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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奕辰本能感受到一股寒意，他结巴：“秦总，我只是想有点创意，我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我、我也只是想出其不意，给大家一个惊喜……”
“给大家一个惊喜？”秦灯嘴角弯了弯，把手机屏幕对准他，“我觉得你给大家最大的惊喜是还有脸买热搜吹自己。”
余奕辰看着屏幕上那些吹捧自己的话语，觉得百口莫辩，他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他也是真心想让L10拿到好名次的，虽然真正的目的是自己也跟着沾光。他觉得按照他的想法，观众到时候一定会激动到发疯，然后疯狂给他们投票，前三是铁定稳了的，结果怎么也没想到，观众居然一点也不买账。
这个成绩一出来，再配上他的营销一起看，余奕辰自己都有种滑稽的感觉，但他想不明白到底哪里错了呢，他和L10的人气加起来，难道不够一个前三吗？
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之后再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过了秦总这一关。余奕辰稳下心神，放低姿态：“秦总，是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现在才是第一场公演，后面还有三场，我们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尽全力在后面的比赛里追上来……”
秦灯摇头：“机会我给过你了，你自己没有珍惜，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听到这么决绝的话，余奕辰心一沉，是了，他之前是得到过一次机会，秦总敲打过他，让他专心导师的工作，可他还是没能沉下心来，还是一心想着如何将这个节目作为自己的跳板，一飞冲天。
“秦总，对不起……”余奕辰声音低低地说。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秦灯闭了闭眼，然后一挥手，“你滚吧。”
余奕辰失魂落魄地离开了L10的练习室。
练习室里鸦雀无声，L10的众位大男孩缩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
秦灯也没说话，低着头在沉思，他的额发垂下，遮住他的眼睛，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严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喂，我们现在没导师了，怎么办？”
“我不正在想吗？”秦灯没好气，吵什么吵，思路都被打断了。
秦灯暗暗叹气，导师的事情确实难办，不说余奕辰那边解约还有一大堆麻烦，就算找新导师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原本是香饽饽的导师职位一下子成了烫手山芋，估计没几个脑子清醒的愿意接。
有人的手机铃声响了，秦灯不悦看过去，宋嘉声缩在杨真身后，正在摆弄手机，秦灯蹙眉，真是个心大的，到现在还有心情玩手机。
感受到他的视线，杨真往后伸手拽了下宋嘉声的衣服，宋嘉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盯上了，觉得杨真在骚扰自己，干脆扣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秦灯磨牙，死小子，就拿你祭刀！
然而就在秦灯准备点名的时候，宋嘉声眼睛一亮，高声叫道：“修昀哥提前杀青了！”
秦灯大步走过去，一把抢过他的手机。
“你干嘛——”宋嘉声不满，一抬头，看到是秦总，乖乖闭嘴了。
秦灯拿着手机翻看，五分钟前齐修昀发的朋友圈，他的戏份提前杀青，可以离开剧组了。
秦灯盯着这条朋友圈看了一会儿，果断退出去翻他的通讯录，结果翻了一圈都没找到齐修昀的号码。
“你怎么连齐修昀号码都没有。”秦灯翻了个白眼，把手机丢回去，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果断利落地找到齐修昀的号码，拨通。
宋嘉声手忙脚乱地接住手机，在一听这话，气得龇牙咧嘴，你有行了吧！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的声音疲惫中透着惊喜：“秦总？找我有事？”
