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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宠难为(古代架空)——陶瓷朋克少年

时间:2021-12-30 09:03:39  作者:陶瓷朋克少年
  杜玉章自言自语。却不想,那小太监突然脸色变了。
  啪地一声,他手上一抖,茶盘与茶碟齐齐跌落地上。他哆哆嗦嗦伸手去捡,可手指根本不听使唤,被扎得出了血。
  “你怕什么?”
  “是……是奴才茶泡的浓了……奴才该死!……奴才笨手笨脚,这就将地上收拾干净了!杜大人恕罪!”
  “无妨的。”杜玉章安慰他,“你怎么吓成这样?陛下平时对你们,莫非十分严厉?我喝茶浓淡都可以,不会责罚你。你不用这样怕。”
  小太监跪在地上,还在哆嗦着收拾瓷片,也顾不上手指上的伤口。他慌急了,根本不敢抬头看杜玉章。
  杜玉章看他这样,轻叹了口气。他知道,送进来做太监的少年,个个身世可怜。杜玉章从腰里解下个小玉坠,递给他。
  “说了不用怕。来,这东西赏你了。你年纪这样小,在宫里也是艰苦。这个拿去卖了,买糖吃吧。就算我谢谢你为我端茶来。”
  听了这句话,小太监僵住了。他没有抬头,却抖的更厉害了。
 
第96章 .只要陛下赐死杜玉章……他们就不必怕了!
  杜玉章捧起了茶杯。
  “杜大人!”
  小太监失声惊叫,打断了杜玉章的动作。
  杜玉章觉得这小太监看起来有些奇怪。他紧紧攥着玉坠,眼睛里竟像是有泪光似的。就连嘴唇也在哆嗦,好像心里在激烈地挣扎。
  “嗯?什么事?”
  “我……我去重新替你泡一杯茶吧!这杯不好了……太浓了……我……”
  杜玉章闻言一笑。
  “我说过,我不挑浓淡。没事的,这杯就可以。”
  说罢,他将那杯茶一饮而尽,又向小太监笑了一笑。
  虽然他额上头发凌乱,面色也苍白如纸,唇上更无血色。但这一笑,却当真如三春暖阳,将这幽暗的寝殿,都注入一丝暖意。
  ……
  后来,一个春天,江南某寺庙迎来一名青年香客。
  那人形容枯槁,衣着破落,连一件行李都没有。可他捐给庙里足以买下一座大宅和百亩良田的香火钱,要点一盏长生灯。
  “这灯要供奉给谁?”
  “大燕宰相杜玉章。”
  住持手一抖,吃惊地看着香客。
  “莫非是那个勾结西蛮,卖国求荣,被当今圣上下令斩首示众的罪臣杜玉章?!…”
  “就是他。”
  “这样一个卖国贼……人人唾骂!施主与他有何因缘?竟然要给他点长生灯?”
  “我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煎熬时,做下泯灭天良的事。他将我当个人看,我却害了他……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
  香客突然涌出两行热泪,在他脏污的脸上流淌下来,洗出两条沟壑。
  “他曾经一笑渡我,让我知道自己还是个人。我,却害了他。”
  他怀里揣着徐妃赏下的大笔银子,却像乞丐一样活着。他忍饥挨饿,受尽白眼,决不肯让自己过的舒服些。但他知道,他过得再苦也不够赎罪……因为他当年的助纣为虐,杜大人最后落了那么惨的下场……是身败名裂,死不瞑目。
  如果他早知道后面的一切,他不会端上那杯掺了药粉的茶。
  但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却有很多但是。
  ————————
  “林安这狗东西,动作这样慢!”
  李广宁端坐龙椅,心内焦躁不已。
  “杜卿伤势严重,他却磨磨蹭蹭!当真可恶!”
  “老奴这就派人再去催一趟。”
  王礼说完,试探地问,“万岁,杜相的身子……看着却有些不妥似的。是不是该派人好生照顾着,万不能再闪失了?”
  “是啊。这次,朕就不让他走了。王礼,你派人将朕寝宫内那一直空着的几间屋子腾出来,叫杜卿搬进去。”
  “寝宫内?”王礼吃了一惊,“那几间屋子,陛下不是说妨碍您的清净,谁也不许住吗?之前徐妃一直想搬进去,最后连太后出马,您都没同意。这……杜相搬进去了,岂不是落人口舌?”
