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一暗,两人也不说话,氛围骤然变得沉寂。
傅成北被?路望远留在私人领地,所以他?这会儿心情挺好,主动找话题:“原来你易感期不喜欢光啊,其实我也不是?喜欢房间很亮……”
话没说完,啪,路望远把?房间里所有的灯打开了,室内又恢复明亮,甚至有些刺眼。
傅成北:“……”
他?唇边笑容尬住,装作?不在意道:“噢,原来是?不喜欢晒。能理解,过会儿就中?午了,阳光全部照进来,的确会让人焦躁。”
路望远仍是?没吭声。
他?在傅成北视线的追随下,又去了门口,俯身从一旁的柜子里翻了翻,拿出一把?钥匙,他?用钥匙把?门从里锁住。
这种锁法,即便外面的人拿着备用钥匙,也无法打开门。
别?墅的门锁系统都一样,傅成北自然知道路望远正在干什么。
也是?这时候,他?终于?后知后觉感到一丝不安,在路望远将那把?唯一能打开门的钥匙,丢进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密码箱里,傅成北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这时再看被?拉上的窗帘,味道就变了。
傅成北猛地从沙发起身,看着路望远沉默忙碌的背影,讪笑着问:“干嘛锁门啊,是?怕张姨上来送吃的吗?放心吧,她知道你易感期不喜欢被?打扰,不会再上来的。”
路望远依旧没应,他?把?装着钥匙的密码箱重新塞回柜子,又转身去了浴室。
傅成北这下真?怕了。
现在的路望远让他?感觉很诡异,怎么说呢,有点像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犯在行凶作?案前的准备过程,怕被?目击者看见所以拉上窗帘,为了防止小羊逃跑所以反锁上门。
即便路望远并没发疯似的打他?,也没死盯着他?,可此刻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却是?比任何一次都强烈。
但?再危险,这人终究还是?路望远,傅成北死都不信路望远会伤害他?。
他?追到浴室,蹙眉问:“路望远你聋了还是?哑了,听不见我跟你说话吗,还是?说在跟我玩游戏?挑战可以多长时间忍着不理我?”
路望远正半蹲在地上,拉开浴室的小柜子开始翻找。
他?拿出一瓶乳液,先?看了眼生?产日期,确定没过期后,又开始认真?查看里面的成分,看完不满意,又另取出一瓶开始看,不出片刻,他?手边就多了五六个?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
傅成北定在门口看着这样的路望远,都快疯了!竟是?生?出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感。
他?又回头看了眼紧闭的窗帘和反锁的房门,再也受不了,大步移到路望远身旁,抓住他?胳膊使劲摇晃:“你他?妈在找什么啊?!”
傅成北是?真?不懂。
他?最开始以为路望远关门窗是?为了跟他?接吻,但?此刻这人又在找乳液之类的用品,这是?想干嘛?觉得他?皮肤有点干?
想到这里,傅成北还神经兮兮在浴室的落地镜上认真?瞧了瞧自己的脸,很快得出结论。
不干啊,又嫩又好看。
这时,路望远终于?找到了满意的乳液,他?把?这瓶乳液装进兜,其他?筛掉的重新塞回柜子。
傅成北见状不满地皱起眉,他?咬了咬牙,随即二话不说伸手,飞速从路望远兜里夺过乳液,忿忿道:“你再不说话我就不给?你这个?了!”
路望远这才看向?傅成北,深色的眼底是?与态度及其不符的灼热与兴奋,同?时又因为傅成北的话,添了一丝暧昧和戏谑,他?道:“这本来就是?给?你用。”
傅成北一呆:“给?我用?”
他?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手里的乳液,是?成分比较温和的一款,不含一点刺激性成分。
他?还是?不懂:“给?我用这个?干什么,我刚洗完澡的时候已经抹过了,脸不干。”
路望远眼睛一亮:“洗过了?”
傅成北点头,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还把?袖子挽起来让路望远闻:“不信你闻闻看,还有沐浴露的味道。”
路望远垂眸看着唇边纤长的手臂,没闻,直接亲了口,低笑道:“我刚才也洗了个?澡。”
傅成北被?亲得一哆嗦,连忙抽回手,干巴道:“真?巧。”
路望远唇角勾了勾,起身,眯起眼睛,像是?在脑海中?预演着什么,半晌,喃喃道:“这样的话,那就可以了。”
傅成北也站起身:“什么可以了?”
