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咏则是气闷的厉害。
本来就有个余白靖在压着,黎一鑫就是个不敢上前的废物,现在怎么又出来一个倪嘉明?
沈丘到底招惹了多少人?
沈丘:......很冤枉。
几十秒过去了,安静的诡异,沈丘只想默默的吃小点心等靖哥罢了。
“你们......要不先回去吧。”他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开口道。
“回去?沈丘,你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周咏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我没有......”沈丘反驳,但是面对上倪嘉明满含喜爱的目光,又没了底气,他再看向黎一鑫,心里更苦了。
但凡这三人有一个把他当朋友,他都有话可说。
说实话,他本以为黎先生是真的朋友,可周咏的那番话,多少让他有点不安。
“周少这话就说错了。”黎一鑫开口道,“他什么时候跟你表过白,而倪嘉明,沈丘又跟你表达过爱意?”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那个意思,也没有暗示。”
周咏听此,不知怎么的,猛地想起了他第一次带沈丘进酒吧时的场景。
沈丘一直追在他身后不错,可那天,对方分明是抵触他的触碰的,他一直以为,是欲情故纵......
正在僵持之时,一只手陡然从外围伸入,抓着倪嘉明和周咏的肩膀,直接将两人拨开。
“啧。”
余白靖阴翳的眸子扫过两个欲开口的人,直接走到桌边,将沈丘拉进了怀里。
“靖哥!”沈丘从没这一刻那么需要对方。
“可以回家了吗。”他急忙问道,看得出来是非常怕了。
余白靖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像是护着宝藏的龙,他冰冷地扫过几人,与目光中的冷然相反的是,他温柔抚摸着沈丘发顶的手。
“快了。”声音也很柔和。
埋在他怀里的沈丘,只觉得世界都清净下来了。
他紧紧抓着余白靖的腰,脑袋直往对方怀里蹭。
“几位,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余白靖没什么波动道,声音透着丝丝寒意,冷漠的面孔,微微抬起的下颚勾勒出硬朗的弧线,无不彰显着对所视之人的不待见和蔑视。
周咏有些僵硬,以周家的家世根本惹不起对方。
倪嘉明怔了怔,他一直观察着沈丘,慢慢也知道了一些余家的事情,知道了余白靖是余家流落在外的子孙。
狗血程度让他惊讶不已,可随后而来的,就是隐约可生的嫉妒。
沈丘本就喜欢对方,有了身份的镀金,怕是更离不开了。
“好久不见。”
沉默的气氛蔓延着,一人出声道。
黎一鑫很自然的站起身,面色平静无波,周身的气质很是宁静,“听小丘说了一些你最近的事情,身体还行吗。”
最近的事情,也就是失忆了。
余白靖同样对黎一鑫有印象,沈丘说过,自己也调查过。
“没大碍。”他淡淡点了点头,对这个竞争者并不喜,但承认对方做过的有利于沈丘的事情。
“我也该去给洪老太太送礼了。”黎一鑫主动退开,始终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跟周咏等人相比,他简直不要太守礼。
沈丘被周咏的话所影响,也注意到了黎一鑫从没让他为难过。
刚才还在另外两人面前帮着他护着他,靖哥一来,就主动退开,不再做多余的事。
黎先生......
沈丘抿了抿唇,从余白靖怀里探出半个脑袋,“黎先生,有空再联络。”
他的声音有点小,但足够众人听清。
走出一点的黎一鑫回过头,沈丘的脑袋已经被余白靖摁回怀里了。
只见他面色阴沉,紧紧的压着怀里的人。
沈丘本就体型偏瘦小,这被一压一揉,衣服被弄得皱巴巴的,整个人都跟要陷进去似的。
好一会儿,他才挣脱开,猛地吸了口气,“哥!”
快要窒息了!
余白靖低垂着眸子,阴冷的神色在眼底一划而过,他轻轻捏住沈丘的下颚,两指在肉乎乎的脸上压出一个个陷入的阴影。
他没说话,目光都没看还在旁边的两人,而是自顾自的道。
“周咏,周家就算再宠你,余家的面子也不会不给,至于你,倪嘉明。”
余白靖眯了眯眼,他记得,那个照片上抱着沈丘的人。
“你父母应该不想丢了自己的职位。”
威胁的话敲得倪嘉明脸色骤变。
他家不经商也不通权贵,家中偏好学术,父母都是教授一类的人。
要说有权威那是肯定的,但论起实力来说,自然比不上这些手握财权的人。
沈丘与余白靖对视,就听着对方一字一句,却又轻描淡写的说着恐吓的话,极度的自信和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的姿态,一瞬间,让他心中升起些许寒意。
这是,靖哥吗?
