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朵紧紧的按着胸口,“卧槽,我感觉我的心脏已经不跳了。”
江天友情提示:“心脏在左边,你捂到右边去了。”
“啊?是吗?”花一朵把手挪到左边,继续做痛苦状,“啊!不行了,心脏不行了。”
“有完没完,别装了!”
花一朵这才放下手,“好吧好吧,其实我心脏没事儿,但还是很震撼的啊,跟我玩了一年的朋友居然不是人,太突然了,我多少得消化消化这个事实。”
他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江天微微颤动的犬耳,不由自主的伸手过去摸了摸,毛茸茸软乎乎的,触感极好,于是忍不住上手揉捏起来。
“哇,你这个耳朵,摸起来跟真的一样。”
江天无语:“本来就是真的。”
邵行在一旁微微皱起了眉,眼里闪过一丝不快,然后花一朵忽然惊叫了一声,弹开了手,“嘶…好疼!什么东西电了我一下?你是皮卡丘吗?”
江天不以为意,“可能是静电吧。”
花一朵迷惑的摸着手指,“静电打人这么疼?”
江天没有在意这个,“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出去。”
他拍了拍邵行的胳膊,“虽然我弄不碎那个石门,但是他可以,事不宜迟,现在就赶紧走吧。”
三人一同顺着甬道向外走去,没多久就到了那扇石门跟前。
花一朵上去摸了摸门,曲起手指敲了敲,煞有其事的趴在上面用耳朵听了一会儿,好似挑西瓜一般的研究了半天,最后不可思议道:“你确定吗?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石头,真的能徒手弄碎?”
他这么一问,江天自己都不确定了,他犹豫的问邵行:“真的可以吧?”
邵行优雅的活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故作姿态道:“今天确实状态不太好,要不然你过来亲我一口,说不定就行了。”
江天怀疑又警惕,“你是在耍我吧?”
邵行被揭穿了也丝毫不慌,转身向石门走去,顺道低头亲了一下江天的额头,然后才将手按在了石门上。
其实以他的能力,这种厚度的石门就算不用接触,也能直接炸得粉碎,但是他需要先观察一下石门与山体的连接结构。
这么一看,果然如他所料。
邵行淡道:“宝宝,这扇门是个很巧妙的支撑点,估计是当初工匠为了防止后人盗墓,特意做成了这样。
“如果门被炸掉的话,不止山洞会塌,还会引发上方的山体滑坡,规模不大,就是会把大半个文善村给埋掉罢了。”
见江天脸色一白,邵行笑了笑,温和的安抚他,“不过没关系,我会做出一个结界保护你,不会被砸到的。”
说完之后,邵行手指发力,打算按碎石门,好像他刚才说的那些可怕的话只是个简单的通知而已。
江天急了,连忙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后拽了一步。
“等会儿!等会儿!你不是说泥石流会把文善村埋了吗?!”
邵行平静道:“是啊,这有什么关系吗?”
江天一时语塞。
他忽然意识到,其实在邵行心里,那些人类的性命其实和蚂蚁没什么两样。
拥有强大力量的鬼王如同上帝一般,冷眼俯视这些’蚂蚁’搬弄拙计来陷害他们,然后又轻而易举的掀翻他们的阴谋,抬手间就可翻云覆雨,随便的将他们推下地狱。
而他总被邵行温柔的照顾着,几乎忘了这人是统率鬼族与妖族的王,天生冷血又残酷。
邵行对江天宠爱有加,但并不会分半点儿怜悯之心给别人。
江天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小声跟他商量,“先不说知秋的奶奶住在村子里,剧组的人还在呢,不能不管他们啊。”
邵行微垂着纤长的睫羽,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了他几秒,忽然笑了,“你这是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江天犹豫片刻,试探道:“以下属的身份向主人劝谏?”
邵行二话没说,转身向石门走去。
江天急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干脆豁出去了,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对方宽阔结实的后背上。
“好了好了!我是以恋人的身份在求你,好了吧!”
邵行阴谋得逞,十分满意,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几分笑意。
他停住脚步,扭身回抱住江天,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宝宝真乖,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想想别的办法吧。”
旁观全程的花一朵都惊呆了:这小两口也太会玩了吧!
第五十九章 脱困
但是不打碎石门,要怎么出去呢?
江天找了块干净的空地,盘腿坐在,拄着下巴头脑风暴,苦思冥想。
想着想着,忽然被花一朵狠狠一拍肩膀,就听对方惊慌失措的说:“快快快看前面,有个人过来了!”
