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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吻(近代现代)——松子茶

时间:2022-01-10 14:53:40  作者:松子茶
  对于真心喜爱岑南的人,他都心怀感激。
  阮竹仙连连摇头,“说不上,岑南也帮了我很多。”
  梁沐秋努力对她笑了一下。
  其实他应该再说些什么,不应该这么失礼,可他心里太难过了,那封被撕碎的信像利箭哽在他心头,让他每呼吸一下都觉得心口疼。
  他站了起来,低声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今天真的多谢你。以后有机会…… 再请你来我们家做客。”
  他望了阮竹仙一眼,从进来这个咖啡店,打开那封信以后,他就像一件支离破碎的瓷器,充满了易碎感,唯独在提到 “我们家” 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眼神里有了一瞬的光亮。
  阮竹仙叹息地望着他,点了点头。
  等到梁沐秋离开后,她一个人在这包厢里坐了许久。
  刚才梁沐秋离开的时候,她眼睁睁望着梁沐秋满脸苍白,不用想也知道精神不太好,她其实很想跟上去,又怕招人烦。
  她头疼地敲了敲脑袋,认命地摸出手机,去给岑南通风报信,预感到自己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岑南接到阮竹仙的电话,都顾不上骂她。
  当听到梁沐秋已经看完信,他手上的钢笔都掉在了地毯上,贱了一地的墨水。
  “之后再跟你算账。” 他挂了电话,急匆匆走到任启涵的办公室里,“我临时有事得回去一趟,有工作你跟我助理对接。”
  说完,也不等任启涵同意,就直直走出了门。
  任启涵本来在喝奶茶,都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看见他的金牌律师又摔门走人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岂有此理……”
  可惜岑南完全没有听见。
  岑南第一次觉得有点慌,站在电梯口等待得时候也焦灼不安。
  他要是知道今天梁沐秋会跟阮竹仙偷偷见面,他说什么也不会离开梁沐秋一步,但现在再说也晚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梁沐秋。
  他刚才打了梁沐秋的电话,没人接,虽然这是大半天,梁沐秋又是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可他心里却控制不住地害怕。
  电梯下行到了一楼,岑南快步冲出了写字楼,准备去停车场。
  可他刚走出几步却顿住了。
  就在他的面前,写字楼正对面的那棵橡树下,梁沐秋站在哪里,哭得眼睛红红的,像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子,孤立无援地望着他。
  岑南刚来这里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棵橡树,跟他在美国那个别墅里的橡树很像。他在国外的时候,听隔壁邻居奶奶聊过很多次,橡树寓意亘古不变的爱情,赐予有情人祝福,那时候他总希望梁沐秋在他身边,在这座小小的别墅里,坐在橡树下,望着他笑。
  如今梁沐秋站在那棵橡树下,一瞬间,他恍惚觉得像是回到了芝加哥,回到了他跟梁沐秋人生的另一条轨道上。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
  芝加哥的风雪,滨城的绿叶成荫的夏天,高中里躲着雨的走廊,图书馆里偷来的第一个吻……
  世界在此刻变得格外安静,只有橡树沙沙轻摇的声音,像爱神的窃窃私语。
  他把梁沐秋抱进了怀里,让梁沐秋把脸埋在自己肩上,泪水很快弄湿了他的西装。
  他本来有很多话想说,想好了要怎样去安抚自己的爱人,但在这一刻,在梁沐秋的眼泪里,这一切好像都不怎么重要了。
  他轻轻说了一句,“这是谁家的小笨蛋啊?脸都哭花了。”
  梁沐秋哭得更厉害了。
  明明是心疼岑南,明明在阮竹仙面前他还能当个冷静从容的成年人,但到了岑南面前,他却像是变成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子。
  他刚才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开车去哪里,心里并没有一个目的地,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到了岑南办公室楼下。
  他想见岑南。
  在这种心痛到无法言喻的时候,他只想要岑南抱抱他。
  “对不起……” 他呜咽着对岑南说,“对不起,我没有发现,那个时候,你跟我说你要去参加什么训练营,我就,我就信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话都说不完整。
