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凭什么说我!”冯宝福满脸不服,道:“这事本来就是娘不对,要是她肯答应去见大哥就好了嘛,大哥现在过得这么好,要是随便从指甲缝里漏出一点东西给咱们,我们也不至于还窝在这个小院子里呀!”
听完他的话,冯全也起了心思,转头对着于香梅劝说道:“香梅,儿子说的也有些道理,要不你就去县衙看看你那个小哥儿,毕竟他是你的亲生骨肉,这么多年,想必他也是想你的,嗯?”
于香梅听他说伍白会想自己,顿时心里有些不确信道:“他,他真的会想我吗?”
旁边的冯宝福见母亲有些松动,赶紧接口道:“娘,要是你一天见不着我,你会不会想我?你和大哥毕竟是亲生母子,他肯定会想你的,更何况你们都十几年未见,他肯定更加想你!”
“那好吧,我去。”于香梅终于确定下来。
县衙,伍白再次看见衙役前来禀报,说外面有人要见他,且对方还说是他的亲人。
伍白以为是伍大成他们,就开口道:“我不认识他们,之前不是与你说过吗?怎么还特意来禀报?”
衙役摇摇头道:“这次来的不是之前那四个人,而是另外的三个人,其中一个还自称是你的母亲。”
“他们怎么找上门来了?”伍白纳闷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你把他们请到偏厅吧,我一会儿就到。”
“是。”
那毕竟是原身亲生母亲,伍白也不好直接拒绝,他打算先见见对方,再做打算。
等他来到偏厅的时候,正好看到冯宝福拿着偏厅里的摆件往自己的兜里塞,顿时伍白就对这一家人观感降下来,脸上也没个笑脸了。
“你在做甚么!”伍白大喝道。
“没干什么。”冯宝福摆摆手,装傻道。
“晚风,去,把东西给我搜出来。”伍白对着身后下人吩咐道。
这晚风是萧母特意安排来照顾伍白的一个小哥儿,方才他与伍白一同过来,自然也看到了冯宝福藏摆件的那一幕,这会儿得了伍白命令,飞快上前,很快就从冯宝福袖兜里搜出那个摆件放回原处。
“大哥,你这是做甚么,我只不过拿了你家一个不起眼的物件,你至于么!”冯宝福神色不悦道。
“真是可笑,我何时多了个弟弟!”伍白冷笑道。
一旁的于香梅自从伍白进来那一瞬间,眼睛就盯在对方身上,一想到自己错过了对方多年,如今孩子长大了,她就忍不住泪眼朦胧。
“白哥儿,我是你亲娘,这是你亲弟弟,我们今天是特意来看你的……”于香梅以为当初伍白两岁不记事,所以赶紧报上自己的身份。
“我爹娘早就死了,更不可能留下个弟弟,你们可不要想冒名顶替。”伍白开口道。
“不是的,那时你还小不记得事,其实我没死,我重新嫁了人,生下了你弟弟宝福。”于香梅拉过冯全,说道:“这是你全叔,当初我就是嫁给的他。”
“你说你是我母亲,那你有什么证据吗?”伍白挑眉一问。
他知道自己身上没有什么胎记,且以于香梅当初那狠心的做法,估计也不会给原身留下什么值钱的物件作为相认依据,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于香梅果然尴尬地说道:“我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你当初被送给伍大成家养着,方才也是伍林氏来告诉我你就是我儿子,我这才认出你来。”
伍白心道:原来是伍林氏撺使得啊!
“她说的你就信了?她说自己是天上的王母娘娘下凡历练,你们会信?”伍白反驳道。
“可是你的确与我儿子同名,你也是在伍林氏家长大的呀!”于香梅回道。
“巧合罢了,这天底下的巧合众多,没有证据就是胡说八道。”伍白不欲与他们再多说,吩咐晚风道:“送客。”
因着伍白现在是县令夫郎,于香梅他们不好得罪了,只好暂时先离开县衙,打算等以后再找机会来看伍白。
伍白重新回到县衙前厅,他刚才说了不少话,都有些口渴了。
一把接过萧子墨为他倒的茶水喝下,这才觉得喉咙好受许多。
萧子墨温声问道:“刚才你母亲他们来了,觉得怎么样,要认回她吗?”
