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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凌三藏开始归纳，才发现桌面上的实验资料好像没那么简单，这些实验的样本，竟然都是活生生的人。
姓名失去了意义，只剩下冰冷的编号和性别展示着自己的存在价值。看到有些被实验的还是孩子，饶是一直能很好隐藏情绪的凌三藏此时也皱起了眉头。
这个谢霖到底再做什么，是敌是友……
谢霖麻木地继续盯着电脑操作，像是对外界不怎么关心。
凌三藏现在没有什么信息来源，只能从现有的资料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在归类中找到几份华国的资料，看地点还有些眼熟。
门禁卡的滴滴声响起，外面有人来接谢霖：“谢教授，走吧，到实验的时间了。”
“我女儿怎么样了？我要见她。” 谢霖问道。
“徐小姐有没有事，当然要看您配不配合，老板马上就回来了，您可以和他亲自去说。” 带着金丝眼镜的白大褂显然处理这种情况很熟练，很快把人请了出去，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
“新来的？”
“您好，我是凌川，刚刚加入。”
金丝眼镜看着他一副华国长相，说道：“刚好，给你安排个活，稍微有点麻烦。”
“您放心，我最擅长解决麻烦了。” 凌三藏笑着回答。
没想到，麻烦的活是指照顾好这个被“挟持”的大小姐徐乐乐。身为重要的“人质”，徐乐乐显然没那个自觉，完全把基地当成了自己家。
“奥斯塔，为什么爸爸和俞叔叔还不回来啊，我好无聊哦。”
名为奥斯塔的金发男青年显然也很是无奈，合上打开的书本用不太流利的华国语努力安抚这这位大小姐。
徐乐乐看上去十一二岁的样子，倒是没看出任何被虐待的样子，估计只当成了是在海外的小岛上度假。
“真没劲，爸爸在国内就是实验实验再实验，好不容易出一次国还是这样。” 小姑娘看起来怨气还不小。
奥斯塔看到了被派来的华国小伙像看到了救星，赶快招呼他过来：“你！对，就是你！快来。”
奥斯塔几乎是急不可耐的把手里的书本递到了凌三藏手里，在耳边嘱咐道：“看好她，不要乱说话，剩下的你自己发挥。”
凌三藏默默看向手里几本花花绿绿的华语书，脸色都有一瞬的扭曲，什么《霸道总裁XXX》、《XXXX火辣辣》、《冷酷校草XXX》。刚才那个奥斯塔站着不动就是在读这些吗？
小姑娘，玩挺野呀。
徐乐乐在看到对方是个华国人后，反而有些害羞，赶忙把书抢了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就是锻炼锻炼他的华语口语，真的。” 小女孩笑得一脸无辜，仿佛捉弄外国朋友的人不是她一样。
今天一天的对话中可以推测出，这小女孩是用来威胁谢教授去做信息素相关的实验的，而谢霖和俞姓的幕后之人应该有私交，不然徐乐乐也不会是这样的状态。
徐乐乐显然对能有个能说流利华国语的新朋友感到很激动，凌三藏看了看女孩身边为了不让她发现自己其实是软禁状态而刻意松散的守备，心里有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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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的客房内，陆一帆摊手：“身上已经没东西了，现在可以说说你想要我做什么了吗？”
“够冷静，很好。” 俞殊文递给他一杯香槟。
陆一帆接过后却没有喝的意思，放在一边等着对方继续。
“我是向你这样优秀的Beta发出邀请，成为改变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抬举了，我不过是做点香水生意。” 陆一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一直觉得，用注射的方法实在是太没有美感了，而且还会让人心生恐惧，咱们合作的话，一定会有更好的市场。” 俞殊文说道。
“你的实验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当然是比你预期的还要快的程度，毕竟当年研究R试剂的，不是只有谢霖一个人。” 俞殊文喝了口杯里的香槟。
“虽然在你看来我可能是个不择手段的实验狂魔，但那只不过是为了全人类更好的发展而做的一点小牺牲罢了。你不觉得现在这个由Alpha掌握绝大多数权利的世界很畸形吗？A和O都被这种早就应该被自然界所淘汰的性别所限制，哪里有什么真正的自由。”
“你应该有所体会吧？身边人对待Omega和Beta, 完全是两种样子。” 俞殊文似笑非笑地看向陆一帆，似乎对他的经历也是有所了解。
如果是刚分化之后迷茫期的陆一帆，可能真的会认同俞殊文的一些观点，可他长大了，还遇到了小程警官，和形形色色不同性别但都在努力生活着的人们，不觉得他的话多么有吸引力，反而有种高高在上擅自替他人做选择的傲慢。
“是不是要被淘汰，不应该由你来决定。” 陆一帆把酒杯推了回去。
俞殊文摇了摇头，像是很可惜的样子，开口道：“不明白的是你，你不知道那种被野性支配理智的无力感，我只是想帮他们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
