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尾巴猫一听谢佳的话, 胡子都立起来了,“谢佳,你胡说什么!”
谢佳呵呵笑了,“逗你玩。”
大尾巴猫冷哼一声,“我是尊贵的祭司大人,谁能配得上我?”
“啧。”谢佳为大尾巴猫的厚脸皮感到无话可说。
大尾巴猫得意洋洋地蹦跶了两下, 突然想起谢佳刚才的话来,“你刚才说什么?”
“嗯?”谢佳道,“没什么。”
大尾巴猫摇摇头,“不对,你刚才说公的跟公的不能谈恋爱,你跟原山不就是公的跟公的吗?难道说,你不是公的?”
谢佳气道:“谁他妈是公的?”
大尾巴猫一张猫脸上竟然露出惊恐的表情,呆滞了两秒钟,然后上下打量谢佳,最后停留在谢佳某个部位,“你不是公的???”
谢佳也急了,“我……我不是说……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吧,我是公的,不对,我不是公的!”
大尾巴猫也被搞糊涂了,“你到底是不是公的?”
谢佳理了下思绪,“我不是公的,我是男的,明白?”
大尾巴猫狐疑地看着他,谢佳心想这下解释不清了,他又不能脱了裤子给人看,那不是耍流氓吗?
“算了,”大尾巴猫放弃了,“反正你跟原山在一起就对了。”
谢佳纠正道:“我跟原山没有关系,他是他,我是我,我没跟他在一起,明白不?”
大尾巴猫盯着谢佳看了一会儿,“那我说错了,你们睡在一起了。”
“草!这,换种说法还不如前面那种说法好听呢。”谢佳无语了。
大尾巴猫道:“那你就承认前面那种说法呗。”
“我……”谢佳词穷,“我跟你纠结这个干什么?睡觉吧你!明天指不定那个叫银风的家伙就把你吃了!”
大尾巴猫不依不饶道:“你们睡在一起了,那天我都在山洞外面听到了,你叫得可欢了。”
那天!山洞外面!叫得可欢!
谢佳立时想起吃孕果那次,那次算是自己半推半就爽到了,但他么……特么怎么有这么多人围观???
立时他的老脸就臊红了,羞耻感直扑脑门,“你胡说什么呢?”
大尾巴猫无比认真道:“我又没说假话,你干嘛不认?”
“老子认个锤子!!!”谢佳狠狠踹了两脚过去,但大尾巴猫早有防备,没等无影脚过来就先跳开了。
要是现在他没绑着,绝对把眼前这小家伙,不,老家伙,狠狠揍一顿,这张嘴,从来没想过这么臊人!
偏偏大尾巴猫看不懂谢佳的脸色,嘴上还喋喋不休。
“谢佳,你还真不认啊?我跟你相处这么久,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们这片大地上的所有族群,从来都是从一而终的,你……你怎么会这样?睡了原山,还要抛弃原山!!!你太……太太太没良心了!!!难怪原山要自己偷偷刻……”
“闭嘴吧你!!!你要是再说半个字,信不信老子找根针把你嘴缝上?你干脆永远不说话得了!”谢佳气急败坏,大尾巴猫毫无所知,哼唧哼唧地在山洞一角,委屈地挠了挠爪子。
不过谢佳这么一吼,山洞里倒是清净了,洞中就一团火堆,只能照出微弱的光,外面的天空已经暗得没有一丝光亮,连星星都看不见一颗,谢佳的手被绑了好几个小时,现在已经开始麻木了。
火堆也没人来帮他们添柴禾,热度越来越小,谢佳已经挪得比较近,要是再往前面挪,怕的是晚上一不小心把屁股烧了怎么办。
“死猫,你看看洞口!”谢佳突然察觉到什么。
大尾巴猫还在生气呢,不想搭理谢佳。
谢佳喂了一声,“死猫,你干嘛呢?快帮我看看,门口是不是没有守卫了?”
大尾巴猫扭过去,“哼,我才不是死猫呢,叫我伟大的祭司大人!”
“得,伟大的祭司大人,你快用你那清亮透彻的眼睛看一看,外面的守卫是不是都撤走了?”
听到谢佳用了敬称,大尾巴猫的心情勉强好多了。
它轻手轻脚地跳过去一看,“还真没看见人。”
“快!”谢佳叫着大尾巴猫,“赶紧过来帮我把绳子解了,现在是我们逃出去的大好时机!喂,你走什么啊,你别走啊!”
