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也是一样,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但是在牙科诊所营业之初,也是事必躬亲,天天应酬、加班到深夜。
即使如此,他们也会被不了解事实的人说这是家族带给他们的,或许他们努力了,但是也比普通家庭的孩子轻松。他们必须加倍努力,在外界眼中才勉强及格。
夏稚是看着哥哥姐姐的背影长大的,深知这些。他是老幺,被全家宠爱长大,家里凡事有爸爸妈妈,天塌下来也有哥哥姐姐,他所要做的,就是当好一个会花钱的纨绔。
“那你加油!”夏稚拍拍谢兰舟的肩膀,继续往前走,“等你发达了,别嫌弃我这个不上进的发小就行。”
谢兰舟笑着追上他,勾着他的肩:“说什么呢?将来我成功了,你跟着我,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养着你,喜欢什么都给你买,我都想好了,等没事了咱们就去周游世界,喜欢哪里就住在哪里……”
“滚滚滚,我跟你去周游世界了,小乌怎么办?我跟你这个没良心一走了之的人不一样,我得带着小乌。”
“行,到时候专门按照小乌的需求定行程,把小小也带上,还有深渊,咱们拖家带口。”
两个小孩幻想着将来,勾肩搭背地回房间打游戏去了。
谢兰舟在微博开屏的广告是一个系列,还有最后一期没有拍。
按照品牌方的要求,最后这期广告是主动型信息流广告,投放在各大社交app中,也会以邮件形式发送给vip客户。
因为要与马互动,所以他拍广告的地点选择在了晶石的马场,这里是D市最好的马场,木质的马房也干净宽敞,最重要的是D市最好最漂亮的马几乎都在这里。
导演在二十多匹马中一下子就挑中了月落乌啼和那匹白色的安达卢西亚马牛奶。
不得不说,谢兰舟的气质太适合骑马了,手里拿着手柄镶钻的黑色皮革马鞭,站在一黑一白的两匹高头大马间,回首望向镜头,就引起一阵惊呼。
看热闹的学生很多,被校工、保安和广告公司的人挡在外面。
夏稚作为马主有特权,站在摄影师后面近距离观看。
他越看越烦,这人怎么这么会长?从小时候开始,别人夸他都是夸“小稚好漂亮!”,夸谢兰舟都是夸“兰舟又酷又帅!”
凭什么!?
马房外面,一群女学生随着谢兰舟的动作变化尖叫,他默默走过去,把门关上。
才不是因为他听着心烦,是因为他怕这些叫声吓到马。
“好了,咱们去外面拍吧。”导演对所有人说道。
骑在马上的谢兰舟更是帅得让人移不开眼,夏稚靠在围栏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小乌很配合,拍了些照片后,导演又让谢兰舟去骑那匹叫牛奶的白色母马。
牛奶的马主是晶石的毕业生,很久没有来过了,给晶石赞助了不少,所以牛奶也受到了很好的照顾。
但是它性格敏感,情绪多变,小时候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调丨教,所以教练从来不用它来教学。
不过谢兰舟的骑术很好,所以Alexia也放心让他骑牛奶。
“小心点。”Alexia嘱咐道,“顺着她些。”
“好的。”谢兰舟笑着上马,导演立马指挥摄影和摄像跟拍。
学生们聚集过来,这里场地大,校工们也拦不住,好在有围栏。
“对,慢步。不用看镜头……”导演说道,“摄像跟上!”
摄像往前朝着马屁股走过去,夏稚赶紧阻止:“别从马后面靠近。”
其实广告公司的人都接受了简单的培训,但是进入工作状态就难免忘记,赶紧退后几步。
晶石的学生都是一尊尊大佛,不是导演能惹得起的,所以导演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了摄像几句。
谢兰舟持着缰绳,往障碍那边走,还差几个镜头就可以收工了。
太阳很大,牛奶似乎有些热,烦躁地抖着肌肉,但它能感受到谢兰舟的骑术好,能够掌控它,所以还算配合。
“好!再往前几步!”导演指挥道,“Mason,你能不能试着跨障碍?”
谢兰舟让牛奶往后退了退,骑着它轻松越过了个0.5m的障碍:“Good girl!”他拍了拍牛奶的脖子。
“好好好,太帅了!”导演赞道,“再来一个,咱们就收工!”
学生们围在围栏边上,控制不住的吵闹,夏稚有些生气:“你们小声点!”
