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蛋糕是两个人吃的,那两个塑料勺子上应该会有另一个的DNA。”邢焇开口道。
言雳转身面对他:“你还有什么想法?”
邢焇抬眼,咬着嘴里的金色叉子:“MISS M大部分的客人都是女性,所以,带这两块蛋糕来的人,会不会也是个女性?”
言雳垂眼沉思,转回身对着摄像头:“鹏宇,回去排查一下张吉的社会关系,尤其是……男女关系。”
郑鹏宇干脆地应了,又低头开始寻找其他的线索。
没有脚印,又没有指纹的话……
言雳“啧”了一声,这个难道是有预谋的蓄意谋杀?
“有一个地方可能可以提取到凶手的DNA。”邢焇端着手里的小盘子慢慢挪到言雳身边。
一阵淡木香从耳边飘来,渐渐在空中弥漫,言雳感受着身边忽然靠近的热源:“你用什么香水?”
“嗯?”邢焇心不在焉。
“没事。”言雳把视线移回屏幕,“你继续说。”
昏暗潮湿的案发现场显得乱糟糟的,主人看起来不是个十分整洁的人,镜头已经切回到室内,即使是白天也没有良好的视线。
“施主任。”邢焇越过言雳凑到电脑前。
这个角度,言雳一垂眼就能看到他宽松衬衫下白皙的脖子。
那段脖子的皮肤像是被水洗研磨过的羊脂玉,和他露在衬衫外的腿一样,找不到半点瑕疵。而此刻,那幽淡而独特的木香就从离他最近的那块羊脂玉中散发出来。
他轻轻扫在脖颈中的褐色发梢随着他头部轻微的动作温柔地拂过那片肌肤。
为什么一个快30岁的男人皮肤这么好?
目光胶着在那片羊脂玉上,直到屏幕上出现了新的动静言雳才猛地回神。
施晓楠对着镜头气喘吁吁,口罩戴得严严实实:“怎么了小邢同志?”
言雳忙把自己的视线转向对面,只见邢焇向镜头伸出了一根食指。
那根食指白皙得简直快要透明,指甲修得极好,指节修长且匀称,让言雳想起寒冬腊月里屋檐上挂下的流冰柱。
可能真的是屋里太热了。
言雳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逐渐变态的眼神,甚至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莫名好笑。
不要再看了!
领导低咳了一声,只见那节冰雕似的指节果断地指向屏幕中某一处。
“施主任,那面墙上有一只被拍死的蚊子,你去看看。”
“啊?!”
“啊?!”
邢焇淡淡的声音从镜头前飘出来,对面的施晓楠和身后的言雳却几乎是跳起来的。
“你说什么?”言雳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平静的邢焇。
邢焇没答,默默地又端起手里的小盘子戳了一块蛋糕。
“不是!”言雳扒过他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你是怎么看见的?刚才的杯子也是,你怎么看见的?”
摄像头几乎是高糊,能看见对面的情况已经很不容易了,根本不要说茶盘里的杯印和墙上的蚊子了。
“我……视力很好。”邢焇无奈。
这怎么可能?!
言雳依然盯着他若有所思,这不是视力好的问题,这根本是千里眼!
“等一下。”言雳忽然抬起放在对方肩上的手看了看。
邢焇就穿了件单薄的衬衫,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异常的明显。
“你是不是发烧了?为什么身体这么烫?”言雳说。
邢焇慢慢拉开他的手:“没有。”
“你……”
“言队。”对面的施晓楠兴致冲冲地奔到镜头前,眼镜片上都糊满了蒸气,看上去有些兴奋,“墙上真的有一只被打死的蚊子。蚊子尸体新鲜,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12小时。痕检提取到一个掌印和少量血迹。这项技术是最新的,我也没有试过,但蚊子被打死不超过48个小时,应该可以检测到被咬的人血液中的DNA。”
蚊子被打死超过48小时,被咬人的DNA就会被蚊子体内的物质所分解,再要检测出被咬人的DNA就十分困难了。这项技术是在近几年才由国内的一名女法医研究发现的。
在没有收集到脚印以及凶手有反侦查意识的情况下,这个发现可以说确实非常关键。
“根据时间推断,被咬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凶手。”邢焇盘着腿,白得发亮的脚丫在言雳眼皮底下一抖一抖。
欧阳冰冰猫出一个脑袋:“小邢同志,你怎么知道被咬的一定是那个凶手?就不能是张吉吗?”
邢焇没答,而是循着动静直接跳下床去打开了房间的门,一只巨大的身影虎虎地奔了进来。
一双雪白修长的腿猝不及防地闪现在镜头前,言雳慌忙将摄像头推高了一寸,对面的欧阳冰冰立刻发出了抗议的尖叫。
言雳正直了一下自己的视线,顺便把自己吊在床边的脚丫子收回来塞进屁股底下,指着一边证物袋里的纸盒,:“蛋糕是时下最流行的网红产品,从张吉全屋的风格来看,作为一个粗农生活的农药小贩,他并没有过得如此精细,所以蛋糕多半是那个访客买的,那么证明这个访客爱吃甜的。蚊子咬人是因为身体内血液含糖量高,也就是说,蚊子咬你是因为你甜。所以一个屋里坐着一个香甜的人和一个粗糙的张吉,我要是蚊子我也咬那个甜的。”
虽然这番论断说得确实令人将信将疑,但镜头对面的众人却忽然都沉默了,几个刑警法医都表情各异地注视着言雳身后。
言雳一脸“我说的有问题么?”的表情转过头去,就看见身后已经重新靠回床头的邢焇正叉起一块栗子蛋糕放进嘴里,白色的奶油流连在他饱满的唇峰上。邢教授伸出淡粉色的舌尖不经意地在漂亮的嘴唇上舔了一圈,然后正欲把一小块蛋糕喂给一旁豹视眈眈的大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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