风雨,十分简陋。
他看着厕所薄薄的门板,关心道,“厕所的门不能上锁,我在外面帮你看着吧。”
“不用,你先回去吧。”
祝允陶没有坚持,“好。”
“你......”怎么这么乖。
钟以诚顿了顿,没有把下意识的想法说出口,改口道,“记得关窗户,山里的晚上比较冷。”
祝允陶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走进房间,视线对上面前的床,这张床虽说是通铺,但并不够宽。他想了想,趁着钟以诚没回来,先换上了睡衣。
他在行李箱里翻找睡衣的时候,看到了邓子珊给他装的药瓶,便把药瓶随手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钟以诚进门的时候先敲了敲门,“方便我进去吗?”听见门那边回了句方便,他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祝允陶整个人跪在床上,正弓着身子铺床,睡衣随着铺床的动作向上拽去,露出一截白皙柔韧的腰肢。
钟以诚移开视线,却忽然不小心瞥到了摆在一旁桌子上的药瓶,他眉头皱了皱,这孩子年纪轻轻的,身体上到底有多少问题。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陶陶。”
“......”听见这两个字,祝允陶瞬间向钟以诚看过去,这个称呼让他的心脏狂跳。钟以诚很少会喊他的名字,一般情况下,他不会主动和自己说话,总是自己说很多,对方会应几句。不过虽然话少,但他从来没让自己冷过场。
钟以诚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盒子,“那个药瓶里是什么?”
祝允陶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看见了自己摆在桌子上的药瓶,他看见钟以诚眉头微皱,莫名有些心虚,避重就轻地为自己解释,“那个是褪黑素,调整作息的时候吃的。”
钟以诚想问他平时作息很不规律吗,但这是废话,哪个正当红的艺人不是超负荷地工作,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现在到了小朋友身上,他有些舍不得。
“嗯,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别太拼。”
祝允陶心里一暖,朝他笑笑,“放心吧钟老师,我有数。”
听见这话,钟以诚脱T恤的手一顿,“以后别叫我老师。”说完,就把T恤兜头脱了下来。
“......”祝允陶并没有说话。
钟以诚背对着祝允陶脱衣服,看不见对方正眼神发直地看着自己肌肉起伏的后背。
看着眼前的这幅景象,祝允陶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喉咙有些发干。
钟以诚穿好睡衣后转身看他,并没有在回头的瞬间捕捉到对方眼里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痴迷。
看见对方询问的眼神,祝允陶回过神来,答应道,“哦,好。”
钟以诚顺其自然地问,“那你要叫我什么?”
“阿姆叫我哥哥,叫您叔叔。”或许是共处一室的气氛太放松,也或许是心态的改变,祝允陶大着胆子和对方开玩笑,“我这个当哥哥的,随阿姆的辈分吧,叫您叔叔好了。”
钟以诚果然挑起了他那对好看的眉毛,“你确定?”
祝允陶闻言吞咽了一下,点了点头。
钟以诚轻笑了一声,接着开口道,“那你叫一声来给叔叔听听。”
“......”
看着对方调笑的眼神,祝允陶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他低下头默默地想,明明是自己要开他玩笑,怎么成了自己被开玩笑了。
钟以诚嘴角笑意更深,“不好意思了?”
“没,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祝允陶努力给自己找回场子,抬头对上钟以诚的眼神,开口道,“叔...叔......”
为什么感觉这么羞耻啊!
祝允陶扑倒在床上,羞耻地把头蒙进被子里。明明是想调侃对方年纪大,结果怎么开口就好像成了自己在装嫩呢?
钟以诚好笑地看着床上用被子蒙着头的小朋友,刚才他叫的那声“叔叔”紧张地声音都颤了起来,最后那飞起来的尾音简直飘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心里猛地一动。
“钟哥,我错了......”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钟以诚笑了笑,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还敢不敢闹我了?”
祝允陶身上一僵,赶紧承诺,“不敢了。”
钟以诚也不再调侃,离开了床边先去洗漱。
山里没有自来水,洗漱并不是很方便,需要自己用盆兑温水。等到祝允陶尴尬退去,从被窝里爬出来后,他才反应过来钟以诚对这一切还不熟悉。
听见门外传来水声,他赶紧走过去帮忙,就见已经洗漱好的钟以诚开门走了进来,开口道,“我帮你把水准备好了。”
“谢谢钟哥!”祝允陶不好意思道,“我对这里比较熟悉反而还让你照顾我,不好意思,是我不周到了。”
钟以诚把洗脸打湿的头发捋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水珠从他的鼻尖和脸侧滑落,“你也只来了一期,能有多熟悉?帮你倒个水而已,不用这么客气。”
他拿着毛巾擦脸,在祝允陶出去前又转身对他补充了一句,“放心,都是干净的。”
祝允陶点头。
他关上门,看着水盆里的倒影,脑子里却在回想着刚下钟以诚捋头发的动作,真是性感极了。
第一天就已经这样了,后面还有两天一夜,这让他怎么受得了啊!
