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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对这方面不是特别熟悉，你哥不是借过高利贷嘛，你问问他有没有推荐靠谱一点的，更重要的是，事成之后，顾振华总会念及你的好嘛。家里那个比不得你年轻漂亮又有能力，善解人意，出了这么档子事情，他总要离婚的嘛，这样身边的位置不就空下来了吗？”
未见的利益就像一根挂在她面前的胡萝卜，不断地驱使她往前，往前，再继续往前。
她小心翼翼地跟顾振华提出了建议，因为害怕对方气急败坏会拿东西砸向自己。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防万一，她选择小心翼翼地保持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但是她清楚，如果对方真的要跟自己动手的话，她根本没有办法逃。
她越躲，顾振华只会越生气，然后打自己打得更加的厉害。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顾振华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沉思着。
唐小婉小心翼翼地跪坐在对方的脚边，尽量跟对方展现自己楚楚可怜的一面：“振华，我也是为了你好。他现在没有完全掌控公司就已经敢这么忤逆你了，捐赠这么大的事情他一声都不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落了你的面子，要是以后他掌管了顾氏，他还会是那个乖乖听话，什么都按照你说的去做的儿子吗？”
“你让我再想想。”
对方还是没有松口，直至第二天透露出顾明也跟几个股东见面的消息，顾振华一口答应了下来。
面前的人衣冠楚楚的，带着一副金边的眼镜，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那种放高额高利贷的模样，虽然利息高一些，但是合同上也没有造假；犹豫之下，顾振华还是咬咬牙，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了钱，他立刻找了那些个股东，愿意用比顾明也还要高的价格买下他们手中的股份。
两两对视犹豫着，但是看到箱子里面的钱，几个人眼里闪过了一丝犹豫，最后选择同意跟顾振华合作。
除此之外，唐小婉为了帮助顾振华早日掌控顾氏，拿着用顾振华名义走私帐套出来的钱零零散散地买了一些散股。两人的股份加在一起，完全可以将顾明也直接赶下台。
股东大会在明天，两人同床时做起了共同的美梦。
而另一边的宋天骄忙活了一天也累了，正躺在床上咂嘴；顾明半靠在床头边，只手指腹磨蹭着宋天骄的脸颊，另一只手正整合下面的人给自己的文件。
“你真的是绝，自家的钱也不忘赚个盆满钵满的。” 那头的人语气轻快：“你家老头子怕你比他提早下手，还真的去借高利贷了，谁想到这钱转头就进了你的兜里。”
得到了确切答案，顾明也直接将收集的材料点击了提交；他都已经打点好了，只要把材料提交上去，就可以开始审核。
因为支付高昂的部分分红，加上之前给宋氏的钱还压着，对方因为不想赔付违约金，进度慢慢的，由不得别人抓住把柄；而公司流动资金在之前被唐小婉用顾振华的名义走私帐贪污了不少，顾振华还欠下高昂的高利贷。本就膨胀到只要一触就破的顾氏，在股份被抛出的那一刻，就已经打开了一个缺口。
他现在，只需要把缺口拉大，再拉大。
“申请破产的资料我已经提交了，想来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清算核实了。”
旁边的宋天骄睡得有些不安稳，翻了个身往他的身旁凑了凑，顾明也轻笑着，心情格外的好：“我把资料发到你的邮箱里了，你明天拿这个资料去举报顾振华就可以了。”
“牛啊，顾明也。”
那头的人不一会发出了感慨：“你这是要了你老子的命了吧。”
“嗯？”
“明白，明天我就去干。”
等挂了这边的电话，顾明也换了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国外的号码：“本，那批材料可以退回来了，越快越好。”
此时的电脑屏幕亮了一下，VX 那边的人接收了材料，激动地问道：“保真？”
“保真。”
*
第二天，全网都已经炸开锅了。
少见恩爱的企业夫妻竟然互相打掩护，原本以为是强强，结果私底下契约夫妻，一个比一个玩得花。
双双出轨的他们见多了，互相给对方戴帽子还一起遮掩的第一次见到。
录音，视频，经过专业人士的鉴定，没有任何造假痕迹。
全网都在被欺骗的愤怒中，然而一个接着一个的瓜更是让他们始料不及。
比如顾氏原总裁顾振华不仅找情人，还有一个私生子。
一时骂声不断，在顾振华个人贪污巨款，达到的数字被爆出来；顾氏还被爆出来以次充好，用劣质材料替换了原材料，做出了对人体有害的产品时，众人的愤怒被推上了顶点。
就算顾振华想要将事情推到顾明也的身上时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害怕他会杀了自己，唐小婉将事情瞒得死死的，直至看事情败露的时候早就带着孩子跑了。
