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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穿越重生)——漱己

时间:2022-01-07 09:38:31  作者:漱己
  杨太医所言直指自己才是使得丛霰高热不退的元凶。
  丛霁并未动怒,而是淡淡地道:“你且尽力医治六殿下罢。”
  言罢,他转身欲走,脚步却陡地一顿。
  他回过首去,竟见自己的衣袂被丛霰扯住了。
  “皇兄……”丛霰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又道,“臣弟知晓皇兄生臣弟的气了,皇兄能来探望臣弟,臣弟感激涕零。”
  丛霁见丛霰虚弱至此,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凝视着丛霰道:“阿霰,你且好生养病罢。”
  “皇兄,臣弟有一不情之请。”丛霰抿了抿干裂的唇瓣,“皇兄可否陪伴于臣弟?只一会儿便足够了。”
  “朕手头尚有要事。”丛霁断然拒绝,突地见得丛霰双目生泪,遂改口道,“好罢。”
  “多谢皇兄。”丛霰满足地笑了笑,指尖依旧扯着丛霁的衣袂。
  丛霁坐于丛霰病榻前,端详着丛霰。
  对于丛霰,他的心情极其矛盾,他希望丛霰清白无辜,却一直提防着丛霰。
  他曾见过小小软软的丛霰,亦亲手抱过。
  丛霰幼时有些黏他,但因周氏之故,丛霰与他渐行渐远,自他被废去太子之位后,俩人的交集更是愈发少了。
  “皇兄,臣弟真的只想辅佐皇兄,成为皇兄的左膀右臂,绝无谋朝篡位之心。”丛霰努力地为自己解释着,不慎岔了气,连连咳嗽。
  丛霁不言不语,暗道:阿霰莫非在对朕使苦肉计?
  丛霰咳嗽了良久,方才止住,抬首见丛霁面无表情,急得哭了出来:“皇兄,臣弟之所以登基,真的是为娘亲所迫,并非出于自身意愿。”
  丛霁肃然道:“你且坦白告诉朕,你与雪鹃究竟是何关系?”
  “一如臣弟先前所言,臣弟与雪鹃两情相悦,臣弟并不清楚雪鹃为何要借皇姐之手刺杀皇兄,臣弟认为雪鹃必定被人所用,臣弟恳求皇兄早日查明真相,还雪鹃清白。”丛霰的嗓音愈发嘶哑了,最末几字含糊不清。
  丛霁试探着道:“你认为是否周氏利用了雪鹃?”
  “娘亲她……”丛霰阖了阖双目,痛苦地从嗓子眼挤出了声音来,“她一向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臣弟认为确有可能是娘亲利用了雪鹃,娘亲或许还以皇后之位作为诱饵,并许诺雪鹃腹中的胎儿若是皇子,便将其封作太子。”
  丛霁似笑非笑地道:“依你所言,所有事情皆是周氏所为,而你只需坐享其成?”
  丛霰急声否认道:“并非坐享其成,臣弟仅仅是娘亲的一块踏脚石罢了,娘亲为了称帝,需要臣弟这样一块踏脚石。”
  丛霁正色道:“你如何向朕证明你当真对周氏所为一无所知?”
  “臣弟……”丛霰颓然地道,“皇兄信不过臣弟,任凭臣弟如何证明都无济于事。”
  “罢了,你且好生养病罢。”丛霁一寸一寸地将自己的衣袂自丛霰手中抽了出来,转身离开。
  他的确信不过丛霰,他倘使信得过丛霰,丛霰将周氏一剑毙命,便能证明丛霰并无异心了,可他信不过丛霰,丛霰便是处处疑点。
  回到思政殿后,他传召了杜明达,命杜明达将二月初六至二月初十之事细细禀报于他。
  ——此次护送丛霰回临云的统领便是杜明达。
  杜明达一面回忆着,一面禀报道:“六殿下去临云的路上沉默不语,如非必要,不下马车,到了临云后,亲自去买了些香烛、纸钱、纸人之类的祭品,而后便去了周家祖坟,跪于周氏坟前,点了香烛,烧了纸钱、纸人……又请了和尚为周氏诵经。和尚走后,六殿下仍是长跪不起,直至二月初九正午,六殿下方才起身,请属下送他回京。期间,下了一场豪雨,属下劝了又劝,六殿下却坚持自己虽是为了匡扶正义,不得已大义灭亲,但弑母之罪罪不容诛,理当跪于坟前。”
  丛霰之所以高热不退,便是由于淋了一场豪雨?
  正是倒春寒,气候尚未转暖,淋了一场豪雨确实容易发热。
  而丛霰到底是真心实意地认为其罪不容诛,亦或是做戏与杜明达瞧?再通过杜明达之口,让自己知晓?
