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肘击了一下对方,眼神似乎暗示着什么。见此,肖娜脸上划过一丝惊讶的神情,但她即刻会意,突然原地跳起。她一把勾住小白的脖子,同时拔出自己口袋里的笔式激光*,对准他的太阳穴。”都别过来,否则……”她怒吼道。
那边,一众人员看得目瞪口呆。石勇不禁张大了嘴,他直瞅了小白好几眼,眼前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他怒想道,居然故意做“人质”去救一个……
为了保护人质安全,警方只得渐渐往后撤退。那边,肖娜死死拽住小白,拖着他直往草原深处退去。
“……那个古画……”小白大概估计足安全距离,便用力挣脱开对方。他艰难地嘀咕着,“把它找回来吧。”
“那是当然,不过……”肖娜故意凑近他,此时她的鼻子紧贴着对方的耳边轮廓,上下摩擦着,“你舍得何子都么?!”
“什么?!”小白努力睁大眼睛,他几乎要昏死过去了,身下血流成河,他随时会倒下。
等一路警员顺着小白的血迹寻来时,他早已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中……“先送……医院吧。”石勇拍着自己的额头,无奈道。
……
接下来两天,除了值岗的警员在门外重重把守着,并没有人进来探望过他。小白昏昏沉沉睡下,又在阵阵剧痛中醒来。“叛徒”是没有资格享用止痛药的,此刻,他就在床上等着判刑。
“太难了!”他捏着拳头说道,下面的尿意越来越浓,无奈任他喊破了嗓子,外面的人似乎都听不见。此时,他手脚被拷在病床上,翻个身都很难,更别指望下地。
就在他憋得万分痛苦时,门幽幽被推开了。白墨尘再次及时出现,“哎呀,大英雄变成大叛徒啦!”他笑着酸道。
“唉!”小白长叹了一声,刚刚他满怀期待地看着门口身影,本以为会是何子都气消了,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这位不正经的弟弟。不过,他勉强挤出浅笑来,“来得正好,我要上个洗手间,快!”
“可以是可以,”白墨尘贴着他的鼻子,慢悠悠说道,“不过……那个古画去哪了?”他暗声道。
“什么?!”小白闻言,忍不住吐槽道,“连你也看上那画?!”此时,他的尿意更强了。那不正经的家伙居然故意拧开了不远处的洗手池,水流哗啦啦作响。
“我……真的……忍不住了。”小白哀求道,他的眉头皱成一条直线。
白墨尘犹豫了片刻,他取出一根不知从哪里“借”来的手铐钥匙,“古画在谁那?”他继续冷问道。
“叶……叶琳娜。”小白估计他不认识这号人物,便吞吞吐吐说道。
谁知,听到这,白墨尘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去吧。”他随手开了一个手铐,便立起身子往外走去。
床上,小白艰难地挣扎起,好不容易将其他处手铐解开后,他颤悠悠地直奔向洗手间。
终于解决完,他满足地靠在门后,缓缓喘息了一大会儿。“爽!”他抹了一把下巴,自我乐呵道。这时,他才推开门,突然一个人影闪现,差点没与他迎面撞上。
此时此刻,石勇正抱着双肩,立在那,冷冷看着他。不过很快,他就迅速转移了视线,眼神几分尴尬。
小白瞬间会意,他忙捂住关键部位。这两天卧床,他只穿了件上衣。“那个……我自己再铐上……”他迅速闪回到被子下,羞愧难当地说着。
“还想装死啊?!”石勇回过头,呵呵冷笑道,“穿好衣服,该干活了!”