随随便便说着让别人父母失职这样的话。
“现在,从我面前消失。”余白靖的口吻很嚣张,但他的威胁很到位。
直戳两人的软肋。
身边清净后,余白靖松开手,看着被自己捏地红彤的脸颊,满意的想现在就亲上一口。
沈丘却有点失神。
被领着在一边坐下。
他的手被余白靖捏在手心把玩。
“哥,其实,他们也没怎么对我。”父母失职什么的,就不要了吧。
沈丘犹犹豫豫,想着要不要说两句好话,反正以后注意一点应该也不怎么见到了,靖哥也不找他们麻烦,皆大欢喜。
余白靖冷淡的眸子瞥了沈丘一眼,唇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弧度,“小丘想说什么?”
“以后也不会联系,哥就不要找他们麻烦了。”
余白靖动作微顿,眉眼中好似掺杂了似笑非笑,“他们很听话已经走了,当然不会找他们麻烦,小丘这么不相信哥哥?”
沈丘微微垂头,不敢对视,被余白靖勾着下巴抬起了脸。
“我做事有分寸,小丘应该相信,所以,不要在哥哥面前给他们求情。”
沈丘面色微变,他紧了紧手,结巴道,“也没有求情。”
“黎一鑫很聪明。”余白靖道,“他斗不过余家斗不过我,就安安分分的离开,那两个就不自量力了。”
沈丘没说话。
余白靖垂下眼帘,看了过来,睫毛在眼睑上留下阴影,遮盖了其中骇人的颜色。
“可是,小丘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不再靠近对你有企图的人。”
“我才没有!”沈丘匆忙也反驳,紧张的肌肉绷紧,也不知道这股紧张劲是哪儿来的。
“黎一鑫也是。”
沈丘睁大了眸子。
“以后那种话就不要说了。”余白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什么话?
沈丘很快反应过来。
是他约黎一鑫有空见面的话。
后半场,余白靖又忙碌了起来。
三三两两的人围了过来,或是友好的交谈或是旁敲侧击余老爷子的情况。
余白靖自如面对,端着一个酒杯轻松的与其对话。
他的身前围满了人,身后则是留出一片净土,让沈丘能够安心坐着。
可沈丘已经没了继续用点心的心情。
晚上回了家中。
余白靖面上不见疲惫,跟着沈丘回了房间换了身衣服后,就去了隔壁书房。
宋秘书在那边等着他。
浴室的水装满了浴缸。
沈丘褪去衣物沉了进去,脖子上有几抹亮丽的艳红,是在车上时,余白靖留下的。
他忍不住用指尖碰了碰,带着些许刺痛感。
其实,在家里的时候靖哥还是很正常的,只是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但有时候不经意的举动,又会跟以前的影子重合上。
可是在外面......
沈丘深吸一口气,迅速洗完后,严严实实的穿好睡衣。
坐到课桌前,准备预习一下明天的功课。
刚翻开书本,还没进入状态,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少爷,送水来了。”女佣的声音。
沈丘开了门,侧过身,看着女佣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缓缓放置在了旁边的圆桌上。
后又端起其中一杯,搁置在了沈丘的桌子旁。
“小少爷还需要什么。”女佣低俯着身,柔和的问道。
“没有了,谢谢。”沈丘礼貌将人送出。
继续回到桌子边学习,渴了就喝两口。
他准备学到靖哥回来,但将近十二点时,还是没有对方的影子。
将书桌的东西收拾完全,沈丘踩着柔软的地毯,在经过桌边时,手不经意的磕碰到边沿,惹得水杯晃了晃,他吓得连忙扶正。
却在这一刻,003出声了。
‘宿主,你碰一下里面的水试试?’
沈丘愣了一下,‘这是喝的,怎么能碰。’
‘弄脏了就再倒。’003机械的声音略显急促,‘您快碰一下,我感觉这水不对劲。’
听此,沈丘也顾不得许多,微微侧过杯子,将手探了进去,在碰到水的刹那。
‘叮,系统检测中......’
