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琪眼含泪水,望着萧长盈痛心地说:“你真以为我会杀她吗?”
“多好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维奇念在过去的情分,拉开阿寻,你那颗子dan是不是打算爆她的头?”
“是,我承认我嫉妒她,她跟你才认识多久,我们又相交了多久,为什么她一回来,你就变了。”
“这么说你承认了?”
“我承认我恨她占据了你的心!”容安琪两行热泪终于夺眶而出,压在心底的话终于有机会说出口,“但我从来没想过真的杀她,哪怕在心里预演过,哪怕过过瘾瞄准她一次,可我不会扣动扳机的,长盈。”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萧长盈转过身,连看都不愿意看她。
“呵,我们几个,你又真正相信过谁呢,为你出生入死的许朝华,为你出谋划策打点一切的蓝成瑾,为你处理公关解决麻烦的我,甚至甘愿为你当ju击手,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我们的真心换来都是你的疑心重重。”容安琪说话时,心里阵阵抽痛,就算再不愿意面对现实,也无法逃避。
萧长盈唇口抿了抿,表情略显沉重。的确,大火过后,她没法再相信别人,何况蝴蝶庄园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她更没打算让任何人牵扯进来。
容安琪深吸一口气,索性把心里话都说完:“我知道如果余可寻死了你会很难过,我也知道她对你影响有多大,根本不会真的杀她,毕竟她是我们学院成立以来,综合能力最强的特工,只有她能守护你,保护你,帮你对付BR和Qing。”
技不如人,容安琪认了,谁让她是另一批不合格的学员?论实力,她和余可寻相差甚远,连伏击都能被人轻易判断出方位。
在这些厉害的角色面前,她真的微不足道。
低微的人,不配拥有幸福,更不该奢望爱吧。就算改头换面,逃离BR的掌控,也逃不过命运的摆布,直到遇见萧长盈。
她那么努力,日夜研究公关策略,也没落下曾经学过的功夫和qiang法,就是为了能够为萧长盈多做一些,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她真的以为自己有点姿色,会点乐器,偶尔陪萧长盈打打球,骑骑马,就和别人不同。她真以为能够放肆地叫一声长盈,地位就有所不同。
她做再多,都不及余可寻一句话。
容安琪的楚楚可怜,没让萧长盈动容。萧长盈的情感防备很重,无论是友情还是亲情,甚至爱情,她都死死控制着,不让自己投入,她不想被情这把双刃剑,伤到。
多情善良的人,要假装冷血无情,很辛苦。
可控制情,太难了,尤其爱情,面对余可寻,她时常觉得束手无策。
“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萧长盈的底线不容触碰,容安琪这一行为几乎抹杀了她曾经做过的所有事。
容安琪没再卑微地乞求原谅,而是眼神坚定,暗下决心,要向萧长盈证明自己。
“长盈,我会让你知道,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是谁。”丢下这句话,容安琪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离开了书房。
萧长盈按了按额头,看了眼微红的掌心,轻叹一口气。
回到卧室密室,她将抽屉中池念给自己的档案袋拆封了。池念的斤两多重,看看里面内容就知道。
萧长盈抽出里面的两张纸,上下仔细浏览了一遍内容,嘴角轻轻扬起。多数都是自己已经掌握的信息,只有一条有用,那就是关于Qing的。
里面没有写明她的掩藏身份是什么,倒点出了Qing的职业。
“生物学家……”萧长盈喃喃自语,望着那页纸发呆。
一名生物学家,创造了庞大的特工系统,运筹帷幄,制定规则管理这些亡命之徒,真是令人震惊。
她怎么会是生物学家呢?
萧长盈将这页折起,放在玻璃瓶,移开手边的笔筒,下边是个深不见底的圆洞。瓶子丢下去后,响起丝丝擦碰声,很快恢复安静,就像石子丢进湖里,咕咚之后,波纹尽失。
自从被关,余可寻每天都会把一楼砸个稀巴烂,离谱的是,她每次一觉醒来,楼下又一切如新。
她睡觉不可能那么死,连有人进来清扫换药品都不知道。于是她开始装睡,但没等到来人就失去意识,后来她就直接不睡,熬鹰似地耗着,可不知不觉自己又睡着了。
余可寻顿时觉得自己又是被迷晕的,可是被关的这几天,食物都是窗口递进来,她一口没吃,其他时候连门都没开过。
这栋楼,她检查过了,只有大门一个出入口,窗户已经被封死,靠人力不可能破开。
为了反抗,余可寻不吃不喝,更别说吃药挂水了,那么问题来了,她是怎么中的迷药?