猝不及防地,被学霸校草、出了名的好脾气的夏稚训斥了一下,大家都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兰舟策马绕了一圈,瞅准一处不算高的障碍,信心满满地冲了过去。
“啊啊啊!Mason!!太帅啦!!”几个高一的女生偷偷跑到离障碍很近的地方,大声喊道。
“!!”牛奶跑到障碍前,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急急刹住。
马在起跳前,谢兰舟的重心已经向前移了,要与它配合跳过障碍,它突然停住,低下头,马背上的骑手根本来不及反应。
“兰舟!!”夏稚在女生们叫喊时就有不祥的预感,眼睁睁看着谢兰舟从牛奶的头顶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因为我坠马就想写小谢坠马,是因为剧情需要(心虚小声……)
哈哈哈哈
爱你们~
第20章
“喂,妈妈。”谢兰舟躺在病床上接电话,看了看房间里没有人,才继续说道,“怎么了?”
谢檀的声音依旧是很冷淡:“小稚给我打电话,说你坠马了,右臂骨折?你是怎么搞的?”
谢兰舟:“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还没说完就被谢檀打断:“嗯,我想也是,骨折而已,我就不回去看你了。”
“……”谢兰舟倒不是非要跟妈妈撒娇,他早就习惯了谢檀的风格,小时候他生病受伤,谢檀没怎么管过,都是纪星瞳照顾他,所以谢檀打电话过来关心已经是很难得了,毕竟这个女强人自己生病时就是吞一堆药片,然后继续工作,“您不用回来,我其实没有骨折,只是软组织挫伤……”
谢檀那边难得的沉默了一下,好像是在斟酌措辞:“儿子,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你的事情我不会干涉,但小稚是个好孩子,你这么骗他好吗?他将来要是知道了,还有你的好果子吃?”
什么都逃不过谢檀的法眼,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谢檀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知道是该感慨知子莫若母,还是该感慨谢檀的智商高。
“妈,我有分寸。”谢兰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只是想让他关心关心我……”
“哼!”谢檀在电话另一头嗅到了恋爱的酸臭气息:“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磨磨唧唧的儿子,跟我一点都不像。”说完就像要跟他划清界限一样把电话挂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夏稚推着小餐车进来:“吃饭吧。”
医院是夏家开的,所以小餐车上摆了三层,第一层是杂粮饭、疙瘩汤、包子等主食,第二层是素炒丝瓜、豆角肉丝、红烧鸡翅、地三鲜等菜式,第三层是冬瓜排骨汤、山药丸子汤、枸杞红枣鸽子汤和一个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的奶白色的汤。
“哦,这个是黑鱼汤,我问过大夫了,他说可以喝,这个大补。”夏稚给他端到小桌子上,“快吃吧。”
“对了,你手不方便,我喂你吃吧。”夏稚拿起勺子,“你先喝点汤。”
谢兰舟总觉得这跟他想象中的照顾不太一样,这么多汤,怎么好像自己在……
坐月子?
喝汤下奶?
“啊~”他还在愣神,夏稚的勺子就递到了嘴边,“张嘴。”
谢兰舟下意识张开嘴,那骨瓷勺子直接怼进嘴里,就差没把勺子把一起塞进去了。
一口奶白色的汤直接灌进喉咙,呛得他猛烈地咳了起来。
夏稚赶紧给他拍背:“怎么?是不是太烫了?”
“……”
烫你妹啊!还好咱俩将来不会有孩子,否则还不被你玩死?
谢兰舟左手拿过勺子:“咳咳!我自己吃吧。”
夏稚也没跟他抢,他确实不太会照顾别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监督他吃。
他看见谢兰舟坠马的时候,吓得心跳都要停了。他不是没坠过马,还不止一次,有次甚至摔断了两根肋骨,好在没有错位。
可以说骑手都是摔出来的,明明自己摔在地上还能爬起来继续,但是谢兰舟摔在地上的时候,他简直比他还疼。
还好,还好,医生说只是右上臂有些骨裂,打上石膏,好好休养一阵就没事了。
“你把这些都吃了,别剩下。”他看着谢兰舟没吃几口就把餐具放下了,皱着眉说道。
“我吃不下了。”谢兰舟跟医生合起伙来骗他,有点心虚,老老实实地说,“太多了……”
夏稚:“你是不是怕身材变形?”他虽然没有仔细了解过谢兰舟的工作,但看他每天都要健身,知道他很在意自己的身材。
谢兰舟:“不是……我……”
好吧,确实有一点,胖了的话,身材就不能吸引你的目光了……
夏稚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乖乖修养一百天后,就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再减肥。”他把勺子塞进谢兰舟左手,命令道,“给我吃!”