“那你为什么要售卖Beta转Omega还有Alpha的试剂？” 陆一帆反问。
“不过是些试验品罢了，想要自己变成野兽的傻子，我为什么要拦着他们呢。” 俞殊文放下杯子，往门口走去。
“不过，我可是为你准备了一场最好的体验，敬请期待。”
陆一帆走向窗边，向下望去还有泳池和露天餐厅，没想到俞殊文的逃离路线竟然藏身于满载世界各地各国游客的豪华游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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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队，昨晚离港的大型船只都在名单上了，现在正是旅游高峰期，不少人都从这个码头出发，另外一张是私人游艇的名单，不过昨晚没有使用记录，今天早上查了也都在。” 一名队员说道。
单看名单并没有什么异常，因为RG制药本部就在L国，程向北不免有些猜测，可这上面的名单并没有L国出现。
这时有一艘经停点格外多的游轮吸引了程向北的注意力，他问道：“我记得S市是不是和海外游轮公司有合作，有一趟线路专门会在那边停留。”
“对，始发地不是在华国，那艘游轮基本上是绕世界一圈，经停点非常多，之前还上过新闻。” 警员平时也经常关注相关信息，S市离B市不远，他也有些印象。
“那艘游轮的经停点中有没有L国？” 程向北问道。
警员已经拿出手机在查了，回答道：“还真有！”
程向北看着这些船只的离港时间，发现一条驶往B市，时间也刚好能赶得上那艘游艇的船。
“调出这个时间段的监控，查！”
确定了大概的目标是一方面，如果陆一帆真的被带出了国，那么跨国的行动将会收到更多制约。
“大力，跟我回去找孙局。”
“好！”
一般跨国行动都会需要两边的警力对接，光是批下来流程都不知道用多久。不过俞殊文这次在B市造成的不良影响极大，牵动着各方利益，说不定这流程能走快一些。
然而人刚到信管局门外，就接到了孙局的电话。
“小程，L国这边来人了，楼上会议室。”
二人对视一眼，赶忙跑进会议室，就看见两名来自L国的警员。
“您好，程警官，我是萨姆尔。” 萨姆尔一头卷毛，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材匀称，一看就经受过专业训练。
“您好。” 程向北和对方握手后大家马上进入了正题。
“我们已经盯着RG制药很久了，他们的行动都很隐蔽，这是第一次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认为他们之后很有可能会有大动作。” 萨姆尔神色严肃，显然对这个对手很是苦恼。
L国的另一名警官把他们收集到的资料递给程向北。
对方虽然显示出了合作的意思，可程向北没有掉以轻心，毕竟L国政府和RG制药的关系可谓是不清不楚，很难说他们不是为了帮忙，而是为了浑水摸鱼。
“萨姆尔先生，在我们合作前，我需要您解释一下L国政府到底和RG 制药有什么关系。” 程向北说道。
萨姆尔表情有些难看，但还是继续开口：“L国一直是一个遵循开放原则，努力摒弃一切不平等的国家。”
“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国内分裂成了两个党派，一边是激进党，一边是和平党，和RG制药有牵扯的议员也是激进党的成员。” 说来惭愧，内部的党派争斗竟然要借助其他国家的力量才能恢复和平。
“我们这次来，也是想和华国警方合作，解法RG制药的阴谋，让国内的政党恢复正常。这次行动我们会给华国行动组的成员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援，还有当地警力的支持。”
萨姆尔话听上去很有诚意，和另外一位警员退出了会议室留给他们单独做决定的空间。
孙局打开保温杯，吹了吹浮在上层的茶叶，慢慢喝了一口，开口道：“小程啊，放手去做吧，上面的事不用担心。让那些人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咱们华国的地盘上胡作非为。”
“是！” 程向北不再耽误，拿好资料和赵力一起出了会议室。
L国的警员马上迎了过来，信管局众人开始紧张地制定起救援计划。
程向北虽然一直专注地在制定计划，可组里的警员们都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怒火和焦急，不敢去劝已经连轴转了两天的人。
“北哥，你去躺一会，这样真不行！” 还是赵力看不下去。
“不恢复好体力你怎么去救陆哥！”
程向北听了劝，眼神却不离开地图上那个红笔画了个圈的小岛。
一帆，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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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躺在豪华大床上的陆一帆默默地想：“这游轮好像设备还蛮不错的，等小程警官休假了下次要两个人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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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长了，叉腰。