室内但凡有监控的地方都被她砸了,如果还有漏网之鱼,那可能就是藏在深处的针孔摄像头了。
因为绝食,余可寻有些体力不支,好不容易好转的胃,又开始阴阴地疼起来。她就是要反抗到底,如果萧长盈要看着自己活活饿死,那也是命。
看谁拗得过谁。
只是,她得先想明白,迷药是怎么给自己下的?余可寻环顾四周,开始寻找容易释放气体的仪器,空气净化器是独立的,需要人做手脚才行,那个壮壮已经被自己踢烂,功能尽失,没什么用。
还有什么地方?不用进来就能下药的?
余可寻来回踱步,走到楼梯处,感觉头上阵阵微风吹过。她抬头,新风系统的排风口正在头顶运作。
新风系统的工作原理,是把室外空气引进来,再把房间的不干净气体排出,保持室内的空气质量和鲜氧度。
如果有人从进气口加入迷药,那么被关在里面的她,不出十分钟肯定昏睡。
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余可寻本就怒气未消,又发现自己被下药,心情雪上加霜,也加剧了她要出去的决心。
她现在如困在牢笼中的囚鸟,没有自由,她还在等莫琳迪消息,万一Qing有回应,她就会错失良机。
决不能束手就擒。
世上所有的密室杀人案都有漏洞,所有的牢房都有缺陷,这是她在BR学到的理论。她也坚信,只要是人设的圈套,必会百密一疏,没有完美的计划,只有无数破解的方法。
夜晚,余可寻躲进卫生间,用湿毛巾堵住门缝,减少空气流入,随后将浴缸放满水,泡了进去。
她可以水中憋气十五分钟,每次抬头换气10秒就够,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等到楼下来人清理。
午夜12点,蝴蝶庄园钟声响起,楼下开始有动静了,她已经换气两次,在水下待了快40分钟。按照时间推算,他们可能是11:30投放的药,半小时人肯定睡过去了。
余可寻浮出水面,大口喘气,她用毛巾随便擦了擦脸和头发,蹑手蹑脚地打开卫生间的门。
这也确定了一点,二楼没有监控,如果连卧室和卫生间都装针孔,那萧长盈太过分了。
“小心碎玻璃。”
“知道了,你也当心点,药品分类放好,这几天药好像少了呢。”
“谁叫余姐姐每天都不用,现在都是胃药和常用药。”
余可寻站在楼梯口,听着对话,竟然是两个孩子?声音有些熟悉,好像那天在高尔夫球场的男孩。
她不想为难两个孩子,想伺机而动,等他们准备走的时候再出去。本以为两人是从大门进来的,没想到收拾完后,他们竟是搬开两块地板,钻了进去。
等余可寻过去查看后才发现,那个通道只够十多岁的孩子走,自己挤都挤不进去。
萧长盈,你可真狠啊!余可寻的逃生之路再次受到阻滞。
但她也发现蝴蝶庄园确实不简单,单单这间房就有地下通道,可见其他地方还藏着多少密道和密室。
她记得诊所一面挨着不夜城酒店建的,共用了同一堵墙,或许排风管是个机会。按照萧长盈个性,地下能做文章,搞不好排风管的设计,也非比寻常。
回到二楼,余可寻拿椅子砸了天花板,里面露出的空间太窄,她又破坏了新风系统出风口,发现那里可容纳一名成年人。
怕里面有残余的迷药气体,余可寻带了条湿毛巾,随即双腿一蹬撑起身体轻松地爬了上去。
里面漆黑一片,她用手机照明灯往前爬了几米,差不多距离时,发现分叉路,一处往上应该能到不夜城的顶楼,还有一处往下,深不见底。
她是从二楼的高度出发的,再往里肯定是地底下。
直觉告诉她,往下别有洞天,或许能发现什么?
她不假思索地躺下,让身体顺着下滑的管道,自然落下。她低估了这条管道,滑行了足足有十五秒,按照这个速度和时间,这地下到底挖了多少米?
中间又蜿蜒曲折了好几次,余可寻都快被绕晕了,感觉快到头时,她双脚蹬开管道出口屏障,无法判断前面是哪里,万一是什么危险境地怎么办?
