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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录制
没谈过恋爱……
这就难办了。
《后来》这首歌曲就是要让你融入感情去唱，这样一来更容易感染听众，沉浸于歌曲的世界。
“没事，慢慢来。”
既然对方选择自己，那他也不能要求对方把缺点当成优点长，要扬长避短。
“你的嗓音很有感染力，只是感情方面差点火候。”
林十一给出自己的评价：“其实你唱功是合格的，甚至要在一些四五线歌手之上，你可以试着让自己沉浸在一场爱情中……”
经过林十一反复调教，一小时后，姜雪逐渐进入状态，越来越得心应手。
“很好，保持这个状态继续练习。”
又过了一小时，林十一才从座椅上站起，扭动酸懒的身体：“今天就到这把，过度练习只会伤到自己嗓子。”
“那林老师，明天什么时候来录歌？”姜雪就像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样小声询问。
“明早八点准时到这里，回去也可以适当的把歌曲节奏把握几次，明天开始录歌。”
林十一说完不再犹豫，推开录音棚的大门，准备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就可以下班了。
等他刚走出录音棚，就和周善撞了个满怀，脸色当时就沉了下去。
“录完歌了？”周善见到对方，身上疲惫褪去几分，脸上多出审视的玩味笑容。
“嗯。”林十一回答言简意赅。
他的回答让周善身后的女歌手不爽：“装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曲爹呢，公司业绩垫底还摆出风轻云淡的姿态。”
曲爹，通俗来讲就是年度最佳音乐人，地位比起金牌作曲人还要高一个档次。
一个大公司总共也才一两个曲爹，他们向来高冷，就如林十一现在这般。
只是林十一以小小作曲人的身份摆出那种高冷姿态，惹人反感。
周善讪讪一笑：“咱这位大名鼎鼎的作曲人要在新人季夺得什么名次？”
“无趣。”林十一无视了对方，朝着录音区外走去。
“你！”周善被他的举动气到了：“哼，过几天有你哭的时候。”
“周老师不用搭理这种装模作样的人，我对你作的曲子很有自信，一定可以在新人季上大放异彩。”
叫小张的女歌手拍马屁道：“不说可以进前十，前二十乃至前十五肯定有。”
“林老师，您为何不反驳他？您的歌曲明明很好。”姜雪都替林十一感到愤懑了。
如果换做她自己被冷眼看待，被周围的人嘲笑，时间一长估计自己会自闭吧？
“你对这首歌有信心吗？”林十一不答反问。
“当然有，林老师作的这首词很好，就算我没谈过恋爱都能看出这首歌曲的魅力。”姜雪没怎么犹豫就回答。
“有信心就好，用实力去打他们的脸，和这些人说太多只会让他们蹬鼻子上脸。”
今天林十一下了个早班，也不管作曲部那群同事的眼光，这几天他们就会对自己改变态度。
……
第二天，林十一很早就来到录音区这里，没有直接去作曲部，省得那群家伙又拿自己开刷。
他以为自己够早了，没想到在等候区门口见到已经提前来到的姜雪。
她坐在一众歌手前，用手捋了捋乌黑的长发，可她表情却不太好看。
原本就被一旁的几名小歌手议论，见到林十一出现后，语气更显放纵。
“姜雪，你的嗓音在同期歌手里也算比较好的，为什么非要选那位姓林的作曲人？”
“就算堕落也得选个有成绩的吧？”
“我昨晚回家上网查了一下，叫林十一的刚毕业两年，大卖的歌曲基本没有，都是一些小众没有太多人听的歌曲。”
等候区里，不少歌手前来试镜，其中包括李阳、张芳等人。
他们都是昨天和姜雪同一批的。
