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南安逸已经分不清这是天道给予自己的恩泽,还是让自己历劫的。
真的太难了,哪怕看开一点也好呀。
本以为跟萧云泽做完了断就可以了,结果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南安逸逐渐沉底,心里真的纠结起来了。
其实他不在乎萧云泽,他在乎的是上一世亲手杀了巫必衍,他如今还不知道,但是一旦知道了呢?
一旦有了隔阂就很难再回到从前了……
心思逐渐放空,南安逸忽然睁开眼睛迅速网上游,刚出水果真看见岸上站着一个人。
四目相对,南安逸微微皱眉。
巫清恒似乎在这里站了很久,此时他手上拿着一颗鲛人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南安逸身下的鱼尾在水中微微露头,耳朵两边的鱼鳍在月光的照耀下闪动着蓝色的光,深蓝色绝美眼眸里仿佛藏着一大片星辰大海。
这一幕似曾相识。
南安逸看见是他,脑子有一瞬的宕机。
下一刻,巫清恒忽然开口说道:“南安逸,又见面了。”
南安逸看着他手上的鲛人泪,好似是因为常年在手上把玩,所以十分晶莹剔透,看着比寻常的鲛人泪还要光滑闪亮。
里面还带着丝缕的红色,这个鲛人泪是自己的。
可是,究竟是在什么时候?
巫清恒见他还没有缓过神,再次说道:“我曾去过南海,那时你我都还小。”
“儿时贪玩不慎跌入海中,濒死之际是你救了我。”
“这颗鲛人泪是你那时赠与我的。”
南安逸听完迟疑了一会儿,可惜他现在完全想不起来了,疑惑道:“我们俩差不多大,确定是我吗?”
“可是,这鲛人泪确实是我的。”
巫清恒意料到他可能记不得自己,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现在他这副样子还是很伤人。
顿了顿,还是踌躇地开口,“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南安逸茫然点头,回答的没心没肺,“嗯,不记得了。”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说罢,南安逸从水中起身,巫清恒好不容易碰到与他独自相处的机会怎会这么轻易放过,连忙挡在他面前。
“南安逸,我可是时时刻刻都记得你的。”
南安逸闻言表示理解,“嗯,毕竟救了你一命,你理应记得。”
说完便又要走,巫清恒懵了,不该是这样的。
“等一下!”长这么大,一向隐藏的很好,头一次这么不管不顾。
南安逸脚步站定,转身疑惑不解的看着他,“还有何事?感谢地话就不用了,当初应该也是举手之劳,再说我如今都已经忘了这一档子事了。”
巫清恒盯着他看了半晌,信念往往崩塌在再寻常不过的一瞬间,他暗恋了那么久,结果对方却从未放在心上,他无法接受。
迟疑到了好久,巫清恒还是没有选择直接摊牌,泄气地开口:“看的出来,你很喜欢皇兄。”
南安逸闻言一愣,随即展颜,“有那么明显吗?”
巫清恒点头,佯装淡定道:“我比皇兄长得好看许多,也比他优秀,我曾以为你会喜欢我的。”
南安逸闻言忽然笑了出来,“从我愿意为他上岸开始就已经决定是他了。”
“这世上模样好的人有无数,我也不见得每个都要喜欢,巫必衍就很好。”
巫清恒愣了一下,嘴角微扬,“是这样吗?”
“嗯,挺好的。”
告别南安逸,巫清恒站在湖水前好久,他一直以为他是深爱着南安逸的,如今看来只是失望更多,心中并没有撕心裂肺的苦痛,缓和个几天也就安然无恙了。
一切都不过是自己过度的臆想罢了,如今知晓南安逸从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对他热烈的情感也随之迅速冷却下来。
简直可笑。
这不是情爱。
顿了顿,巫清恒拿出鲛人泪看了许久,突兀地,手劲一松……
“扑通……”
湖水中溅起一道小水花,惊起丝缕涟漪,逐渐朝四处散开。
仿佛连带着巫清恒对南安逸过往的情感也逐渐消散了。
人一向是十分复杂的动物。
有人喜有人忧,今夜四人谁也别想好过。
……
一夜无眠,巫必衍等了南安逸许久也未曾见他进来。
要不是察觉到南安逸就站在房门外,说不定早就冲出去找了。
想了一晚上,巫必衍决定摊牌。
一恍惚的时间,没想到会在外头站上一整夜,回过神来之后不禁有些好笑。
真的太别扭了。
经历了上一世,深知这段感情来之不易,眼见着就要修成正果了,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差错。
想了一整夜,南安逸决定摊牌。
顿了顿,他踌躇地推开房门,却突兀地对上巫必衍的眼眸,不禁一愣。
巫必衍似有所感,先一步开口说,“我有事要与你说。”
南安逸听完眼神微妙,“哦,你说吧,我听着。”
巫必衍说,“你杀了我,然后我重生了,我不怪你,甚至还爱你,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陡然听见这话南安逸懵了,随即天塌了。
过了好久也没有缓过神,“你等等,让我缓缓。”
说罢还要跑,巫必衍见状再度说,“你还准备去哪?”
南安逸欲哭无泪,“我去惩罚自己。”
听见这话,巫必衍忽然说,“生个孩子吧,就当做是一笔勾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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