  他刚才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岑南被关在疗养院里受折磨的时候,他在哪里。
  他拼凑起了所有时间线,终于想起在那一年的冬末,岑南给他发过一条信息,说之后要去参加一个类似冬令营的活动,不带手机进山,会有很久没法不能联系他。
  他那时候跟老师在外地工作,居然也就信了,只是每天自顾自地给岑南发今天的见闻。
  一个月后,岑南也没跟他视频和通话,只有零星的几张照片,再后来,就是岑南跟他分手的时候了。
  如今回忆起来,那时候在手机对面给他发消息的人,根本不会是岑南。
  他抱着岑南,手抓着岑南的肩膀,抖得不成样子,如果他那个时候,他再早一点去国外,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 他泣不成声,“我为什么…… 没有去。”
  岑南轻轻拍着梁沐秋的背。
  他抬头望着眼前的橡树,这棵树在冬日里已经失去了夏日的苍翠,但是没关系,等到春天,枝上又会发出新芽。
  他的父母没有跟他道歉,给过他伤害的那些人都没有道歉,他苦等七年的爱人却在说对不起,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来找他。
  岑南捧起梁沐秋的脸。
  梁沐秋哭得太厉害了,鼻尖眼睛都红彤彤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肿得厉害,实在说不上好看。
  岑南却觉得他格外可爱,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秋秋,这都过去了,” 他的声音温柔却坚定,“不管那段时光有多不堪,都已经过去了,就像你对我说的,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结果就是我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你还爱着我。”
  如果不是梁沐秋一直爱着他,也许他都撑不下这七年的生离。
  他在国外通过许多蛛丝马迹窥探着梁沐秋的生活,幻想着梁沐秋在做什么,自私地窃喜着梁沐秋始终一个人,他就这样熬了一年又一年。
  即使奶奶没有去世,在完成学业后,等到他奶奶身体稳定,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回来。
  因为他的秋秋还在等他。
  他不能再辜负这个人。
  他拨开了梁沐秋脸颊上黏着的发丝,低声道,“秋秋,不要道歉,如果连你都有错,那我应该算罪无可恕了。”
  “你很了不起,你救了我。”
  他是坠入苦海的囚徒,本来应该被压入万丈深渊,但是因为梁沐秋,他才又从深渊里一点点爬了出来。
  发现自己抑郁症的时候他很慌乱,他怕他回梁沐秋身边的时候太难看,已经不是梁沐秋爱着的那个人了。
  可是那只是病中的胡思乱想。
  现在他知道了,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无论贫穷富贵,风光还是落魄,他的秋秋始终会对他张开双手。
  他辜负他这七年,梁沐秋也不过讨了一个拥抱,就与他一笔勾销。
  “不要哭,” 他对着梁沐秋笑了笑,给这个小哭猫擦了擦花掉的脸,“真的都过去了,我已经不痛了。”
  从回到梁沐秋身边的那一刻开始,他心口那道经年的伤就已经愈合了,只留下一道陈年旧痕,再也不会痛了。
 
 
第64章 年年如此(end)
  作者有话说:正文到这儿就完结啦,开心!番外大概也就两三章吧,会把一些剩下的东西,比如马甲,比如梁沐秋的那对戒指交待一下,谢谢大家陪岑南和秋秋走到这里,爱你们~最后再求个 “收藏作......
  因为岑南光明正大地早退,梁沐秋跟他一块儿回了家,坐在铺着毛毯和软垫的飘窗上,他跟岑南一起看了顾锦绣转交的第二封信。
  即使是在给儿子的信中,顾锦绣也没留下什么温情的话,只是冷漠地交待了财产继承的事情,还指点了一下同为律师的岑南,该利用的人脉要用起来,不必因为跟父母生疏,把可以利用的资源都推之门外。
  只有在信的最末,她说了一句,“我最近常想起你才出生的时候,那时候刚下了冬天里第一场雪,我也还年轻,抱着你看窗外的梅花。那时候我决计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和你形同陌路。”
  梁沐秋看得直想翻白眼,连句道歉都没有,至死不肯低下高贵的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岑南却没有心绪起伏,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他早有领悟,也不指望他们在分别后突然醒悟。
  他甚至还安慰了一下梁沐秋,“其实他们虽然不是合格的父母,却也还不算最坏的父母,说想弄死我又下不去手,在医院里还哭了几场。”
  只可惜,哭完什么也没改变。
  他也没有了余力去恨他们,在这方面他跟他的父母还是有一点微妙相似的,对于不在意的人连产生情绪都觉得是种浪费。
  所以他对他们也只剩下冷淡。