正因为这一点的消息滞后，从顾明也申请破产全网道歉，到他被人人唾骂被抓进局里，不过是一香的时间，容不得他反应。
而那边的顾明也因为担心宋天骄知道之后会担心自己，故意装病将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对方拿着手机要看的时候，都紧紧地抱着对方，不给对方一点喘息的空隙。
宋天骄虽然很高兴的顾明也能够这么依赖自己，但还是有点不习惯；尤其是顾明也的体温过高，呼出来的气也热乎乎的，洒在他脸上，让他有几分不习惯。
“明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吃了药就好好睡一觉吧。”
药里带着点安眠的成分，虽然他已经产生了抗体，这点剂量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身体还是有些疲倦之意。
他紧紧地抱着宋天骄，闭着眼：“不要，睡了你肯定要走了。”
“我不走。”
“不行。”
拗不过他的宋天骄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抱着，不知不觉，自己就睡了起来了。
闭着眼睛的顾明也察觉到对方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起来，半睁眼时朦胧地看着，宋天骄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亲了亲对方的鼻尖：“笨蛋。”
第五十二章 终结 · 顾明也
作者有话说：审计：我真是个小可怜。 这对奇葩夫妻就此下线了。
刺眼的灯光让顾振华有些不习惯，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脸上还是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人，尽量摆出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
即使他现在看上去可能已经足够狼狈了。
面对他的装傻，工作人员也并不在乎，低头翻看自己手头上的材料，照例询问他一些事情。
什么走私帐，什么产品问题，他一个都不清楚。
但即使走私帐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只要公司出了事情，身为法人的他还是一样逃不过。
顾振华开始有点后悔，他为什么当初不去变更法人。
更重要的是，他从工作人员的口中已经得知，顾明也已经申请破产，清算下来的钱用来还债和赔付；现在他手握顾氏的股份不过是一张废纸，身上还肩负着高额的债务。
他甚至还要坐牢，等坐牢之后再出去，就是遥遥无期的还债日子了。
差点两眼一黑，他就要晕过去了，一时之间他不知道究竟是在牢里好，还是出去好。
跑路的唐小婉以及其哥哥都已经落网了，为了防止两人串通好口供，直至事情结束之前，顾振华都没有机会见到对方，即使他恨对方恨得要死。
虚假繁华的顾氏大厦终于在公告要破产的时候倒下，因为顾明也处理得当，加上大家都看清了夫妇两人的面目，对他也没有过于苛刻，也有不少替他说话的人。
顾振华的当初为了保护那个私生子，找了个法子上的是唐家的户口，他是唐小婉的儿子，跟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顾明也也就没有抚养对方的义务了。
林家还是想护着林依曼，对于这个娇宠的女儿他们是真的宠爱，却没有想过把对方宠坏了，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公告的前一天林家来找他了，给出了条件，承诺如果顾明也能够在网上证明林依曼的 “清白”，他们会给他资金和支持，重新再创立一个属于他的公司。
条件很诱人，顾明也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查的资料递了过去。
那是尘封二十几年的真相，顾明也微笑地看着面前的老人，丝毫不惧对方怒视自己的模样。
“那可是生你养你的妈！”
“要么林家跟她一起陪葬，要么只有她一个人。” 面对老人的愤怒以及即将袭来的拐杖，顾明也不慌不忙道：“您女儿这些年在我身上留下的伤还不够多吗？”
“我只是想要彻底跟他们断绝过去而已。”
老人的眼眶湿润，浑浊的眼神辨不出他此刻所有的情绪，或许有悔恨，也有不舍：“你母亲当时出生就那么点大，粉粉嫩嫩的，很可爱。她是我宠爱多年的女儿，你就看在外公年纪大的份上，她是你妈的份上，不要让我都不能安享晚年好吗？”
见顾明也脸上的淡淡感慨，以为有戏的老人正打算趁胜追击的时候，他却一笑：“骗你的。”
“不要这么悲观，有舅舅他们，外公你也一样可以安享晚年的。”
“这份资料我已经给了警方一份，今天过来只是给林家一个机会而已，如果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动手保她的话，林家的下场可能就会跟顾氏一模一样了。” 看了眼时间，快到宋天骄要回来的点了，顾明也起身准备离开：“我想比起看着我母亲去坐牢，您应该更加不想在晚年的时候看着林家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事业毁在我的手上吧？”
