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池:“走哪里了?”
齐奇眼圈又红了:“莫伯说......说与将军道不同不相为谋,劝将军好自为之。 ”
李寒池心猛然一沉,他看了眼从里面跟出来的于观,轻声道:“先回家吧,边走边说。”
齐奇点头。
李寒池抱着喜姑,齐奇和黄狗跟在旁边。
才下过雨,地面又湿又软,鞋底子每走一步都像是陷进去,再拔出来总要用点力气。
“到处都是胡人,他走得不是时候。”李寒池道。
齐奇道:“你们攻城的那天,他趁乱走得,好像还带着一个小子,我着急带喜姑躲起来,也就没看清是谁。”
“应该莫伯的家人吧,看年纪是他的孙子。相处那么久了,莫伯在邺城有家人我们遽然一概不知。”
说完,齐奇叹了口气。
看得出来,他很舍不得莫伯。
李寒池望着面前的街头,一些残肢尚没来得及清理,地面、墙面也还残留着雨水冲刷不掉的血迹。
他双目失神,怔怔道:“他对我很失望吧。”
齐奇没有说话。
静了半响,李寒池问道:“喜姑怎么和你在一起的?”
齐奇道:“大概十来天前,莫伯去了李府一趟,然后就把喜姑带了过来,他让我片刻不离的守着喜姑,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昨天他走得时候和我说,叫我今日去赵府寻将军。”
“我还纳闷为什么要去赵府寻将军,结果没想到真在赵府找到了将军。”
唏嘘之余,齐奇突然问道:“将军,少卿怎么样了?”
喜姑闻言,把埋了许久的脑袋也抬了起来,竖起耳朵,也想听听父亲的情况。
提到李思澄,李寒池心如刀绞,连话也说不出。
李寒池眼泪流出的刹那,齐奇霎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望向喜姑的背影,心疼道:“怎么会这样?”
-
谢资安同阿勒坦花、知丘一起住在李府。
李寒池才出门,一个不速之客便闯入了府中。
“阿哈!阿哈!”阿拉坦花见到那人,高兴地叫道。
转头又同谢资安二人介绍道:“这是我的二哥哥。”
来人正是东胡二皇子诺恩吉雅。
他生得比扎那更健壮魁梧,模样看着也更凶狠。
他摸了摸阿勒坦花的脑袋,露出一丝宠溺:“阿勒坦花,你过得好吗?谢公子待你如何?”
阿勒坦花道:“谢公子他们待我很好。”
阿勒坦花想起了知丘之前说得话,警惕道:“阿哈不要伤害谢公子他们,我喜欢他们,且他们真的待我很好。”
诺恩吉雅笑笑:“知道了,阿哈要送阿勒坦花还有你喜欢的谢公子一份大礼。”
阿勒坦花以为是好吃的,眼冒星光,到处翻诺恩吉雅的身上,翻了翻没找到,便问道:“阿哈藏在了哪里?我找到不到。”
诺恩吉雅故作神秘道:“你先出去,阿哈有话和谢公子说,时候到了,阿哈自然会把礼物交给你们的。”
阿勒坦花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诺恩吉雅看了眼站在谢资安身旁的知丘,用下巴指了指他,道:“你也出去。”
知丘不放心的看向谢资安。
谢资安道:“你出去吧。”
阿勒坦花拉过知丘,说道:“你放心吧,阿哈是很好的人,言而有信,绝不会伤害谢公子的。”
知丘关门时又偷偷瞥了眼面带凶相的诺恩吉雅,仍然不是很放心。
诺恩吉雅见门关上,找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开口道:“我是个爽快人,有话便直说了。”
谢资安道:“二王子请讲。”
诺恩吉雅道:“我要让我妹妹做你们中原人的皇后。”
谢资安右手一颤。
诺恩吉雅的意思,明摆了是让他来做新皇帝。
但之前他与扎那聊天,扎那很明确的说了希望李寒池来接手大晋。
扎那当时说得是不是真心话已然有了定论,可让李寒池做这天下之主的确也是大汗的意思。
诺恩吉雅这是要违背大汗的旨意吗?
诺恩吉雅见谢资安不说话,以为谢资安怕了,不屑道:“是礼物太大,谢公子不敢收了吗?”
谢资安迅速平复心情,微笑道:“二王子敢给,谢某便敢要。”
诺恩吉雅脸上的乌云退散,他笑了笑,说道:“谢公子是个有胆量的人。”
“不过在此之前,谢公子还得做件事。”
谢资安不知为何,心跳得飞快,他隐约感觉诺恩吉雅让他做的事并不简单。
迟疑了下,问道:“二王子请讲。”
诺恩吉雅身子陡然前倾,露出阴狠的神色,一字一句道:“你亲手杀了李寒池。”
谢资安猛地抓紧素舆,犹豫道:“为何?”
诺恩吉雅道:“李岐负了我阿布,李寒池又害死了我的大哥,李家人就是我们东胡的煞星,可惜我晚来了一步,李府被旁人灭了门,我真恨不是我亲自动得手!”
谢资安听说扎那死于中毒,具体怎么死得他也不知道。
但扎那死于他们离开后,怎么会是李寒池杀得扎那?若真是李寒池杀得扎那,李寒池又如何平安活到现在?
谢资安奇怪道:“李寒池怎么害死的鸿台吉?”
诺恩吉雅不讲缘由,蛮横道:“我说是李寒池杀得便是李寒池杀得!”
他直视着谢资安:“你就说你愿不愿意杀李寒池?想好了再说,世上愿意做皇帝的人多得是。”
谢资安没有立即给出答复,而是问道:“为什么偏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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