大尾巴猫大摇大摆地往外走了,谢佳怎么也叫不住,暗暗骂了一句脏话,挪到旁边的山洞壁,找到一处凸出的石块,开始磨绳子。
寂静的山洞里,只听见嚓嚓的声音。
谢佳磨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大尾巴猫这么背信弃义,还真不回来管他了?
不至于吧!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山洞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因为站在阴暗处,谢佳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谁?”谢佳看到他手上捉着大尾巴猫,大尾巴猫挣扎了两下,也不敢叫出声。
“银风?”谢佳猜测道。
就听到来人出声了,“银风是谁?”
这熟悉的声音!
来人再走进一步,谢佳看清了他的脸!
“原山,你怎么回来了?”
原山顺手就将大尾巴猫扔了,那死猫落地喵了一声,跑到一边去了。
“外面的人呢?”谢佳配合原山将他手上的绳子割断,原山说,“被我弄晕了,我们赶紧走!”
“好。”谢佳丝毫不怀疑原山的能力,跟着原山就往外走,大尾巴猫见状,连忙跟了上来。
外面的夜色很暗,几乎看不清方向,原山拉着谢佳的手,谢佳没有拒绝。
毕竟谢佳很清楚,原山的视力跟自己是不能比的,他在黑夜中也能视物,自己却只能勉强看到一些。
大尾巴猫跟在他们身后,两人一猫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来时原山已经规划好的路线,此时只管往前走,突然——大尾巴猫凄厉地叫了一声。
原山和谢佳顿时停住,“怎么……”
话没说出口,就看到了一张白天见过的脸,银风!
银风捏着大尾巴猫的大尾巴。
大尾巴猫被吊在空中,仅剩一条尾巴做支撑,疼得它惨叫不已。
随着银风的现身,其他人也出现了,他们打着火把,包围了谢佳和原山,除了十几个白银部落的人,外围还有矮人族。
团团包围,他们中了圈套!
谢佳早该想到的,但他太相信原山的实力了。
“回去吧,我的猎物们,现在三只猎物都齐全了。”银风露出笑容,大尾巴猫在他手中挣扎。
“可恶的年轻人,你知不知道我的尾巴是不能触碰的!”
银风根本不听大尾巴猫的话,管你尾巴能不能触碰的,你的小命都在我手里,你身上哪块地方我不能碰?
原山意图武力冲出去,谢佳及时察觉了他的想法,死死拉住了他。
用普通话对他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句俗语不知道原山能不能听懂,但以他超强的语言天赋,想必理解起来也不会太难。
谢佳带着原山乖乖退回了山洞,银风提着大尾巴猫也走了进来,见他们两人听话得很,便没拿绳子捆着。
“你以为我不杀你是为了什么?”银风嘲笑道,“自然是为了让这只逃掉的猎物乖乖回来,你说你不是奴隶,那么自然就是他的伴侣了。”
谢佳深深看了一眼原山,眼中满是愧疚。
银风继续道:“古老的莽荒人,向来推崇从一而终,他们一旦认定了一个伴侣,就绝对不会放弃对方,我认定这个家伙会回来,果不其然,今天晚上就等到了,还真是心急呢。”
面对银风的嘲弄,谢佳的心里不好受,但看到原山,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大尾巴猫被银风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银风见谢佳不说话,索然无味地走了。
门口再次站了两个彪形大汉,死死守着这个山洞。
大尾巴猫变成了一个夹着尾巴的猫,银风的手劲太大,又非常地不温柔,它感觉自己的尾巴都不听话了,动都不敢动,脸上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是我太笨了。”原山主动开口。
谢佳也没理由责备原山,更不可能埋怨他,只好拍拍他的肩膀,“下次聪明点。”
原山嗯了一声,“现在怎么办?”
谢佳想了想,“看银风的态度,我觉得他这个人摸不透,有点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大尾巴猫非常嫌恶地说,“死变态!”
谢佳问:“你骂他做什么?”
大尾巴猫不说话,谢佳就觉得其中有猫腻,又问了一遍,“他又没把你怎么着,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尾巴吗?”
“他那是摸吗?他快把我尾巴捏断了!死变态!!!”
大尾巴猫恶狠狠地骂道,可见心情非常地不好。
谢佳奇怪了,他看向原山,“猫被摸了尾巴,有什么说法吗?”
原山也显得一言难尽,“猫人族以尾巴示爱,在小时候父母可以碰,成年后只有伴侣可以碰。”
“……”谢佳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圆形,愣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死猫,你也有今天,刚才怎么怼我的?这叫现世报!”
