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简第一次不待穆柚言把话说完,主动打断了对方的话。
顾简性子寡淡,遇事从不着急,也深知没有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可这一次,为着穆柚言受伤的事,顾简明显急了。
顾简:“言言你先听我说。”
“哦。”穆柚言嘟囔着嘴,应了声。
“倘若和你演对手戏的演员手受了伤,却还要一意孤行带伤拍戏,受伤的手还缠着纱布。你是不是多少有所顾虑,害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对方受伤的手。”顾简条理清晰,耐心地逐句解释。
“太多顾虑势必会影响到演员的发挥,效率自然就会有所下降。你是演员,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再者,万一在拍戏时,你受伤的手不小心被磕到碰到,伤势加重了怎么办。那样,只会反向拖延剧组的进度。”
“呃……”穆柚言认真聆听着顾简的每一句话,仔细思考一番。
平时里,顾简的话很少。穆柚言完全没想到,顾简今天会对自己说这么一堆大道理。
穆柚言一心只想着不要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剧组的进度,哪怕是带伤拍戏也无所谓,咬咬牙也是能坚持的。
可穆柚言并没有往深层次去想,没有考虑到和自己搭戏的演员。
更是没想过,如若自己执意要带伤拍戏,却一个不小心加重了伤势,那么痊愈的时间就得延迟。
瞧着小娇妻不作声,大老总的语气徒然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哄人的调调,“言言,听话。”
“请十天假好嘛。”
穆柚言赞同地点了点下巴,眼眶瞬间涌上一股潮气,“嗯,听你的!”
顾简轻声「嗯」了声,抬手替穆柚言拂去那一缕散落在额头的碎发。
“顾简,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穆柚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内心变得忐忑起来。可如若不问出口,心里难免会一直不安。
顾简:“你问。”
穆柚言抿唇想了想,探试着开了口:“你会让我在事业与你之间做一个选择吗?”
顾简解释:“让你做选择的是解影,不是我。”
穆柚言忙点头,道:“嗯,我知道。可是你会吗?你会让我做选择吗?”
顾简:“不会。那是你的事业,我理解并支持。”
穆柚言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内心升腾起一阵愉悦。随即转动了一下漆黑眼珠,又联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个……我还有一个问题。”
顾简:“你说。”
穆柚言深呼吸了一下,开门见山着道:“你会在意我拍吻戏吗?”
顾简脸色微变,回答:“会,很在意。”
穆柚言倏地瞪大一双桃花眼,扯动了一下嘴角,“啊?”
顾简正色道:“你是我的妻子。”
穆柚言害羞地抿了抿唇,小声道:“我……我知道。”
顾简:“所以我会在意,但我不会干涉你。”
穆柚言弯起眼睛,抬起没受伤的右手,轻抚上女人的脸颊,“那你会吃醋吗?虽然那只是在拍戏而已。”
顾简浅浅拧眉,不吱声了。
穆柚言一时调戏之心大起,用指腹亲昵地摩挲着女人幼滑的脸蛋,“真不会吃醋吗?”
顾简逆着光影,朦胧的光线沿着女人一头长发勾描。两扇浓而密的长睫染上了琥珀色的光晕,在眼睑上投落下两道剪影。
彼此静静地对视,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下一秒,女人缓缓朝着怀里的穆柚言俯下身。与此同时,穆柚言也配合着高扬起下巴。
唇瓣相接的瞬间,柔软香甜的触感让顾简不可抑制地加重了亲吻的力度。
不吃醋吗?怎么可能不吃醋。
顾忌到穆柚言的手受了伤,想着让她早早休息,别太累着了。所以,顾简忍了忍只要了对方一次。
今天确实太累了,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跌宕起伏。再加上睡前这一番体力运动,所以穆柚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得很沉。
顾简有些睡不着,独自一人来到了书房。时间还早,不过才晚上十点半。
先是查阅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发现解影都替自己处理得很好。
其实也不算奇怪了,因为在解影上次出现后,顾简就发现,这人会勤勤恳恳地替自己处理工作上的事。
无论是出于责任心,还是出于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单看在解影替自己处理工作这件事上,顾简都得好好谢谢她。
否则,当顾简再次回来的时候,面临的将是一堆难以收拾的局面。
查阅完了文件后,顾简将最后这一份文件收了起来。然后又打开了电脑,打算查收一下邮件箱。
果然,看到了有三封未处理的邮件。其中有一封邮件,正是魏医生今天下午才发给自己的。
“顾总,我给你邮箱里发了相关资料,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
然而魏医生口中的相关资料,正是那两例和自己有着相同境遇的病患资料。资料很多,当顾简看完所有资料已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好在,这两例患者的副人格最后都消失了。据患者身边最亲密的人阐述,副人格是自愿消失的。
达成了最后的心愿后就自愿消失了,从那以后再过了五十年,直到患者安详离世,副人格都没再出现过。
心愿?解影的心愿是什么?