第18章 谍影重重
“为了……大家都好,戴上这个。”石勇耐着性子,默默等小白穿好整齐后,便取出一个黑色的项圈,上面还有一个指示灯一直在闪着。他指了指小白的脚踝。
小白苦笑不得,但他仍绝对服从地将它套上脚。二人这才一前一后出了门。
“阿日昔……醒了。”前头,石勇暗声说道。
“那他说了些什么?”小白轻声问道,他一路不时揉着大腿,除了痛,两天在床上保持一个姿势,这会他很是酸麻。
“暂时不知。什么?你还想去打扰他?”石勇停下脚步,回头幽幽问道。他想说,若不是因为他之前不着边际乱问,阿日昔这会还好好的。
小白忙缩了缩脑袋,他不再言语了。
二人沉默不言走了一段路。突然,石勇停住脚步,幽幽说道,“乌达木那个烧毁的家中,找到了一样东西……”他回头瞥了一眼小白,淡色道,“跟你身上取出的一样。”
“什么?”小白瞪大了眼睛。
“子弹。”
“去……法医那看看?”石勇提议道。此时,路边的面馆飘出浓郁的香味,他忍不住用力吸了几口,“先去吃点东西?”说完,他抬脚就往里钻去。
小白见状,忙跟了上去。他这几天滴水未沾,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店里热闹非凡,各种碗筷调羹相碰的声音,和大声谈笑说话的声音,交织在室内空气里,显得格外生动。这是家物美价廉的面馆,故吸引了不少学生党。
二人好不容易挤进去,座位几乎坐满了。除了靠墙根的那桌子,在两三个中学生模样的孩子旁,正好空了两个位子。石勇忙冲过去,他不忘扯上身后的小白。
二人对坐,各自随便点了一碗面。在等待上菜时,他们无意偷听到桌前那几个孩子的聊天。孩子们都是说些学校的趣闻,或是家里发生的新鲜事。
“孟根,听说你家来了个亲戚,还是个金发的啊!”一个短发卷毛的孩子嚷嚷着。
坐在一旁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微微点了点头,“表姑,远房的。”
“漂亮吗?有没照片?”另一个身材微胖的孩子好奇问道。青春期这个阶段,他们对漂亮女生尤为感兴趣。
孟根翻了个白眼,沉默了半天,喃喃说道,“年纪比我们大多了,你别乱想。”
其他两个孩子一听到这,都露出遗憾的神情。
石勇二人的面端上来了。小白忙取出一双筷子,狼吞虎咽起来,他实在饿坏了。
那边,几个孩子几乎吃完了,但他们还在闲聊着……
“听说,乐乐的爷爷生病住院了。”短发卷毛的继续说道。“听说,是突然受到什么刺激,脑出血了。”
听闻此,小白差点没噎着。他急忙喝下几口汤,猛拍着自己的胸口。有趣的事路人皆知,不幸的事满城都在传。他心想道。
孟根没有立即接话,他认真喝完盆里的最后一口浓汤,才慢悠悠说道,“他前阵子请假回来,从家里带了个东西,还挺特别的。”
“那是子弹壳。我特意上网查过,那是一种威力强大的手*射出来的。”微胖的小子大声嚷嚷着,脸上浮出得意的表情。
石勇听到这,他迅速瞥了一眼小白,他注意到小白的脸上同样露出狐疑神色,正竖尖了耳朵偷听着。
“谁不知道啊!”短发卷毛的那位尖子嗓子嘟囔着,“乐乐爷爷就会自己制造*枪。”
“但是,它绝对不是自制的子弹,它看起来做工就很精致。”孟根若有所思道。
三个人一边说着,各自推开椅子,往外撤去……
石勇砸吧着嘴巴,他突然发觉口中的面条味道太重,辣椒呛得他胸口闷堵。他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了对面一眼,也许……这厮前几日对阿日昔一通胡言乱问并不荒唐。他暗想着,阿日昔心里肯定藏着什么。
吃毕,二人离开了面馆。
“你是不是心里藏着什么话还没说?”石勇这会故意放慢了速度,与小白并排走着。他向对方投去审问的目光。
“关于什么的?”小白淡淡说着,他脸上不起半点波澜。
“阿日昔?”
