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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绝对操控。所有千年前古帝国基因型的战机，机甲，武器，甚至是所有科技型产品。我们都拥有绝对掌控力。整整四百年，除了首都星一些必要知情的高阶龙族，几乎没人知道我是白羽恶龙，但是明桓，你居然破壳一年多，就让别人抓住了小尾巴。”
郁寒舟的语气尽可能轻松一些，并不想过度地恐吓他。
却没想到小龙嘟嘟囔囔:“只有你抓过我的尾巴。”
本来在一本正经说教的郁寒舟怔了一下。
忽然十分安静地喝起茶来，没有再给明桓说下去。
明桓浇水的时候，不小心把一点水洒在自己的脚背上，冰凉凉的触感让圆润白皙的脚指头猛地一缩。
“拖鞋湿了。”
……娇气。
郁寒舟让AI拿来了毛巾，让明桓坐在草坪上的木长凳上，替他脱下一只鞋子把脚指头上额水擦干净，又把拖鞋擦干净。
明桓动了动脚趾头，觉得干爽舒服了。
在以为他是alpha的时候，他总是把明桓想象得太坚强。
但是，认为他是mega的时候，自己又似乎认为他太过脆弱。
也许。
如果把情况都和明桓仔细说清楚，事情会得到更好的解决——这个孩子对于很多事情，可能会有他自己的判断。
“最后一个问题。”
郁寒舟还握着他的脚踝，抬头与他对视上。
“你对结婚怎么看。”
明桓没想到郁寒舟忽然问他这个。
“是匹配对象知道了吗。”小龙忽然紧张地站起来，两只手有点纠结地往后放，“他想要和我订婚吗。”
面对他紧张的眼神，郁寒舟眼里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又渐渐沉下。
不辨喜怒地“嗯”了一声，又问，“很不愿意吗。”
舒缓剂的效果那么好。
匹配度一定不低，绝对不会是60%以下。这意味着，和他匹配上的那个alpha拥有三年的订婚权。
小龙满脸愁容。
那人在他面前半蹲着，闻着他身上混着的淡淡奶香似的甜腻，“明桓，这个三年订婚没有那么可怕，只不过是再和那个人一起生活三年而已。对于龙漫长的生命来说，三年微不足道……”
郁寒舟昨天还说愿意和他一起生活的！
为什么现在又开始把他往外推！
“可我不想和别人一起生活。”
明桓这时候的眼神看上去有点可怜了，“我宁愿自己去农业星上……”
反正都已经这么麻烦郁寒舟了，明桓心里慌张感越发放大，趁着郁寒舟就在他面前，明桓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我不想和alpha生活在一起。”
郁寒舟语气有些滞涩，“……我也是alpha。”
明桓：“……”
抓住的手还是没松开。
“你不算。”
上将:“……”
“郁寒舟。”
明桓揪着他的衣角，似乎也在观察他的态度，“你不想和我继续生活的话，就把我送去农业星。”
“不要把我丢给别人。”
小龙意外直白的话，让郁寒舟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满篇说服的话都吞进了肚子。
郁寒舟居然第一次犯了难。
面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小龙，如鲠在喉。
“就像我完全分化那天一样。”明桓抱着水壶，坐在木质长椅上，细细的脚踝被对方握在手上，微微有点别扭地说，“虽然学长也很好，照顾我非常耐心，而且在医学方面很专业，对我也温柔……”
握住自己脚踝的手微微收紧。
好像有点不悦。
“但是。”
“你不要把我丢给他。”
郁寒舟的呼吸微微有点发烫，小龙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看似埋怨，但是藏着说不清楚的依恋。
“分化的时候我很难过的。”
“浑身都很疼，脑袋也胀得很晕，我还发了一会儿烧。”明桓本来都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越委屈了，“你都不在，帝国那边的人开着爆破战机都跃迁到首都星郊外了。是我把他们打跑的，就算我不小心炸了郊区，你也不能怪我，他们三个打我一个，是他们太卑鄙了。”
明桓深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低头看着郁寒舟，努力遗忘就在十分钟前把九千七百万打还给郁寒舟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在心里把他骂了一万遍的。
很乖顺地做着承诺。