在和解影共处的十年里,通过身边人的反应得知,解影的脾气很不好,甚至有暴虐的倾向。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大家都以为是小顾简在经历了那场大火后。
整个人就彻底变了,变得时而冷漠寡言,时而性情暴虐。殊不知,是因为小顾简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不同的人格。
主人格冷漠寡言,副人格性情暴虐。
正当顾简拧眉思索问题时,轻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打断了顾简的思维。
女人伸手,拿起响个不停的手机。垂眸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通常情况下,不会有陌生电话打进来,因为知道顾简电话的人没几个。
所以,这陌生号码的主人一定是有什么本事,能查到谊华总裁的电话号码。
“喂。”顾简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是顾总吗?”电话那头先是安静了数秒,然后传来一个颤颤巍巍的男人声音。
光听声音都能感觉出男人很紧张,甚至于还有一丝惶恐。
“是,你哪位。”顾简淡漠着问道。
“顾总,您好,我是张维达。”电话里再度传来男人那明显的烟嗓音。
“张维达?”顾简拧了一下眉心,轻声重复了一遍对方的名字。
“找我有什么事。”
关于这个名字,顾简倒是有些印象。这人是内娱最厉害的娱记,号称无论什么八卦都逃不出他的火眼金睛。
“顾总,是这样的,我今天下午接到了一通来电。对方说了很多关于您的八卦新闻,还想着要我曝出来。”
“我虽然是做娱记的,可也是有职业抄手的啊!怎么可以去报道一些不切实际的新闻呢。可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着还是应该给顾总您说一声。”
“你做的很好。”
“谢谢!谢谢顾总夸奖。”
“把告密的电话号码发给我。”
“好的,顾总!我这就发给您。”
待到大老总那边挂断了电话后,张维达这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张伟达又不是傻子,知道这娱乐圈里谁最得罪不起。
敢曝谊华总裁的料,除非不想在娱乐圈里混了。就算是侥幸躲过一劫,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样赔本的买卖,他张维达才不会做。
第97章
为了不让穆柚言的手留下任何隐疾,顾简不惜花重金将国内最权威的主任医生从北京请来。
知道穆柚言思女心切,顾简便派专机去横店将月嫂和宝宝一起接回了c市,并接来了尚苑。
每天早上八点半,顾简会准时出门去公司,晚上六点会按时回到尚苑。
周末,顾简全天待在家里,只为陪着心爱的妻子和乖巧的女儿。
还特意为小娇妻煲了一盅她最爱的板栗鸡汤,宋氏独家秘方的板栗鸡汤。
原来这独家秘方是一味花雕酒。而这一味花雕酒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花雕酒,而是宋婉琳自家酿造的陈年花雕。
宋婉琳下棋输给了顾简,不单按照约定将这独家秘方告诉了顾简。还将埋在自家酒窖里的陈年花雕快递了一坛给大老总。
这段日子,穆柚言每天都待在家里,和女儿一起等着负责赚钱养家的老婆大人回家。
在没结婚前,穆柚言也跟其他女孩子一样憧憬过婚姻生活。
一度认为,女人得有自己的事业才是,不能成天围着孩子和爱人打转。
虽然此时此刻,穆柚言还是一心觉得事业很重要,可穆柚言又好喜欢现在这样的家庭生活。
穆柚言觉得自己变得贪婪了,事业和家庭都想要牢牢抓在手心。既想要星光万丈,又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
手已经拆线了,今天上午才拆的。顾简特意陪着穆柚言先去的医院,亲眼看到手拆线后,这才放心去了公司。
伤口愈合得很好,手掌鱼际肌的位置赫然出现一条鲜嫩的疤痕。
咨询了相关的医美医生,这疤痕是可以祛除的。不过得等到三个月以后,等到疤痕组织稳定后才能做祛疤手术。
穆柚言倒是没有很在意,不过是掌心有条疤痕而已,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见。
