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尔是个悲惨的毛绒控,因为他热爱毛茸茸的同时,也惹所有毛茸茸动物的讨厌。前两个月放假好不容易捡到一只不讨厌他靠近的猫,自然是赶紧拐回家要什么给什么,宝贝得不得了。
现在猫跑了…
经纪人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说:“猫是在你离开半个月后不见的,我查遍了监控都没能找到猫跑到哪里去。别墅区也雇了人翻来覆去找了个遍,试了很多找猫的方法,可就是找不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用了这么多方法,半个月都找不到一只猫。猫不是死了就是被其他人捉走了。
经纪人内心哀嚎,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他能想到的事,秦尔怎么想不到?就是因为想到了,所以才会如此生气。
秦尔不说话,只是阴沉着眉眼一根接着一根烟地抽。很快,空气被烟雾霸占,氧气好似被挤压得所剩无几,经纪人在那呆着都觉得喘不上气,找了个理由匆匆告辞离开了。
太阳逐渐西斜,阳光偏移,再也照不进窗台,秦尔脚边已经散落了不少烟头。他盘腿颓废地坐在地板上,打开电脑上的别墅室内监控,从猫不见的那一天的前后监控视频中,一帧一帧地查看。
秦尔的别墅从入住起就安装了监控,收养那只漂亮猫猫后更是时不时看监控云吸猫。
仔细地看完开始七天内的监控,秦尔眉眼变得凝重。
监控在他离开后,在晚上和白天总是会有一段黑屏时间。准确来说,不是黑屏,而是摄像头被衣物遮挡。
同时,视频里总是会传出奇怪的声音。
秦尔把声音调到最大,又凑近听,才听出来。
——是一个男生的声音。
音色很不错。好似上好玉佩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清冽又少年,容易让人联想到夏天和橘子汽水。
但是很陌生,秦尔不认识这个声音,甚至从没有听过。
烟头灼烧指节,秦尔脸色阴鸷。
在他出差不在的时间里,除了家政阿姨会每天按时上门外,秦尔从没允许过什么人进入他的别墅。
这个男生,是入室盗窃的小偷?是他偷走了他的猫?
猫是秦尔出差后半个月后不见的,而男生的声音在秦尔出差的那一天起就频繁出现在监控视频里,说话声音都比较小声,像是怕被人听见。猫不见的那一天,男生也跟着消失不见。
秦尔又调出大门处的监控。
男生离开的时候,门口的监控也被人用东西遮挡,除了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看不见任何画面。
该死的偷猫贼,最好别让他抓到。秦尔冷笑,手指夹着的香烟被捻灭,危险气息弥漫。
良久,秦尔关上电脑,赤脚走出卧室,又变回众人口中温文尔雅的影帝。
他漱了口,联系家政上门后,戴上口罩出门,打算去找物业调猫消失不见那天的小区监控视频。
秦尔所住的别墅区是出了名的私密性和安保性好,但是百密终有一疏,加之秦尔本就生性多疑,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出门时已经是傍晚,天边火烧似的晚霞美丽迷人,迎着最后一抹斜阳,阳光都变得粉粉的。路上有不少住户在散步,小孩、老人、夫妻…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声不断。
秦尔沉默地避开人群,却还是因为心不在焉,撞到了一个男生。
只是肩膀轻轻碰撞一下,被撞的男生很快被一双大手揽了过去。
“抱歉。”秦尔低声道歉,抬眼撞见一张熟悉的脸。
顾郡?
目光相接,顾郡冷淡地颔首,秦尔也点头示意。
旁边突兀好奇的一声:“你们认识?”
本该擦肩而过的偶遇,秦尔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不想走了。
很熟悉的声音,像是…像是视频里的偷猫贼。
秦尔危险地眯了眯眼,目光审视地落在说话的男生身上。
喻郗也好奇地看过去,而后全身汗毛竖起,恨不得躲在顾郡后面。
糟糟糟糟糟糟糟糕!!秦尔怎么回来了!!!9敏!!这个想要嘎他蛋蛋还叫他公主的死变态!
喻郗忍住逃跑的冲动,强迫地把自己钉在原地,若无其事地接受秦尔的审视。
顾郡倒是又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话里话外地开始赶人:“秦影帝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冷淡的嗓音依旧优雅迷人,但喻郗莫名听出了一股火药味。
秦尔摘下口罩,笑容依旧温文尔雅,“顾总,好久不见。”
话是对顾郡说,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喻郗。
喻郗:!!!看他干神魔!要嘎他蛋蛋的死变态!
他才是有理的那一方!想着,喻郗干脆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死变态!
秦尔又笑了,“这位是?”
