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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池珏眯了眯眼睛往下看，分辨了一下人之后，幸灾乐祸地摆摆手。
“哈，那群家伙估计是来找沈顾城麻烦的。”
“风水轮流转啊！小爷早上被他揍了，现在轮到他了！”
许游秀：“……啊？？”
他的信息量还没跟上池珏的速度。
“池哥？你跑去跟沈顾城打的架？！”
而且还打输了。
“那老狗和我打完架，居然还要我去收拾自习室！”
池珏一张口，那优美的国语缤纷而至。
“要不是老子害怕被我妈发现我打架了，谁他妈的会留在那里收拾啊！”
“收拾了我两节课，差点就被老师抓到了！”
许游秀沉默地望着池珏许久，沉默到让池珏的内心有点发毛。
“干、干嘛啊？”
“我真的是因为担心被处分才会收拾的！”
许游秀深吸了一口气，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宛如在关爱一个智障儿童的发育。
“池哥……或许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情况。”
“会不会你妈妈看到你这张脸，就已经知道你打过架了呢？”
池珏:“……”
池珏：“？？？”
作者有话要说： 池珏：我好恨，我真傻。
请不要伤害一只无辜的狗勾，毕竟小池的智商也就和他家二哈差不多（怜惜）
今天也要发红包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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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雏菊鸭
沈顾城又不是傻子, 看到外面那群非主流的家伙，就猜到了来者不善。
他站在教学楼走廊上，视线落在了校门口处。
虽然从楼上往下看他们的面容模糊, 但是几个人显著的特征让沈顾城认了出来。
尤其是老皮头的那个光头，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来找沈顾城的麻烦了。
带着几个人站在校门口, 生怕不知道自己是来找茬的一样。
沈顾城冷笑了一声，拿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
“沈哥……会不会是上回被人截了胡, 老皮头他们现在要来报复咱们啊。”
李飞闻没想到这些混混胆子这么大, 居然现在都敢到学校门口来蹲人了。
他有点担心，回头看了眼还在淡定但电话的少年。
“谁爱去谁去。”
沈顾城敷衍地挥了下手，等到电话对面的人接了起来，“喂，刘警官吗？”
“我们学校门口来了好几个闹事的，疑似要寻衅滋事学校里的未成年人。”
“这种违背社会治安的事情……该怎么办呀？”
李飞闻：“……”
刘若梅：“……”
整个学校最会寻衅滋事地人难道不是你吗！！
刘若梅万万没想到沈顾城打电话找她, 居然还是在正儿八经的报警。
“……这件事情归民警管，你打给我一个刑警有什么用？”
“那刘警官帮忙接个线吧, 我现在太害怕了, 很担心出去就要被欺负。”
“您转线过去, 可要让他们快点来啊。”
面不改色撒完谎的少年施施然地挂了电话, 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丝毫看不出来哪里是“被欺负”的模样。
“等呗, 遇到问题要善于利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
沈顾城理所当然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扔，他手里拿着笔记本，开始看了起来。
“不是，沈哥……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李飞闻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您这时候不是应该冲下去和那群傻逼大干一场吗？”
那才是沈顾城的风格，沈顾城不在乎打架的原因，他只是仅仅喜欢那种暴力的失控感。
这种叫警察的方式，实在是不沈顾城。
“你是傻的吗？”
沈顾城侧头瞥了他一眼，“我今天还带着安安呢，我要是和他们打架了谁替我保护它？”
“万一被误伤到了怎么办？”
教室里的人零零散散地走了差不多，安柯从书包里钻了出来，他从抽屉爬到了少年的腿上。
一大团奶白色的鸭鸭窝在沈顾城的大腿上，贴着他的腹部。
毛茸茸的，看起来又乖又甜。
李飞闻：“……”
这种能咬断人手指的鸭子，谁他妈能误伤到啊！
安柯好奇地看着沈顾城手中的笔记本，他的喙在少年的手上顶着，把自己的小脑瓜子塞了过去。
沈顾城看出来他的小鸭子在撒娇，用食指和大拇指摩挲着安柯的头。
一人一鸭，相处过程居然充满了甜蜜的滋味。
“哇，沈同学，这是你的宠物吗？”
坐在前桌的女孩准备回家，她瞥见了瘫在沈顾城身上的毛绒绒。
“长得真可爱，这小胖子是柯尔鸭吗？”
她挺自来熟的，也没有特别怕沈顾城。
“原来沈同学这么凶，还会养这么可爱的动物呢。”
“不过，感觉你很适合养这样的小动物。”
女生对可爱的小动物总是无法抵抗，她羡慕地多看了几眼粘人的毛团，提着书包走了。
是吗？
沈顾城垂下了眼眸，用手指抚摸着他家小鸭子的下颚。
安柯在幼崽的服务下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我看起来……很适合养安安吗？”
李飞闻在旁边认同点了点头。
“对啊，超适合的。”
两个煞星加在一起，能不合适吗？
警察来的快，刘若梅没有放着沈顾城不管。
几个人都是有前科的，民警当然不会允许他们在这里影响治安。
等到外面几个人都走了之后，沈顾城才从座位上站起来。
“走吧，别走前门，从后面翻出去。”
