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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已久[娱乐圈]——江晚舟

时间:2021-12-31 13:31:22  作者:江晚舟
  向哲说:“不辛苦,那个贾总的资料也查了,就是一地产商。”
  柏锋临嗯了一声,“没事了,好好过年去吧。”
  向哲笑了一声, “行,先祝柏总您新年快乐,我挂了啊。”
  柏锋临把手机放在一边, 划动着控制面板往下浏览。
  其实光看资料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家境贫寒,考上了电影学院,高中时候谈过个体校的男朋友, 后面又攀上了搞房地产的贾总。
  花了几分钟快速看完,最底下还有余河跟贾总一同出入酒店的照片。
  不过,有意思的是, 这个贾总已经有家室了。
  啧, 玩得还挺花。
  柏锋临摇摇头, 又有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看都没看, 以为是向哲又有什么事情,“怎么了?”
  “来机场接我。”
  两人同时出声,柏锋临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贺燃, 不是向哲。
  他回来了?
  来不及细想内心深处涌现的一点欣喜,便听到贺燃说:“快来,冷死了。”
  柏锋临当即也顾不上什么了,一听到他说冷,不由自主地就站起来,快速穿外套,拿着鞋柜上的车钥匙就出了门。
  “先进去等着,我等会就到。”
  贺燃哈了口气,拖着行李箱又往大厅走。
  大概是就要过年的原因,整个城市明显空了下来,柏锋临一路畅通无堵地到了机场,长腿□□车前,他打电话给贺燃,说到了。
  贺燃出来得很快,推着行李箱一路小跑过来的。
  柏锋临往前迎了两步,顺手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笑道:“急什么?”
  贺燃仰了仰头,眨了眨眼说:“想你了呀。”
  柏锋临“呦”了一声,伸手在贺燃额头上按了一把,稍长的刘海被他压去了脑后,光洁的额头暴露在柏锋临的视线下。
  “嘴还挺甜。”
  贺燃撇了撇嘴,明显柏锋临理解的“想”和他表达的不是一个意思。
  但是,算了,慢慢来吧。
  柏锋临手掌移开,顺手拍了拍贺燃肩上的雪,“走吧,上车。”
  贺燃点点头,拉开副驾的门坐了上去,低头系安全带的时候,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看主驾驶上正认真开车的人。
  虽然是想了一晚上才做决定要提前回来,但真的回到柏锋临面前了,他又有点忐忑,怕他说自己什么。
  “怎么了?”柏锋临回过头,将偷瞄的贺燃抓了个正着。
  贺燃:“……”
  既然被发现了,贺燃就不继续拿余光偷瞄了,改光明正大地看。
  “那什么,”对上柏锋临的视线了,贺燃心里还是有点虚,轻咳了两声说:“先说好啊,虽然我提前回来了,但那都是工作结束了以后才回来的。”
  他才不是没有事业心,不负责的人。
  柏锋临怔了一会儿,回味过来贺燃话里的意思后,当即笑了起来,“想回来就回来啊,反正过年嘛。”
  虽然他主张今天的工作就绝不拖到明天去完成,但偶尔也要偷偷懒的嘛,人又不是机器。
  所以就算贺燃这次真的扔下工作跑回来了,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况且贺燃还不是这种人。
  所以,回来就回来了嘛,正好一起过年啊。
  想想几年前还是他俩一起过年的,那时候就他们两个人,他会空出时间早早回去,贺燃做几个家常菜,他就在旁边打个下手。
  虽然简简单单,但也确实是那几年,他过得最舒心的两个年了。
  以至于其实出国几年,他还是会偶尔怀念。
  柏锋临没问贺燃回家还是去哪,直接把人带回了自己家,对此,贺燃十分满意。
  打开门,柏锋临把钥匙随手扔在鞋柜上,然后给贺燃取了一双新的没有拆封的拖鞋。
  按照他的鞋码买的,虽然对贺燃来说可能稍微大一点,但不影响。他把毛茸茸的绵拖鞋放在贺燃面前,“将就穿吧。”
  贺燃把行李箱扔在玄关处,说没什么,不影响,然后换上了拖鞋。
  柏锋临去厨房接水了,贺燃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四处打量着。
  这是他第二次来柏锋临家里,上一次喝醉了直接被带回来的,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还稀里糊涂地就睡到了柏锋临的床,贺燃嘴角缓缓勾出个笑来。
  柏锋临端着茶杯出来,正好就看到了坐在沙发前的贺燃在笑。
  弯腰把茶杯放在贺燃跟前,柏锋临随口问:“怎么了?笑这么开心?”