路望远笑了:“笨蛋。”
傅成北皱眉:“好端端的你骂我……”
话没说完,他?的唇就被?路望远堵住了。
这是?一个?巧克力味道的吻。
傅成北早在敲路望远的门前,就料到如果不出意外,两个?人肯定会做些亲密的事,所以此刻被?突然吻住,他?也没反抗,在路望远揽住他?的腰的时候,他?也勾住了路望远的脖子。
唇齿相?依,两人在浴室吻得不可开交。傅成北感觉好丢脸,他?居然被?路望远亲得腿软,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夺走了,他?不住想,路望远该不会是?什么妖精吧,专靠吸收男子的精气维持人形,那路望远的本体会是?什么呢?
大概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动物吧。
诶,不对,路望远是?狗啊!狗不算危险动物吧。
傅成北胡思乱想着。
傅成北倚在路望远身上,因为没力气,他?想把?手里的乳液随便放到盥洗台上,但?路望远察觉到他?这个?意图时,立马松开他?的唇,低声道:“拿好了,不准放。”
傅成北像被?蛊惑了般,当即听话地攥紧了手里的乳液,末了还小声说:“我拿好了。”
路望远凑过去吮了下他?殷红的唇,低声表扬道:“真?乖。”
听到这话,傅成北顿觉自己好开心好幸福,脚底像踩着海绵,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这一刻,他?好迷恋路望远,好爱路望远,路望远好会亲,他?还没亲够。
傅成北那双浅褐色的瞳仁里一片朦胧,他?望着路望远,情不自禁撅了撅嘴,向?路望远索吻:“亲。”
路望远当然会满足,但?不是?在这里。
他?仅是?象征性碰了碰傅成北的唇,低声道:“我抱你去床上。”
傅成北还没反应过来,路望远就弯腰,将他?打横抱起,大步走出浴室。
傅成北一惊,手里的乳液差点掉了。
路望远提醒:“拿好。”
傅成北立马攥紧:“没丢。”
“嗯,很乖。”
傅成北耳根发烫,这是?路望远第一次这么抱他?,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走……”
路望远:“走路会消耗体力。”
傅成北正想说几步路而已能消耗多少体力,随即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路望远把?他?放到床中?央,紧跟着雨点般细密的吻就落了下来,在他?的鬓角,眼尾,鼻尖。
傅成北头晕目眩,感觉自己被?两人的混合信息素灌醉了,他?的世?界只剩下路望远一个?人。
他?很享受路望远吻他?时的样子。
深情,热烈。
路望远的吻开始扩散,从他?的耳廓延伸到脖颈,不顾后果地留下吻痕。他?也同?样回应着路望远,直到他?的T恤被?拽掉,他?终于?,明白?路望远想干什么了。
虽然很羞耻,但?他?没反抗,甚至还集中?注意力开始学习,为了以后自己做的时候不伤到路望远。很快,他?明白?了乳液的妙用。
啊,好不要脸。
越到最后,傅成北越是?觉得路望远好坏,居然那么对他?,一点都不温柔,像是?要吃了他?,弄死他?,就算他?委屈到流泪,路望远也没打算放过他?,他?说他?好饿好累,路望远也不给?他?吃饭,只是?从床头柜拿了块巧克力塞进他?嘴里,不至于?让他?饿死。
路望远还不让他?休息,就算他?疲惫到昏昏欲睡,很快也会被?激醒,眼睁睁看着路望远跟个?畜生?似的对他?。
啊,他?真?的好坏。
窗帘拉着,房间里的灯也从未熄灭,他?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中?途有人敲门,路望远下去隔着门板说了句什么,就又回来开始那么对他?,等到他?连手指都无法动弹时,路望远终于?放了他?。
混沌中?,他?看到路望远下床,关掉不知亮了多久的灯,最后抱着他?开始休息。
啊,终于?能歇歇了。
傅成北再睁眼时,身下的床单已经换了,身上是?干爽的睡衣。
他?睡眼惺忪睁开眼,没看到路望远,但?听到浴室有响声,那混球应该正在里面洗漱。
房间还是?很暗,傅成北扭头,看到路望远的手机在枕边,他?抬起酸涩的胳膊,手竟是?还有些颤抖,他?一阵无语,赌气般一把?抓住手机,戳亮,看了眼时间。
19:32
噢,从上午到晚上啊。
傅成北郁闷了。
时间也不算很久啊,可他?整个?人怎么感觉都快虚脱了。
正要放下手机,他?视线忽然被?右下角的日期吸引住。
星期三。
傅成北以为他?看错了,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重新看,还是?星期三。
怎么,时光倒流了?
他?跟路望远回家那天明明是?星期四,怎么睡一觉就星期三了?