在李阳的认知当中，姜雪以为捡到的宝藏，却不知这种宝藏是他们不要的垃圾。
没有名气也没有大火作品的作曲人就是这样，比小歌手还不待见。
林十一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议论声，只见姜雪脑袋埋得很低。
她觉得林老师写出来的那首《后来》很好，下个月发布一定会拿下不错的成绩。
姜雪刚要张嘴替林老师辩驳，就在门口见到对方：“林……林老师……”
她脸顿时一红，生出愧疚，林老师将这么好的歌曲拿给自己唱，这些混蛋在诋毁老师时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为老师说话。
见到林十一出现，等候区顿时安静下来，不过气氛却是很古怪，不少歌手都对他露出那种鄙夷的目光。
“业绩都连着五个月垫底了，为什么还不找个小公司历练？”
李阳走出来反驳：“你在这里选人录歌，是在耽误人，姜雪那种天生好嗓，跟着你录简直是浪费机会。”
张芳因为昨天不被林十一选上，心中有怨：“就是，昨天下午还有一位作曲老师想挑选天生好嗓的歌手，如果姜雪没有被你选中，估计她这次就要飞黄腾达了。”
林十一面对这些风言风语，一笑而过：“过来录歌了。”
“哼，连还嘴都不敢。”
李阳嗤笑：“幸好昨天我果断放弃，才被作曲部的方老师看中，他写的歌质量向来都好，这次在新人季有望拿下一个好名次。”
录音棚中，姜雪眼眶有些泛红，盯着前面那个背影：“林老师，我……我刚想替你说话……”
“不必多言，把歌练好，在新人季上拿到好成绩，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林十一没有多说一句废话，距离一号还有两天，容不得他浪费半点时间。
如果下个月业绩再不达标，自己就要从初星卷铺盖滚蛋了。
很显然，他想要留在这所大公司。
毕竟是洛阳城三大音乐公司之一。
林十一依旧很有耐心调教姜雪，对方果然也不让自己失望。
对歌词的运用、咬字基本合格，毕竟《后来》传唱度很高，不要求歌手的专业水平有多高。
而且姜雪的情感表露得很丰满，这一点倒出乎林十一的意料。
也不知道这妮子昨晚回去做了什么，让她唱歌情感提升不止一个层次。
距离新人季还有一天的时候，林十一才将歌曲录制好，就等今晚十二点发布。
他心里还是有点小期待，同时有些忐忑，他不能让姜雪白白期待。
录歌工作基本完工后，林十一才回到作曲部。
不去不知道，一回作曲部的办公区他眼皮直跳。
自己的办公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崭新一片。
第4章 六月赛季榜
突然，方杰走了过来拍拍林十一的肩膀：“不用谢，我提前帮你收拾好，免得你明天一早回来公司还要一顿收拾。”
周善使了个眼色：“方杰，你有点过了，万一林十一在六月的赛季榜上冲进前一百呢？到时候你如何收场。”
“那我就跪着给他道歉。”方杰笑容愈发明显。
二人明摆着一唱一和，调侃林十一，闲着没事做。
在他们认知里，林十一根本不会在赛季榜上冲进前一百，就算是新人季的六月赛季榜上也几乎不可能。
一年有十二个音乐赛季，只有在单月赛季榜上发布新歌并且冲进前一百，才算得上是一名优质的作曲人。
这也是作曲行内评判一个人的标准。
林十一已经猜到回作曲部就要被同事消遣，没想到这次这两个家伙这么过分，居然把自己办公桌收拾出来。
新赛季还没开始，就认定自己不行？
“你那是什么表情？”方杰讪笑道：“你知道新赛季我选了谁来唱吗？”
“没兴趣知道。”林十一完全搭理这两个家伙，仗着自己即将晋升银牌作曲人，一直在自己面前摆出优越感。
无趣！
他有系统在手，随时可以定制地球畅销歌曲，迟早要屠榜！
没错，是屠榜！
