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荇:“唔唔!”
江眠放开手,凑到他面前亲亲他的嘴。余荇笑笑,说:“你又怎么忽悠人家了?那么乖一小孩快高三了被你拐来早恋。”
左煜:“……”
江眠:“我倒觉得是他俩情投意合了。”
余荇横他一眼,江眠耸肩,实话实说罢了。左煜让江眠说得脸红,说:“反正,就因戏、日久生情……了吧。”
毫不意外,听了他这话余荇差点笑得背过气去。江眠看着在自己腿上蹭来蹭去笑得合不拢嘴的人,捂住麦,“别蹭了,再蹭又硬了。”
余荇:“……”
左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了两秒的巨大的杂音,嘈杂的余荇就安静下来了,三人又开一局,等左煜磨锋了刃开始秒人后,画面终于再度活络起来。
“多久了?”江眠懒洋洋地问,他钳住余荇的手杜绝一切对自己裤衩不利的可能。
“唉……就不到十天吧。”说完还笑了两声。二人沉默了,多么纯朴的回答啊。
二人对视,用眼神完成了「我没记过,你呢」,「你也没记,那真是太好了」,「现在的人早恋怎么唧唧歪歪那么多事」。他们继续一致对外,逗起左煜。
江眠:“我还以为上次送花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余荇:“什么送花?”总觉得那团绿在自己脑袋上飘着不走了,江眠偏过去小声给他指明了时间。余荇想起来了,那会他睡得跟死人一样。
左煜:“没啊,那时还是单纯的同学关系。”
江眠突然呵了一声,说:“那怎么非得让人家给你送花,还叮嘱我们别吓到人。”
左煜:“那……他比较内向。”
余荇一唱一和,“内向怎么还非让人家送?”
左煜:“因为关系好啊。”
“哦……关系好。”那边两人玩起了和声。左煜让他们笑得不好意思了,强调道,“真的。”
对这弟弟倒也没逗得太狠。余荇问,“那好不容易放个假你还跟我们一块儿打游戏?”
左煜叹了口气,“他正在争分夺秒地学习。”
江余二人:“?”
“那你们,怎么谈恋爱?”还不如做个同学舒服。
“在学校谈啊。”
江眠:“……”余荇竖起大拇指被江眠给摁回去了。“干嘛呢?我表达一下我的敬意不行吗?视校规老师如无物,放肆掌握青春期的最后一年,用美好的爱情把学校埋葬。”
江眠叹了口气,“他又看不见。”余荇恍然大悟,点开软件给他发了大拇指。
左煜想到一件正事,“对了哥,我还想问问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做的。”
余荇「呀」了一声,属于成年人的笑容挂上脸,他咳嗽两声,将声线压得沉稳了些,“那你还真问对人了。”
左煜听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乖巧取经。那边却不知什么时候手动闭了余荇的麦,江眠冷淡地说:“跟以前一样就行了,顺其自然。”
“就是做不到,只有在网上才能好好说话。”左煜很愁,可能是告白的方式没选好,导致他面对面时严重缺乏应对经验。
说完这话,他听见那边若有若无的笑声,他撇撇嘴,安慰自己毕竟是有求于人。江眠他们笑够了,终于给出了建议:
“那你们网恋不就行了?”
左煜:“……”
他以极其残暴的连环招秒掉了再度从塔里爬出来的敌军。
余荇在一旁鼓掌,“多说点说说点!一会他又萎了。”
周日晚,训练完的左煜蔫蔫地回了教室。凌曜见他一副愁样,问,“你怎么了?”
说话间还给他剥了一颗糖,左煜凑过去咬了,趴在桌上看着他,说:“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凌曜:“?”按照一般剧情发展,接下来就要痛诉他的不合理行为,抓住他任一把柄借机发挥,再严重一点可能会产生一些肢体冲突。他没懂到底出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左煜:“好烦啊,我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对你更好一点了,能做的以前都做了。”
凌曜一愣,咬着嘴压制上扬的嘴角,“和以前一样就很好。”
说话间两人越靠越近,凌曜低着头看见他颤动的眼睫。左煜突然笑了一下,“真的?对我没要求了?”
凌曜也矮下身,“要求大概就是,希望你继续保持,一直对我好?”