真像一只炸毛害怕的猫,那双圆溜溜的猫瞳尤其像他家公主。
再者,撇开这个不说,声音也像监控视频里的偷猫贼。
顾郡捏了捏喻郗的手,淡声:“家里的小朋友。”
他语气中的占有欲尤为强烈,惹得秦尔不由又多看了喻郗几眼。
死变态还看呢!喻郗心里冷笑,想到还有顾郡给他撑腰。于是趾高气昂的,决定用下巴看变态。
顾郡回答冷漠,身旁的小朋友看起来也不待见他。秦尔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微微侧身让开,依旧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
第9章 (已修)
三天很快过去,喻郗总觉得顾郡送他离开时不是很高兴。
说实话,喻郗也不是很高兴。
因为秦尔。
秦尔发现猫跑了之后,该不会来找他吧??但喻郗可是做了两手准备,不仅让人把那天的街道监控视频给删了,还找人黑了秦尔的监控。
喻郗不认为秦尔能找得到他头上。何况猫是猫,公主是公主,和他喻郗有什么关系呢?
喻郗到寝室时,商冽和李沉景都不在,只有钟凌在慢吞吞地涂药膏,动作笨拙,姿势怪异,开着空调的寝室也弥漫一股怪味。
看见喻郗,他眼睛一亮,提出了和那天一模一样的要求。
他开始卖惨:“哥哥,我涂得好困难啊,伤口好疼。”
喻郗抬眼,钟凌裸-着上半身,肩宽腰窄,身体青涩又不失美感,头发凌乱得像是甩乱的狗毛,可怜地盘着腿低头看喻郗。
喻郗眼馋了。
在顾郡家这几天,顾郡几乎对他有应必求,两人也时不时亲亲摸摸。但!是!顾郡不让他!伸手进衬衫!
他好几次试图趁乱摸都不成功,只能隔着衬衫眼馋。
现在眼前有一个现成的,喻郗当然是…毫不犹豫地冲了。
颜狗又有什么错呢?他只不过是热爱美好的肉-体罢了。
钟凌的床在喻郗床的对面,喻郗爬不习惯那边的楼梯,生疏地爬到一半,钟凌一把把他抱了上来。
钟凌床上有一股淡淡的清爽薄荷味。他抱喻郗上来的时候,像是不小心地把喻郗往怀里带了带。
男生身上很热,拥抱的时候就像是在靠近火炉。
“学长,你好轻,抱起来软乎乎的。”钟凌小麦色的俊脸有些红,眼神却不错开,羞涩地看向喻郗。
喻郗骨架小,实际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看着瘦,其实体重正常。
喻郗拿过他手里的药膏,漆黑的猫儿瞳笑意吟吟:“正常体重,倒是你,力气挺大的嘛,臂力不错。”
钟凌挠了挠后脑勺,微微偏头,笑起来像个傻子,“我从小力气就大,如果学长喜欢,我可以天天抱学长。”
喻郗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你喜欢还是我喜欢?”
喻郗坐在他床上,周身都是他的气息。少年体型比他小一个号,还比他白,抱在怀里也很舒服,软软的,像是汤圆。
钟凌羞涩小声:“我喜欢。”
说完又别别扭扭地偷偷看向喻郗。
真是直球怪。喻郗心里好笑,垂下眼挤出药膏。
钟凌军训期间完全没有防晒,脖子和穿衣服时衣领的界限分明,后背显然晒伤了一大片。
喻郗挤出药膏,乳白色的膏体指尖摩挲晕开,他才拍拍钟凌的肩膀,“转身。”
白皙的手指碰了碰肩膀,酥麻感窜开,钟凌脸爆红成番茄,无措地抓了抓头发,转身。
太丢人了,为什么这么没有定力?钟凌懊恼。
不愧是刚毕业的高中生,真有活力啊。
啧,尺寸也不错。
喻郗恶劣地勾唇,手指故意在钟凌背上打转,时不时凑近,清浅的呼吸打在肩胛骨附近。
青涩的男高中生身体更烫,背脊绷直了,呼吸急促。
喻郗明知故问:“怎么了?”
少年气的尾音无辜疑惑,似乎是真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说完,他想绕过去看钟凌的表情,“你好像很不舒服,是我弄疼你了吗?”