大尾巴猫一听,顿时龇牙咧嘴起来,呜噜噜发出怒音。
原山连忙道:“你敢动一爪子试试?”
大尾巴猫不敢动爪子,扭头到墙角去呵护自己的尾巴了,小声比比:“哼,一对狗男男!迟早要遭报应!”
第二天一整天,他们都被看押在山洞里,没有水,也没有食物。
谢佳想,这不会想活活饿死我们吧?但转念一想,应该不至于。
就这么到了第三天傍晚,缺水让他们十分地难受,正想着主动去跟银风谈判,银风带着一身血腥味进来了。
他率先看向的是原山,原山同样直视他。
两个强者硬碰硬,仿佛厮杀前的对视,谁也不肯让了谁。
谢佳咳了声,打破僵局,银风看向他:“我看你挺聪明的,猜猜我今天来找你们干什么?”
谢佳上下打量了一眼银风,只见他的盔甲上带着厚重的血迹,脸上还有血点子,进门时呼吸急促,可见是赶回来的。
看来有急事,谢佳心里有底,不答反问:“总不是来杀我们的吧?”
“呵,杀了你们当食物,也未尝不可。”银风冷冷地回答。
谢佳不想跟对方打哑谜,“有什么事,银风首领直说。”
银风也不再绕圈子,“跟我走吧,到你们表现的时候了。”
谢佳不明白要表现什么,就被银风用绳子捆成了一个粽子,原山被另一人捆着,捆得比谢佳还牢实。绳子的末端牵在白银部落战士的手上,他们骑上了马,拖着谢佳和原山在地上跑。
不过因为山地,他们的马也跑不快,有些地方还只能走着。
大尾巴猫则被银风拽在了手里,不容得他多说一个字,一行人快速向南奔进,一直走向丛林的深处。
深夜,虫鸟的叫声越发响亮,他们的马蹄声像是惊动了整座静谧的森林。
不知过了多久,谢佳估摸着有三四个小时,在前面带队的银风终于停住了。
“就在这儿,等到花口张开的时候,就把他们扔进去。”
谢佳看不清前面的景象,原山和大尾巴猫却是能看清的。
原山居然往后退了一小步,大尾巴猫禁不住叫了起来,“什么鬼东西!”
谢佳问原山:“怎么了?”
原山道:“是食人花。”
食人花在现代谢佳也听说过,它其实就是大王花,生长在亚马逊河的原始森林和沼泽地带。因为它开花后的直径很大,又散发出难闻的恶臭味,所以让人误以为它会食人,实际上它们仅仅是依靠臭味吸引苍蝇等逐臭类昆虫传播花粉。
但现在,在原始社会,谢佳也不确定所谓的食人花是不是他理解的那种花,但直觉告诉他,多半不是。
银风笑了一下,“这不是普通的食人花,是蛇母的食人花。”
“什么意思?”谢佳听不懂。
大尾巴猫却用一种惊恐的声音说道:“该死的年轻人,你这样做会触犯神灵,遭受天谴的!”
“天谴?”银风无比嘲讽,“等我拿到蛇母蛋再说吧。”
大尾巴猫颤抖道:“你快住手吧!”
银风道:“不可能!就算有天谴,那也是你们替我受了,花口打开还需要多久?”
最后一句话是问的白银部落战士。
那人回答:“应该快了,请大人耐心等待,距离上一次花口打开的时间太近,我担心有变故。”
谢佳听到这儿,意识到银风可能已经试探过一次食人花,应该是失败了,所以回来找到了他们。
但他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食人花他一点都了解,想逃又逃不了,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蛇母跟食人花,是什么意思?”谢佳趁着时间还没到,赶紧问原山和大尾巴猫。
大尾巴猫很是惊恐,“你知道蛇母传说吗?”
谢佳摇头,“不知道。”
“那你知道大地之母吗?”
谢佳回答:“大地之母是女娲。”
大尾巴猫道:“没错,女娲就是蛇母,银风要找蛇母蛋,也就是女娲之子……女娲是什么,女娲是神明,银风胆敢冒犯神明,怎么会不遭天谴?”
银风听到大尾巴猫的话就笑了,语气充满嘲讽。
“我说白尘祭司,你是不是这么久不主持祭祀,脑子都坏掉了,蛇母蛋怎么会是神明呢?又怎么会跟天谴扯上关系?简直瞎说八道!天底下就只有祭司最会忽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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