祝允陶深深呼出一口气,用手捧了一捧水扑在脸上。钟以诚准备的水不凉不烫,水温适中。
钟哥真是太贴心了,祝允陶无药可救地想。
他洗漱完回到房间,钟以诚正坐在床上看手机,似乎是在浏览什么界面。见他进来,钟以诚站起来给他让路。
钟以诚退出手机上的浏览界面,锁上手机屏幕,开口道,“一会儿我睡在外面吧?”
他看了看眼前的床,点头道,“我都可以。”
幽暗的房间里,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身边传来彼此的呼吸声。
就和五年前的那天晚上一样,两个人也是这样躺在一张床上。
祝允陶看着黑暗里,躺在自己身边的模糊轮廓,很想开口问他,当年为什么不告诉他真实身份,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那天晚上两个人只是一起睡了一夜,第二天天亮,睁开眼睛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钟哥.....”黑暗里,他突兀地开口,随后顿了顿,只轻声说句,“晚安。”
算了,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就算了,现在问出来只能徒增尴尬,还会让两个人都睡不好。
“嗯。”钟以诚的声音很轻,传到耳朵里有着说不出的温柔,“明天见。”
“......”
祝允陶听到这句“明天见”,心中一怔,心里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翻滚的思绪顿时就平静了下来。
别乱想了,这一次,睁开眼睛他还会在你身边。
祝允陶听着钟以诚渐渐平稳的呼吸,也慢慢地跟上了对方的频率,很快进入了梦乡。
耳边传来的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绵长,钟以诚放松了对呼吸的控制,他转过身,借着窗外透进来,洒在床上的月光,用眼神细细地描摹着枕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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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软语
绵延的群山深处,最不缺少的就是在都市享受不到的原生态环境。
第二天清晨,祝允陶在清脆的鸟鸣中醒来,太长时间没有休息,一晚上的时间根本不足以把精神补满。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忽然,他猛地直起身朝身旁看去。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他的身边现在空无一人。
他心中一惊:大师呢?
身旁的位置上面床单平整,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就好像昨天晚上没人在上面睡过一样。
祝允陶有些难以置信,本就不甚清醒的脑子越发开始自我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和钟以诚参加了同一个综艺,这是真的吗,难道只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吗?
祝允陶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清醒一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钟以诚带着一身山间清晨的清爽晨跑回来了,他轻声打开门,却看见祝允陶正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似乎还在睡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发痒:小朋友怎么能这么可爱。
“你这是在坐着睡回笼觉吗?”钟以诚调侃着开口。在他的身后,已经跟着钟影帝扛着机器晨跑了一路的摄影师,即便累的快要脱力,也手很稳的拍下了祝允陶这幅憨态可掬的样子。
听见钟以诚声音的那一刻,祝允陶简直要哭了出来,还好,不是做梦,他也没离开。
他那颗紧张万分的心终于平静下来,脑子也顺带清醒了。他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只是默默地调整自己的状态。如果不调整,就会被对方看见自己紧张到似乎要吃人的眼神。
刚才还紧绷着的周身肌肉瞬间放松下来,他绷直的脊背变软,故意左右摇摆着身子伸了个懒腰,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这才缓缓地睁开了带着水光的眼睛,看向说话声传来的方向,软着声音道,“钟哥~”
......
这句“钟哥”诡异地透露着些许娇憨酥软,祝允陶尴尬到默默捂脸,为了不让大师看出自己的异样,他放松的好像有点太过了。
听见这句话,钟以诚也沉默无言。
原因很简单,早上刚刚苏醒的精力以及剧烈运动过后的燥热在这糖分爆表的一句话中齐齐爆发,从他的心里钻到四肢百骸,再汇聚正中,热潮汹涌到压都压不住。
这一切在轻薄柔软的运动裤下根本无处掩饰。
钟以诚深深地看了祝允陶一眼,努力地克制眼眸深处的失态,他转过头对身后的摄像说,“祝老师要起床换衣服了,麻烦回避一下吧。”
这句话用词颇为客气委婉,但语气分不容分毫地置疑。
这个时间,因为祝允陶刚刚睡醒,所以他的跟拍摄像还没开始工作。而钟以诚的跟拍摄像早就习惯被钟以诚那跟自己根本不在一个阶层的“高尚情操”教化,他十分顺从地走了出去,帮他们关上了门,一边还反思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眼力劲儿,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先回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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