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两三天就回来,你要不放心,就打我电话呗。”我抱住江子晏,在他肩膀上靠了会儿。“哥,原来正常人也会跟我做出一样的事啊。”
“或许是吧,你别想了。他没把你当病人。”
听江子晏安慰我好了些,“你跟妈说,这辈子我都会跟着他的。”
“妈倒是不介意这个。”江子晏摸摸我后脑,“要不她也不把你丢到A院了。”
“啊?”
“她早知道林秋是男的。”
我抓着江子晏的手臂,“把话说清楚。”怎么听着他们像有事瞒着我?
“唉?我是说妈的思想很开放,不会介意家里多一个医生的,应该还会很高兴吧。”
“真的?”我高兴起来,“以前你做的测试题还在吗,传给我啊。”
“干嘛?你做不到一百分怎么办?别被打击了。”
“不是我做,我想看看林秋和你哪个厉害点儿。”
“…………”江子晏显然没料到,捏了我脸一下,“早没了。”
我怀疑地看着他,觉得他是怕输给林秋没面儿。可他是国家千人计划的一人啊,我妈都引以为傲的怎么可能怕输?江子晏眼中的神色暴露了他的想法。他觉得这事很无聊吗?……还是他觉得林秋不会做测试?
“我看你是太闲了,状态不错呢。”
“哥,我这两天拍了套照片,你看吗?”
“看。”
我把江子晏拉去沙发,把手机递给他翻。江子晏翻完,把文件夹发给了他自己。
“…………喂你干嘛?”
“你不是只让林秋一个人看吧,我当然也要啊。”他说得理所当然,“我是你哥啊,你从小洗澡都是我洗的,什么没看过啊。”
“…………”我听到林秋的卧室门一响,人走了出来。他不是在睡觉吗?
林秋朝江子晏点了点头,“明儿我带他回去看看,顺便散散心。”
“时安跟我说了,你们去吧。你不要紧了吧?”江子晏没关心我,细问起了林秋。这有种他俩是CP的错觉啊,还越看越像的那种。突然想把江子晏踹飞,保护林秋。
“恢复得挺好的,再多几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搞快点儿,不用我催吧。”
…………他们在打什么暗语,说的是普通话我听不懂???江子晏忽然看了我一眼,嘴里蹦出不知道哪国的鸟语,问了林秋一句话。林秋一愣,也切了语言,波澜不惊地回了。我听着大概是小语种,但是不知道是什么语。这俩有奸情,不让我知道说了什么?
听他俩说了一会儿,我脸上不爽,“你们在说什么?”
江子晏道:“你不是要测他智商吗,我看看他会几种语言。”接着他真的换了一种,这次我听出来是日语。林秋依旧能答,边说还边看着我笑了起来。
…………两个混蛋,欺负我听不懂。“我去睡了。”我撂下两人去了卧室,把门锁了钻上床。被窝里还有温度,我拉起被子把自己裹住,里面有林秋衣服的味道。
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林秋开门进来了,上床抱住了我。
“时安,睡着了?”
“干嘛呢,你们聊去啊。”
“子晏回去了。”
称呼变了???我从被窝里钻出头,“叫这么亲热,你俩有奸情。”
第105章
林秋愣了愣,笑起来,“我和他能有什么?你觉得我要叫他什么合适?”
我想了想没更好方案,“那你们说什么呢?”
“聊你喜欢吃什么,他叫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林秋嘴唇贴住我,三两下我就不能想别的了,喘着气哼了一声:“那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了?”