凌曜撞进他眼中的海里,那是一片对他绝对温柔的海域,风和日丽,永远明媚。
“左煜,有女生找你!”随着这声吆喝,班里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齐刷刷地瞄向门口。
是徐乐苗。
见了他,徐乐苗也挥挥手,算打过招呼了。左煜走了出去,二人在外面交谈了一会,左煜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回来了。
凌曜:“?”
左煜背对着门摸出手机,飞快按了几下,跟着坐了下来。
“左哥,那是嫂子?”毛烈离八卦最近,此刻肩负重任。
左煜眼皮一撩,“什么嫂子?”你嫂子就在旁边坐着呢。但这话没好意思说,他俩这情况开个玩笑能把自己开脸红,得不偿失了。
毛烈:“刚刚那个美女哇,挺配的哦。”
左煜:“你话好多,这东西不是我的,我就是个中继站而已。”
这也是解释给凌曜听的。毛烈扫兴地坐回去,趴在桌上继续休息。
“真不是我的。”左煜说。
凌曜笑笑,“嗯。”
“你马上就知道了……”左煜看一眼手机,抱着盒子又出去了。
简语出现在班门口,远远的跟他打了招呼。
没多久,简语抱着盒子垂头丧气地走了。左煜跑回来,“看到了吧?”
凌曜:“嗯,徐乐苗在追简语?”看简语那精气神也不像啊。收到礼物都能一蹦三尺高,更别说收到美女的礼物了。
左煜扫他一眼,“你好笨。”
总分差不多是左煜年级排名两倍的凌曜:“?”
左煜:“简语在追徐乐苗,刚才那礼物就是徐乐苗托我还给他的。”
乍一听到与自己早晚同行的小伙伴居然背着自己偷偷追人时凌曜很震惊,藏得太好了,简直不像简语。又问,“他俩不是认识吗?怎么还要经你这个中间商。”
“你觉得当面交还经历一些尴尬的对话好,还是委托大家都很熟悉的中间人代行比较好?他俩都尴尬过那么多回了。”
凌曜理解了,抓到另一个信息,“多少回?”
左煜诧异道,“你一点也不关心简语啊?从开学到现在,他都被拒绝两三次了。”
凌曜:“啊?”他倒是想关心,简语跟他天南海北地唠,从没跟他说过他那颗砰砰跳动的少男心最近吃兴奋剂了,无从下手啊。
“不过以后应该不会有了,刚才徐乐苗跟我说她在网上已经清楚阐明他们绝无可能了。”
“为什么?”凌曜打算替老朋友操操心。
“她好像说过她不喜欢皮肤黑的……”左煜想了半天找出记忆里的这句话。
凌曜看向他的眼神微妙起来,他赶紧找补,“她还喜欢成绩好的。”
凌曜干巴巴「哦」了一声,看样子简语希望不大。光是白这一点,他想了想简语这些年风吹日晒造出来的性感肤色,为朋友默哀。
左煜突然踢踢他的脚。“欸。”凌曜回过神来,听他继续说,“你没什么想解释的?”
凌曜:“?”
“皮肤白,成绩好,乖一点,文静的……”左煜的手指在他腿上敲,凌曜被他点得腿直发酸,听完他说的话,凌曜也带上一丝笑意,“解释什么?”
“解释解释这些词怎么这么有针对性?”
凌曜:“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
左煜笑着唾了他一口。
下午放学,二人被简语集合到小饭馆。一份炒食蔬,一份黄瓜皮蛋汤,一份莴笋炒肉。
简语没想到凌曜会坐到对面跟左煜挨着,不过这样也好,面对面,他更好交流。
结果这两人落座后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肘弯不时碰上一下。
简语双手合十诚挚地向坐在他对面的二人说:“作为这顿便饭的发起人,我很需要一些朋友的关注。”
凌曜:“你要不,坐我们中间来哭一哭?”
简语看着二人黏在一起分都分不开的肩膀嫌弃地别过头,“哭什么!打起精神,继续下一次进攻。”
凌曜:“?”
简语给左煜添了一碗汤,“左哥,以后苗苗约你出去玩的时候叫上我呗。”
“苗苗是……徐乐苗?”左煜挑眉,“都叫得这么亲热了,还用我来?”