半夜一点。
管家送走了宋秘书,余白靖往房间回。
他与宋秘商量,三天后就去公司,这几天时间,继续学习公司事项。
事实上,他之前的学习就囊括了这方面。
现在学起来也不会费很多功夫。
握住把手,推开房间门。
迎面一股淡淡的沐浴香和明亮的灯光,一抬头,只见沈丘安静的坐在床沿,在听闻门口动静的那一刻倏然抬头。
“哥......你回来了。”
余白靖关上门,他的书房是不开暖气的,身外的西装上还沾染着淡淡的寒意。
褪去外套挂在一旁的架子上,露出里面的白色修身的白衬衫,领带工整的系在胸前,冷淡的模样显出几分禁欲。
“还不睡。”他走上前,大手搭在沈丘柔软的黑发上,轻轻揉了揉。
沈丘踌躇地看着他,犹豫地抿着唇,撇开目光,一看就是有心事地模样。
余白靖低俯下身,捏了捏脸,“嗯?在愁什么。”
沈丘启了启唇,又合上,矛盾的模样惹得人格外心痒,只想狠狠地揉捏欺负,弄出这种为难的表情才好。
“有什么事情不能和哥哥说。”余白靖诱哄道。
“.......靖哥。”沈丘紧张的捏紧了手,“你相信我吗?”
如果放在曾经,沈丘不会犹豫不决,他知道靖哥是家人,是相信他爱他的,可现在......靖哥应该还是爱他的,只不过,对方身边有了余家人,或许,不再那么信任他。
至少,在他和余家人之间,不会完全的偏向他。
沈丘低垂下眸子。
余白靖缓缓蹲下身,半跪在沈丘身前,手搭在他的膝盖上,逗弄着他的手指。
“我最信你。”他道。
沈丘怔了怔,一抬头触及那双漆黑的眼睛,好像能在里面看到他的倒影。
他抓紧了余白靖的手,“我没有挑拨离间。”
“嗯。”余白靖应道。
“也没有骗人。”
“我知道。”
沈丘静默了一会儿,“余家好像在你每日晚喝的水里下药了。”
“是会损伤神经的药物,长期食用对身体负担也会很大。”
他微微抬手,好似不经意般触碰了余白靖的脸颊。
‘叮,检测中......’
‘有手术痕迹。’
得到这个结果的瞬间,沈丘是心疼的,但他不知道是靖哥自愿的还是被迫。
‘不过宿主,这种手法是手术为主,药物为辅,手术只能造成短暂失忆,随着时间会慢慢恢复,而一直用药物维持会彻底破坏神经,如果余家还想余白靖以后好好的,之后肯定不会再让他服用。’
那就是,余家想造成短暂性失忆吗?为什么?
沈丘俯视着余白靖的目光有些茫然,他的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脸上,等待着回答。
余白靖也静静的回视,半响后,他竟是对此没有半分反应。
“靖哥......不信我吗?”
余白靖这才笑了一声,“原来是这事。”
“靖哥早就知道!”沈丘顿时反应过来。
随后一种失望直冲心头,“那你为什么还要服用!你真的想忘记!”
“当然不是。”余白靖叹了口气,他将沈丘触碰他的手抓了下来捂在手心,“有些事情这个点不方便细说。”
“余家一直想让我丢弃过去,我知道,但现在我还不能想起来。”
“为什么。”沈丘拨开对方的手,“就算是为了身体着想......”
“作为唯一的血脉,老爷子不会轻易放过我,如今我要争取更多的筹码,才好为后面的情况做好准备,既然还要用这个身份谋利,就不能想起。”
余白靖站起了身,压着沈丘的肩膀将人推去了床上,他俯下身,低低道,“没了记忆我都很喜爱你了,要是恢复了,容易露出端倪。”
他不知道原来的自己是如何,但至少现状是他能够掌控的。
沈丘被专注的目光看的脸红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推开,滚到了被子里缩起来。
“借口。”他闷闷道。
余白靖上前将卷成一团的‘被子’搂住,“那么希望我想起来。”
“你现在太坏了。”靖哥以前最温柔了。
哪怕身边的朋友去打架,靖哥也不会跟着闹腾,反而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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