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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后我成了师尊的白月光(玄幻灵异)——仓鼠浅

时间:2022-01-08 10:48:29  作者:仓鼠浅
  将骨戒还给陆北津,其实不是难事。只是有些话终究还是不能说出口。
  道则留在他这里,其实没有什么用处。毕竟神道与魔修,本就不属于同道。
  但这些天他其实有点享受陆北津的服侍。他喜欢看陆北津分明心底很担心,却还要按照约定装得风轻云淡。
  他有时候会想,陆北津当年在玩弄他的心意时,知道自己会有一天,也被人当成一场戏去看吗。
  陆北津不会知道的。永远都不会。
  光是有这种想法,景瑜都觉得很羞耻了,怎么可能会告诉陆北津本人。
  景瑜垂下眸子,似是有些疲倦,缓缓摸出了被打造得光滑的骨戒,抬手想要交给陆北津。
  骨戒中蕴含着一股熟悉而亲切的气息,陆北津下意识伸手去接。
  一股霸道的道则,却忽然从骨戒中窜出,窜入陆北津的眉心。道则在男人的识海中翻涌,他的识海卷起惊涛骇浪,几乎便要失去理智。
  在陆北津身周,起了一股剧烈的卷风。男人抬眸时,望见景瑜躲闪不及,眼见便要被卷风伤到。
  便是这一瞬,景瑜依靠魔界道则设下的屏障破裂,陆北津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将景瑜送出魔界,送回了清幽谷。
  
  乍然与道则剥离,对景瑜来说,也极为痛苦。
  为了逃离这份痛苦,他的意识本能地隐藏了起来。
  恢复意识时,他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清幽谷中,自己的住处。
  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毕竟无论是道则还是陆北津,都对他没有恶意。
  只是抬手时,那个光滑的骨戒,还挂在他的手上。
  景瑜的眸光闪了闪。
  他想去找陆北津,不管陆北津如今是什么模样,他总要把答应他的骨戒还给他才行。
  在那之前,景瑜去看了一眼云榕。被他救治以后,云榕的性命堪堪无忧,却需在清幽谷静养许久。云榕如今仍旧昏迷,未曾醒来,景瑜又为他疗伤,估量着没有性命危险,也该快醒了,便放了心。
  离开清幽谷后,他去了魔界。
  魔界与修真界的屏障被打破,却化作了凌冽的罡风。想要进入,还需等罡风暂歇的时候。
  景瑜把玩着手中的骨戒,忽然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上玄仙宗外,仿佛也有一片会刮起罡风的雪原。
  在很久以前,他用自身本源种出了一株还仙草,将它装在须弥戒中,满心欢喜地赶回上玄仙宗,想要喊陆北津一声师尊。
  傻的要命。
  思量之间,罡风暂歇了,景瑜瞅准了缝隙,孤身进了魔界。
  被强行拆散的魔界,此时宛若一片荒原。景瑜走了几步,却发觉远处又刮起了罡风,走得极快,恐怕瞬息后便要影响到他。
  真是防不胜防。景瑜有点烦了,正想着干脆把这风给打散了,却发觉那风在贴近他之前,便自行消散了。
  残余的威风吹起景瑜的发丝,他抬眸时,看见陆北津从远处走来。那罡风便是因为他而散去。
  道侣契约牵绊着两人,景瑜却有些摸不透陆北津的心情。
  男人一袭白衣,气息冰冷。
  就和曾经在雪原中,分明救了他,却还要杀了他救下的人让他痛苦的北津仙君一样。
  被道则淡化了感情后,陆北津便变回了曾经的模样。陆北津当真没有一丝改变吗……景瑜一瞬间有些恍惚,不知该不该靠近。
  下一瞬,一身清冷气息的男人,却出现在他面前半步,探出手来,轻轻为他扯紧方才被罡风吹乱的衣领:“你来了。”
  时隔许久,景瑜再次在陆北津的面前感觉到了局促。他轻声道:“我来给你送骨戒。我答应送给你的礼物。”
  男人沉默了许久。
  景瑜被他冰凉的视线凝视着,几乎有些不想送了。他想起曾经那株被随意烧去的还仙草,想起陆北津想要取他的本源去救君卿,想起陆北津生生断了他的修行路,想起在浓浓烈火之中,陆北津弃他于不顾……
  陆北津有些滚烫的手,握住了景瑜的手腕。
  在繁杂的思绪中,景瑜还能感受到,陆北津有些颤抖。
  根根丝线如同有意识般,乖顺地穿过了骨戒的孔隙,而后环在陆北津的脖颈上。景瑜一时没有松手,便被带着,贴在了陆北津的颈前。
  他抬眸望去,发觉男人仿佛因为紧张,咽了口口水,精致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而那个被陆北津送给他,又由他送回的骨戒,被格格不入地悬在白衣的最外侧,仿佛是在对见到的每一个人炫耀。
  因为骨戒是……“礼物”。
  所以,需要认真对待。但是也想拿出来,朝每个人炫耀,自己得到了这一份真心。
  是迟来的珍惜啊。