傍晚,如往常一样。穆柚言无所事事地躺在沙发上,一边看剧本一边等着顾简回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古董挂钟。
二楼,月嫂带着宝宝正在玩具屋里玩。
自从宝宝和月嫂搬来后,顾简就特意腾出了一间房间来当儿童房。
另外,还有一间房间用来专门放宝宝的玩具,顾安玥一个人的儿童玩具屋。
宝宝还太小,很多玩具根本就玩不了。第一次为人母的大老总不懂这些,只知道无条件地给女儿买买买。
往常,最多不过六点一刻左右,顾简就会到家。可今天,眼看着马上就六点半了,可还是没瞧见顾简的身影。
想着可能路上堵车了,亦或者工作上的事还没有处理完,穆柚言打算再等等。
谊华娱乐,会客厅里。
一身经典款香奶奶套裙的顾易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接过前台小姐递给自己的一杯热茶,没好气地瞪着前台小姐。
顾易汐:“顾总什么时候能忙完?我这都等了一个小时了。”
“抱歉,二小姐。”前台小姐微微欠了欠身,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职业微笑,“顾总她正在开会。”
【真是搞笑!没预约还想见大老总,不看在你是二小姐的份上,你连会客厅的门都进不来。老实乖乖待着吧,要不就去外头吹冷风去。】
顾易汐之所以会千里迢迢从美国赶回来,实则是走投无路了。
此刻的顾易汐身无分文,不仅把母亲留给自己的别墅赌掉了不说,还欠了朋友一千万美金。
在打了那通告密电话后,顾易汐耐心地等了一天一夜,却仍是不见姓张的有所动作。
如此重磅的消息,怎么就不曝呢?!
顾易汐满是疑惑,再次给张维达打去了电话。结果,自己竟然被对方给拉黑了!
顾易汐静下心来想了想,瞬间感到细思极恐。那女人真是只手遮天,简直太可怕了。
出不了气的顾易汐闷闷不乐了一整天,傍晚时突然接到了一通乐队成员的电话,邀她去拉斯维加斯赌城。
“我手头没多少钱了。”顾易汐囊中羞涩,下意识地拒绝,“我就不去了。”
“没关系,我可以借给你嘛。你不玩也可以啊,就看我玩儿好了。我好久没玩儿,手痒得不行。”房泯皓的声音再度从电话那头传来。
画面切换,时间追溯到三天前。地点美国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赌城。
夜幕再次降临在这座纸醉金迷的赌城,沉迷赌博的赌徒们穿梭流连于各类赌桌前。
赌徒中无畏就分成两类人,赌赢了的大赢家,赌输了的丧家犬。
身为顾氏集团二小姐的顾易汐就成了赌输了的丧家犬,并且还欠了房泯皓一大笔钱。
“姑奶奶,我求求你,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赌桌前,房泯皓扯了扯顾易汐的衣袖,一再哀求,“你再这样输下去,我们怕是走不出这儿了。”
“最后一局。”顾易汐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异常,“我保证,如若这局再输了,我立马离开这儿!”
“你那儿还有多少?全借给我。”顾易汐瞪大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瞳孔,冲着房泯皓急切地说着。
顾易汐就不信这个邪了,分明近来的赌运都很好。一连赢了好几天,今天怎么突然就开始输起来了?
“这……就只剩这么多了。”房泯皓将装满美金的手袋稍微打开了一条缝隙,又立马合上。
话音刚落,手袋就被顾易汐给一把抢了过去。
“这可是我的所有家底啊!”房泯皓哭丧着一张脸,一副尤为极不情愿的模样。
这场苦情戏,房泯皓演得情真意切,比科班出身的演员都演得还要好,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然而,一旁的顾易汐已经杀红了眼,将这最后一砸美金通通换成了筹码。
顾易汐拖着一袋子筹码再次回到了赌桌前,重重地将筹码给砸在了赌桌上,红着眼盯着赌桌对面的那个漂亮的混血女华裔。
女华裔穿着一条火辣的酒红色深v长裙,肩上披着件雪白的狐狸毛皮草,一头金色大卷发肆意地披散在双肩两侧。
“再来一局,我就不信我会一直输给你!”顾易汐不服气着道。
“乐意奉陪。”祝雯霜耸了耸肩,媚气地一笑。
赌桌中间,性感荷官开始发牌。周围的看客们围了一圈又一圈,大家脸上皆呈出无比紧张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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