柔顺的乌发扫过手臂肌肉,带起一阵颤栗,钟凌脸红得要爆炸了,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
喻郗的脑袋从身侧冒出,纯真无辜的大眼睛水润润。
钟凌觉得自己真是罪恶。
怎么能怀疑嘻嘻刚才是故意挑逗他?嘻嘻明明这么纯洁,什么也不懂…
钟凌调整呼吸,不自然地动了动腿,遮住突出的某处,扬起招牌笑容,看起来阳光又笨蛋,“没有,是我没调整好。”
喻郗婴儿肥的脸颊鼓了鼓,秀气的眉轻轻蹙起,似乎在责怪他没有说实话,“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
对上那双清澈明亮的猫儿眼,钟凌内心罪恶泛滥。
他的实现无法从喻郗的唇上挪开。水润的唇,如果……可以变得很红。
钟凌快要炸掉了,偏偏喻郗还慢慢靠近,和他额头相抵,水润的唇一张一合,“额头好烫呀,钟凌,你是不是发烧了?”
钟凌的世界变得空白,眼睛只能看见喻郗的脸,耳边只有刺耳拉长的电子声。
喻郗又靠近,白嫩的手摸上男生的侧脸,担心又焦急地询问:“你生病了,钟凌,我们需要去医院。”
去医院也没得治。
眼神逐渐失焦,钟凌的世界再度变成黄色,充斥晃动的黄白光。他克制地滚了滚喉结,额上青筋鼓起,一滴汗从下颚线滑落至下巴,最后滴到了喻郗贴在他身上的藕白的手臂。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理由和借口,急不可耐地咽了咽口水,在喻郗愕然(饶有兴致)的视线下,抓住那一节手臂,放到唇边,轻轻舔-舐,舔去那滴汗。
涩-情的目光全程落在喻郗水润的唇、姣好的眼。
来回逡巡。
最后颤了颤眼睫,低头,贪婪地吸食喻郗的气息。
真像只小狗呀。
喻郗弯唇,另一只手轻轻揉弄钟凌的耳垂。
……
上药上了半个小时,最后不仅钟凌的后背需要上药,喻郗的手臂也需要。
上完药后,钟凌脸红红的重获新生,大半天都跟在喻郗身后跑,惹得李沉景稀奇。
李沉景是下午才回来的,据他说商冽这位大学霸还在实验室里忙碌。
李沉景的目光在钟凌和喻郗之间转了转。
他就半天没回来,钟凌和喻郗的感情就变得这么好了?
看来直男间的小把戏确实很能促进感情。
“哦对了,喻郗,”说完,李沉景脑袋似乎顿了顿,他好像以前不这么叫喻郗。
念头也只是一瞬,他又继续热情地说:“我们明天有篮球赛,你来看吗?”
“是计算机和你们经管院的比赛,凌哥也会上场。”
“新生杯吗?”喻郗习惯了,没有太惊讶。他在这本书里是路人甲,身份也是多变的路人甲。
只要他被人划入社交范围,那人会记得他名字,第二天却不会记得和他发生的一切。
李沉景就是这样。喻郗成为了他的室友,那么在李沉景的意识里,有喻郗这么一个室友,但是第二天不会记得和喻郗发生的事。
李沉景:“对。”
喻郗又问:“几点?”
钟凌接话:“下午16:00开始,那会儿太阳可能还很烈,不过我们篮球赛地点在室内篮球场。你,你要来吗?”
语气小心翼翼,又暗含期待。
钟凌本来想晚点和喻郗在手机上说。但是李沉景现在说了,他也顺势说出来。
两个人求…总比一个人求,要更难拒绝些吧?
钟凌忐忑。
喻郗没有把话说满:“我看看我明天的课表。”
“没有课的话我一定去捧场。”
喻郗明天下午自然是没课,但他不想人挤人,更不想在路上被晒。
夏天的太阳实在是难顶,如果不是要上课,喻郗一步都不想迈出寝室。更何况,第二天钟凌和李沉景也不会记得今天随口一说的话。
所以他答不答应都没意义。说不定他答应了,结果第二天跑过去,只有他可怜兮兮地站在那手足无措,邀请的两位当事人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没有答应,但是也没直接拒绝,还是有希望的。钟凌干巴巴地回答:“好的。”
*
第二天下午,喻郗看着空落落的寝室发呆。
商冽不在,早早出门不知道去了哪。李沉景和钟凌都提前去新生杯踩点训练,也不在寝室。
喻郗无聊地打开手机,看到空荡荡的对话框心里再次空落落的。
这两天顾郡这两天也忙。他先前为了陪喻郗,堆积的工作都留到了现在,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
至于楚未,楚未更是跟消失了一样。除了晚上会出现回消息,白天就跟卸载了微信似的。
更可恶的是,商冽和钟凌今天居然没给他带早饭!
可恶啊,之前都带的!为什么今天不带了!
果然是又把他忘了吗?唉,就不能记久一点么?喻郗幽幽叹了口气,真没意思,老是反复攻略这几个人。
路人甲的悲惨生活——总是被忽略,好无聊哦qwq
无聊了两分钟,喻郗又支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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