  丛霁命杜明达退下,见时辰不早,便起身往宫门去了。
  他堪堪行至宫门,马车恰巧而至。
  温祈下得马车,一见到丛霁,便扑入了丛霁怀中。
  他明白自己已为人父,且母仪天下,该当稳重些,可丛霁委实太诱人了些,教他情难自禁。
  丛霁并不认为温祈的行为有何不妥,一把抱住了温祈的腰身。
  温祈任由丛霁抱了片晌,便自丛霁怀里退了出来,牵了丛霁的手。
  丛霁忍不住将温祈扯入了僻静处,继而将温祈压于墙面之上,吻上了温祈的唇瓣。
  此处无人经过,但偶尔能听到宫侍的足音以及他们间的谈天,教温祈顿觉自己与丛霁正在偷欢。
  一吻罢,温祈身上的官服已然凌乱不堪,露出了不少吻痕。
  他正粗粗地喘着气,却被丛霁咬住了耳垂:“朕尚未试过于御座之上临幸梓童。”
  待缓过气后,他劝诫道:“陛下,御座乃是陛下处理朝政之所,不该用于临幸微臣。”
  “朝政不及梓童紧要,朕能于御座处理朝政,亦能于御座临幸梓童。”丛霁为温祈将官服整理妥当,又轻啄着温祈的唇瓣,“十五如何?”
  温祈被吻得心脏发软,如何拒绝得了丛霁,只能无奈地道:“陛下又对微臣使美人计。”
  丛霁含笑道:“梓童亦可对朕使美人计。”
  温祈害羞地道:“陛下是在夸赞微臣乃是美人么?”
  “梓童之容貌天下无双。”丛霁摩挲着温祈的面颊道,“朕是在向梓童提议梓童可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对丛霁使美人计?
  温祈挑眉道:“微臣之容貌既然天下无双,微臣之存在对于陛下而言已是美人计了,微臣何必多此一举?”
  “梓童所言极是。”丛霁牵了温祈的手,“梓童,我们回思政殿去罢,朕有事欲要说与梓童听。”
  “嗯。”温祈困惑地道,“陛下适才为何要将微臣带到此处?”
  丛霁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朕迫不及待地想亲吻梓童了,而思政殿太远了些。”
  温祈踮起足尖来,亲了亲丛霁的唇瓣:“微臣亦迫不及待地想被陛下亲吻了。”
  回到思政殿后,一人一鲛又接了一回吻,丛霁方才将他今日的所见所闻说与温祈听。
  温祈沉吟着道:“丛霰难不成当真清白无辜?”
  丛霁茫然地道:“朕不确定阿霰是否当真清白无辜,但阿霰所为皆能自圆其说。”
  温祈揣测道:“又或许丛霰之前并不清白,亦不无辜,而今认清了现实,知晓自己再无一争皇位之力,将自己伪装得清白无辜,以求全身而退?”
 
 
第121章 
  次日,即二月十四,灰鼠依旧活蹦乱跳,并无任何异样。
  下了早朝后,一人一鲛去看望过龙凤胎后,温祈出了宫,往翰林院去了,而丛霁则往吹雪殿去了。
  吹雪殿内如昨日一般,皆是药味。
  丛霁一面思忖着昨日温祈所言,一面行至丛霰的病榻前。
  丛霰亦与昨日一般,面上尽是病态的红晕,热汗漱漱而下。
  丛霰的近侍正为其擦拭着热汗,见得丛霁,行过礼后,又道:“殿下约莫半个时辰前,醒过一回,口中一直念叨着陛下。”
  眼前的丛霰假若尚是幼时的丛霰,他必定相信丛霰是出自真心,但丛霰已一十又六,乃是能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丛霁以手探了探丛霰的额头,不出所料,烫得厉害,除了杨太医外,他昨日亦请了刘太医、章太医、程太医为丛霰会诊,丛霰确因寒气入体而高热不退,并非作假。
  他收回手,凝视着丛霰,丛霰的吐息有些吃力,似乎将要断气了。
  倘若丛霰身死,那么,余下的谜团大抵将永不见天日。
  倘若丛霰身死,那么,他便再无弟弟了。
  思及此,他顿生哀伤,问那近侍:“杨太医何在?”
  近侍恭声道:“启奏陛下,杨大人煎药去了。”
  丛霁叮嘱道:“你且好生伺候六殿下。”
  言罢,他正欲离开,一转身,便瞧见了丛露。
  丛露愁容满面,一见丛霁便发问道:“哥哥,阿霰如何了?”
  丛霁命近侍退下,方才道:“正高热着,朕不知他会如何。”
  丛露到了病榻前,见状,一言不发。
  半晌,她才低声道:“哥哥,我当年亦是这副模样罢?”
  “你当年足足烧了五日,若非哥哥无能,你许不必烧上五日。”每每思及当年的情形,丛霁便恨极了一手遮天的淑妃以及袖手旁观的周氏。
  “并非哥哥的过错,哥哥当年自身难保,却从未想过要舍弃我这妹妹,我知晓哥哥曾跪于太医署前,乞求太医为我治病,但太医们顾忌淑妃,无一人胆敢理会哥哥,哥哥那时年少,一身矜傲,何曾受过那等屈辱?哥哥还总是将最好的吃食留于我,而哥哥自己则时常吃些将要腐败之物,哥哥饿得形销骨立,我却不懂事地向哥哥抱怨,为何我须得用那些我不喜的吃食,我根本不知哥哥是如何辛苦,才得到那些吃食的。”丛露伸手抱住了丛霁道,“我对哥哥不起,我一直拖累着哥哥。”
  丛霁摇首道:“你并未对朕不起,朕从不认为你拖累了朕,朕亦不准你这般认为。”
  “哥哥待我太好了些。”丛露自丛霁怀里退了出来,继而颦眉道,“阿霰不会与我一样被烧得痴痴傻傻罢?”