“你现在都没有了顾氏，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顾氏已经没有了。” 顾明也提醒道：“旁边还有份文件，您可以多耗费些心力看一看的。”
“她是你妈妈，她娇生惯养那么多年，你这样做就是要逼她去死！”
身后撕心裂肺地怒吼过后，顾明也的眼神冰冷，不带任何感情地回看着身后已是满脸老人斑的老人：“在你们逼他们结婚，逼他们生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是在逼我去死？”
“今时今日，她会有这样的下场，跟你，跟你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吧。
*
林依曼是林家娇宠到大的千金大小姐，只要是她想要的，大家都会想尽办法给她弄来。
直至她喜欢上了个男人。
男人不仅不喜欢，并且已经有了个恋人，同样是男的；誓不罢休的大小姐用尽各种方法逼迫他们分开，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义无反顾地同居，即使是在恶劣的环境下生活，他们还是能够保持着乐观积极的态度。
见不得心上人辛苦的大小姐只能够妥协，然而就当男人以为自己转运的时候，能与自己的恋人一起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他的恋人却因为抑郁症而自杀了。
其中当然有林依曼的手笔，是她命令人去打压对方，不断地给对方施加各方面的压力。一个极其温柔的人，本来可以有活下来的权利，是林依曼不断用语言刺激对方，还眼睁睁看着对方跳楼。
她没有想到对方真的跳了，当时的恶念促使她从上往下看，看看对方是不是真死了。
林家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帮她处理了一些不够干净的手段，逼她结婚生子，彻底跟对方断了联系。
那是她的白月光，她不敢面对，也不敢违抗家里，只能每天靠着顾振华打掩护，不断地寻找对方的替身。
直至她发现自己的儿子也是个同性恋。
一念之差，她有那么个瞬间是多希望宋天骄去死。
她以为，她还能像以前那个样子威胁顾明也，却不料对方却将她一切的表面都打碎了。
庇护她的一切都没有了，警方也拿到了证据，以她涉嫌伤害罪将她逮捕起来。
她失去了当初的荣光，没有曼妙的身姿，令人羡艳的容貌，就像是个疯子一样逃了出来；她找到了顾明也，她想问问对方为什么要对她那么狠心，却被他眼里的凶意震慑住了。
顾明也是真的想要她去死。
一举一动都在透露出他对自己的厌恶。
连家里都放弃她了，包括她的父亲，对方只是叹着气，让她在房间好好呆着。
第二天，警车围在了家附近。
她想要问问她最敬爱的父亲，明明对方最疼爱自己了，明明自己当年做了那样的错事对方都没有想过放弃自己；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是因为顾氏没有了吗？是因为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吗？
她不甘心，她发疯似的，最后如她所愿，进了精神病院，逃过了法律的制裁。
然而她的家人没有一次来看她的。
唯一来看她的是要送她去坐牢的儿子。
那是个恶魔。
她生出的变态。
她用这世上任何难听的话辱骂着对方，可是对方仍旧不为所动，只是让人绑着她的手脚，按着她逼她面对着房间里唯一的电视机。
屏幕上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她贪婪看着对方的每一处，她觉得这大概是恩赐，直到她后来才发现，这是对她的惩罚。
顾明也对她的惩罚。
他给自己放男人生活的一天，她不得不看着男人对一个空气说话，贴心地为对方夹菜，切牛排；或者是他穿着西装，手捧着鲜花前往墓地，一坐可以坐一个下午。
她不想看，顾明也也不强迫她，可是她的耳朵还在，她还能够听到那个男人对一个死人的甜言蜜语。
一遍又一遍的。
她双眼通红，瞪着面前坐在她身边陪了她一下午的顾明也。
“你知道吗？他死了，在昨天听说你进了精神病院，就跳楼自杀了。”
“他用同样的死法去找他的爱人了，你只能一遍遍去看他的死法，然后直面自己的过错。”
林依曼笑出了声，即使是泪流满面，也不忘笑得开心：“顾明也，你以为这样就能折磨我了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
他按下遥控器，屏幕里的播放着男人同恋人在一起时的记录，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唯独林依曼大喊大叫。
“关掉！关掉！”
顾明也扭过她的头，强行扒开她的眼皮，通红的眼只能被迫看着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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