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你不要受他威胁。”
“我们认识, 他不会伤害我的。”
知丘一脸怀疑,举着刀仍是毫不退缩。
谢资安无奈解释道:“我与他从前是熟人。”
李寒池闻声,双眸猛地一沉, 手中力道不知轻重, 霎时捏痛了谢资安的手腕,谢资安“嘶”一声。
“熟人千里迢迢找到这里?”
谢资安正想张嘴解释,李寒池却不容分说的用那闲着的左手捏住他的下巴, 强迫他用正脸对着他。
谢资安这时才看清李寒池眼底的阴骛之色。
他慌了。
下一秒, 李寒池就狠狠地贴了上来。
看似凶狠地封唇撬齿, 实则与上一次相比不知温柔了多少倍。
但李寒池仍不满足于简单的唇齿相依, 他霸道地撬开谢资安右手掌心, 逼迫谢资安与他十指相扣。
谢资安喉咙滚动, 通身如触电般酥麻, 想反抗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
喉咙发出的那几道唔唔之声,便算是他最大的反抗了。
“你放开我哥!”知丘急色道,“放开我哥!”
他伸手去推李寒池,但根本是蜉蝣撼树。
知丘手足无措下,竟用匕首扎在了李寒池的胳膊上。
李寒池吃痛闷哼一声,缓缓睁开眼,也放开了谢资安。
知丘显然也吓到了,他连忙松手,向后退去,慌张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扎得十分浅,李寒池一抬手臂,刀子便掉了。
衣衫玄黑看不出血迹,唯有地上那把雪亮的刀尖沾着点浓艳的红色。
知丘瑟瑟发抖地靠在墙上,看见李寒池站起来,以为要向他报仇,闭上眼睛,叫喊道:“你要杀就杀吧!放过我哥!”
半响,他还是好好的。
倏忽听到一道轻笑声:“我和谢先生的关系你可看明白了?没看清的话用不用再让你看一遍?”
知丘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立马睁开眼,惊声道:“看清了!你不用再让我看一遍!”
“够了。”谢资安皱眉道,“李寒池我们好好谈谈吧。”
李寒池把蜡烛点上,道:“行啊。”
“小家伙,出去告诉车夫你们不走了,让他把东西搬回来。”
知丘看向谢资安。
“照他说得做。”谢资安道。
知丘出去,李寒池把门关上,他推着谢资安往里走:“扶青,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我没用,你也不会.......”
李寒池低头看向谢资安的双腿,哽咽得说不出话。
他停下素舆,转到前面,半蹲了下来,伸手去握谢资安的手。
这一回,谢资安没有躲。
“扶青,你打我骂我都好,实在不行,捅我几刀解解恨也好,就是求你不要躲我,不要不理我。”李寒池眸光闪烁。
谢资安道:“你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个?我不恨你,从来没有,咱们之间还谈不上恨。”
李寒池心脏骤然一痛,他最怕得就是谢资安连恨也不愿意恨他。
“扶青,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真想同你一道去了,可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你就这么死了。”
李寒池自顾自的说道:“现在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次,我不会放手了,要死我们一起死,要生我们一起生。谁若再敢伤你分毫,我便与他豁了性命。”
谢资安冷声道:“用不着你为我豁命,你离我远远的,我自然平安无事。”
“扶青。”这两个字的音都在颤。
“祖父已经同意我和你了,我带你回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李寒池鸦黑的睫毛湿了大半。
“李寒池你能不能别自作多情了?”谢资安脖颈隐约露出细细的青筋,“我的腿已经残了,你让我回邺城,是准备要我的命吗?”
李寒池心疼道:“不是......”
“你若不来,这里便是我的家,我会在这里待一辈子,待到死为止。”
谢资安有意让李寒池知难而退:“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为了我,那现在你能为了我舍弃邺城的荣华富贵、家眷朋友吗?然后和我在这里待到死为止吗?”
李寒池解释道:“祖父年事已高......”
可他还没说完,谢资安便抽出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锐利的目光把粉饰的美好撕了个粉碎。
“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谢资安轻叹道,“算了吧李寒池,别挣扎了,回去吧,别再让你祖父为你操心了。”
按照原书发展李岐的日子已然所剩无几了。
“扶青。”李寒池低低唤道。
谢资安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体忽然悬空,谢资安慌忙睁开眼睛,只见他被李寒池抱在怀里。
谢资安从未被一个大男人抱在过怀中,他只是看了眼空荡的地面,便没来由的害怕了起来,急忙用手扶住李寒池的后背,愠怒道:“放我下去!”
“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腿,不论你说什么我也不放手。”李寒池正色道,“你不喜邺城,那我便陪你留在这里,李家有我大哥,又不是缺我不可,可我是缺你不可。”
谢资安紧紧抓着李寒池后背的衣衫,手心无端渗出了许多黏湿的汗液。
李寒池将谢资安四平八稳的放在榻上:“我去取一些铺盖的。”
谢资安突然问道:“你睡哪里?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床榻。”
李寒池看了眼窄小的床,毅然决然道:“你旁边。”
“这床榻有些年头了,吃不住两个人。”谢资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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