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严抬了抬手,他并没有因为安柯几乎挑衅的行为感到愤怒,反而眼底闪过了一丝欣赏。
男人的手碰上了冰冷的金属,他教着安柯握住了那危险的家伙。
手指搭在了扳机上,完美契合了
“你看起来似乎很适合这个。”
青年的手指纤长,节骨分明的手拿着枪时,黑与白之间产生了一种别样交织着的美感。
柔弱与傲慢交织,少年身上似乎自带那种疯狂的暴力美学。
“啊嗯。”
安柯听了两遍后,他抬眸看了眼罗青严后迟疑地点了下头。
他对这种、能弄伤他的人类武器非常感兴趣。
金属在他的手中逐渐染上了体温,安柯舔了舔唇角,眼底闪过了一丝兴奋的神色。
他喜欢这种,站在钢丝上行走的感觉。
猎食者的兴趣被激发出来了。
罗青严终于觉得老皮头靠谱了一回,这小鬼的确是个非常厉害的人才,简直是天生该站在最高峰的地方。
爬到顶端强大的位置,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小鬼。”
罗青严突然开口,斟酌着对安柯开了口。
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在众人耳中犹如惊雷在平地上炸开。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我们?”
“如果你喜欢这个,我会让你成为最厉害的射击手。”
**
“找到了吗?”
“没有啊沈哥……这方圆百里,怎么找只小鸭子啊?”
李飞闻哭丧着脸,都不敢去看他沈哥的脸色。
谁能料想,一向乖巧的小鸭子居然就这么走丢了。
这偌大的山里找个小团子好比大海捞针。
沈顾城深吸了口气,眼神冷得像要冻出冰渣。
他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地发昏,身上每一节骨头几乎都要被冻住了,疼得他难以呼吸。
“不会丢的……我不会弄丢他的。”
沈顾城的手上沾着脏污的泥泞,原本有着严重洁癖的少年现在却变得狼狈。
“沈哥——!”
李飞闻心下一惊,他当然知道沈顾城的情绪状态很不稳定,稍微有些什么事情,都极有可能导致他发病。
“好像快要下雨了沈哥,呆在这里真的不安全!”
“你冷静点啊,找不到的话就算了……”
“不会找不到安安!”
少年大力甩开了李飞闻拽着他的袖子,冰冷的神情中带了两分怒意。
“安安……不会丢的。”
“嘎嘎嘎——!!”
丛林深处,传出了小鸭子急切的叫声。
小毛团子顺着幼崽的味道往回找,安柯迅速地从树丛里钻了出来,朝着愈发浓郁的气息跑去。
全身灰扑扑的小鸭子,从一堆植物丛中滚出来后在地上滚了两圈,砸在了少年的鞋边。
“咕嘎~”
安柯软软地叫了一声,用脏兮兮的翅膀抱住了沈顾城的鞋子,乖乖地冲沈顾城歪头。
“你是笨蛋吗?!”
“这边的地方这么大,万一走丢了怎么办啊!”
沈顾城抓着他脏兮兮的小鸭子,从小到大的矜持和教养都没办法让他保持住风度,几乎像个疯子一样大叫。
他太害怕了。
太害怕失去安柯、害怕他的小鸭子被野生动物吃掉。
在沈顾城眼里,他家安安只是一只乖巧可爱、喜欢撒娇的小嗲精。
除了有时候,会凶一点。
“咕嘎咕嘎……咕嘎呀!”
见着幼崽红了眼眶,像只暴躁的小兽一样不安的动作。安柯心下一慌,扑扇着翅膀挂到了他身上。
“嘎嘎……”
可是,他真的很害怕那个味道会伤害到幼崽。
他的顾顾不可以出一点的闪失。
小鸭子心疼坏了,他用喙碰了沈顾城好几下,贴贴幼崽的脸颊,努力回忆着记忆里仅有的几种安抚幼崽的行为。
沈顾城抱着鸭子缓缓冷静,他闭上眼睛不去看逐渐扭曲的世界,身上的冷汗几乎浸透全身。
“安安,你不可以乱跑。”
少年的脸色苍白,唇上几乎没有了血色,他摸了摸小鸭子的头,把安柯抱在怀里。
他的眼神晦暗,藏在眼底的占有欲几乎要吞噬理智。
安柯不能再离开他了。
不然,他真的会把小鸭子关起来,哪里也不让他去。
**
等到他和安柯回到大部队的时候,老季一脸暴躁的站在原地点名,大家都已收拾完了东西整装待发。
“沈顾城!你去哪儿了!”
“老师说过几次了!不要脱离大部队!你是把老师的话当耳旁风吗?!”
老季快要被这个学生气死了,他看着他身上蹭上一道道脏污的痕迹,没好气地骂了两句让他回队伍。
安柯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背包里,脏兮兮的小鸭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把他的崽崽蛋抱起来孵。
一天没见崽崽蛋了,不知道崽崽蛋会不会觉得冷。
小鸭子想着,踩上了背包的底部。
但是,落在脚边黏腻的触感让他感觉有点不舒服。
安柯难受地动了动黏糊糊的爪子,低头要蹭掉爪爪上不干净的黏液。
结果一低头,就看到了一摊破碎的黄色。
安柯:“……”
安柯:“?!?!”
他的崽崽蛋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安:呜呜呜呜崽崽蛋QAQ!!!
