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恋爱的人,性格古怪,脾气也古怪,这都什么莫名其妙的。
他瞅了钟闻一眼,心里隐隐觉得钟闻和江庭之间有事儿。
也就只有今天下午能好好带李晓远玩一玩了。钟闻将他带到一家写着“剧本杀”的店门口,进门之后兴致勃勃的李晓远却没按常理出牌,他指着密室逃脱的阴森大门说:“就要这个,越刺激越好。”
“操!”钟闻在心里骂了一波,从小到大他天不怕地不怕,就特么最怕黑,最怕被人一惊一乍地吓,鬼也不行!
李晓远深知这一点,却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密室逃脱——升级版,总觉得这人像是不安好心。
钟闻靠在墙上,帽子和口罩几乎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弄的店员以为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隐疾,目光打量了他好几圈,最后小心翼翼地问:“这位先生,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我们还是建议玩狼人杀或者剧本比较合适。”
“哈哈哈……”李晓远在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宽大的帽子下,钟闻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店员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俩:“所以……”
“我没病,”钟闻拉下帽子,露出他前几天刚染的葡萄紫发色,他清透的瞳孔转向店员,拉开口罩“嘘”了一声,“陪发小出来转转,别说出去哦。”
说完,他还很无辜地朝店员眨了眨眼睛。
在剧本杀、推理社这些地方工作或兼职的大多都是大学生,店员小妹一见钟闻的发色就将他认了出来,立刻激动地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真的是钟闻!!你这个发色比视频里的还要好看!”小姑娘激动得语无伦次,“啊,不对,是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帅!”
小姑娘立马挤开李晓远,从抽屉里抽了个笔记本递过去:“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行,”钟闻接过本子,龙飞凤舞地写下名字,“不过一定答应我,不可以告诉别人我来过哦。”
“放心!”小姑娘颇有气势地转头,对着一间好像在打麻将的房间大喊一声,“封店!”
李晓远的笑容僵在嘴角,他震惊地看着春风得意的钟闻,在心里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明星效应。”
小姑娘真的封了店,让他们选择好模式就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李晓远这个丧尽天良的还选择的是困难模式,没有五六个小时甭想出来的那种。这里头到处昏暗阴森,钟闻心里有些发怵,可一想到外头就是自己的粉丝,指不定这里面还有多少监控,便戴上了帽子口罩再一次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易婧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会被人看到或者留下什么视频照片的时候,都要保证自己的形象不会被破坏。
总之让人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让人看不清自己的脸,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钟闻跟着李晓远往里走着,路过第一个房间李晓远毫不犹豫地转动门把手。
一颗鬼头从天而降,正中李晓远的脑门,来了个亲吻。
“卧槽!”李晓远自己被陡然吓了一跳,叫得比钟闻还响。
“李晓远,我觉得你真的有病……”钟闻使劲安抚着自己,一遍骂骂咧咧对着李晓远,将他一屁股踹进房间。
鬼头被李晓远扯了下来,刚把这披头散发的东西扔出去,房间的门就“砰”的一声自动关上。
背景音乐幽幽地放起,让人不禁汗毛倒立。
钟闻的手心已经开始冒冷汗,他往里走了一步,仔细看了眼周围的墙壁。
根据墙壁上的涂鸦和现场布置的情况来看,这是一个疯人院主题。
要想走出这个房间,靠的肯定不是正常人的思维。
李晓远已经玩了起来,他兴奋地走向窗台,打开窗户后使劲摇了摇铁窗。
“像不像铁窗泪?”李晓远笑着回头说。
“赶紧找线索出去,不然就真的铁窗泪了!”钟闻白他一眼,拿着小姑娘在进门前给他们的简易电子蜡烛灯开始四面照起来。
李晓远森森地说:“你就不怕突然看到什么……脏东西吗?”