“林队的老家是哪里啊?”小白没有直接应答,他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突然听到对方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石勇震住了,“为什么问这个?”他暗喝道。
“没,没什么,随口问。”小白幽幽回答着,他将眼线望向天际的太阳,那样明亮,遮住了一切瑕疵。
石勇默默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警局化验室。
小白淡定地看着台面上,这颗差点要了他小命的子弹。乍一看,它与其他子弹相比,明显短小了许多,但子弹头部更尖锐。他小心翼翼捧起,仔细端详着。在子弹表层上,似乎有一处出现了一些细细的刻痕,上面似乎刻着什么。而在乌达木家里,同样有一颗一模一样的子弹,上面微有锈迹,有一定年代感?它是在一堆灰烬中,无意中被人发现的。
“给。”老林顺手递过一个放大镜。
小白感激地冲他微笑了一下,便用放大镜认真看去。只见两颗子弹的刻痕处,并不是随意雕刻,上面赫然刻着:Hua 2019。
“这……是什么?!”他回头疑惑地望向石勇,对方神情同样一头雾水。
“这颗子弹上残留一丝血迹,和敖包山内壁上出现的某道血迹,属于同一个人。可惜,那个人还是查不出信息。”老林苦涩说道。
“有意思。”石勇拿手指轻轻点着台面,轻然说道。
“还有什么?”小白捕捉到老林眼中藏有一线得意。
“子弹上,还出现一枚指纹,属于乌达木的。”老林挑着眉毛,微笑说道,“乌达木昨儿也醒了。起火原因应该是他在生火时走神,误将打火机送进柴火中。幸好,他只是轻微脑震荡。他家中的父母也只是吸进了些许浓烟,没有生命危险。”他缓缓陈述着。
阿日昔家中。
乌达木惆怅地蹲在主屋炕边,他自己动手,将那个发现地下暗道的床头重新修补好。这会他无家可归,正好阿日昔最近一直躺在医院,乐乐寄宿于学校,这屋子就闲置了下来。于是,不等征求阿日昔的意见,他便径直搬了进来。他和安达从小玩到大,阿日昔早已将他视作第二个儿子。
这会,他百般无聊地躺在木床上,除了脑袋闷闷的,身体并无其他异样。两个年迈的父母还在医院静养,热心的亲戚们几乎包揽了所有照顾事宜,他不必过于担心他们了。
“这是……女人的头发?!”他捏着一根染成灰紫色的长发,自顾自低语着。刚刚他在修补床头,那头发正是在地下的黑洞口发现的,应该有女人来过这。“她到底是谁呢?!来这干什么?”他喃喃道。
“现在……改住这啦?!”石勇轻声问道,他故意放轻了脚步声,大踏步走了进来。
乌达木闻此,差点没从床上惊跳起。他恼怒地瞪向来者,正要破口大骂时,突然,他一眼撞见了小白那清澈明净的笑容。瞬间,他的怒火熄灭了大半。
小白淡淡笑着,眼睛却掠过他手中那根灰紫色长发,这是……叶琳娜的头发?!他清楚记得两日前,一路被她追杀,近距离看过她染得特别个性的头发。“看来,叶琳娜前几日是从这里逃脱的。”他暗自思忖着,“地下暗道有岔路口,她应该是选择了从阿日昔家中的这条暗道口逃出去……”
石勇并没有在意他手中的头发,他径直走近,冷冷问道,“这个东西……怎么回事?”他取出了那颗子弹。
乌达木一看到那物件,神色顿变,他抖动着嘴唇,结结巴巴说道,“……我……不知……道,没,没见过。”
“那它在你家里,放了那么久?”石勇追问道。此时,他发现小白一下猫进了侧屋,大概他又好奇地四处寻找什么。他心想道。
“不知道。”乌达木决定以沉默对应一切。
“这上面……有你的指纹,还有一丝查不出身份的血迹。”石勇一字一顿说道,他死死盯住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听闻此,乌达木瞬间耷拉下脑袋,他在犹豫要不要说些什么。
“那个……这是什么啊?”小白灰头灰脸突然晃回来,他手上扬着一张明信片,那上面潦草写着一堆字,笔锋苍劲,不过收信人:乌达木三个字清楚可辨。
“你从哪里翻出来的?”石勇和乌达木几乎异口同声道。
“从那边旧书柜的底座……”小白几分羞涩地拍着头发上的灰尘,一时间室内全漂浮着尘土颗粒。他幽幽想起,那晚他一路追着肖娜,却被对方强行搜身的悲惨经历。那一幕恰好又被何子都撞见,后者大哭大闹了一场后,渴了,二人便偷偷潜入住在附近的阿日昔家中……趁无人注意,他们两个上下翻腾,才翻出了主屋床头下一罐夹着活性炭的环氧树脂。而何子都素来着迷美术作品,他瞟见乐乐屋内张贴着一幅画,便径直走进去。
侧屋室内,小白此时正趴跪在地,眼睛四处打量着,试图寻找着什么。一旁,何子都冷不防撞见这厮的动作幅度,突然一时情迷心动,便扑了过去……二人在地纠缠翻滚着……小白大汗淋漓地被强压在地,就是在那时,他无意中瞧见那旧书柜底座似乎有夹层。他正想凑近细看时,屋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他只好先放弃了……
乌达木一把抢过那明信片,热切地盯着,眼睛里溢满兴奋之情。但过了片刻,他又黯淡了下来,“不……知道啊。”他嘟囔道。
“不会吧,谁寄给你的,都忘记了?”小白滚着圆溜溜的黑眼睛冷冷问道,“是忘记了?还是不想说?或者,不能说?”
“我,不,知,道!”乌达木盯着眼前二人,一字一顿说道,此时,他脸上冷若冰霜。
石勇见此,苦笑不得,但此时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让对方开口了。想到这,二人耸了耸肩,只好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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