“我不是故意给你惹麻烦的。”
“以后一定也不会了。”
“嗯。”
他默默地给小龙穿上拖鞋，听了这一番话，心里不自觉地已经柔软了很多。
明桓歪着身子低头，看到郁寒舟的眼神似乎也有了些变化。
那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浮着一点温润，“那天，我其实也不是在忙军部的事情，实在是我和你匹……”
“所以，你不要把我丢给那个和我匹配的alpha。我不想和一个随时可能标记我但是我又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
“欠你的钱。”
“我打工还你。”
“学费什么的，等我毕业了，我也攒着还你。”
“我很好养的，跟我生活一点也不麻烦。”
明桓紧紧抓着郁寒舟的手腕，“拜托了。”
郁寒舟给他穿鞋的动作一滞。
解释的话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
继而转头看到终端上，院长刚刚发来的长篇大论：【校庆一定是是一个很好的公开机会。现在小龙也已经分化了，精神力也算稳定，不用考虑到分化期精神力不稳的影响。您一定要趁机赶快和您的mega解释清楚匹配度的问题，这样公开他的分化消息的时候才能继续和他生活在一起，否则技术院那边……】
后面长长的一串。
郁寒舟看着觉得有些烦躁。
甚至直接掐灭了终端。
站起身，这次是他俯瞰着小龙。
“你的意思是。”
“你想要继续和我维持【抚养关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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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也有点过于露骨。
但是明桓却如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
和分化前一样，明桓很乖地待在家，每天和郁寒舟朝夕相处。
郁寒舟带着他去瞄了新的睡衣，新的拖鞋，家里那些小了的衣服裤子全都被AI管家叠起来，放进了收纳空间的最深处。
明桓看着一柜子的新衣服，以及军校送来的全新尺寸的校用军服。
才终于有了点“啊我真的是成年龙了啊”的实感。
今天是校庆。
明桓要和郁寒舟一起去参加，说是一起，其实也只是两个人分批次到达——毕竟在绝大多数的外人眼里，他和郁寒舟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就是个因为颜值在学校里小有名气的普通军校生而已。
好久没出门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龙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他分化成了mega。
虽然很多mega军校生会喜欢打扮得更为甜美可爱一些，但是明桓之前三年都习惯了清爽面貌出现在大家面前。
而且，在郁寒舟千万次跟他强调，他分化成mega的消息必须绝对保密。
所以明桓还是按照普通alpha的打扮换上了军服，小皮带那么一扎，整只龙清瘦又不失精神。
笑起来的时候好像一朵向阳花。
郁寒舟再一次邀请明桓乘坐更为舒适的星舰过去，似乎没有那么避讳被人看出他们之间亲密的关系，但明桓拒绝了。
虽然那星舰是军部专属，气派又宏伟。
他还是更喜欢自己驾驶小型飞行器的感觉。
“那我先走啦！”
一个多月没有去过学校，明桓显然很兴奋。虽然升入高年级后，他的课程本来就不多，大多数又都是私教课和虚拟课堂。
但是明桓还记得三年前，他刚刚被郁寒舟带回联邦的时候。
郁寒舟牵着他的手，把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样子的他待到学校里直接托付给校长那天，阳光也是这么明媚。
为了让校长能调度资源对明桓的身份进行更详细的保密和更稳妥地看顾。
郁寒舟曾经还给学校出资再建了一个军用机械部——军部大楼里保密级别较低的武器和战机在明桓入学期间内，第一军校都能随意调用以作教学。
其实。
郁寒舟真的对他挺好的。
他能答应继续和自己生活下去，还陪自己去校庆。
明桓觉得挺开心。
透过窗，郁寒舟看着旁边的小型飞行器和驾驶着他的主人一样以欢快的心情一飞冲天，一下子在天边消失成一个小圆点。郁寒舟面无表情地拨动今早刚刚抵达的文件。