  贺燃瞬间僵了下,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说没有。
  这肯定不能让柏锋临知道他刚才在笑什么,不然他脸都没了。
  柏锋临:???
  贺燃掩饰性地端起茶杯,柏锋临刚要制止,说烫,贺燃已经喝了一口,脸瞬间就皱了起来。
  好烫。
  烫的他眼泪都快下来了。
  眼泪汪汪的把茶杯放在桌上,贺燃直往洗手间跑。
  柏锋临没忍住笑了,跟在贺燃身后进了洗手间,顺手给他递了毛巾,又去接了杯凉开水过来。
  贺燃接过喝了两口,舌尖的疼痛感才感觉下去一些。
  “怎么这么傻啊?那么烫的水也敢直接喝。”
  贺燃没有什么威慑力地瞪了柏锋临一眼,他那不是心不在焉嘛,不然能这样?
  舌尖都烫麻木了。
  “烫伤了?”说着柏锋临伸手去捏贺燃的下巴,贺燃身体一僵,但没有往后退,任凭柏锋临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了脸。
  “张嘴我看看红了没?”
  舌尖红没红贺燃不知道,但耳朵尖红了。
  贺然感觉得到,而且他觉得只要自己侧过头朝镜子看去一眼,就能看到滴血似的耳多尖。
  贺燃没动作,柏锋临手上使了点劲,贺燃嘴巴被迫张开了,一点艳红的舌尖。
  “我去找找有没有软膏。”说着柏锋临松开手就要去找软膏,贺燃一手拉住他,“不用,又不是很严重,过一两天自己就好了。”
  柏锋临皱了皱眉,“不疼么?”
  贺燃心说还没有你手劲大呢,下巴估计都留指印了。
  “有冰块吗?我含一会就不疼了。”想了想,贺燃说。
  柏锋临一想也是,冰块作用还大点,不到抹软膏的地步,他转身去冰箱拿冰块,贺燃站在洗漱镜前,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已经不那么红了。
  含化了两个小冰块后,舌尖倒是不疼了,牙冰得有点受不了。
  柏锋临就坐在一边笑,说你还二十六呢,跟六岁差不多。
  贺燃凉凉道:“要不你含快冰试试?”
  属实坐着说话腰不疼。
  柏锋临说:“我又不跟你似的,热水看都不看直接喝啊?”
  自己理亏的贺燃:“……”
  两人闹了一会后,贺燃说要不去超市吧,买点东西来,不然都不像过年。
  柏锋临家里干净得离谱,没一点过年的样子,好歹他住酒店的时候,陈言还说要去买点窗花小灯笼什么的来,不过现在他们俩都回来了,这计划也就泡汤了罢了。
  柏锋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穿上外套就和贺燃去了小区的超市。
  超市内部全挂着红色的小灯笼做装饰,看着就喜庆,贺燃推着购物车说要不我们也买一个,买个大一点的,回去挂在门外面。
  柏锋临对此没有异议。
  所以不仅买了大红灯笼,还买了一副对联,若干的小窗花。
  贺燃拍了拍手说:“回去这些就都归你了。”
  柏锋临说为什么。
  贺燃说:“你贴这些,我做年夜饭啊。”
  “当然,”贺燃一笑,“要是你来做年夜饭的话,我贴对联窗花挂灯笼也不是不行。”
  柏锋临:“……”
  厨房杀手柏锋临没了话说,贺燃心情愉悦地转过身,推着购物车去了蔬菜区。
  柏锋临跟在他身后,两人时不时聊几句,贺燃就顺手把蔬菜往购物车里放,都不用问柏锋临吃不吃,毕竟他做什么他吃什么。
  看到货架上的火锅底料,贺燃拿了一包,然后转过头去问:“晚上煮火锅吃怎么样?”
  柏锋临心说你都把火锅底料放购物车里了,我还能说不吃吗?
  吐槽归吐槽,柏锋临还是拿了一包清汤底料,“吃鸳鸯锅。”
  贺燃没意见,东西买得差不多以后,柏锋临去拿饮料,贺燃则放了两包大白兔奶糖进购物车。
  结完账,两人提溜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一进门,东西全都堆在了玄关处,贺燃看着整理了下,肉类蔬菜什么的全都放进了厨房冰箱,其余干果之类的小零食,柏锋临装了盘摆在客厅茶几上。
  做完着些他踱步去了厨房,贺燃已经着手开始准备了。
  “围裙在哪啊?给我拿一下。”正好柏锋临过来,贺燃就问。
  “稍等啊。”柏锋临转过身,从厨房顶部的柜子里取了一个新的,连包装都没有拆。
  贺燃心情复杂地看着他手上的粉色围裙,“喜欢粉色啊?”
