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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脸你才有脸，我不给你脸，你跟那猪狗没区别！”
“既然你要挨打，行啊，香玉，成全他。”
两个奴才立马押着赵放把他跟顾四送作堆。
离得近了，赵放才看清男主身上的伤，真是新伤旧伤加旧伤，背上纵横交错着条条伤痕，皮开肉绽。
“对不起。”
赵放无比愧疚，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真蠢，怎么会觉得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也挺好？
这里不是法治社会，是权势杀人不需要考虑后果的世界。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始终低着头沉默挨打的公孙肆听到赵放的话，肩背微微绷紧。
只有他知道香玉为什么这样打他。
香玉恨他跟赵放‘好’，可却拿赵放无法，只能把所有怨气撒在自己身上。
公孙肆不觉得疼，受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只要目的能达到，他可以不择手段，也可以承受后果。
香玉眼中迸射出汹涌的恨意，她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依然是抽向小乞丐。
赵放连忙扑过去紧紧抱住男主，充当垫背的。
‘啪’
鞭子从肩胛骨一直抽到尾椎，痛得赵放眼冒金星，不停抽冷气。
靠！
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吧？
香玉见赵放如此护着小乞丐，气得双目通红，咬牙就要继续抽，却听四小姐开口，
“停。”
“桃儿，你过来。”
没多久，桃儿便从厨房端来一碗馊掉的粥搁在公孙肆面前，
“你把这碗粥喝掉，我们小姐说不定心情一好就放过你。”
四小姐拢了拢肩头的狐毛披风，态度傲慢，
“小乞丐，既然你讨饭讨到了我侯府门上，我侯府自然要好好招待你。”
“想必你在外头乞讨的时候还得跪在地上磕头叫老爷。”
“不过我沈秋容仁慈，今儿不要你磕头，只要你跪着把粥喝了，我就放过你。”
“当然，不许用手拿，否则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胳膊。”
公孙肆盯着那碗馊掉的粥，说实话，侯府哪怕是吃坏的饭菜都比外头好。
可那时他失忆了，是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尊严只求苟活的乞丐。
现在，他纵然还是一无所有，可他身体里流淌着公孙氏的血，他宁愿有尊严的死，也不会再没尊严地活着。
公孙肆紧抿双唇，目光冷冷盯着那碗馊掉的粥，他不会跪，更不会吃。
四小姐见小乞丐居然不听话，气炸了，“来人！”
“先把他腿打断，再把胳膊打断！”
“我就不信我连一个乞丐都收拾不了！”
赵放见四小姐目露凶光，生怕她再打下去就把男主给活生生打死了，连忙站出来，
“小姐别生气，他不吃我吃！”
边说着边跪下去。
由于跪得太急，赵放的脸一下子栽进碗里，馊掉的粥泛着一股酸味直往他鼻子里钻。
赵放呛得连连咳嗽，他狼狈的样子惹得旁边人哄堂大笑。
四小姐也乐起来，“赵放，我说你这人贱不贱？我都没罚你，你还硬往上头凑。”
“怎么的？你以为你替他受了，我就会放过他？”
粥糊了一脸，赵放眼睛都睁不开，他却把手背在身后，连擦也不擦一下，
“是是是，顾四这傻小子惹小姐生气，该罚该打，太不听话了。”
“我们小姐的心情最重要，只要小姐开心，让我干什么都行。”
这话中听，四小姐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行啊赵放，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那就学两声狗叫我听听。”
赵放果然听话地汪汪叫，周围笑倒一片。
“赵哥，爬起来呀，屁股摇起来呀。”
“钻裤裆。”
“吃屎。”
“哈哈……”
旁边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纷纷起哄。
吉祥急着阻止众人，但他人轻言微，起不了多大作用。
赵放脸上的粥太难受了，他忍不住把脸埋到雪地里蹭了几下，这一来，枯树枝、叶子都跟着沾到脸上。
“哈哈……”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公孙肆没笑。
他望着赵放四肢着地，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撅着屁股摇晃，还仰着脖子汪汪叫。
赵放的胳膊、膝盖都被地上的雪水浸湿，冻得他直打摆子，可他脸上却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像一只努力讨主人欢心的狗。
他取悦主人的样子滑稽而可笑。
公孙肆却笑不出来。
他眼里只有心疼、愤恨、难受。
他从未如此愤怒过，愤怒到想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撕烂他们的嘴，让他们再也笑不出来！
恶魔的獠牙探出了头，让公孙肆整张脸都变得阴森可怖。
不过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耍宝的赵放吸引过去，并没有人看他。
一个奴才抬起腿，对着摇头晃脑的赵放勾勾手指，“过来呀，狗狗钻裤裆。”
旁边人跟着起哄，“钻裤裆……钻裤裆……”
赵放当然不想钻人裤裆，他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活得如此没尊严过。
不过兴致起来的四小姐也跟着催赵放，
“愣着干什么？”
“快钻呀！”
第16章 可怜孩子
赵放心想着前头的委屈都受了，再委屈一点也没什么，心中主意已定，他便咬牙蒙头往前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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