秦灯应了声：“你杀青了？”
“对，现在准备回B市了。”齐修昀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怎么了吗？”
“你经纪人在你旁边吗？”秦灯答非所问。
“在的。”齐修昀不明所以，看了眼旁边闭目打盹的经纪人。
“让他接电话。”秦灯命令。
齐修昀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捅捅经纪人胖胖的肚子，把他捅醒，递过手机：“秦总找你。”
“秦总？”经纪人有点懵，“他找我干什么？”
齐修昀摇头。
经纪人咽了口唾沫，接过手机，语气谄媚：“喂，秦总，您找我有事？”
“齐修昀接下来的行程有哪些？”秦灯问。
“啊？”经纪人楞完忙不迭掏出小本本，“明天有个采访，晚上要出席一个慈善晚宴……”
秦灯不耐地打断他，语气果决：“行程全部推了，他接下来三个月的时间我买了，现在，立刻，把人送到我这里来。”
作者有话要说：够不够霸道总裁？
第53章
直到把齐修昀平安送到录制基地,看到这里不止有秦总，还有L10的成员以及随处可在的工作人员，经纪人那颗悬着的老父亲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他拍着心口，还好还好,秦总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才把修昀叫来的,不是终于兽性大发忍不住要对他家修昀强取豪夺了。
秦灯一见到齐修昀就火急火燎地把人拉进会议室，经纪人见状本想跟上,但是方维及时喊住他,要带他去看合同。
于是两个人钻进小房间,一人一把椅子,一杯茶,一份合同,就这么相顾无言起来。
经纪人常年和各种合同打交道,经验十足,把这份合同从头到尾逐条逐字看过,确认里面没有什么不平等条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当然,就算他不满意也没用,他们乘风娱乐的老板事前就打电话来交代过了，全力配合秦总的一切要求。
想着老板在电话里那沾沾自喜的声音,经纪人默默一叹，老板还是那么短见,只贪图眼前小利，根本不看长远。
齐修昀闭关拍戏，可以不问世事，但他这个经纪人可得把圈内动态尽数掌握,《王座之路》出了什么事他门儿清，秦总找修昀他也能猜到是什么意图，无非就是想让他顶上导师的位子。
这导师之位如果放在之前，那必然是个抢手货，多少人眼巴巴地盼着这个大饼砸到自己头上，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那就是个烫手山芋，这比赛毕竟是跟外人比，大家就算再不喜欢L10，骨子里还是会盼着自家人赢，但余奕辰一通骚操作可好，第一场比赛就把L10的名次干了个第五，丢脸丢的人尽皆知，如果新导师接手，不能把成绩带上来，那肯定是要被骂死的，到时候就是下一个余奕辰，有点脑子的自然都会避之不及，谁还会上赶着。
想到这里，经纪人哀伤地叹了口气，他家修昀就是那个上赶着的。
在得知秦总需要他的时候，齐修昀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甚至在他家老板亲自做出指示之前。
他家老板是没脑子，那修昀，应该就是恋爱脑了吧。
经纪人又深深叹了口气。
方维呷了口茶，问：“王经纪，看你一直在叹气，可是合同有什么问题？”
经纪人回神，忙摆手：“没有没有，合同没问题。”说罢，他勉强一笑，“秦总给的条件素来是非常优渥的，怎么会有问题呢。”
方维也不多问，只是说道：“既然没问题，那等他们那边开完会，就可以让修昀签字了吧。”
“是。”经纪人附和着，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要等那边开完会才能签合同，两个人就只能坐在这干等，一时之间，寂寞如雪的无言充斥在这两个中年老男人之间。
或许是觉得这份无言太难熬，经纪人喝了口茶之后，斟酌着准备说点什么，他看了眼对面的方导，感慨道：“方导回来了啊。”
两人都在圈内混迹多年，虽然分属不同职位，但是各种场合打照面的次数也不少，说起来还是有点交情的。当初得知方维被秦总发配边疆，经纪人也是伤春悲秋了一番的。
“嗯。”方维应了声，这算是揭他的伤疤了，但方维也没太大反应，能揭伤疤说明两人关系好，而且在这个圈子里，不怕别人揭伤疤，就怕人前恭维人后贬低，有话当面说比什么都难得。
方维放下茶杯，搓了搓手，笑道：“还是秦总仁慈，肯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在哪当临时工呢。”