“泡椒兔,酸菜鱼,辣子鸡,香辣兔头。”林秋在我额头上亲了几口,又亲了亲我脸颊。这一套下来我晕晕乎乎,靠着他不生气了。
“你呢,喜欢吃什么?以后我做给你吃。”我半眯着眼,脑子里想着以后要为他学烹饪。我抱了枕头蹭到他身边,林秋连着枕头和我一起抱了,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是什么我想不起了,只记得特别开心。
第二天林秋订了回家的火车票。可怜的奶油才到新家一天,又被带去了宠物店寄养,只是这次换了家附近的店,回来接他会方便点。
林秋上了车就在床上躺了,说是要躺回老家。我有些想不通怎么不坐高铁,他说他的病躺着好得快,我只有听他的。这勉强算是旅行吧……虽说是带病的。一个隔间有四张卧铺,因为是白天,软卧价格又奇葩,只有我俩在。我从他上铺翻到了他对面,躺着和他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就忍不住起来挪到他床上。
林秋撑起身,手一伸把门锁了,躺了回来。我想起昨儿看的“如何撩男友”,准备拿他试一试效果。
什么摸他这儿那儿的,亲吻咬耳朵的,只能把我弄得更难受,林秋的自制力我不知道强不强,可他在生病就等于有buff加成啊,大概率身体不会那么想啊。夸奖他:他压根听得太多了吧?穿情趣内衣:还是算了……
从后面抱住蹭:他躺着不给我实践的机会。解他皮带,解了又扣,解扣解扣:我看了他腰许久有点儿犹豫,似乎这个稍微靠谱……他还没变成狼我要变成狼了。
林秋显然被我整懵逼了,看着我问我在干嘛。
那么多赞的如何撩硬男友攻略,怕是个假的吧,硬个锤子……他就没半点反应。
他解开的皮带扣我也懒得扣了,伸手直接贴上他皮肤,摸到了人鱼线。从小腹一直摸到胸前的凸起,脑子里把他的3D图都打印了出来。“无聊嘛,让我摸一摸。”该死的凹凸,比摸雕塑来得更真实,我脑子一抽,把他衣服撩了起来。
林秋脸上忽然红了,抓住我的手往身上一带,“时安,你想在这儿?”他捉起我的下巴索吻,我脑袋一偏,亲了就前功尽弃,沦陷的是我了。
“不要。不干净。”我做出嫌弃的模样,这其实是他心里的想法吧,“等你病好了。”
“好。”林秋的手按上我后背,翻了个身把我压在身下亲吻。我被他吻一阵又浑身发烫了,悲催地想着下次再也不要搞事了。
火车行程大约八小时,我陪林秋躺了四小时,实在待不住了,在车里边嗑瓜子边刷剧。林秋见着我各种找事,真还躺着休息一动不动。我喂他吃东西也不吃,只喝了几口水又闭眼养神。
昨天还好好的呢,能陪我出门。我见他睁了眼看我,扔下手机跟他说话:“现在还头晕啊?”
“还有一点。”
“头还会痛吗?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吗?”
“不工作倒是没觉得。”林秋伸食指碰了下我嘴角,扫掉零食渣,“要我说没想起呢?”
“不信。”我很肯定他大部分都想起来了。
林秋提起嘴角,“医院准了我两周假,虽说症状减轻了,也没好完。我很多年没回家了,不知道家里现在怎样,你看了别吓着啊。”
“有多久没回去啊?”我问他。
“八年了吧。起初是不想回去,后来是没时间回去。”林秋坐了起来,拉着我手,“好不容易有时间了,状态却不怎么好。”
他是觉得回去了也没有人在吧……换我也不想回去空房子里。“以后我都陪你啊。”我说,“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带上我。”
我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可是能感觉出林秋很高兴。他这个人真是奇怪,其实找朋友陪着回家并不难吧。难得见他这么岁月静好的表情,微低了头笑得若有若无的。
我俩只有一个小行李箱,想着就两三天,只带了几件换洗内衣。林秋受伤这几天没洗过澡,时常在自我嫌弃,他只去了一次理发店,平躺了让人打理头发,说那样没关系。如果不是我手受伤的关系,倒真想让他躺浴缸里我亲自上手。
林秋和我下火车没直接回家,拉着我找了个宾馆放东西,我不解:“回家干嘛还住宾馆啊?”他一双眼瞧过来,“子晏平时会说你笨吗?”
“不会?”听他喊子晏我总觉得比我还亲是怎么回事。
“那么多年没回去,还能住?”
“不就有点儿灰么?我可以打扫啊。”我自觉打扫一间屋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林秋听我说完,“被子都搁了十几年了,你想盖一盖?”
“啊!刚还说八年,怎么又十几年了?”
“我只说八年没回去,之前回去看一看也没洗被子啊。……笨。”林秋手搭上我肩,跟我“兄弟好”地走了一路,试图让我意识到我的逻辑问题。
“你真是好讨厌啊。”
“还有啊,水电什么的都没交过,水龙头有没有水我都不知道?”
“又没欠费……怎么会没水。”
“我上次回去就已经快没水了,会堵上的,小——”
我瞪林秋一眼,不让他说出那个笨字。
林秋的老家是个小城,人口不多,晚上九点过街上的人就少了一半。酒足饭饱的我摸着肚皮,和林秋在街上乱逛。……他真的守约带我吃各种好吃的了,虽然自己忌口没吃多少。晚上的风有些凉,我见着人少就往他的长风衣里钻,单手抱住他腰。“接着要去哪儿啊?”