钟闻顺手抄起床上的娃娃砸过去,却突然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
李晓远也傻了眼。
这声音不像是音箱里放出来的。
钟闻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在动。
“李晓远……李晓远你过来一下。”钟闻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还在“铁窗泪”的李晓远摇摇头,咽了口口水说:“其实我建议你到我这儿来。”
昏暗的光线下,钟闻好像看到“病床下”缓缓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一、二、三……他心里默数着,在这只“鬼手”出击的刹那,骤然跳起直奔李晓远。
“李晓远我非杀了你不可!!”
……
小姑娘坐在电脑旁,花痴般盯着显示屏上密室里的内容。
“太帅了太帅了,钟闻闻怎么可以连逃跑都这么帅!”
“哎,右边呀小傻子,钥匙就在你右边。”
“哈哈哈……钟闻闻太可爱啦!”
“我要粉你一万年!”
“请问……”有个冰冷的男声突然在头顶响起。
小姑娘抬起头,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男人依然面无表情,只问了一句:“可以再加一个NPC吗?”
第六十五章 好不容易走出……
好不容易走出第一个密室,钟闻已经觉得有些疲累。他热得把口罩帽子都摘掉了,什么形象都不想顾了,他只想走,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找个没人的地儿把李晓远这个坑货暴揍一顿。
“还有几个?”钟闻喘了两口气问。
“大概……还有俩?”李晓远也累得不行,他不禁有些后悔选这么高难度高恐怖模式,吓死人也就算了,还特别费脑子,关键是好不容易有点头绪,突然来个恐怖袭击,一下子就又全都忘光了。
“你等着吧。”钟闻朝他射去一记冷眼刀,开始在新的房间里摸索起来。
李晓远笑着说:“好不容易玩一次,不得尽兴嘛。”
“下次你自己尽,别拉着我。”钟闻掏出手机一看,操,这才过了不到一个半小时。
越往后关卡越难,钟闻把手机熄屏,总是看时间,越看越慢,越看越难熬。
“钟闻,这会儿怎么没NPC出现了?”李晓远觉得现在有点过于轻松了。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NPC也累了,毕竟你刚刚那么疯。”钟闻边说,边翻动手边的一个破旧小皮箱。
“那多没意思啊。”李晓远努努嘴说。
“你想有意思你来。”钟闻说着,把皮箱扔过去。
里面“咕噜咕噜”的,好像有什么圆滚滚的东西在里面滚来滚去。
李晓远一脸惬意地坐在地上,把皮箱放腿上,然后支起一条腿,将金属扣打开。
“咔哒——”一声,紧接着是李晓远的惊叫。
“卧.槽……这他妈真人眼啊?”
昏暗中,钟闻看到李晓远把一个烟滚滚的,黏糊糊的什么东西扔到自己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
钟闻拿着电子蜡烛一照,一双血淋淋的眼珠子正趴在地上看着他。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他还是忍住了。
“假的。”钟闻故作镇静。
“你……这么淡定?”李晓远不敢相信地看着钟闻,“这玩意儿做的也太逼真了,你看……”
钟闻看过去,李晓远刚刚碰过“眼球”的手上像是有什么粘液一样粘连在他的大拇指和食指上。
“恶心死了……别碰到我啊。”钟闻“警告”他说。
“那我无法保证,万一待会儿……”李晓远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突然蹦起来,“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他身后那堵“墙”在微微震动,此起彼伏的“鬼叫”在这不大的空间内响起……
手里的电子蜡烛也像是受到控制一样,灯光变得忽明忽暗,突然一下就熄灭了。
“钟闻……”李晓远突然想到,“你夜盲症好了吗?”
“这玩意儿你他.妈什么时候见能好的?”钟闻也开始慌了,他拨弄着手上电子蜡烛的开关,可无论怎么弄都不亮。
眼前一片漆黑让他觉得窒息,他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一只黏糊糊的手突然碰到他的脸颊,钟闻一个激灵一巴掌呼过去,正中“鬼”的脑门。
“哎!疼!”是李晓远的声音。
“你突然过来干嘛?”钟闻皱了下眉头。
“这不是怕你看不见,想带着你走?”李晓远捂着脑门,虽然看不见,但不难想到现在上头已经有了几根手指印。
怪谁?怪他自己呗。
“刚刚我有看到一个纸条好像提到熄灯的情况。”钟闻说。
“那你不早说!”李晓远问,“纸条呢?”