所以,她在身体滑出后,双手抓住铁皮,发现脚下是正常地面,才缓缓落地。
可刚刚站稳,就感觉有人从背后靠近,余可寻迅速低头转身,横腿扫去,对方预判到她动作,抬脚后退闪躲。
紧接着第二个人不知从哪冒出来,上来就抬肘下压,余可寻左手挡招,骨折处受力吃痛,让她不自觉地弯下腿,另外一人趁机想来制服她。
余可寻哪里会让他得逞,当即用擒拿手握住那人强有力的前臂,两手有了支撑后,她借右手力量腾空翻身,一条腿踢在那人腹部,继而用攻击踩踏转力至左腿,侧身翻越砸在那人脊柱。
两人受到余可寻腿部全力攻击,一个捂着腹部,一个差点直不起腰。余可寻还想出拳直接将他们制服,就听见有人喝了一声:“住手。”
是萧长盈。
她从幽暗中走来,四周仿佛带着光晕,因为她的出现,照明灯瞬间亮起。余可寻遮眼,看不清四周环境,再看刚刚袭击自己的二人,已经消失不见。
这里是哪?为什么一切恍如梦境,可萧长盈又是那么的真实。
“阿寻,想见我,哪里需要这么劳心劳力的。”
就在余可寻发懵时,萧长盈的手抚上了她的脸。
她这才发现自己本就是从浴缸里出来的,没来得及换衣服,连续折腾着找路线,整个人一直紧绷着,全身潮湿,有水有汗。
刚刚跟这两个高手过招,体能已经快到极限,加上不吃不喝没有能量补充,能维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萧长盈!”感觉到不是梦,余可寻气得直接捏主萧长盈的喉咙,“你到底什么意思?”
先关自己,再守株待兔,让人偷袭。
“你搁这玩猫捉耗子呢?把我当猴耍是吗?”余可寻真是愤怒至极,手上力气不自觉地加重了些。
萧长盈只是嘴角弧度拉长,余可寻感觉腰后被冰冷的qiang管对上了。她微微转头,感觉有双冰冷的眼睛盯着自己。
“不要拿qiang指着她,你们都退下吧。”萧长盈下命,身后人没有出声,默默地走了。
等余可寻转身,强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根本不知道哪里有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萧长盈满不在乎地牵过她的手,笑道:“你还真舍得掐死我啊?”
“放开我!”余可寻想甩开,萧长盈忽然将她重重一拉,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余可寻竟没能反抗成功,直接跌入她怀里。
“我挺想你的,难道你一点不想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期待评论区的惊喜,给我加更哦
有小可爱说期待三小姐曝光实力,三小姐嘛,高级玩家
该说不说,就是口味有点独特,要么给老婆下药,要么就关笼子
第41章 各怀心思
余可寻并不是虚弱到推不开人,也不是因为身体不适,体能消耗太大而跌倒,而是小看了萧长盈。
她并不是一点功夫不懂,相反手腕力量很强,而且余可寻也不确定她拉自己时是否保留了实力。
“你怎么像只发怒的小老虎,见人就吼呢。”萧长盈眉目含情,对余可寻的怒气和埋怨置若罔闻。
“你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萧长盈忽然凑过来脸,笑意浓浓地问道:“你的底线不是我吗?”
“你!”余可寻气到无言,她自问是个驾驭情绪、控制自如的人,可萧长盈一次又一次,弄得她很抓狂,如果是别人,暴打一顿,狠狠教训就完事了。
偏偏她是自己最无法下手的人,并且只能无限纵容。
“萧长盈,我不是容安琪,不是你的金丝雀,想起来玩几下,撩几下,高兴起来说几句好听话,不高兴的时候就丢进笼子里。”余可寻还在试图挣扎,萧长盈把她揽得更紧。
见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萧长盈不由分说地直接将她公主抱。
“你?!”余可寻连拒绝的力气都没,她确实很疲乏,默默反抗折腾的这几天,几乎耗光了她的精力,一路过来披荆斩棘也累得不行。
尽管肢体上还有些抗拒,可不得不承认,萧长盈的怀抱让她踏实,甚至想睡觉。
“我呢,就是这样的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你要受不了可以离开。”萧长盈边走边说,照明灯跟聚光灯似地随着她步伐移动,身后那些未知的秘密也都渐行渐远。
余可寻听明白了:“你这是变相地赶我走?”
“你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萧长盈走了十几米,来到电梯前,这不是升降式的传统电梯,而是根据设定,平行上移,像极了机场辅助步行的电动平梯。
余可寻看似在跟萧长盈平和地对话,其实在认真地感应四周环境,甚至在脑海中描摹两人行走的路线和电梯移动的方位。
“你可以直接说,非要用这种方式么?”密封的电梯空间,像个玻璃盒子,移动时能见到周围星星点点的光亮,若远若近。
她感觉自己身陷深谷,四周都是悬崖峭壁,辨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出入口和尽头在哪。
电梯走了约15秒,最后的一段感觉在过桥,因为玻璃缝隙有风吹过,还能闻见隐隐的海水味,像在海底行走似的。
萧长盈看向怀里的余可寻,若有笑意:“我让你走你就走了吗?”
“你还是想赶我走?我连维奇都帮你除了,你还是觉得我居心叵测想害你?”
萧长盈微微低头,几乎快靠近余可寻的唇,眸间生光,眉眼生媚:“我怕你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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