“不了,我已经把他们打发走了。”伍白摆摆手,接着道:“方才听他们说的话,我才知道原来是伍林氏告诉给他们我的下落。”
“你那个婶娘他们还想纠缠于你?我帮你想个办法治住他们,”萧子墨微微一笑道。
“什么办法?”伍白问道。
“那林兴生不是按律被判了死刑么,之前一直忙于事务,还没有来得及把他处斩,正好你婶娘一家都在城里,那我们就趁这个功夫把林兴生给行刑了,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威慑,相信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来找你。”萧子墨悠悠道。
“嗯,就听你的。”伍白点头。
三天后,林兴生穿着囚衣,戴着枷锁,站在囚车里,被官兵拉到了菜市口,只等午时三刻一到就行刑。
百姓们都喜欢看热闹,叽叽喳喳地在一起讨论这个人犯了什么罪。
最后还是一名书生把官府贴的公告念出来,大家伙才知道这个人醉酒打死妻子,犯了杀人罪,经人报官,如今被判了死刑要砍头。
人群中的伍家四口本来也是来看热闹的,结果发现被拉上刑场的人正是伍林氏那个娘家表侄子林兴生,一想到林兴生是被伍白给送进大牢,如今还要被杀头,他们就忍不住腿软。
果然,行刑完毕以后,他们家飞快收拾行李离开了县城,回了徐山村,甚至连剩余的租金都没有找房东要回来。
另一边,冯家就不一样了,他们家住在城里,以前见过的砍头次数没有十次也有八次,这一点儿也不新鲜,他们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影响,还是打算继续找机会去见见伍白,想要搭上伍白这座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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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被报恩的小夫郎(十五)
这天, 伍白闲来无事,就打算亲自到之前伍林氏他们租住房子的那条巷子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山匪。
没想到的是, 他刚到巷子口,就发现于香梅一家人在那里。
冯宝福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他,立马大声喊道:“大哥!”
于香梅与冯全也赶紧看过去,发现果然是伍白, 顿时一脸惊喜。
他们之前几次三番都没能再次进到县衙,这次来这里也是打听到伍林氏他们在这里租了房子, 才找了过来, 想着伍白毕竟是在伍家长大的,肯定与伍林氏他们更亲近一些,所以想让伍林家人帮着给牵个线, 再见上伍白一面。
谁知道他们来到这里以后发现伍林氏他们已经离开这里回家了。
正待他们失落着, 就见到伍白来到了这里。
见到伍白,于香梅是又惊喜又难过, 惊喜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们来这里一趟终究还是见到了伍白,难过的是她觉得伍白肯定是来这里看望伍林氏他们, 想到伍白更加亲近伍家, 她心里就一阵难过。
“白哥儿,你来晚了, 你婶娘他们前几天已经回家去了。”于香梅开口道。
“哦, 我知道。”伍白随意道。
“你知道?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于香梅诧异道。
“你们呢, 来这里做甚么?”伍白转移话题道。
于香梅笑着回道:“我们是来这里看望你婶娘他们的,毕竟他们养你一场也不容易, 我是来感谢他们的。”
伍白轻笑一声,道:“确实挺不容易的,婶娘每天一大早就起床叫我去做早饭,喂猪,中午盯着我洗衣服,下午还要催促我下地,晚上还要我打扫家里,她真的太辛苦了。”
“还有伍小山也挺不容易的,明明对我这个堂弟挺觊觎的,但是在父母面前还要装的人模狗样。”
“最轻松的应该就是伍蕙兰了吧,她从来不用辛苦掩饰对我的不满,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脏衣服只需要直接吩咐一声,我就得给她洗干净,闲着无事还可以向婶娘告告状,这样她的一天又可以看场好戏了。”
“嗯,你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他们,他们真的太不容易,太辛苦了。”伍白总结道。
“怎么会?”于香梅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不会?你作为亲生母亲,都能无情无义的抛下幼子,十几年不去探望一下,旁人又有什么不会的?”伍白脸上彻底没了表情。
“呜呜呜……”于香梅闻言,顿时掩面哭泣,泪眼婆娑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他们会对你好,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你以为有什么用,我还以为你会没有脸面出现在我的面前,可你还不是想方设法地要见我。”伍白根本就不想听对方的狡辩。
对方如果真的有心,只要去徐山村看过原身一次,就会明白原身过得日子是什么样,可是对方选择了逃避,装傻,如今看着自己成了县令夫郎,倒是知道上前认错,可惜对方这样的认错又能有几分歉意呢?