江天懵了,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过来,难不成是刚才那支考古队起尸了?哦艹!这僵尸怎么对付啊,麻辣还是红烧?
江天一抬头,看见远处狭长黑暗的甬道尽头,确实有个人影在慢慢接近。
身材娇小,穿着飘逸的红裙,手里拎着一盏煤油灯,散发着温暖的橙光。
江天心中一喜,“是知秋。”
花一朵崩溃道:“什么知秋知夏知冬的,那明显是个女鬼啊!”
江天按住上蹿下跳的他,“你先别紧张,她是个好人。”
说完,江天便迎了上去。
知秋也向他走过来,只不过似乎非常忌惮劭行的存在,并不敢离得太近,在距离江天两三米的地方停住了。
借着煤油灯模糊虚浮的灯光,江天发现对方是一个长相非常清秀的姑娘,皮肤白净,反衬得那双眸子愈发的黑,里面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悲怨,像雾气一般经久不散。
从这一点上江天意识到了,面前这位确实是个亡灵。
再加上墓穴甬道里气氛阴森,竟然是隐隐有些可怕了起来。
江天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仗着邵行在自己身后,便大着胆子跟知秋搭话,“那个,那天在山里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给我带路,我肯定就回不去了。”
知秋微微点头,眉目温婉,然而一开口就是一股江湖豪放之气,“没事,大兄弟你跟我客气啥呢,反正咱俩都不是人,帮个小忙应该的哈哈哈。”
江天被那三声江湖浪客一般的哈哈哈给惊呆了,这声音真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看起来才八十五斤,长相清秀的女孩子笑得出来的吗?!
知秋撸起袖子,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别看我这样,我生前老有劲儿了,砍树劈柴拉磨杀猪宰牛,啥活儿都干得了。”
江天:“失敬,失敬,女英雄……”
他顿了一下,试探的问道:“我听村里的人说,你去年夏天的时候,夜里进山迷路了,所以才……”
知秋微微一愣,放下了袖子,视线移到了旁边。
“不,并不是那样的…”
之后,从知秋的讲述中,江天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与结果,这是一个充满怨愤和无奈的故事。
知秋去年才十七岁,无父无母,就跟自己奶奶一起生活。
日子过得虽然简朴,但也算顺当,直到有一天,知秋在家里那个简陋的木棚子里洗澡时,看见门的缝隙中露出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赤裸的身体看。
知秋性子也厉害,又受到了惊吓,端起身边的水壶就泼了过去。
那可是刚烧开的热水,一下子就把那流氓烫得吱哇乱叫,倒在地上捂着脸不断翻滚。
知秋赶紧把衣服穿上,推开门一看,才知道坏事了。
这个男人五十多岁了,好吃懒做,是村里臭名昭著的老光棍,偏偏又是村长的表弟,所以平时狗仗人势,作威作福。
老光棍脸上留下了烫伤的疤,开口就要知秋赔五十万,她当然拿不出这笔钱来,于是老光棍就威胁她嫁给自己做媳妇。
匪夷所思,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和十七岁的姑娘,这是在现代社会里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偏偏在这个落后偏僻的村子里发生了。
知秋不肯嫁,村长就让人把她绑起来,强迫她穿上红裙子,锁在屋子里等着第二天办喜事。
知秋不愿意坐以待毙,趁着晚上天黑,从窗户里爬出来,拎着煤油灯逃进了深山。没想到夜里路黑,脚下一滑,就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当场死亡。
这件事从此就成了村子里闭口不谈的禁忌,毕竟知秋是穿着红衣横死的,在当地人的风俗中比较忌讳。
知秋抬起手比划了一下,“我死了之后,不知道咋回事,忽然感觉特别暖和,然后我就睁开眼了,看见有一团小小的、金色的火焰飘进了我身体里,然后我就忽然能动了。”
江天看了邵行一眼,后者向他点了点头。
没错,八九不离十,那就是他的妖魂了。
江天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妖魂还有这特殊功能。
知秋继续说道:“白天的时候,我就跟一个魂儿似的四处飘,还能穿墙,老得劲儿了,晚上日头落山了,我就能碰到东西,所以就趁这个时候回去给奶奶干点儿活,陪她唠唠嗑。”
江天若有所思,难怪上次那个奶奶说她孙女喜欢晚上做活,原来是因为这个。
知秋又道:“虽然我出生在文善村,但这个村子真的坏透了,除了一些老人家和姑娘还有小孩,几乎每个人都参与了那些恶事,他们分了脏钱,就去山下的镇子里招嫖赌博,恶心极了。”
“之前我在半山腰里看见你们的车,本来想装神弄鬼把你们吓唬走的,但是你们里边有俩特别厉害的人,我就没敢出来。”
知秋往邵行那边挤眉弄眼的暗示了一番,又补充道:“还有那个戴黑手套的男人,都挺吓鬼的。”
江天知道对方说的是封霆,他指了指自己,“那我呢,没感觉出我也不一般吗?”