经纪人客气一笑。
方维笑了笑，那是一副释怀的神情：“我嘛，经过这一遭，别的什么都没学到，但有一点是刻骨铭心。”
他说着停了下来，故意吊了个胃口，经纪人没法，只得配合他问道：“是什么呢？”
方维也不再卖关子，爽快公布答案：“那就是听秦总的，准没错。”
经纪人无语，搞偶像崇拜呢！
“秦总他啊，别看他外表看着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其实他心里想得比谁都多。”方维瞅着他，用传教一般的语气说，“什么事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你自己都不用多想，听他的就行。”
“呵呵……”实在不知道该跟这个狂热信徒说些什么，经纪人只能干笑。
方维忽然沉下声音，语重心长地说：“所以老王，你就放宽心，秦总是不会害修昀的。”
经纪人一惊，自己的心思全都被看穿了吗？
他朝方维看去，对方怡然自得地端着茶杯呷了一口，脸上写的全是我都看出来了。
经纪人僵了片刻，轻声一叹：“都被你看出来了。”
“就你那点小心思，不用看都知道。”方维笑了笑，“你不就是怕他接手导师的位子，会被骂吗。”
经纪人深深叹气。
方维摇头：“你们这些经纪人，有事没事就喜欢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你就不能往好处想想？”
“怎么想？”话都摊开说了，经纪人也就不跟他玩虚的，没好气地问。
“你是修昀的经纪人，你还不了解修昀的实力吗，他不比余奕辰强？”方维说道，“让他带L10，那只会比余奕辰更靠谱。再说了，余奕辰把L10带到第五名，是他本身或者L10的实力有问题吗？错，那是他骚操作，只要修昀不学着他搞骚操作，那后面的成绩只会比现在好。你怕他带不好会挨骂，简直是无稽之谈。”
经纪人听了确实也在理，他是有点杞人忧天了，余奕辰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是他自己的问题，他们家修昀可比余奕辰那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货强多了。
但想着，他又有顾虑：“可是秦总应该不会只想要成绩比现在好吧……”
按照秦总的性子，就算第一拿不到，那也得是第二才行吧，按照现在大比分落后的情况，后面几场比赛，那都得拿一二名才能确保最后的排名吧。可是这比赛吧，强弱两极分化，强的巨强，弱的巨弱，想拿名次还真不是那么好拿的。
经纪人开始胡思乱想了：“秦总会不会暗箱操作——”
方维及时打断他的胡言乱语：“那可是秦总，他绝对公平公正，暗箱操作什么的绝对不可能！”
经纪人被他的激动吓了一跳，干巴巴道：“嗐，我就这么一说，我当然相信秦总，但这么一来……”他叹气，“事情不就不好办了吗。”
方维也跟着叹气，这经纪人真是木头脑袋，非要他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吗。
“怎么不好办？你想想，秦总找修昀过来，是因为他找不到人，病急乱投医吗？”方维问完，自己又斩钉截铁地一摇头，“错，以秦总的能力，只要他想，他可以让任何叫得上名字的顶流过来当这个导师，可他偏偏选了修昀，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信任修昀！”方维一拍桌子，充满豪情，“只有修昀才能带好这支团队！只有修昀，才是他心目中当之无愧的NO.1！”
经纪人被他这慷慨陈词给说得有点懵，但是静下心来一思考，似乎还挺有道理？
秦总那样深思熟虑的人，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做决定，或许真的是像方维说的，秦总是信任修昀才让他来当导师的……
经纪人想着瞥了眼桌上放着的还没来得及签字的合同，秦总也同样相信修昀不会拒绝他的要求，所以才会连合同都没签就先拉着人去开会了……
经纪人有点恍惚了，好家伙，这还是场双向奔赴？
……
会议室里，齐修昀大致了解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虽然他从经纪人那里也听说了，但是道听途说怎么也没当事人亲口陈述来的直白清楚。
秦灯也是头一次听L10亲口诉说他们是怎么被余奕辰忽悠着答应了让他加入表演的，听完之后他只能叹气：“一群傻子，人家说什么都信，到时候被卖了都帮人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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