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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鬼，是他那个真正的救命恩人。
这一点已经和老大核实过了。
所以面前长得漂亮如精灵的少年，才是安柯的主人。
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沈顾城很讨厌那种被隔离开的感觉，好像他是那个局外人，游离在边界。
但是从来没有被接纳过。
“……其实我先前想过，如果不救你的话，是不是安安就是我一个人的小鸭子了。”
他坐在病床头，看着安柯的脸平静地说道。
仿佛是自言自语，可他的周身似乎围绕着散不掉的孤寂。
“但是，我不想他伤心。”
——所以，我还是救你回来了。
哪怕安柯可能会离开，沈顾城还是希望，他的安安能开开心心的。
床上的人手指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敲门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打断了沈顾城的思绪。
来人没什么时间去礼貌，直接推开门进来了。
“沈同学。”
几夜的不得好眠，刘若梅的眼睛下面乌青。
“出来聊聊你见义勇为的功绩吧，案情有进展了。”
沈顾城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安柯，走到外面顺手带上了门。
他靠在门上，居然还要比刘若梅高上半个头。
“被害人还在昏迷状态吗？按理说应该要醒了啊。”
刘若梅蹙起了眉。
“我只想知道，你们能不能找到安安。”
沈顾城不耐烦地打断，“该说的我也已经说了，不能找到的话……”
“我们有线索，关于你的那只小鸭子。”
沈顾城一怔，眼底不耐烦地神色逐渐消退，眼里微微有了一丝亮光。
“有线索？”
刘若梅没回应他的反问，朝旁边的一个警察招招手。
男警察抱着个粉色的笼子走进来，里面装着他们很熟悉的小猫咪。
温温盯着沈顾城看了几眼，从笼子里走了出来，蹭了蹭沈顾城的腿。
“咪呜~”
它还记得这个让他见到主人的人类。
沈顾城：“……”
这只猫怎么还在警察局。
“前段时间才发现的，温温具有很强的侦查力。”
刘若梅蹲下身，摸了两下温温的下颚。
“温温的微观嗅觉和服从力非常惊人，已经超过大部分警犬的实力了。”
“它对这个地方……有着超乎人想象的领地守护意识。”
大概是因为，这是她主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对温温来说，这是泉泉剩下仅有留给它的东西。
于是温温开始随着巡逻队巡逻，守护这个地方。
主人去布置新家，那以前的家，就让温温来守护吧！
“我们局里商量了一下，准备给温温进行训练。”
“让温温成为一只警猫。”
警猫的先例不是没有，只是国外的警猫比国内要多，在国内并不人尽皆知。
因为猫的服从性没有狗强，人类担心它们会出现差错。
但是其实，猫的嗅觉更适合分辨气味，能嗅到单个分子，也很适合作为侦查的动物。
“警猫？”
英短脖子上带着有警队署名的项圈，它来回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是的，温温对那只鸭子的气息有反应。”
“它的隐蔽能力极强，这一方面，是警犬无法弥补的。”
温温成了一个侦察兵，替泉泉守护他们的家。
“咪呜咪呜——”
小猫咪分辨着空气中的味道，在地上踱步。
它在找安柯的味道，安柯身上的气味在医院已经变得很浓烈了。
它非常有自信，小鸭子就在这里！
温温顺着气味钻进了病房里，它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少年。
少年是它不认识的人，但是少年身上的气味它是认识的。
确认气味来源的温温：“……”
嗯？！！
温温瞳孔巨震，它小短腿迈开步子跑得飞快，跳上了病床对着安柯闻来闻去。
闻完之后，整只小英短坐在原地直接傻掉。
为什么气味是从一个人类的身上传出来啊？！！
它遭受到了职业生涯以来的第一次重创打击，打击到怀疑人生。
温温怀疑自己的鼻子出现了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温温：这辈子没这么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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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赌气鸭
温温伸出舌头, 用力地舔了两下鼻尖。
它仔细的嗅着少年身上的味道，微观嗅觉分析着安柯身上的味道。
小英短顿住了，它长长的咪了一声。
这个人类, 真的是那只鸭子诶！
安柯躺在床上，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有了清醒的意识。
他的胸口被一种痒痒的东西挠来挠去，然后一个重量级的猫饼摊在了他的伤口上。
安柯清醒了。
被这只努力寻找真相的小猫咪给一屁股坐醒了。
小鸭子猛地揪住温温的后颈, 把这只猫饼从身上甩了出去。
安柯整个人坐了起来，用力地上下咳嗽着。
剧烈的咳嗽让他的脸上有了点血色, 安柯睁着雾墨般的眼眸, 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一幕。
安柯：呆滞jpg.