  柏锋临笑,“怎么可能,林姨买的。”
  贺燃刚要问林姨是谁,柏锋临就说:“林姨是以前家里做饭的阿姨,前几天来做饭时买的。”
  让林姨从他哥那里跳槽是不可能跳了,只能偶尔让林姨过来做一两次饭这样了。
  贺燃很少听到他提及以前家里的事情,乍一听到还有点楞,等反应过来,柏锋临都把包装拆了,十分粉嫩的围裙在他手里被展开。
  贺燃:“……”
  贺燃:“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柏锋临笑得十分不怀好意,“来,我帮你。”
  贺燃连忙摆手,一把从柏锋临手里抢过围裙,把人往外赶,“好了好了,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赶紧出去吧。”
  推拉门关上前,贺燃说:“要是闲的无聊就把对联什么的贴了。”
  柏锋临:“……”
  贴对联就贴对联吧,虽然他非常想看贺燃围着粉色小围裙的样子。
  贺燃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根本不给这个机会,“啪”的一声合上门,恶狠狠地盯着手里的粉色围裙看了一会,才磨磨蹭蹭地围上了。
  柏锋临想法落空,只能非常遗憾地叹口气,然后拿出他们刚刚在超市买的对联,自己去门外贴了。
  他这房子是第一年住,门两边的墙面非常干净,所以贴起来也方便,等贴完对联,他又把灯笼也挂了上去。
  做完着些,柏锋临退后了几步,拍了拍手看自己的成果。
  怎么说呢,虽然好像是有点过于喜庆了,这楼里的住户没多少人贴这个还挂灯笼,但是呢,有过年的氛围了,他乐意。
  剩下的几个窗花也都被柏锋临贴在了客厅的落地窗前。
  超市提回来的塑料袋快见了底,柏锋临这才注意到底下还有两包大白兔奶糖。
  什么时候买的啊?他怎么没注意。
  顾征的话不合时宜地在脑海中回响,他挺喜欢吃奶糖的。
  真有那么好吃吗?柏锋临有点点好奇。
  想着他就顺手撕开了一包,拿了一颗糖出来。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包装跟他小时候吃的一个样。撕开糖纸,柏锋临吃了一颗。
  甜,就是甜。
  他很久不怎么吃糖了,味道好像和小时候也没什么两样。嘴里嚼着一颗糖,手里还拿了两颗,柏锋临进了厨房。
  贺燃头都没回,
  柏锋临就靠在门边,看着穿着粉色围裙的贺燃微微弯着腰,在砧板上切菜。
  柏锋临摸出手机,镜头里青年过细的腰身被粉色的细带围着,然后打了一个蝴蝶结。
  等贺燃有所察觉地回过头,柏锋临正要收手机。
  贺燃:“……”
  柏锋临三两步走上前,非但没有偷拍的觉悟,反而要给被偷拍的人看他偷拍的照片。
  “看看,不错吧?”柏锋临还给他放大,让他看局部细节,“放成头像怎么样?”
  贺燃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删了。”
  柏锋临一下关了手机,“删什么啊,多好的照片。”
  贺燃气得想咬人。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不放头像,”小朋友不经逗,不管多少岁都一样,所以柏锋临摊开掌心,赫然是两颗大白兔奶糖,“喏,做年夜饭辛苦了,吃颗糖。”
  脑海中记忆深处的某个场景似乎和现在重合了,贺燃几乎一瞬间红了眼眶。
  他偏过头去,狠狠咬了下腮帮子,才没有让自己看起来很失态。
  柏锋临一愣,这是什么反应啊?刚刚逗过火了?
  “我……”他刚要说点什么,贺燃又回过头,把两颗糖都拿了过来。
  “不辛苦,还有,”贺燃咬了咬唇说:“……谢谢。”
  柏锋临一头雾水,这也要道谢的吗?
  贺燃知道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了,可他控制不住。
  掌心两颗糖被他死死捏着,柏锋临给他糖的那一瞬间他以为回到了过去。
  在他刚认识柏锋临的第三天,伤养得差不多后,柏锋临问他,家在哪,他送他回去。
  十五岁的少年一脸的抗拒,说出口的话十分冷硬,“我没有家。”
  刚二十岁的柏锋临一愣,“没有家?”
  贺燃不说话,唯有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执拗的盯着他。
  柏锋临十分头疼,三天前脑子一热,街边捡回来个小可怜,现在小可怜隐隐有赖上自己的意思,但是他哪有什么带崽的经验,再说了,他忙,而且会烦。
  所以在贺燃虽然看起来坚如寒冰,但其实一碰就碎的目光下,他还是说:“那总该有什么亲戚吧?我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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