“听她朋友这么叫,好像是小名?我为了拉近距离,死活要叫的。”
他们这群男生平时从没想过将苗字单出来叫,想了一个捣乱的法子,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告白失败是因为一直以来叫错了名字?”
简语:“啊?”
“她现在叫菜菜。”左煜喝了口汤,掩住了笑意。
简语:“可她名字里没这个字啊。”
“苗苗是小名,现在苗苗长大了,不就是菜菜?”
凌曜:“……”
简语苦着一张脸,“你还吃着我的饭呢,别逗我玩了。”
左煜:“逗你好玩?我这是跟你分析,比如我,心情好到极点就叫右煜。”
“噗……”凌曜放下碗,有些狼狈地擦去裤子上的水渍。左煜看他一眼,“再比如凌曜,他别称……卜曜。”
神他妈补药。凌曜乍一听这名儿跟街边卖草药的江湖骗子的传单似的。
简语放下碗,转向凌曜,“你也别闲着,想想这么些年你怎么养这么白的。”
凌曜:“?”很简单啊,少出门就行了啊。
简语舍了孩子,狼跑了。愁云惨淡地坐在位子上,食不下咽。
左煜安慰他,“好啦好啦,别那么委屈,我们请你行了吧。”
简语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们这种形单影只的人,怎么会明白我追爱路上的坎坷与酸甜。”
左煜:“要追徐乐苗,改掉你这酸腔,她没这耐心。”
简语:“你有经验?”
凌曜:“……”
左煜正色道,“别胡说啊。”
作者有话说:
余荇:你就先上油,按摩一下,再慢慢塞东西进去,不要太着急,容易破。
江眠:咳——
余荇:塞完以后放进烤箱,一只美丽的烤鸭就做好了。
左煜:?
最新评论:
-完——
28、P25
——凑一块——
五一结束,学生只能远远怀念下半年的国庆等节假日,他们按部就班,六中笼罩在平静之中。
然而平静之下,暗潮涌动,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喷薄而出。
各教室大门紧闭,除去暑热,连一丝杂音也不肯露进去。左煜抠着手,聚精会神地演算着凌曜的习题。
这次返校,他也实践起一开始承诺的,会更努力这事儿。他努力的第一步,是扩散自己答题的范围,不用太深,先走前三步,每道题的前三步。
有些题凌曜以前就给他讲过,但他没记在脑中,早早让它们陪着理化生清理掉了。
凌曜不厌其烦,甚至还能即兴改个条件让他举一反三一下。
左煜感叹,“遇到小凌老师真是好福气。”这话把凌曜逗成了结巴。
眼下他研究的这书是凌曜的「课外」内容,他上课瞥见这人写得一脸轻松,还能分出精力跟着老师讲的内容记笔记,上了几天精品一对一,认知不清的左煜在他写完后要来独自钻研了。
这些题册,凌曜只留了得分点和关键步骤,有些无关紧要的程式都被略过了。
左煜串不上前后关系,理不清答案从何而来,他看着这串等式,把指甲抠得咔咔作响,这暴露了他心中的烦躁——不应该啊,凌曜不是做得很轻松吗?
差距真有这么大?
凌曜抱着两个水杯回到位子,两杯都泡了枸杞菊花。枸杞和菊花是左煜看他最近看书时间越来越长、离书本越来越近了,担心他眼睛不舒服,特意准备的带有满满心意的男友特供。
他看着被热水泡开,夸张的在瓶底绽放得硕大的菊花,饱满的枸杞粒缓缓下沉,压弯了花瓣,又聚集瓶底,花瓣摇摇地晃着,像是在秋风中活过来了一样。“欸,休息会再看。”他把瓶子递过去。
他们的杯子用的是同个款式,在无法公之于众的时间,只能偷偷将小心思寄托于平常大众的物品之中。
一黑一蓝,并不张扬,放在课桌中线比邻相依,左煜喝水时喜欢将两只杯口轻轻叩一下,凌曜没懂这碰杯的含义。
左煜说:“这不就是简易版打啵?你多看看脱脱敏,省得又给我拽窒息了。”
凌曜:“……”
下节课是数学课,老师早早地来了教室,给那些有问题的同学讲解。
他走了一圈,发现这对搭配奇特的同桌今天竟是反过来了,左煜认认真真看着什么,凌曜半阖了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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