出发去L国！
第八十四章 宾至如归
L国的空气并没有比华国香甜到哪里去，气候倒是不错，是个适合养老的国家。城市风情与国内大有不同，各色皮肤的人在一起生活却不违和，有种奇妙的平衡感。
可惜陆一帆并没有什么观光的时间，奇怪的是，哪怕他并没有办过L国签证，下船后也是畅通无阻。
坐进来接人的黑色轿车里，陆一帆明显感觉到俞殊文在这边的势力不浅，甚至还可能和党派有勾结，不然那些官员见到他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行驶后，为了防止地点暴露，陆一帆的眼睛被保镖用眼罩蒙了起来，此时他行动受限，也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在陌生的国家陷入未知的危险中，可以算是最糟糕的状态了。
“冷静。” 陆一帆在心里说。俞殊文和他不在同一辆车上，开车的保镖受过训练一语不发，陷入黑暗的陆一帆在只有呼吸声的车厢内加速思考。
如果不是手被拷住，单从外面看陆一帆倒像是要去出席什么商业活动正在旅途中休息一般，姿态中没有一丝紧张慌乱。
“首先，俞殊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目前处在想拉他入伙的状态，这样至少能短期内，只要不完全撕破脸，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陆一帆分析道。
“其次，谢霖教授确实在L国，而且与俞殊文关系紧密。见到对方后才能判断现在他的立场，不过好在沈菲博士那边已经有了突破性进展，至少之前受到R试剂伤害的人不会再有不可逆的副作用。”
“目前比较麻烦的地方在于俞殊文到底和当地政府势力有多少牵扯，这件事的背后除了俞殊文本人外是否还有别的推手？即将到达的地方又有怎样的武装力量？对方对R试剂的研究又有多深入？” 陆一帆脑内模拟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和相对应的周旋方法，说完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无数分支走向，太多的未知与不确定，处于被动状态的陆一帆不可能完全不动摇，就在思考渐渐有些混乱的时候，程向北的那声“我马上就来”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快要皱起的眉头放松了下来，陆一帆突然发现自己像相信自己一样相信着程向北，这在过往的人生中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总是习惯于靠自己解决问题，成为他人所依赖的对象，陆一帆的自信基于对自己能力的了解，而这种浮上心头的对另外一个人的完全信任，让他不禁感到有点新奇。程向北的强大不仅在于他矫健的身手，更在于他温柔而坚韧的内心，在他身边，不论怎样的险境，都会有希望。
哪怕这个人可能还在地球的另外一边，哪怕要跨国救援会经历重重关卡，哪怕将要对抗的是盘踞在其他国家错综复杂的庞大势力，他都毫不犹豫地相信着，这个人一定会到自己身边来。
“小程警官，你可得说话算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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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国基地实验室。
“谢教授，样本1065号出现发热昏迷等症状，无意识，样本756号产生幻觉，有自残情节，样本982号，目前体征平稳，无不良反应，正在进一步观察中。” 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向谢霖汇报，对这一例成功案例感到很是激动。
在近期实验的“志愿者”中，只有982号一人在初期的发热症状后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但这对于R计划来说是珍贵的成功样本。
谢霖并不像研究员一样激动，他知道“创造美好世界”不过是个美丽的泡沫，一旦被戳破，内里那些肮脏的，染着鲜血与铜臭味的阴谋将会笼罩着他们所期待的“自由与光明”的未来。
明明最开始大家都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怎么就成了今天这模样？谢霖隐去眼神里的复杂与怀念，和研究员一起去观察982号的情况。
另一边，徐乐乐显然和这个新“保姆”处的不错。
“乐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凌三藏正陪她写作业，观察到身边并没有多少看守，轻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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