最后医生过来说大可不必这样进补,才救了谢兰舟一命。
骨折不需要住院,纪星瞳亲自来接谢兰舟,非要让他回大宅住。
“妈妈,我照顾他就行了,大宅太远了,上学不方便,我俩都这么大了,没关系的,您放心吧。”夏稚信心满满,把手里洗干净的苹果递给谢兰舟,“吃苹果。诶!等等,要不我帮你切成块的,方便一些。”他又把苹果拿回来,走到吧台用小刀切成方便食用的小块,放在小碗里,插上水果叉。
“我喂你吧?”
“不用不用,我又没残废。”谢兰舟小声拒绝,从他手里拿过小碗。他可不想被水果叉插破喉咙,而且……
纪星瞳笑眯眯地看了两人一会儿说道:“那就这样吧,我叫家里的厨师每天给你们做早晚餐,有事情记得要打电话给我,那妈妈不打扰你们俩了。”
送走纪星瞳,夏稚决定大展身手:“我帮你洗澡吧?”
说着就要解谢兰舟的扣子。
谢兰舟身上还是今天拍摄时穿的白色衬衫,衬衫扣子为了配合医生检查和操作,解开了大半,他也懒得系回去,打着石膏的右臂吊在胸前,虚虚地遮掩着胸口,但若隐若现的肌肉和衬衫里的光影更是引人遐思。
“不用……”谢兰舟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住一起已经是极限了,再一起洗澡,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起反应。
夏稚:“客气什么?你右手受伤不能着水,一个人怎么洗?再说你今天拍了大半天的广告,还在医院呆了那么久,不洗不难受吗?”
谢兰舟任凭他解开扣子,死命揪着自己的裤子,说什么也不让他解裤子:“不用不用!小稚,我左手也能洗,小心地冲一下就好……”
夏稚:“那你怎么洗头?”
“……”
谢兰舟觉得不让夏稚做点什么,今天他就别想睡觉了。他为什么要撒这个谎?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小稚,我可以自己洗,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用这么紧张。”
夏稚嘴硬:“谁担心你啊!”
谢兰舟:“好好好,你不是担心我。哥们儿,那是不是我小便,你也要在旁边帮我扶着兄弟?”
本来只是男孩之间的玩笑话,但是两人却认真地想象了一下画面,顿时都脸红了。
夏稚不再看他,战术性擦茶几:“那我不管你了,你、你自己洗,有事叫我。”
谢兰舟在浴室脱了衣裤,不小心抻到肩膀,低低地“嘶”了一声。
他坠马时右肩着地,当时没觉得疼,但是软组织挫伤也不容小觑,现在大半天过去了,正是最痛的时候,右肩连带着脖子和腰都疼痛难忍,而且因为发炎,隐隐有发烫的迹象。
他用袋子套上右臂,快速冲了个澡,腰间裹着浴巾,又顺手抄起一块大毛巾擦头发,走出浴室打算先吃药。
推开门就看见夏稚也洗了澡换好了睡衣,端着水杯在门口等他:“吃药。”
谢兰舟觉得他这个样子好可爱,越来越有一起过日子的感觉了,接过药痛快吃了。
夏稚又拿出冰袋:“医生说你肩部也有挫伤,要冰敷才能好得快。”他把谢兰舟按坐在床上,拿冰袋放在他右肩。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谢兰舟肩上冰冰凉凉的,夏稚跪在他身后的床上,扶着他另一侧的肩,整个手温暖地包裹着肩膀,五根手指还有手掌都贴在皮肤上。
关系一般的两个人,绝对不会这样接触对方,顶多是用指尖轻轻扶着。
但他们认识了十多年,刨除分开的三年多,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亲人在一起的时间都要长。
所有的举动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只不过夏稚感觉到谢兰舟的僵硬和紧张,复杂的情绪莫名涌起,他拉过谢兰舟的左手,按在冰袋上:“你自己扶着,敷十五分钟。”
他拿着水杯出去了,门没有关,走廊里暖黄色的灯光从门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显得有些落寞。
谢兰舟把窗帘拉好,侧躺在床上,准备听话地敷满十五分钟。
困意袭来,他觉得时间差不多,正要把冰袋放下睡觉时,门又被推开,夏稚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站在门口,盯着床说:“我……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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