李飞闻心里五味杂粮，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沈顾城避开锋芒，为了一只鸭子选择了委曲求。
他总觉得，沈顾城隐隐约约，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
因为绕开了那些人，沈顾城抱着安柯回家的时候要晚上一些。
日子已经渐入秋季，太阳落山的时刻要更早了一些。
等到了小区里的公园时，太阳基本上已经落山了，只留下了一丝昏暗的余晖。
安柯被沈顾城放在了公园的长椅上，他坐在幼崽的身边，静静地看着远处玩闹的孩童。
小区公园里会有儿童设施，几个小孩子上蹿下跳的，旁边站着他们的母亲。
“囡囡，你小心一点啊玩……”
年轻的妈妈手里拿着白毛巾，给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擦脸，小姑娘抱着水壶脆生生地回应。
“妈妈，我就和阿弟玩啦。”
“我不会爬的很高的，等会儿再回家嘛。”
安柯知道沈顾城及其爱干净，但是他不懂为什么，明明喜欢干净的幼崽会坐在这儿。
他看着那些玩闹的孩子，看着远处母慈子孝的一幕。
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他的一幕。
安柯仿佛感觉到，沈顾城似乎被这个世界割裂了一般。
他似乎站在这个世界上，又似乎他只剩下这一具空壳傀儡。
小鸭子从长椅的后方跳了下去，一头扎进了草丛中。
沈顾城没有注意到安柯的行动，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母子，视线未曾离开过。
他会待在这里看那些母亲陪小孩玩闹，是因为他能在这些人身上看到母亲的影子。
——你很喜欢吧，很想要被那样对待吧？
——好可怜，只能在远处默默地看啊。
——这么羡慕，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妈妈呢？
耳边都是那些宛如鬼魅的声音萦绕不断，它们在他的耳畔轻声呢喃，吐出恶毒的话语。
沈顾城眼中的世界，大多时候都和正常人看到的不一样。
他默默地看着远处的人影，言上去和旁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在沈顾城的眼中，远处的女人平淡的五官变成了另一副柔美的样貌。
她在沈顾城眼里，变成了母亲的样子。
“母亲”穿着一袭红色的裙子，温柔的对待着那个孩子。
那个母亲微笑着给孩子擦干净脸和手，将她的孩子拥入怀中。
——看啊，不就是在嫉妒吗？
——不恨她吗……不恨她残忍地把你一人留在这吗？
沈顾城好想让他脑子里那些幻听的声音闭嘴，少年苍白着唇，眼神一点一点地放暗。
他心底开始有了阴暗的想法。
“咕咕！！”
顾顾！
小鸭子略带兴奋的叫声响了起来，他用头蹭了蹭沈顾城的手，雀跃的把脖子伸长了。
沈顾城先是一怔，脑内那些乌烟瘴气的声音如同潮水般褪去。
他晦暗不明的神色化开，低头看向他的小鸭子。
安柯嘴里衔着一小束野花，淡粉色的雏菊被他咬着，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他。
小鸭子没察觉到池珏的不对劲，他伸长了脖子，把花放在了沈顾城的怀里。
他的动作笨拙，显然是第一次给人献花。
淡粉色的雏菊带着点点的花香，草木的气息格外清新宜人。
花瓣仿佛微醺了一般绽放着，雏菊就连盛开都带着甜美的感觉。
“咕咕呀！咕嘎嘎！”
小安柯用喙碰了碰花，满脸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他歪了歪脑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都是炽热的依赖和喜欢。
顾顾，给你送花呀！
你喜不喜欢，这个花超好看的！
雏菊的香味仿佛钻进了肺里，略带清甜的感觉缓解了沈顾城所有的情绪。
他摸着细嫩的花枝，看着安柯时眼底只剩下宠溺。
“你究竟还要给人多少惊喜……”
“我要是说不喜欢，那得是伤了哪只小鸭子的心啊？”
少年把小鸭子抱进了怀中，他拾起一朵雏菊，修长白皙的手指绕过了花的根茎。
沈顾城的手速很快，雏菊一朵一朵地连在了一起。
雏菊的茎部缠绕相交，编出了漂亮的形状。
安柯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花变成这样好看的模样，颇感新奇。
尤其是，少年白皙的指尖在花枝中翻动着，显得相当好看。
沈顾城将雏菊花环挂在了安柯的脖子上。
小鸭子兴奋地用喙去弄上面的雏菊，雏菊花环挂在胸前，淡淡的粉色和白色的毛发形成了映衬。
“咕嘎！”
安柯栽倒在了沈顾城的怀里，蹭着幼崽的手心，叫声都变得软乎乎的。
又开始撒娇了。
沈顾城的眼底有了一闪而过的笑意，他伸手把安柯抱了起来。
小鸭子特别喜欢沈顾城送给他的礼物，一路上都在用脚爪去小心的碰雏菊花。
生怕一不小心，把幼崽送给自己的礼物蹭掉了一瓣。
沈顾城回家之后，去浴室放了热水。
洗手池里也接上了温水，他卷起袖子，准备将那个好几天没有回过家的小鸭子洗干净。
“安安。”
少年唤了一声外面的小柯尔鸭，他往手里挤了一团宠物专用的沐浴乳。
安柯听到幼崽的喊声，一摇一摆地冲进了浴室里。
积极程度堪比僚机。
沈顾城蹲在他的面前，伸手要去把那个花环拿下来。雏菊是野花，上面也不知道沾了多少细菌。
而且哪有人洗澡带这种玩意儿的。
“咕咕！！”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安柯就察觉到了沈顾城的意图。
小鸭子猛地往后跳了一步，避开了幼崽作恶的手。
他警惕的看着幼崽，用翅膀护住了胸口漂亮的花环。
沈顾城的手被小鸭子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他低头看着对花环极度喜欢的安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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