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秦丕以为这件事会就此揭过之时,昨日承认罪行,却没有受到惩罚的陈祥和却从队列中站了出来,一脸的委屈和不甘。
“皇上,臣冤枉啊!”
秦丕被陈祥和一问,微微的一愣,忙问道:“陈爱卿这又是怎么了?”
“皇上,昨日臣担盗窃兵部账目的罪名实在是迫不得已的,因为林儒林大人以微臣全家老小的性命为威胁,让臣顶上这个罪名,还望陛下明查!”
陈祥和说得声泪俱下,真真是无比可怜,可是在话落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百里长风的表情,怕极了百里长风脸上出现不满意的神色。
确实,陈祥和真的是怕极了百里长风了,昨日深夜,百里长风带着一身的血气来找他,随手就甩上足够他九族被牵连的证据。
那张狰狞的鬼面,在黑夜中像极了勾魂的使者,正无情的向他的九族索命!
尽管证据里的事,是他为了秦丕而做,但是一旦这些证据被公诸于众,秦丕肯定查也不查的放弃他这颗棋子,所以为了保存自己和家人,陈祥和不得不把偷盗兵部账本的罪名推给林儒。
他本来不知道百里长风为什么要将罪名安在林儒的头上,但是早朝之后他却是知道了,因为林儒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百里长风彻查兵部账目的理由更加的充分了。
现在看来,林儒是不是畏罪自杀还有待商榷,不然怎么会死的这么凑巧?不过陈祥和不会傻傻的将这一点说出来,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死无对证!
陈祥和的话仿若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炸起了巨浪,就算是在朝堂之上,官员们还是开始窃窃私语了。
秦丕目光沉了下去,死死的盯着陈祥和,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夜,陈祥和就改了口供。
难道?
秦丕将视线投到了百里长风的身上,难道一切都是百里长风在幕后推动的?
突然,秦丕觉得自己将百里长风提拔上来,不是在朝堂上安插一颗棋子,而是在膈应自己。
安德阳看出了秦丕眼里对彻查兵部账目的抗拒,从队列中站了出来,高声的呵斥陈祥和,“陈大人,林大人已经畏罪自杀,谁知道你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正所谓死无对证,你莫以为把罪名安在死去的林儒身上,你就能逃过制裁!”
“皇上,冤枉呀!”陈祥和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大殿的地板之上,甚至连续磕了好几下,响声在整个大殿回荡,额际也是有血液弥漫,着见其急切的心。
“皇上,罪臣所言句句属实!罪臣这里还留有林儒威胁罪臣的书信,请皇上过目,还罪臣一个清白。”
“平王公,你且看看那书信是不是林儒的亲笔。”秦丕见安德阳看透了自己的意思,这信自然要给安德阳看的。
安德阳从陈祥和手中接过陈祥和手中的信,认认真真的看了好几遍,而后才面露难色的说道:“启禀皇上,这封信,确实是林儒的亲爱之信,而且信里的措辞,真真是惨绝人寰,也难怪陈大人会帮林儒顶下罪名。”
安德阳说完,还把信递给其他官员看,但凡看过信的官员皆是一脸忿忿之色,没想到这个林儒如此嚣张!死了还真是活该了!
“请皇上明察!”陈祥和适合又做出了无辜受害者的模样,又是磕头,最后干脆晕倒在大殿之上。
看着晕倒在大殿上的陈祥和,秦丕只觉得自己的额头突突的发胀,疼的厉害,这一切似乎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来人,先带陈大人下去,为他找一个太医。”秦丕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力之感。
“皇上,微臣请罪!”
一波刚结束,百里长风又从队列中站了出来,甚至一副做错大事的模样。
“百里爱卿又有什么事?”秦丕现在是真正的确定了,提拔百里长风上来,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果然太聪明的人不好控制呀。
“禀皇上,林儒大人虽然是毒害太后主谋,但经过陈大人这件事,微臣觉得,林儒大人也不过受他人驱使罢了,甚至是林大人的死,都另有蹊跷,请皇上允许臣戴罪立功,好好的彻查此事!”
见百里长风没有在彻查兵部账目的事上,秦丕松了一口气,很是大气的挥了挥手,“要查便去查吧。”只要不是兵部账目的事,其他百里长风要怎么查就怎么查!
“谢皇上,那么请皇上允许微臣非常时候用非常手段,毕竟能够驱使林儒大人的人,官位肯定不再微臣之下。”百里长风要求道。
秦丕这次也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却是不知道陷入了百里长风特地挖好的陷阱之中。
既然秦丕不想开兵部的库房,让百里长风查账,百里长风就迂回的来,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这非常手段可是没有排除开库房查账目这一说。
秦丕以后若是质问起来,百里长风也是有一套回答,那林儒既然偷盗了账目,那库房之中的账目定然也是一个线索。
到时候,事成定局,秦丕就算是皇帝,也没有办法了。
百里长风退回文官的队列中,脸上神色不变,但是心里却是已然笑开了。
“有事启奏,无事便退朝罢了。”秦丕又一次肉肉额角,也不知道为什么疲惫感汹涌而来。
大殿里一片安静,百官们显然是看出了秦丕不欲多说的态度,皆是把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反正不是什么急事,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可以说的。
“退朝!”太监尖细的声音过后,秦丕的身影也是消失在大殿之上。
然后整个大殿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吵吵闹闹的。
“百里兄,今晚出去喝一杯怎么样?”风白推着李楚,笑意吟吟的出现在了百里长风的面前,尽管现下,百里长风的官位品级比风白高,风白依旧叫百里长风百里兄,一点都不见生份。
“风将军也看见了,在下还案要查,恐是不能去了。”百里长风直接拒绝了风白的邀请,“在下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一旁远远观看的何龙纬在百里长风离去之后走了过来,脸色颇为得意的说道:“看,我说吧,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会和我们在一起呢?我看呀,他早就忘了武比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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