  “这不一样。”李广宁声音有些落寞,“原本东宫时候,他就住在朕屋子的外面。一住就是七年,朕早就习惯了,谈不上妨碍清净。倒是这三年,朕独自住这么大间寝宫,还当真有些寂寞。”
  这话说出来,王礼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谁不知道,陛下从不准人提起东宫旧事,尤其不能提杜相给他做侍郎的事情?谁要是多嘴,轻则鞭打一顿,重则逐出宫闱!
  今日他竟然自己提起?难道,日头从西边出来了?
  王礼何等人也。伺候李广宁多年,早就成了人精。震惊过后,他就明白过来——只怕是这次杜相遇险,二人之间反而是峰回路转,有了转机。
  “陛下,杜相昨日确实身陷险境。还好吉人自有天相,最终化险为夷。”
  “吉人天相?”李广宁冷哼一声,“还不是一贯的不听话,自找的险境。要是听我的,早入宫中,还有这些事吗?别在朝堂上碍人的眼,谁会动他?”
  “但是经过这次,想必今后杜大人必然更加能体谅陛下的苦心了。”
  “……起码,他知道自己是对不住朕的。”
  李广宁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说话时带着笑,连眼角眉梢都柔和了。
  “他亲口说,对不住朕。说他从前做事不对,但今后,不会再让朕担忧了。”
  王礼抽了一口气。他是旁观者清,老早就知道李广宁的死穴——无非是耿耿于怀杜玉章三年前想置他于死地,之后却若无其事,没有一点愧疚,更不要提什么悔改。叫陛下心里没有一点底,不知道现在杜玉章的驯顺到底是真心服软,还是蓄势而动,说不定哪天又毫无征兆地反水了?
  只是,王礼清楚归清楚,却总觉得不太对劲。他从一开始就在李广宁身边,也认识杜玉章十年。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谁能够真的假象示人十年,却当真毫无破绽?
  “既然杜相有了悔改之意,那以后……”
  “以后,再说以后的。现在你操这么多心做什么?”李广宁瞥了王礼一眼,嘴角却带着笑意,“将你正经事都做了去!多上点心,不要让他刚搬进来就缺东少西。要是那帮狗奴才不知好歹,怠慢了他,你也脱不了干系!”
  “是!奴才这就去!”
  王礼一边说,一边退了出去。恰巧在殿外,就遇到了奉旨而来的林安。
  “林安,今日陛下心情不错。只是关系到杜大人的事,你千万别乱说。那是陛下心里在意的人,要是哪句说错了,仔细你的小命!”
  王礼本是好心提醒。哪知道林安脸色一下子变了。
  “杜大人的事?不是找我来给他接骨头,怎么扯到别的事情了?”
  “还不是那个郑太医!杜相是接了他的字条才去了悬壶巷。结果伤成这样,陛下当然大怒,一定会彻查到底。”
  “陛下……怎么对这事情这样上心?”
  “我方才对你说的,都白说了?”王礼嫌弃地啧舌,“不是说了?杜相,那是陛下在意的人——说不定,在意都说得轻了!那是宠眷最盛,天子心尖上的人物!”
  ……
  林安跪在殿前,已经是汗流浃背。他哆哆嗦嗦抹了一把汗,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怎么能不慌?欺君,可是死罪!
  最初他不过是迫于徐妃的淫威,将杜相的病情吐露给他。但是他没有对皇帝说谎,还能自我安慰这不算大错。
  谁知道,林安第二天去太医院,就发现郑太医就失踪了。连所有的文书、档案,能够证明郑太医曾经存在的一切材料,也都不翼而飞!
  林安哪能不知道,这就是杀人灭口?
  他提心吊胆了几天,没听到下文,还以为事情了结了。可没想到,昨晚突然收到了徐妃送来的一箱金子,和一封信。
  想到信上的内容,林安面如土色。徐妃竟然模仿郑太医笔迹,把杜玉章骗到悬壶巷,又找流氓来了个借刀杀人?
  林安只盼着杜玉章没能从悬壶巷活着回来,到时候死无对证,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然,他也跟着一起死!
  哪想到,杜玉章不但活着回来,陛下还亲自过问?事到如今,他已经有了把柄在徐妃身上。就算现在向皇帝告发徐妃,他也已经是欺君大罪了啊!
  为今之计,想要保住性命,就只能按照徐妃所说——咬死杜玉章是欺君之罪,重病全都是伪装出来的!只要陛下震怒,将杜玉章赐死,他们就不必怕了!
  “林安,你这废物!朕叫你查的事情,你现在还没有查清楚?”
  李广宁一见到他,就厉声呵斥道,
  “那个郑太医呢?将他给我找来!杜玉章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昨日他们要在悬壶巷见面?”
