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靠着这件事抓到赵婧纭的把柄,可线索到李千水这里却断得一干二净。
他恼怒归恼怒,但也没有一下子想不开去动本文的主角受,这动不好,便是要赔命的。
他这条命来之不易,哪舍得随便搭上去?
阿南不清楚赵成霄的属性,所以才会想着靠赵成霄引蛇出洞。
但他谢资安清楚啊,这个世界最大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迷迷糊糊的傻小子,靠着爆棚的运气和好人缘,一路挺进决战圈,最后陪着朱缨登上帝位。
在邺城混了两年,谢资安愈发觉得真等到这两位做了统治者,他百分百得玩完了。
李寒池当皇帝,他都不一定这么觉得。
打boss要趁早,柿子也要挑软的捏。
他得趁着赵成霄没成长起来,想方设法给赵成霄致命一击,不致命的他都得反反复复的斟酌再斟酌。
“江公公来了。”外面的殷时海敲了敲门。
谢资安陡然抬起头,眸子亮起,这么晚的夜江海河跑过来干嘛?
他和这位干爹,可是因点心房的事僵了有些时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暴富暴瘦暴美!
第34章 心眼
江海河一个干儿子也没带着, 他穿了件紫貂,下人撩起帘子,从外面灵活地钻了进来。
“呦呵,好大的风雪。”江海河拍了拍身上落得雪, “你这屋子够冷啊。”
谢资安起身迎他:“这屋子有些年岁了, 干爹今个儿怎么得空来这儿?若是有事叫人传一声就罢了, 何必亲自跑这么一趟?您老多受累啊。”
江海河鬓角的白发与那白雪相融,他年纪也大了, 坐到椅子上,歇息了片刻。
谢资安亲自把茶沏好, 上好的龙井,热水一烹,冷冽的空气里便全是清新的茶香。
“好茶。”江海河仅是闻了闻, “西厂提督, 三品的大员呢,如今巴结你的人也拍着队呢吧?”
谢资安见江海河答非所问,知道江海河这是准备拐着弯挖苦他, 苦涩道:“巴结的人还不是看在干爹的份上给扶青个脸面, 万事都是仰仗干爹,谢资安不叫谢扶青,说出去屁也不是。”
江海河冷笑道:“你倒是能言善辩。”
“行了, 不与你卖官司了, 今个儿找你来, 是找你做桩买卖的。”江海河道, “这买卖非同小可, 所以在咱家必须亲自跑一趟。”
“做成了我们一起渔翁得利, 做不成, 哼,就得一起掉脑袋。”
江海河把话说得这么重,谢资安免不了谨慎的询问道:“干爹说得这桩买卖是何买卖?扶青得好好掂量下,脑袋就一颗,赌注太大了,扶青没那个胆子下。”
“你知道司礼监的掌印钱岁司吗?”江海河放下茶盏,目光落到谢资安的脸上,是说不出来的冷意。
“知道。”谢资安道,“说来他还是扶青的义兄呢。”
东厂掌印与司礼监掌印从前都是由一人来执掌,可到了江海河这里,却开了分治的先河。
他早年收养的第一个义子,也就是现任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钱岁司,在羽翼丰满后,硬是把这一个饭碗一分为二,抢走一半。
“义兄个屁!”江海河骂道,“没娘养的杂种,咱家与他早就恩断义绝了。”
“这次来就是让他去见阎王爷的。”
江海河以前没少花费心血在钱岁司身上,先是把他送进马堂,后又等他出来为他精心为铺垫路。
可他呢,却结结实实的反咬了江海河一口,这一口咬得江海河是猝不及防,又血肉模糊。
为此,江海河耿耿于怀了好多年。
“过些时日,太后生辰,钱岁司打江南那边采办了一批丝绸为太后作贺,再过个十日连清河就会结冰,钱岁司肯定会在此之前把它们从水路运进宫里了。”江海河屈指敲动桌面,笑得玩味,“咱家也准备了那么一批丝绸。”
“丝绸是好丝绸,质地与钱岁司的一般无二,除了,加了点东西。”
谢资安还没琢磨明白江海河话里的意思。
江海河却话锋一转说起了别的:“宫里的守卫是由金吾卫值守,进出的东西也都要过金吾卫的眼,打戍边回来的李二公子恰巧授予的便是金吾卫指挥使一职,听说现在已经上任了。”
“你与李二公子的风流韵事咱家也听说了,李二公子乐得其中。”江海河喝了口茶,笑眯眯的说道,“扶青啊,生了这么一张俏脸也不能白生,迎着风口再加把火,左右都被占了便宜不捞点东西回来岂不是可惜?”
谢资安算是听明白江海河的意思了。
“干爹要偷梁换柱,把假丝绸运进宫里,扶青觉得光靠美人计是有点擦枪走火了。”谢资安道,“何况,美人的事还得美人做,扶青只是个蒲柳之姿的男人,连风都吹不得呢。”
李寒池、赵成霄、朱缨,这三个人有好日子过了,他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尤其是后面那两人。
谢资安现在没想着动李寒池,万一这下三滥的招子没成功,他自己反被咬上一口,那多不值当?
除非,除非假丝绸这事能把朱缨和赵成霄也给搅和进来。
“李寒池就是个兵痞子,挨上他,没好事。”
江海河没想到谢资安会如此谨慎,但丝绸的事金吾卫那边管控的实在严,若要下手的话,除了李寒池这个浪荡子弟,别人基本不可能得手。
他继续劝说道:“你肩上的疤还在吧?莫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呢。咱家知道你是个谨慎小心的人,都说小心使得万年船,可再小心也难免会翻船,咱家教你五个字,先下手为强。”
江海河这是着急把司礼监的权力夺回来。
人活一世,要么为权,要么为钱,江海河都想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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