“你累吗?要不回宾馆休息?”
我抬头往天上一望,满天的星星,挺好看的,“不累啊,在火车上充电那么久,电量还有三四个小时。”
第106章
我来了精神,放开他跑近了看。校门已经关了,铁门旁边挂着XX小学的金属铜牌。我双手抓住不锈钢门摇了摇,“啊,我进不去啊。”
“别摇了,等会儿别人以为你要破坏公物了。”林秋在我背后笑,我放开栏杆扑向他,“你小时候就在这儿念书啊?看着好简陋。”
“对啊,二十多年了。以前这个栏杆是蓝色的,铁的,现在成了不锈钢,那儿的墙原本有一片爬山虎,现在改成浮雕墙了。”林秋站在大门口把不一样的地方说给我听,我虽然没有记忆,不过看他说得停不下来。
“那时候我才一两岁。”我说。
“你还不会说话吧。”林秋抱着我,看一眼大门,目光落在我脸上,“时间过得真快啊,你都这么大了。”
“说得好像你见过一两岁的我一样,谁不会说话了?”不知是不是风吹多了的缘故,眼里有些干。我吸了吸鼻子,心里有些惆怅,“白天能进去吗?”
“你还想来啊?为什么非要进去?”林秋亲了口我的太阳穴,我回道:“要啊,看看你小时候念书的地方。以前你不是我的,可以后是啊。错过你快三十年,你得让我补课。”
“你一个二十的,要补三十年吗?”林秋面上有些笑意,把我带着往回走。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的中学呢?我要去。”
“没念过中学,在家自学的。”
那时他是在家照顾他妈妈了吧……说起这个他神色黯了黯, 依旧还保持着轻松的语调。我想他高兴点儿,开口道:“好low啊,九年义务教育都没完成。”林秋的手在我腰间一捏,又疼又痒。“好嘛,你学历高行了吧,家里你最牛。”
“要学吗,我教你啊。”
“快别了,我哥教我多少年教不出来。”林秋还要捏我,我跳了一下躲开了。
“那是他方法不对,没有合适的奖励和惩罚。”林秋伸手抓我,我让他捉到怀里,依旧圈着他腰,“你还会教学生?”
“当然会。”林秋左手递给我,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伸了右手指尖搭在他手掌,他手指勾着我,松松地扣在一起,“学不会就不许碰我。”
“不要!”我啪地打掉他手,伤口瞬时疼了起来,“我就要碰。”我右手一圈,扣在左手上,圈住林秋的腰,“你给不给碰?!”
“刚才谁说不要啊。”
“我不是那意思。”我脸上一红,哼了一声。
“跟我回家。”林秋低下头,蹭了下我嘴唇,勾住我的腰。我心跳怦怦的,手一松扭头道:“那快走呗,远不远?”
“不远。”
一路上我跟林秋食指勾着食指,安静地走了十分钟。他家真的不远,我们走得慢,从学校步行也就十五分钟。我跟他到了一栋老房子前,林秋说这是他的家。附近的树都挺大的,他说他小时候这儿还很宽敞,现在感觉什么东西都变小了,只有树变大了。
“也不想想你长高了多少。”我道:“你小时候看到的东西能跟现在比吗?”
“嗯,那时候觉得这儿可大了。”林秋牵着我进了单元楼,往上爬了四层。楼道间的感应灯有两层已经不亮了,我跟他摸黑走着,把他的手握得紧紧的。林秋停在401门前,摸了兜里的钥匙递给我,“时安开门。”
“怎么不自己开啊?”我打开手机,光照在锁孔上,把钥匙插了进去。哦,对呢,林秋不能低头,还是我开吧,我左右转了转钥匙,把门扭开了,里面一片黑,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我在门口迟疑着没进,这儿好像个鬼屋。林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我腰瞬间直了。
“等等我去开灯。”林秋绕过我进了屋,合上了家里的电闸。我听见电器通电的声音,这么多年了还能用吗?林秋刚刚一开灯,灯泡闪了两下,熄了。他试了试其他灯,饭厅的灯总算亮了起来。一盏暖黄色的墙灯,圆形的灯罩普普通通,我看见饭桌上堆满了一束一束的花:全都干了,只有塑料薄膜和彩带是完好的,有些褪色,几束干花上结有蛛丝。花束旁边有几个烛台,里面有燃了一半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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