  终归来了。
  陆北津仍握着景瑜的手腕,紧张,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景瑜:“我又忘了解释。”
  景瑜抬眸望他,眸中满是不解。
  “我本来想,没有了感情,就相当于……我有了一次,重新喜欢上你的机会。”陆北津涩声道,“我想,我会做得比从前更好,让你彻底忘记从前不好的我。”
  无数个自责的日夜,陆北津都曾幻想过这样一个美梦。
  一个重新开始的幻梦。
  可醒来以后,他仍需面对自己亲手酿成的苦果,打碎了牙咽进肚子里的结局。
  所以知道道则可以洗去人的情感时,他曾经幻想过,是不是这样,自己就有理由,名正言顺地重新追求景瑜……
  可他一时分不清,这是可以肖想的未来,还是因为他早已经疯了,才臆想出来的幻觉。在现实与幻想的交界中,他错失了与景瑜坦白的机会。
  直到再次见到景瑜,那颗心再次剧烈地跃动起来,他才发觉,不能再止步不前了。
  希望这一次,他醒悟得还不太晚。
  “可是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动心了。我还能……拥有一次重新追求你的机会吗?”他轻声问道,却连自己也觉得这样太过分,于是低声补充,“不是逃避。我想弥补一下,以前忽略了你的,与没有做到的。”
  有些事情,直到他到了清幽谷,才彻底明白。
  为什么景瑜对灵境尽心尽力,却那么抗拒用自己的血救君卿。
  为什么景瑜对他付出得近乎偏执,却那么不求回报。
  为什么景瑜爱他,又为什么不再爱他。
  他曾经试图弥补过景瑜所受的委屈,却找不到机会。
  因为景瑜早就不在乎了。不在乎,便再也没有得到原谅的资格。
  可是那些早已造成的伤害,还烙印在景瑜身上,不是不去看便会消失的。陆北津想过很多解决的办法,如今终于有一条能行得通。
  情感的缺失——虽然如今看来,并没有缺失多少——给了他一个好用的借口,去重新追求景瑜一次。
  说是重新追求景瑜,其实更像是在赎罪。
  他将说辞包装得无比华丽,只求不要挑起景瑜,对于往事不好的回忆。他知道景瑜的回避,也看得出连景瑜都没有意识到的,对自己的不坚定。
  求求了。
  答应他吧。
  青年纤长的指尖蜷缩了一下,而后缓缓地抚摸着陆北津微颤的喉结。
  一直在抖呢……
  原来陆北津真的没变,和吸收道则前一模一样。
  景瑜轻轻勾唇笑了:“你怎么这么紧张啊。想追求,来便是了。反正有些事,也不是你努力了,结果就能改变。”
  陆北津与他对视,一瞬间有种被看穿了的恐怖错觉。
  但景瑜话中的意思,让他难以再分神于这种感觉。
  意识到时,他已经紧紧将景瑜拥入怀中。分明极度兴奋,却因为身体已经形成了记忆,习惯性轻蛮投柔地拥抱着景瑜。
  景瑜被抱得极紧,一直惴惴不安的内心,终于安稳下来,听见陆北津要追求他时,心底却没有多少波澜。
  可能是因为,对于陆北津的爱意,早就不存在了吧。
  就算陆北津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什么。
  
  清幽谷。
  云榕醒来后不久,便听说景瑜与陆北津去了上玄仙宗,把上玄仙宗的宗主吓得够呛,整日烧高香希望他们快些走。
  景汀兰推着轮椅,将外面的事情讲给云榕听。
  之前假扮陆北津时,古魔的暗线冲着杀不了他也要废了他的行动能力来,所以云榕四肢受创严重。近些时日,只能坐在轮椅上,听听天下事。
  所以他还有闲心,关心一下景瑜与陆北津的关系。
  景汀兰嘟嘟囔囔:“还能怎么着,小景脾气那么好,陆北津稍微乖一点,小景就没有异议了。”她说着说着,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陆北津。他凭什么死皮赖脸待在小景身边啊?大公子你也不管管。”
  她知道陆北津付出了很多,她不是否定那些付出,只是单纯的气不过。明明陆北津之前那么过分,现在却还是和小景结成了道侣……怎么想都是陆北津占了大便宜。景瑜可是修真界唯一的神君啊,怎么就跟陆北津在一起了。
  云榕如今轮椅受制于人,好脾气地笑了笑:“你这么想啊。”
  “不光是我,清幽谷的弟兄们都这么觉得。景亭前几天还说要找陆北津决斗呢。”
  云榕眸光闪动片刻:“挺好。”能给陆北津找不痛快。
  景汀兰没回话,云榕便知道她怜爱景瑜,心底到底愤愤不平,于是道:“陆北津没占着什么便宜。接下来的话,我只与你一个人说,你莫要外传。”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不困了。”景汀兰被勾起了兴趣。
  云榕轻笑了笑,不疾不徐道:“陆北津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他想和小景永结同心,但事实上,他这辈子都只能在小景面前低人一等。小景日后或许会宠他,信任他,却绝不会爱他。”
  “为什么?”