“咪呜咪呜~~”
温温被扔下床后又跳了上来，一双金绿色的猫眼盯着安柯看个不停。
“你……你是安哥吗？”
温温满眼惊奇，它绕着安柯的周身打转。
“啊。”是啊。
安柯点点头，耷拉下来的眼皮让小鸭子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气。
他摸了把小猫咪的毛，满眼的意外和惊奇。
“温温？”
他说得是喵话，温温的尾巴在少年抚摸它的手上卷了一圈。
“安哥, 你变成人类了耶！”
小动物天真的思想里没有什么恐怖一说。
左右安柯变得都是它认识的生物，只觉得惊奇不已。
“唔。”
“……顾、顾咕。”
安柯点点头, 对着温温比了一个动作。
他喜欢叫幼崽顾顾, 人类各种各样的话发音好复杂。
这样叫沈顾城的名字, 和他的叫声超级像的。
温温还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门外的人就已经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毕竟安柯把温温丢出去发生的动静属实不算小。
“醒了？”
沈顾城进来的时候, 就看到虚弱的少年坐在床上。
手里还撸着一只软乎乎的英短。
沈顾城顿时眉头一皱：渣男！
明明都有安安了, 为什么还要摸别的小动物！
“啊。”
安柯看到进来的少年，顿时眼睛就“噌”地亮了起来。
“顾、顾顾！！”
少年的声音带着点清脆和雀跃，他完全不记得自己现在顶着一副人类的模样。
秉着小鸭子的本能，安柯见到依赖的人, 就要往人家的怀里扑。
沈顾城被少年拽住了衣摆，并且开心地笑了起来。
突然被拽住的沈顾城：“？？？”
啥？
“哟，原来你俩还认识啊。”
刘若梅手里拿着刚刚助理去买的星巴克，“早说啊，认识就没那么麻烦了嘛。”
沈顾城额角的青筋暴起，他的洁癖症因为安柯的触碰都快要发作了。
“不熟。”
他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安柯手上，厌恶地看了一眼被碰过的衣服角。
安柯的手背上有了一丝泛红，他呆呆地看了看发红的地方。
幼崽好凶哦。
怎么这么凶他呀，明明之前都那么温柔QAQ
安柯抿住了嘴巴，粉橘色的唇压出一道线。
低着头偷偷瞅了两眼神色不虞的沈顾城，落寞的垂下了视线。
小鸭子有点委屈，他闭着嘴不说。
“小朋友，我就直说了吧。”
刘若梅觉得氛围有点怪，但工作为重，她直接道明了来意。
“作为这起枪击案的第二个受害者，我们想要问你一些问题，寻找犯罪嫌疑人的线索。”
安柯：“……”
他懵懵地看了眼刘若梅，他记得这个女警官。
但是他真的一个字都没听懂。
“你还记得犯罪嫌疑人的面部特征吗？”
安柯：“……啊？”
“身体特征呢？还有说话的方式还有印象吗？”
安柯：“……”
刘若梅连续两三个问题，安柯都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是真的听不懂。
“……你不会说话吗？”
她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白色头发的少年。
安柯看着她，满脸的茫然无知。
“嗷啊。”
当然会说话啦。
刘若梅：“……”
沈顾城：“……”
“……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受害者的身体有问题？”
刘若梅回头瞥了眼沈顾城。
沈顾城按了两下额角：“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还是他没意识的情况下。
这时，小鸭子又卷吧卷吧地挪过来，盯着沈顾城瞧。
“顾顾……”
少年一头奶白色的卷毛有点耷拉下来，显得又乖又可怜。
他小声地叫着幼崽的名字。
沈顾城：“……”
刘若梅抽抽嘴角：“……这叫才第二次？”
谁第二次见面喊得这么亲密啊！
安柯没注意到空气中尴尬的氛围，他悄咪咪的靠近沈顾城，带着点委屈的盯着对方看。
“算了，这条线索应该算是断了。”
刘若梅把笔记本一按，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看出来安柯大概率是没办法进行交流，准备先走。
“如果之后有什么消息的话再联系吧。”
刘若梅一走，屋子里只剩下沈顾城和安柯两个人了。
安柯已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现在是人类的形态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幼崽在一起。
小鸭子坐在角落，跨起了个蒙脸。
他都忘记啦，幼崽不记得他人类的长相。
“我们从头到尾也只认识过两次，我跟你不熟。”
沈顾城垂眸，冷冷得看着安柯。
“不要一副好像和我关系多好的样子，我还没找到安安。”
“啊呀。”
安柯有了反应，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长得像个玻璃瓷娃娃的小少年抬起头，懵懂无知的看着沈顾城，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掺了蜜糖似的，安柯笑起来又甜又乖。
“啊啊……顾顾！！”
安安在这呀！崽崽，我没有乱跑的！！
他又要伸手去碰幼崽，在沈顾城把手撤离之前，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沈顾城猝不及防，一下子被人抓住了。
他先是一怔，随即动作剧烈地要甩开安柯的手。
但是，他没甩开。
看似娇小可爱的少年，手上的力道跟桎梏一样，沈顾城用力一挣，居然没用。
“唔。”
安柯的脸已经凑近了沈顾城的手，右手上包着纱布的伤口还没有痊愈。
少年学着小鸭子似的，用脸颊轻轻触碰，唇落在了纱布上。
对他来说，这和柯尔鸭的喙检查伤口没有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他现在是人类。
沈顾城全身一激灵，他从来没有离不熟悉的人这么近过。
尤其是对方还做这种比较亲密的动作，让沈顾城觉得好恶心。
“滚开！”
少年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怒意，沈顾城猛地推了安柯一把。
安柯的后脑勺砸在了床头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安柯不疼，但是他被沈顾城的动作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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