  “陛下!郑太医他……他……”
  林安心一横,按照徐妃的嘱咐说道,
  “他早在半年前,就被逐出太医院了!根本现在没有这个人!”
  “什么?”
  李广宁吃了一惊。
  “但杜玉章不是前不久才让他看了病,还给出药方?怎么可能?你当真查清楚了?”
  “陛下,千真万确!这郑太医,就是因为贩售一种禁药才被逐出去的。这种药物,在乡野民间最为流行。吃了这药,再大量喝水,就会有重病症状出现,呕吐许多红色体液出来,仿佛呕血——民间愚夫愚妇,还有用这个药讹诈的,非常可恶!这药粉混了体液,最初与鲜血看不出区别。可时间一长,鲜血总会变成黑褐色,这东西直到干涸,却依然是鲜红的。太医院怎么能和这种东西扯上关系?所以发现之后,就将郑太医赶走了。现在,也不知他流落到哪里去了。”
  “呕血的……药?”
  李广宁的眼睛眯了起来,嘴唇绷成一条直线。
  咔嚓一声。那是李广宁将他手中茶杯,硬生生捏碎了!
  “陛下!您的手!”
  林安一声惊呼。
  李广宁的手越握越紧,一块碎瓷片深深扎入掌心,一时血流如注。可李广宁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林安眼睁睁看着皇帝脸上凝出一丝冷笑。那双眼睛摄出冰冷的光,像是一匹孤狼,将要择人而噬了!
 
第97章 .陛下救我……好疼……
  “原来如此。”
  “陛下……”
  “好啊,很好!怪不得要去悬壶巷见面,怪不得会惹上强盗!杜玉章,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真是给朕送了一份大礼!朕若不礼尚外来,怎么对得起你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哈哈哈哈哈!”
  李广宁狂笑几声,猛然站起身,将手中已经四分五裂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去给我搜!昨日杜玉章的马车、衣物、器具——所有东西都别放过,给我全都拿过来,挨个搜一遍!不管是药、是信、是信物!通通给我一查到底!”
  ……
  寝殿中。
  杜玉章捂着肚子,弓起身子,手掌将身上寝袍抓得满是褶皱。方才喝下那杯茶不久,他就觉得腹中一阵阵地绞痛。本想咬着牙捱过去,谁想这疼痛一阵烈过一阵,现如今,已经叫他挨不住了。
  “……来……人……”
  “杜大人,你怎么了?”
  小太监一直守在门外,竖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杜玉章才开口,他就跑了进来。
  “好疼……去叫禀告陛下……去……我受不住了……求陛下恩典……请太医来……啊!”
  话才说了一半,又是一阵刀割一样的疼。杜玉章疼得在榻上打滚,就连伤臂都顾不得了。
  “杜大人!”
  小太监心里本来就有鬼,看到杜玉章在榻上翻腾,他吓得手脚都冷了。
  ——徐妃说过,这药并不会害人命啊!可杜大人的样子,倒好像下一刻就要活活疼死在这儿,哪里像是不会害人命的样子?
  他却不知道,这所谓“不会害命”,只是对常人所说。就连徐妃自己,也不知道这药性到底多强。
  诈骗的事情讲究“三分真、七分假”,要是本人面色红润,精力十足,哪怕吐出一桶假血,也没人会信他是重病。因此,这药本来对人体损伤就很大,腹内也会刀割一般疼痛,就连吐出的血,也有小半是真的血,剩下的才是饮水混着药粉——只有这样,才能真的瞒天过海。
  敢用这种东西的,都是心思狠辣的人。他们也不会在意这一点副作用。对他们来说,只要不死都是小事。
  若是身体强健的人,吃药当时疼得打滚,过后养上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但对于本就重病缠身的人来说,这药就和催命的毒药,也没什么两样。
  杜玉章现如今的身子,早就是千疮百孔。今日被李广宁折腾狠了,更昏死过去几次。此刻的他服下这虎狼之药,又怎么可能受得住?
  杜玉章在榻上强捱了片刻,哇地一声喷出大口的红液,染了一地腥红。这药效正在最强之时,催动他腹中不住搅弄,又是两口喷出来,从衾单到地面都是斑斑驳驳,大朵大朵的红。
  这场景太过骇人,反而将小太监的魂给吓了回来。他拖着发软的腿,狂奔着去找人报信去了。
  杜玉章这几口吐出来,反而觉得肠子里疼得缓解了些。他并不知道,这些都是假血,所以才一口又一口吐个不住。他只当这是病发——虽然这次不像以往,胸腔里疼得抓心挠肝。但从自己口中喷出的血,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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