知秋很抱歉的道:“没,我是那天夜里看见你变出火来,才知道原来你也不是普通人。”
江天:“……”
他已经弱到这个地步了吗?
江天默默缅怀了一下自己的辉煌历史,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奇怪的问道:“一年多了,你就没想过找他们报仇吗?”
知秋缓缓摇头,“杀了他们反而脏了我的手,我只要能陪着奶奶就够了。”
她还是太善良了,要是江天的话,就算不杀人,也要每天往那些混蛋饭菜里面下泻药,而且还要往他们厕所里扔鞭炮。
就是这么狠毒!
“不过啊…”知秋忽然话锋一转,“每天晚上我都去用石子砸他们家窗户,还往他们水缸里放死老鼠。”
江天竖起大拇指,“同道中人,妙啊。”
俩人窸窸窣窣的交流了半天各种好用顺手的报复之计,忽然知秋一拍脑门,“坏了坏了,跟你聊的太开心了,差点儿忘了正事儿。”
她往身后指了指,“其实我是来带你们出去的。”
江天惊讶:“真的?要怎么出去?”
“其实这条洞穴里面有个密道,村子里的人都不晓得,还是我闲得没事穿墙玩的时候发现的。”
说着,知秋便带着他们往回走,走到那个堆着干尸的洞窟之后,在某面石壁处研究了一会儿,指了指墙,“就是这儿。”
江天走过去查看。
之前光线昏暗,江天没发现,现在有了煤油灯,江天就发觉这块石墙的颜色和旁边的不太对,像是后来人工砌上去的。
他拍了拍石墙,又趴在上面听了半天,扭头对邵行道:“后面是空的,应该有路。”
古时候给大户人家修建墓穴的工匠们有可能会被活埋陪葬,所以大多数人修墓时,都会悄悄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条密道大概是那是工匠们开凿的,只是后来墓穴建到一半不了了之,这条路也就给封上了。
一面石墙而已,邵行轻轻松松就能打破,但是江天还是有点儿担心,他问邵行:“这个不会把山洞弄塌吧?”
邵行看了看,“不会。”
“那就好办了。”江天往旁边退了一步,一手指向那面墙,“帮帮忙吧,主人。”
邵行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看向那面墙,不用他抬手做什么,仅凭虚无的念力,就让石墙上出现了龟裂纹,并且迅速的向四周扩散,几秒之后,只听哐啷一声,石墙碎成了十几块,重重的砸在地上,烟尘四起。
“咳咳!”花一朵被尘土呛得直咳嗽,忍不住抬起手扇了扇周围的扬尘。
也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别的什么,他怎么感觉这些灰尘都往自己这边飘了,江天那边就干干净净的。
江天没工夫注意灰尘往哪边飘,石墙崩塌之后,就露出了后面的密道。路很窄,大概也就八十厘米,仅仅足够一个成年人单独穿行,俩人并肩走就要挤的不能动弹了。
江天举起手,自告奋勇,“我来我来,我来打头阵。”
他说着就要冲进密道里,邵行一把抓住他的卫衣帽子,把人拽了回来。
邵行对花一朵扬了扬下巴,“你先走。”
花一朵:“……”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老板,我们俩都是您可亲可爱的小员工啊!
花一朵一咬牙一跺脚,先走就先走。
不过所幸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路没有变宽也没有变窄,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便看到了外面的日光。
花一朵率先从洞口钻了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山里新鲜的空气,看着明媚的日光感激涕零,“我终于出来了,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又香又甜!”
江天拨开洞口的灌木,也走了出来,好心的提醒他:“你好像踩到狗屎上了。”
花一朵低头一看,“卧槽卧槽!”
知秋道:“可能是山里的野狗,没事儿,回去洗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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