“我想要见你,是因为我想要补偿你。”于香梅哭着解释道。
“够了,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伍白冷声道。
旁边的冯宝福见不得伍白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当即没好气道:“你怎么和娘说话的,娘都已经说了要补偿你,你还想要她怎么样,难道要逼她跪下来求你吗?你不要忘记了,没有娘把你生下来,就不会有你的存在。”
“哼,我之前就已经说过我爹娘早死了,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大家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伍白说完也不再继续与他们废话,朝着巷子口里面走去。
“白哥儿!”于香梅伸出手喊道:“白哥儿!”
见伍白真的不再理她,她伤心地瘫倒在地,嚎啕大哭,最后还是冯家父子俩把她扶回去的。
伍白也没有想到自己运气这样好,刚过转角,就见到有个人背对着自己在关门,且对方手里还提着一个斗笠,与之前他在街市上见到那个山匪戴着的一模一样。
他赶紧上前几步,飞快把那人拿下,结果等那人转头,伍白却发现并不是那个山匪,他赶紧松开禁锢对方的鞭子。
最后伍白只能尴尬地给人赔罪,好在那人知道他是认错了人,也没有太怪罪于他,就让他离开了。
伍白出门一趟,山匪没有抓到,还遇到冯家人,心情有些糟糕,默默回了县衙。
萧子墨见他垂头丧气的,赶紧过来哄他开心。
“白哥儿,我这里有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萧子墨笑意言言道。
“你先说个好消息让我开心开心吧。”伍白选择了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之前逃走的那个山匪被我派去那片巷子盯梢的人抓住了。”萧子墨伸手捏了捏伍白脸蛋,问道:“开不开心?”
伍白拨开他的手,震惊道:“真的!”
接着又问道:“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发现这个山寨背后还有人,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来头。”萧子墨叹气道。
“牢里不是关押着五十多个山匪么,把他们挨个拉出来审问一番,总有人知道他们幕后之人是谁吧!”伍白提议道。
“我已经审问过,其他那些人根本就说不出什么名堂,那些人只知道上面还有一个大当家与二当家,最后五十多个人问下来只有逃走的这个山匪和当初想要对我下手时的山匪头目知道背后之人真面目,可惜这两人咬紧了嘴巴不肯说话。”萧子墨回道。
“大当家和二当家?不知道长相,那可有问出他们的名字?”伍白开口问道。
萧子墨摇头道:“没有问出名字,不过他们平时都称呼大当家为寨主,这大当家与二当家几乎很少回到那个山寨里去,就算每次回去,他们都戴着面罩。”
“寨主?”伍白念叨着这个称呼,莫名想到了谭天宇,想起对方以前就是一个山寨的寨主,再一联想到谭天宇当初受伤被石乐救下的那座山,可不正是那些山匪所在窝点的那座山?
这可就有些太巧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回,那些山匪下山之前,我听见那个头目在给手下的人说什么不准伤人性命,再后来谭天宇赶来救你,那模样似乎是早就知道你会遇到山匪,你说他跟这些山匪会不会有什么关系?”伍白分析道。
萧子墨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当时谭天宇一见到他,就知道他是新来的县令。
总之,不管谭天宇与那些山匪有没有关系,萧子墨还是吩咐了手下衙役去盯着对方,想要看看对方有没有什么异动,要是发现可疑的地方就把对方带回来。
不过很可惜,从衙役的禀报来看,谭天宇的行为一切正常,对方每天早上出门去铺子里查查账,中午吃过午饭就会坐马车去徐山村找石乐献殷勤。
并且从最新一次的消息来看,谭天宇似乎要与石乐成亲了,对方最近一直在准备聘礼,以及婚礼要用的东西,每天进进出出于各大店铺,各种买买买。
虽然看不出异状,但谭天宇身上有总归些疑点,萧子墨并没有把人手给撤回来,只是吩咐他们遇到有可疑之处才来禀报,像对方每天采买了哪样婚礼用品就不用说了。
……
伍白以为他上次把话说得那样重,于香梅就不会再来找他了,结果没想到这天出门又遇见了。
对方手里拿着一个包袱,脸上抹了一点胭脂,可以看出特意打扮过,她一见到伍白,便高兴地把手里的包袱递给伍白。
“这是什么?”伍白没有接过来。
“这是娘给你做的新衣裳,我知道以前亏欠了你,如今我已经知道错了,这衣服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我亲手缝制,这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白哥儿——”于香梅可怜兮兮地望着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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