傅成北皱眉,抖着酸软的手指解锁,点开日历。下一瞬,他?搞清了一件事。
——距离他?们请假,已经过了整整六天。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北: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路望远:乖~
第67章 起床
路望远从浴室出来时, 看见傅成北整个人?连同?脑袋都缩在被?子里,被?子中央鼓囊囊一团,显然是醒了。
他无声笑了下, 把刚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 而后走过去用手撑着床沿, 瞅着中间一个大包的被?子,温声道:“小北, 醒了吗。”
大包仅是稍微一耸,随即又?没了动静。
路望远没上手掀被?子,只是继续轻声道:“害羞了?”
大包终于?传出一道声音,沙哑至极且满含羞恼:“滚……”
路望远:“滚哪里, 你指个地方。”
傅成北上了路望远话术的勾,他分明可以直接说滚去外面,但听见对方让他指, 他便从被?窝一角伸出一根手指头,凭感觉指向门的方位。
可怜傅成北万万没想到, 在他刚要缩回手指的时候,就被?人?一下揪住。
要放在以前, 傅成北未必会上当,但眼下他刚睡醒,大脑迟钝, 加之他六天没吃一顿好饭,身乏体?虚,这才着了道。
路望远牢牢揪着傅成北的手指头, 坐到床沿笑道:“抓到了就不?能再缩回去。”
被?窝里傅成北脸一黑,哑着嗓子低骂:“你几岁啊,幼不?幼稚, 放开!”
“不?放。”
路望远揉捏着傅成北的指尖:“再不?出来我就咬了。”
傅成北:“……”
路望远见他久久没动静,勾了勾唇,俯身低头,张开嘴,捏着傅成北清瘦的指关节,将泛红的指尖送进嘴里。
咬住。
傅成北全盛时期都斗不?过他,遑论现在咸鱼一条,当即像受了惊的兔子,两条长腿使劲一蹬,把被?子踢开,露出他通红的俊脸,漂亮的眼睛嗔怒盯着路望远,斥道:“松开你的狗嘴!”
路望远目的达到,便松开牙齿,但不?知?有意无意,撤离之际,他舌尖轻轻扫了下傅成北的指尖。
傅成北浑身一颤,触电般收回手,脖子染上一层绯红。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分明是个Omega见了会腿软的顶级Alpha,可在面对路望远时,他总觉得?自己像个笨猫,被?人?揪着尾巴提溜着玩,他的反抗也?无济于?事?,助兴似的,对路望远构不?成任何威胁。
想到这里,傅成北好不?甘心,他瞪着坐在床边一派餍足抹嘴的路望远,恨得?牙痒痒,一把火窜到天灵盖,激得?他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想拿被?子捂住路望远揍他一顿。
却不?曾想,他刚起身,被?子都还没提起,眼前蓦然一黑,头晕目眩,同?时身体?某个部位传来羞耻的刺痛,双腿酸软,两秒不?到,一下子栽倒在床,被?路望远顺势揽进怀里。
啊操操操操操!
丢死人?了!
傅成北感觉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在路望远面前支棱起来了。
也?是这时,他终于?认清形势,不?再蹦跶,病恹恹窝在路望远的怀里没动弹,缓解着方才的眩晕感。
路望远低头注视着一声不?吭倚在他怀里的傅成北,唇边的笑意逐渐淡了下来。
傅成北此刻的状态是真不?好。
羞恼的红褪去,他的脸色很苍白,肉眼可见瘦了一大圈,身上还有他丧失理智时不?慎弄出的伤,由于?长时间没吃饭,低血糖,浑身乏力,嗓音沙哑虚弱,即使已经?被?他抱去浴室洗干净,擦上药,头发梳整齐,可仍遮不?住他此刻的凄惨。
这一刻,路望远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果然,他还是后悔了。
真不?应该在易感期时要了傅成北。
这几天他宛如被?饥饿多年的野兽,一朝得?到食物,再也?克制不?住,最原始的本能尽数释放,令他只知?道索取,掠夺,占有,享受,彻底被?欲望操控,理智全无。
这些他早已预料到了,可六天前,正值易感期的他还是没抗住傅成北的诱惑。
他愧对傅成北的信任,也?愧对他的父母。
傅成北经?过闭目养神,觉得?好多了,他现在很累,不?想睁眼,想再睡一觉。
但意识模糊之际,他陡然察觉路望远很久都没动静,揽着他臂膀也?是一动不?动,既不?讲骚话,也?没乱摸他,很不?正常。
转息间,傅成北睁眼,入目是路望远平静注视着他的双眸。
仅此一瞬,傅成北就明白了。
路望远了解他,他也?同?样了解路望远,他从路望远幽深的眸底,读出了悔意。
妈的,这都是什么?事?。
自己一个被?按着操了好几天的人?都没说什么?,始作俑者却在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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