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言雳被他这无辜的眼神看得惊心动魄。
难道看出来了?
自己这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邢焇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言雳面无表情。
“这个……”一向落落大方的言队长在脑中疯狂地搜索话题,可是熬夜太久的脑细胞显然已经全部宕机,现在拒绝给出任何有趣的话题。
“你吃巧克力吗?”对面的人忽然先开了口。
“啊?”言雳迅速抬头。
邢焇从兜里摸出那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递到他面前。
言雳这才认出那袋东西,而里面黑乎乎的只剩下一颗了。
言雳心里乱七八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时间熊孩子脾气上来,不过脑子地就怼了对方一句:“不吃!什么便宜货!看着都不好吃。”
邢焇一点没在意,马上把巧克力收了回去,自己美滋滋地捏出来放进了嘴里。
言雳说完就觉得有点理亏,这巧克力其实不差,相反还是个挺好的牌子,赵懿明这死GAY品味还是不错的,只是邢焇这人真的也太没下限,是人给个糖就拿着,也不怕被人拐去卖了!
言雳自己一个人闷声不响地进行着思想斗争,伸手在口袋里搅了半天,忽然摸到几颗滋啦作响的水果糖,心里一舒坦,拿出来一颗就剥了塞进嘴里。
蜜瓜味!
好吃!
言少爷忽然有点顺上气儿来了。
一边的邢焇看着他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操作,目光转移到他手中还在滋滋啦啦的绿色糖纸上,定在那里不动了。
“啊……”言雳察觉他在看自己,想起自己嘴里这块糖的来历,手心不禁抖了抖,完全没经大脑地就把嘴里的糖吐了出来。
湿漉漉的一颗绿色糖块在不甚明亮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的生机勃勃,然而言雳却有点尴尬。
“那个……对不起……这糖其实是……江叔给你的,要不我……”
邢焇看了他指尖的糖粒一眼,嫌弃般地皱了皱眉头开始咬嘴里的巧克力。
言雳于是伸手开始掏兜里其他的糖。
邢焇无奈:“不用了。”
他顿了顿,“我长大了,不需要再吃糖了。”
窗外的霓虹透进来,在他挺翘精致的鼻梁上打下一层玫红色的光圈。
言雳悄无声息地把糖又放回了口袋里。
是啊,小少爷长大了,要吃名牌巧克力了。
车开在夏夜的林荫道上,这条马路在三十年代是风月场,现在也是酒吧林立的夜生活集散地。
马路两边走着跌跌撞撞的人,男男女女的欢笑声听起来格外的放荡。
邢焇把头靠在一侧的玻璃窗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雳把糖塞回嘴里继续吃,一阵阵水果香甜腻腻地裹着味蕾。
这人小时候就爱吃这个?言雳默默地想,其实真的还不错,尤其是在人疲惫的时候,能让人暂时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与烦恼,专心致志地就品这一丝丝的甜。
言雳不敢侧过头去他,但是余光一直留在那个歪在车窗边的脑袋上。
车子开过一处低洼,不小心颠了一下,司机骂骂咧咧地打方向盘,言雳伸手从车厢后面拎过一个方形靠枕塞到邢焇身后。
邢焇转过头来看看枕头,又看看他。
言雳一笑:“你腰上有伤。”
窗外的树影遮挡住一片酒吧门口的彩灯,车厢里暗了下来。
邢焇的眼睛亮晶晶的,在光线不足的车厢里也会映出他的影子。
言雳心口一阵猛跳,才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对面车窗的外面忽然开过来一辆黑色轿车。
轿车离得极近,车窗对着车窗,言雳看见那边的黑色玻璃慢慢降了下来,一个黑色的东西在车里那人的手中慢慢抬起。
“艹!”言雳暗骂一声,迅速将邢焇按在后座上,趴低了身体。
预料中的枪声久久没有响起,旁边的黑色轿车却还在和他们并驾齐驱。言雳慢慢抬头看向对面,轿车后座的男人差不多30岁出头,一双狭长的双目看上去阴狠又危险,此刻也正盯着言雳。
言雳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黑色的打火机。
那人伸手把火点燃了,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嘴角阴鸷地向上勾起。
车窗摇上的那一瞬间,言雳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就是回国的飞机上,那个坐在公务舱中间位置的男人。
这人是谁?
他和邢焇有什么关系?
他和他们搭同一班飞机,是为了邢焇吗?
言雳还不及细想,黑色轿车已经“嗡”的一声,从他们身旁疾驰而过,飞速窜进了夜色里。
“怎么回事?”言雳惊魂未定,低头问邢焇。
邢焇面色冷冷:“你起来。”
不说还好,说了言雳就忽然不那么想起来了。
看着身下这张油盐不进的俊脸,他忽然很想搞清楚一件事。
言雳俯视着身下的人,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脸色愈发的冷,却也显得他的皮肤更如月色般温润水亮。
言雳头脑一热,忽然把脸埋进他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
邢焇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这种香味那天晚上在古堡的时候他就闻到过,这种香味和他快30年的浪荡岁月里经历过的任何一种香水味道都不一样。
这不是香水味。
言雳的脑子忽然灵光了。
这是他身上的味道。
邢焇伸手一把推开了他。
被推开的言少爷装作若无其事地坐直身子,凉飕飕的尴尬感从四面八方默默袭来,两人一路无话的到了家门口。
经过之前的几次,言雳已经清楚了,邢焇是知道有人在跟踪他的,而且自己也知道保护自己。但是他并不想说,所以他也不再问了。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多到他都不知道要从哪一个问起,所以他选择等他自己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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