  他反手也把信给撕了,对梁沐秋说道,“其实他俩也才五十,想什么财产继承太早了,努力一下说不定还能生个二胎,弥补下遗憾。”
  梁沐秋噗嗤一下又差点笑出来。
  他眼睛还肿着,眼周红了一圈,看着分外可怜。
  在这日光融融的下午,他转过头去跟岑南接吻,好像怎么都亲不够。
  岑南知道他的不安,像对待小猫咪一样抚摸着梁沐秋的后背。
  “放心好了,我不会再消失不见。” 他轻声对梁沐秋说道。
  一转眼,年底就过去了,新年快来了。
  岑南虽然被父母扫地出门,但是他有梁沐秋,所以新年来临,他收拾好行李,跟着梁沐秋一起踏上了回老家的归程。
  梁玉女士与外婆依旧精神矍铄,梁女士新订做了一件旗袍,大红色,配着梁沐秋买的翡翠,美滋滋地展示给俩儿子看,她天生的好容貌,气质优雅,不发脾气不怼人的时候甚至有点清冷,罩着毛绒绒的披肩,当真像旧电影里走出来的美人。
  梁沐秋和岑南立刻鼓掌,坚决拍好梁玉女士的马屁。
  梁沐秋说道,“您这出去,还不得迷死十里八街的男人,不是我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后爹回来,我这个儿子很开明的,绝对不拦着你找第二春。”
  梁女士哼了一声,转身赏他一个暴栗,“我要想找,还轮得到你拦着。”
  她这敲得有点疼,梁沐秋额头都红了一小块,嘶了一声,岑南不敢说丈母娘不是,却又有点心疼,趁着梁玉去跟外婆说话,伸手给揉了揉。
  梁玉用余光看见了,被腻歪得够呛,伸手赶他们两个,“你们俩自个儿玩去吧,我陪你外婆待会儿逛街去,晚上咱们再会和。”
  梁沐秋如蒙大赦,拉着岑南就往外走。
  这个小镇子上年味很浓,处处都是大红色的福字,行人挤挤挨挨塞满了不大的广场。
  梁沐秋跟岑南穿着情侣款的驼色大衣,手牵手走在石板路上。
  广场旁边的小摊子上在卖糯米糕,淋着白糖,还有咸口的,撒的是梅干菜,梁沐秋买了一份拼接的,跟岑南分着吃。
  他们出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做,家里临近新年什么都安排好了,出门的时候梁玉交待他们买点对联回去,梁沐秋在小摊贩上看了半晌,都不怎么满意,大言不惭道,“还不如我写的呢。”
  全然忘了自己是什么狗刨字。
  但他说归说,还是买了好几副拎在手里,算是回去交差。
  他们晚上踏进门的时候,院子的梅花枝子上已经挂了红色的小灯笼,胖乎乎的,在冷风中尤为可爱。
  梁玉跟外婆也在做饭,岑南看见了,撸起袖子过去帮忙,梁玉本来以为他跟梁沐秋一样毛手毛脚,却发现手脚利落,一看就是常进厨房的,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再回头看一下在厨房外啃油炸小麻花的梁沐秋,梁玉微妙地 “啧” 了一声,真是人比得扔,瞧瞧她家这个游手好闲的,也不是没教过梁沐秋做饭,无奈一放出去就生活不规律,什么技能都迅速退化。
  她打量着岑南,这儿媳妇她原先也不太想要,但是观察下来,倒还不错,长得帅工作好家产颇丰,最重要的是疼梁沐秋,虽说性别有点不对,但也不算个大事儿。
  她把八宝饭扔进蒸笼,转头给岑南塞了一盘水果,“好了,厨房也没什么要忙,年夜饭大多是从酒店里订的,把几个菜热一下就能上桌了,陪秋秋去吧。”
  岑南接过水果,又帮她把桌面收拾了一下才走。
  梁玉心里威严点头,很好,是个齐整人,跟梁沐秋这个小邋遢鬼挺般配。
  而等一家人团坐着吃了晚饭,一边剥瓜子看电视一边等十二点的时候,梁玉拿出两个红包,分给岑南和梁沐秋,“一人一个,收着吧。”
  岑南自从十二岁以后都再没收到红包,一时间有点懵,梁沐秋倒是收习惯了,麻溜地拿过来,连着岑南的那一份,“谢谢妈。”
  然后又拱拱旁边愣住的岑南。
  岑南迟疑地,诚心诚意地说道,“谢谢阿姨。”
  梁玉却不是很满意,吃着瓜子看过来,纳闷道,“你不改口吗?”
  岑南一时还没明白。
  梁沐秋紧急从桌子底下踩他一脚,“叫妈。”
  岑南彻底愣住了,他没想到,在他拐跑了梁沐秋,在他给了梁沐秋这样漫长又煎熬的岁月以后,梁沐秋的家人还愿意接受他到这一步。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干脆利落叫了一声,“妈,谢谢。”
  梁玉满意了,很好,这个家她威严犹在。
  旁边的外婆也笑眯眯的,她倒不需要让人改口,岑南一直跟着梁沐秋叫外婆。
  一家人守岁到了十二点,就各回房间去了。
  梁沐秋晚上喝了点米酒,一点儿不醉,但是脸颊却粉盈盈的,嘴唇也红润,穿着白色毛衣,耳朵上戴着刚买的一个红宝石耳钉,衬得人格外好看,如珠似玉,眼波流转。
  岑南抱着他去洗澡,洗着洗着手就不怎么安分,但浴室里没有暖气,他们也不敢怎么胡闹,又迅速一起窝在了被子里,老旧的木床上,两个人被外婆找人做的厚实被子压着,外头气温微低,里面却热气熏人。
  两个人抱在一块儿,也不急着在开年第一天做什么,但是两个成年男人实在没有多纯洁,下流话一句又一句,挑逗又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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