“包眼球扔了。”
“……”这回轮到李晓远说不出话了。
“那你记得上面写了什么没?”李晓远问。
“东什么……西什么……忘了。”钟闻暗暗叹了口气。
他本来就不是这块料。
“……”李晓远一拧头,“算了,反正咱俩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就这么瞎找吧。”
“你找。”钟闻。
“???”李晓远恨不得也给钟闻来一巴掌,“你说什么?”
钟闻笑了两声,理直气壮地说:“我现在瞎了,看不见。”
“……”虽然这话听着欠揍,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房间的角落里好像起了动静,李晓远灵机一动:“这样,你反正看不见,去打‘鬼’,我来找证据。”
“这个可以。”钟闻在李晓远的带领下站在他身前,李晓远每换一个地方找线索,他也跟着换一个地方。
很多“鬼手”朝他袭来,钟闻本着反正看不见,是鬼也是人,是人也是鬼的心理,混乱出击,倒是让这些“鬼”摸不清头脑,真的都被他赶退到一旁。
“找到没啊,这么慢?”钟闻气喘吁吁问。
“可能吧,哪这么容易,有道高数题。”李晓远说,“等我再想想。”
“有必要吗?还出高数题?”钟闻冷笑一声。
突然,他摸到一只温暖的手。钟闻怔了一下,有些犹豫没有出击。
那只手牵着他,带着他一步步往前走。
他感觉到有风吹到自己跟前,然后身后是“咔哒”一声。
“钟闻?你人呢?哪儿去了?”
他听到身后李晓远在喊。
“我……”钟闻还没来得及回答,手里的电子蜡烛突然亮了。
橘黄色的灯光映在他绯红的脸颊上,他的视线里多了一个人。
“淮哥?”钟闻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人,正一本正经地摘着店员给他的“鬼手”指套。
“还是没忍心吓你,”迟淮说,“不过,你胆子也不小。”
“谁说的?”钟闻牵住他的手,悄声说,“硬撑的。”
“还想继续玩儿吗?”迟淮问。
“不,这辈子都不想。”钟闻满脸都写着拒绝。
“那就跟我走。”
“李晓远还在里面呢。”
“让他尽兴。”
钟闻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坏笑。
“行,让他自己尽兴。”
离开的时候,钟闻还听到身后李晓远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穿过员工通道,钟闻终于走出这个鬼地方,重见光明的他有些不适应地眯着眼睛,像是带着笑。
小姑娘早就在等着他们了,一见到钟闻就问:“感觉怎么样?”
“挺好……”钟闻谦虚说。
“哎,你脸上沾东西了。”小姑娘说着,拿张湿巾递过去。
接手的是迟淮,他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把钟闻脸上的脏东西擦个干净,然后还给他戴上口罩和帽子,就好像钟闻没长手一样。
小姑娘站在一旁实名羡慕地看着。
临走前,钟闻交代说:“待会儿他实在走不出来的话,还麻烦你们带一带。”
小姑娘点头:“放心吧,包我身上。”
出了这家店,钟闻奇怪地问迟淮:“淮哥,公司不忙吗?你怎么有空出来了?”
“告一段落,这几天没怎么见到你,所以……”迟淮说,“华铤说外面在下雪,我就来找你了。”
“想我了?”钟闻挑眉。
迟淮毫不掩饰地说:“嗯。”
“淮哥,”钟闻拉下口罩,指着自己的嘴巴,“来证明一下。”
这种主动索吻的事,还是头一次。
迟淮微微低下头,对准他的唇瓣亲了上去。
迟淮的唇瓣软软的凉凉的,带着淡淡的咖啡气味,像是咖啡冻一样让人啃上一口还想再来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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