到了学校一抬眼，校长和几位校董都夹道欢迎，郁寒舟星舰停落的地方是学校的贵客区，平时鲜少有人来访，但是因为今天的校庆是在对面那一大片空中广场上搭了个表演台，所以周围也热闹得很。
明桓作为优秀毕业班的学生。
一直以来各科都是A成绩的毕业单和明艳的长相，虽然再学校里露面不多，但名气不小。
以前他是alpha的时候，郁寒舟很少来学校看他。
还在通往空中广场的廊桥上，明桓就被几个同系的学弟搭讪拦住，他稍作应付几句，没走两步，又迎面遇上两位。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不到一百米的一段廊桥，走了将近十分钟。
注意到郁寒舟的目光。
唯一知情的校长凝着声音说：“明同学非常优秀，他的成绩一直都是上了历届优秀科目生榜单的。学校里几位严苛的老师至今都对他称赞有加。”
“三个月后他从学校毕业，他一定会是机甲科的优秀毕业生代表。”
“要说吃苦啊，真的没人比他厉害。他好像一年就修完了四门机械类必修和三门机甲类辅修，这些课程很多孩子都需要花费三年的时间才能一门一门过，甚至还有需要延迟毕业才能继续考过的，毕竟，这两门是我们学校通过率最低的课程了……”
校长还在边上吹着彩虹屁。
廊桥上，有谁迎面而来直接给了明桓一个大大的拥抱。
郁寒舟冷淡的脸色倏然一僵。
脚都定在当下。
意识到那只是一位身形瘦弱的小mega后，郁寒舟转过了视线，一旁的校董立刻引路，“那我们先上去，军部捐赠说明会时间应该快到了。”
知道上将时间宝贵。
肯亲自过来参加这一场说明会，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
校长不敢多耽误上将的时间，将他迎上了高速云轨电梯，直接将人送到了说明会所在的楼层。
高楼林立，落地窗外可以俯瞰到空中广场上热闹非凡的场面。
军部说明会是实时传播出去的，底下的官场上就有一个巨大的光屏上播放着现场。
“听说这是军校一位姓明的学生授权军部代为捐赠，为期半年的使用权下放到联邦第一军校。这是联邦第一次搜寻到古帝国爆破型战机，不知道除了教学作用，军部是否还打算挪以他用。”
台上坐得端正的中尉很从容地回答：“当然，半年的使用权后，技术院那边也会申请研究时限，不过，应该是三天以内。”
“这台战机型号特殊，一位军校生是如何得到的呢。”
“这个涉及军部秘密军事任务，不方便详说。”
郁寒舟坐在在说明会隔壁的贵宾会议室里。
说明会上他受邀做一分钟结束陈词，以及在结束时旁观坐着，听军方代表选择性回答部分问题。
剩下的时间，他都可以坐在这里休息。
这一场发布会其实是为了让郊区爆炸事件做一个后续弥补，做戏给军部一些顽固派看，以一台战机的捐赠堵住军部那些非议的声音。
Alpha需要尽可能地完成mega的愿望。
而他的匹配的那位mega，希望继续以养子的身份和他生活下去。
怎么会有小mega会许下这样的愿望。
上将眼里的燥郁愈盛。
郁寒舟透过落地窗，遥遥地俯瞰着空中广场上拥挤的人群。
终于到了提问阶段。
这意味着这场长达三个小时的发布会终于到了尽头——其实校长也不明白，为什么郁上将会出席这一场发布会，而且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呆够整整半天。
明明只要最后五分钟来这里露个面就可以了呀。
平时那么忙，几十年都见不到一面的军部高层掌权人，忽然在自己面前悠悠然地坐上三四个小时——虽然隔着一堵墙，但也是挺有压力的一件事。
进去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后，提醒上将马上就要做最后总结的时候。顺着郁上将的眼光，几位校董透过落地窗看向地面。
……除了交错的廊桥和林立的教学楼，以及交叠在一起的空中广场，什么都看不到。
莫非，郁上将是还在等人。
会议结束后，夕阳西下。校庆也终于到了收尾阶段。
郁寒舟看了下时间，坐在贵宾室里等着明桓上来找他。
他们约定好的时间是六点。
但是，已经六点零三分了，明桓还没出现。
郁寒舟掀起一点雪白的纱帘，看到廊桥上的空中广场人都已经散了。
眉头微微拧起，问了声一直盯着明桓的军官他人在哪里。
终端上发来一个定位。
郁寒舟眉头骤然一掀。
酒吧？！
坚硬的军用皮鞋踩着柔软的地毯，径直走向有轨云梯。
另一头。被盛情难却的同级生们邀请到私人酒吧包厢的明桓又喝了一口酒，香甜的酒味在嘴里一点点弥漫开，让他几乎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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