  “算不得痴痴傻傻,你不过是精神时好时坏而已。”丛霁叹了口气,“朕不知阿霰是否会被烧得痴痴傻傻。”
  阿霰如若当真曾动过谋朝篡位之心,其实被烧得痴痴傻傻亦不错,如此他便无法追根究底,阿霰保全了名声,亦能得一善终,还能被葬入皇陵,享后世供奉。
  丛露惆怅地道:“阿霰怎会烧得这般厉害?不知何时方能好起来?”
  丛霁确定不了丛霰此番高热可是蓄意为之,是否怀有阴谋,遂望着丛露道:“露珠儿,你且随朕出来。”
  丛露不明所以,随丛霁出了吹雪殿,进了思政殿。
  丛霁开门见山地道:“阿霰恐怕并非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露珠儿,你定要提防阿霰。”
  “可阿霰而今病重,纵使他企图加害于我,亦无能为力。”丛露思忖着道,“哥哥认为阿霰这一病许是他的计谋?”
  丛霁不置可否:“无论如何,你还是多加提防阿霰为好。”
  丛露正色道:“我记下了,但我选择相信阿霰,毕竟阿霰曾为我挡过箭,若非阿霰,中箭的不是我,便是保护我的哥哥,阿霰那时险些丢了性命,阿霰若有犯上作乱之心,何必要那么做?”
  “许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以赢得我们兄妹的信任罢了。”许多事,丛霁并不打算告诉丛露,但丛露已痊愈了,不可能永远躲藏于他的羽翼之下,于是他启唇道,“阿霰与雪鹃有染,雪鹃怀了阿霰的骨肉。”
  丛露怔了怔,后又了然地道:“哥哥认为是阿霰指使雪鹃借我之手,刺杀哥哥?”
  丛霁并未否认:“朕的确有此疑虑。”
  “我会小心提防阿霰,哥哥毋庸为我操心。”丛露自然希望周氏所为与阿霰无关,亦希望阿霰并未指使雪鹃,可希望仅是希望,事实如何尚未可知,哥哥既然有此疑虑,她便该当好生保护自己,以免又连累了哥哥。
  丛霁一早便着暗卫看紧了丛露,并不言明,转而问道:“露珠儿,你的功课如何了?”
  丛露谦逊地道:“我甚是愚钝,远不及嫂嫂。”
  听丛露提及温祈,丛霁心口生甜:“你并不愚钝,但你若有不懂,可请教梓童。”
  丛露婉拒道:“我怕打扰了哥哥与嫂嫂,你们千辛万苦才修成了正果,而今你们皆很是忙碌,又须得陪伴幸月与葭月,独处的时光甚少,我若有不懂,请教先生便是了。”
  自己与温祈独处的时光确实不算多,有时候,他朝政繁忙,悉数处理妥当后,一低首,温祈已枕着他的双腿睡过去了;有时候,他闲暇多些,会与温祈一道多陪伴幸月与葭月一会儿,再回寝宫与温祈共赴巫山云雨。
  丛霁收起思绪,道:“朕忙于朝政之时,你可向梓童请教,梓童定然乐意之至。”
  丛露盛情难却,只得应下了。
  兄妹俩又闲谈了几句,章太医骤然而至。
  丛露知晓章太医许有要事,遂告辞离开了。
  章太医禀报道:“微臣已研制出供陛下饮用的避子汤了。”
  丛霁心下一喜:“当真?”
  章太医答道:“微臣岂敢欺骗于陛下?但目前这避子汤需于云雨前饮用一碗,方能起效,微臣再试着改良一番,争取每月饮用一碗,便足够。”
  “如此甚好。”丛霁客气地道,“劳烦章爱卿了。”
  用过晚膳后,丛霁与温祈面对面坐着,各自处理着手头上的政务。
  亥时二刻,丛霁自温祈手中取出狼毫,柔声道:“该歇息了。”
  温祈颔了颔首,沐浴罢,被丛霁抱上了御榻。
  丛霁亲了亲温祈的额头:“寐善。”
  “夫君好生小气。”温祈变出鲛尾来,以鲛尾缠住了丛霁的双足,“罢了,明天必有一场恶战,我便原谅夫君了。”
  丛霁失笑道:“对,实乃一场恶战,梓童须得歇息了,养足精神。”
  “我明日告了假,不去翰林院,一整日都会陪伴于夫君。”温祈用尾鳍摩挲着丛霁的足踝道,“不管怎样的恶战,我都能承受。寐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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