(这没个三天,小鸭子不会停下流泪鸭鸭头的。)
顾顾(脑内风暴):银链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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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大家是不是以为我今天不更新啊哈哈哈!会更哒!都会更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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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宠爱鸭
安柯不可置信地看着, 在背包里已经黏糊成一团的蛋液。
崽崽蛋碎了,但又没有完全碎。
只是蛋壳壳身上砸凹了一块,蛋液从缺口处汩汩的流了出来。
连包裹着蛋黄的蛋黄膜都散了, 看上去惨不忍睹。
“咕……嘎嘎嘎!”
安柯抱着崽崽蛋,用爪子翻来覆去地拨弄着蛋,整只鸭子都崩溃了。
他的眼泪蓄满了眼眶,吧嗒吧嗒地砸了下来。
“咕咕、咕咕……”
小鸭子惊恐不已的叫声和躁动从包里传出, 让沈顾城急忙打开了背包,以为安柯受了什么伤。
结果一打开背包, 就对上了一张流泪鸭鸭头。
“呜呜呜呜……”
安柯脸上的绒毛都被他的眼泪打湿了, 湿漉漉的眼睛里往下掉着眼泪,整只小鸭子哭得一抽一抽地。
毛团子身上的毛因为吧嗒下来的眼泪都黏在一起一簇一簇的,整只小鸭子看上去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看到沈顾城,安柯眼泪掉得更凶了。
“咕、咕呜……”
小鸭子从背包里爬了出来,一头栽进了沈顾城的怀里。
“安安?!”
沈顾城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怀抱的小鸭子, 有点蒙蒙地给怀里炸开的大毛团子顺毛。
跟朵蒲公英似的,除了看上去哭得是在伤心。
“别哭……都说了男孩子不能这么哭了。”
沈顾城无奈地感觉到腹部的衣料已经湿掉了, 上面全都是某个小水龙头流得眼泪。
小鸭子委委屈屈地趴在幼崽身上, 用爪子勾搭了一下背包的肩带。
“嘎呜呜——”
安柯瞅见他破掉的崽崽蛋, 哭的更厉害了。
鸭鸭的眼泪跟不要钱一样, 哗啦啦地往下流, 把沈顾城的衬衣濡湿了一大片。
沈顾城万万没想到, 被安柯当做宝贝疙瘩一样孵着的鸭蛋居然碎了,死相还如此凄惨。
沈顾城:“……”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高兴自己家庭地位的恢复,还是该心疼哭成泪鸭的安柯。
但是蛋为什么好端端地碎掉了呢?
背包一直都放在原地没有磕碰,也不该好端端的碎掉啊。
“对不起安安, 我没保护好它……”
少年一下一下抚摸着小鸭子背部的毛,安慰情绪极度不稳定的安柯。
他只能把委屈的一大团子抱在怀中,挠了挠安柯的下巴,极力抚平被眼泪濡湿而翘起来的毛毛。
沈顾城有点后悔了,如果当时不那么逗安柯玩,怎么会弄得安安哭成这副模样。
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小动物呀。
沈大少爷十八年以来,第一次如此绞尽脑汁地思考着那些哄小孩子的童谣。
他只记得几首以前母亲唱过的,但是要想得起来……
“呼噜呼噜毛,呼噜毛毛哭不着……”
这辈子都没这么温柔过的少年低声哄着怀里的小鸭子,温柔的替他擦掉毛毛边的眼泪。
“安安不哭了好不好,小鸭子哭得这么伤心是要掉毛的。”
安柯抽抽噎噎地蜷缩在幼崽的怀里,把喙搭在沈顾城的手心,仰头看着他。
包眼泪的小鸭子过于可爱,沈顾城突然有点理解那些每天抱着宠物不愿意松手的铲屎官了。
他家的小鸭子,真的好可爱。
鬼使神差地,沈顾城低下头,在小鸭子粉橘色的喙亲了一下。
**
邹原站在天鹅绒地毯上,他恭敬地看着面前沉默的男人,将手中的资料递了上去。
“罗哥,目前查出来的东西在这儿,请您过目。”
文件袋被男人粗暴的撕开了,眼角处的伤疤随着他表情的变化而更加的狰狞。
“查完了?”
“……剩下的属下和兄弟们还在调查,这些是刚刚查到的。”
罗青严捏着那叠资料的力道加紧,伸手翻阅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资料刚刚打印出来的,还有点烫手。
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是让人的心里拔凉。
“一帮狗崽子,我他妈还没死呢!”
男人愤怒地把那叠资料往桌上一甩,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仿佛被激怒的野兽般吼叫。
“打着什么歪主意,还真的以为我不知道?!”
邹原安安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宛如一个工具人,垂眸不去看老大少有的失控。
桌上的东西一片凌乱,罗青严深呼吸了几下,重新地靠回了椅子上按压着眉心。
“邹原,你去把配货拿来。”
配货是他们这一行的黑话,说的就是组装枪支的配件。
罗青严在这一行浸|淫多年,他的生意对象并不在国内,而是面向国外市场,制造机械的部分零件。
至于简单的组装,他们这儿其实货并不多,但是道上的水很黑,真要想找是绝对不会少的。
“罗哥……”
邹原听话地往外面走,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他握着门把手,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您是真的要亲自教导那孩子吗?”
“我知道您在机械领域这一块很强,但是那孩子……”
“怎么?他看起来不合适吗?”
罗青严粗鲁地把那些资料摞成一叠,他头也没抬,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邹原,你都跟了我多久了,这心软的性子怎么还是没改掉?”
“我……”
“你是在替那小子担心吧,毕竟看起来那么羸弱的小鬼似乎不太能在我们这样的地方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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