  “你或许感觉到了,小景渡情劫回来以后,有些不自信。”云榕的目光有些缥缈,思绪仿佛又回到了,景瑜快渡完情劫时,回到清幽谷,在他们面前哭得声音沙哑,说自己对不起他们,可能没法完成情劫了。
  傻孩子。
  景瑜的不自信表现得极为隐秘,所以至今为止也没被景瑜注意。他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谁,只会觉得自己配不上自己。配不上完成情劫,配不上自信地对陆北津颐指气使,甚至配不上轻信别人。
  “都是陆北津造的孽。”景汀兰喃喃道。
  云榕轻笑:“也正是他们感情的死穴。陆北津想让小景爱他,并相信自己爱他……但小景做不到,他恐怕再也不会坚信自己会无条件地爱着谁了。”
  陆北津从前一直觉得,景瑜不相信他。但其实景瑜是不相信那个能放心把自己交给别人的自己。
  而那份自信,正是被陆北津一步步亲手摧毁。
  云榕淡声道:“小景不会爱他,但陆北津也不愿意相信这事实。他只能看出,小景不能对他放心。所以他会付出血的代价,去证明他确实值得小景去爱。小景或许会对他放下戒心,与他相处得好一段时间,但只要小景有爱上陆北津的苗头出现,他便会自己将其掐断,甚至将陆北津推远……就像这一次。”
  其实景瑜之前回来为他疗伤时,云榕清醒了一段时间。
  他听见景瑜在犹豫,要不要将骨戒还给陆北津。不管那骨戒会不会影响陆北津的感情,在景瑜心中,它已经开始淡化两人的关系了。
  云榕于是明白,这是一个循环。
  景瑜无法对陆北津放心,于是陆北津用尽全力证明,以换得景瑜短暂的安心。
  在此之后催生的浅淡爱意,被景瑜亲手掐断,顺势将陆北津推远,于是陆北津需要更努力,更加全面地证明自己值得被放心,而后在短暂的和好后,继续上面的循环。
  靠陆北津,这循环一辈子也跳不出去。
  在爱上陆北津前,景瑜的不自信会让他设置一个沉溺的底线,一旦触碰到底线,便会惊恐地反弹回去。但陆北津想要的爱,恰恰早已触碰了底线。
  于是他永远得不到,永远需要证明,也永远无法在景瑜面前抬起头,与景瑜平起平坐。
  其实这样已经够好了,陆北津该感谢景瑜是草木精灵,而非一个真正的人类。因为人的欲.念会一次次膨胀,而景瑜不会。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并且永远只需要那些。
  景汀兰听着听着,没了回应。过了许久,她才轻叹了一声:“就像是一头追着萝卜跑的驴。”
  云榕忍不住轻笑:“要这么说倒也没错。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容忍陆北津与小景在一起了吗……因为这头驴,小景确实需要。”
  可惜那些东西,清幽谷给不了。
  景瑜想要的始终如一,他需要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他要强大的力量,对对方的绝对掌控,还需要珍惜,被全身心地热爱……那是一种超越了人格与身份的需要。但清幽谷中,每一个人各司其职,不可能为景瑜抛弃如今的一切,只跟着他的步伐走。至于外人,就更不配被景瑜交心了。
  清幽谷的无力,云榕早在以清幽谷大公子的身份,去劝景瑜化神之时,便已经深切体会到了。
  他时常羡慕陆北津,能抛弃仙君与魔君的身份,只进入清幽谷,满心满眼地看着景瑜一人。但也只能是羡慕了,他不会祝福陆北津的。
  甚至清幽谷的人找陆北津的麻烦时,他不介意添一把无伤大雅的火。
  只是希望陆北津在对待景瑜时,能够真正把人放在心上。
  虽然很诱人,但云榕也不想看见陆北津因为漫不经心,而惹怒了景瑜,从而被清幽谷追杀的景况了。
  
  景瑜从冷潭里抬眸,望见不远处的陆北津。
  男人没有穿衣裳,全身上下只有被丝线穿着的骨戒,十分有存在感地昭示着自己。
  景瑜轻笑了一声,起身上了岸。
  闭目养神的男人应声抬眸,在水中朝着他走来。
  两人修为都有些不稳,便回了无念峰来修养——这是冠冕堂皇的说法。真实的情况,是景瑜给了陆北津一个虚无缥缈的、证明自己的机会。
  从冷潭中出来,陆北津身上冒着森森的冷意,吓得竹林中的灵鸟都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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