一年有十二个音乐赛季，他要拿下大满贯，十二连冠直接封神，一举成为曲爹（年度最佳音乐人）。
新人季，只是他向音乐界迈出的第一步而已。
然而，林十一越是这样，方杰越想表现：“我选上的歌手就是昨天在你这里落选的女歌手，我会让她在新人季上冲入前二十的名次，我就是让你看看，不是她的唱功不行，单纯就是因为你作曲填词天赋不足，连眼光也不太行。”
“哈哈，我不信。”周善在一旁附和。
“那打个赌怎么样？”方杰冷笑。
“怎么赌？”周善问。
“如果张芳唱我的歌进前二十，你请我吃顿大餐。”方杰说这句话时有意无意瞟了一眼林十一。
“如果没进前二十呢？或者……被咱们作曲部大名鼎鼎的林十一赶超了，嘿嘿……”周善笑容玩味。
“要是被他反超，我打扫作曲部厕所一个月，连续一个月给他买早餐，并且当着所有同事的面向他道歉，下跪那种。”方杰直接放言。
这是建立在自己拥有十足自信和把握的情况下，才敢说出这种话。
“林十一，听到没有？你可要加油啊。”
“我们都盼着方杰打扫作曲部卫生间一个月。”
无聊的上班时间，调侃林十一仿佛成为了这群同事们的放松趣事。
下班回了家，简单做了饭菜林十一就来到电脑前。
作曲部有专门的人负责发布新歌，他只需要等到今晚十二点就可以。
新赛季发新歌，一个晚上是可以预测到一首歌的成绩的。
除非是那种名不经传的歌手和作曲人，没有粉丝基础，要好几天才能预测出成绩。
因为没有粉丝打底的歌曲，要等听众优先听完有粉丝基础的歌手唱的新歌。
因为每个赛季都有一个月时间，有粉丝打底的歌曲迟早会听腻，所以林十一才觉得《后来》这首歌曲很适合打榜。
一个月时间，足够让《后来》的名气打出去。
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半，林十一越发紧张了。
因为过于紧张，手机传来铃声把他吓了一跳。接通电话后，那边传来了姜雪的声音。
“林老师，我好紧张。”姜雪同样在家里开着电脑，紧紧注视着某个音乐平台的赛季榜单。
还有半小时就要更新了。
“保持一颗平常心，相信自己。”林十一表面安慰，其实双手已经在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虽然知道《后来》这首歌的质量很好，但这里毕竟是以七州并居的世界，音乐圈发展远没有地球那么发达。
他需要一次证明，来证明地球的歌在这里一样可以大火。
随着万众期待的新赛季下，时间很快就来到十二点。
各大音乐平台上的新封面，已经被新人季赛季取代，不少新歌横空出世。
洛阳城某处高档小区。
方杰坐在电脑前，带上耳机，移动鼠标最先点开的是周善的新歌。
美妙的旋律，很快就抓住他的耳边，听完一遍之后他才露出笑容：“不愧是准备晋升银牌作曲人，这首歌的质量前三十是没得跑了。”
接下来他又听了几首小有名气的歌曲，都是他认识的小有成就的作曲家。
翻动鼠标，来到赛季榜一百开外，果不其然，找到了林十一的名字。
歌名叫《后来》，暂时排在179名，没什么名气，方杰没有点开，他不想在享受好歌的时候，被一首烂歌打破享受的氛围。
不到半小时，周善那边就打来电话：“方杰，出事了。”
“大晚上的出什么事？说话别一颤一颤，莫名其妙。”方杰本来还在享受新歌，被这通电话扰乱了心神，极为烦躁。
“你听完林十一的歌没？”周善开门见山，语气逐渐紧张。
“排名179，我没兴趣听。”方杰一直在关注自己的新歌，已然冲进赛季榜前一百了，按照这个趋势，这个新人季定能冲入前二十。
“都要死。”周善语气变了：“这次我们算是要摔跟头了……”
周善刚才听完那首《后来》时，还在好奇是谁写的词居然这么吊。
一看作曲，脸色顿时黑了。
“有你说的那么玄乎？”方杰一脸质疑：“你最近听歌的口味是不是降低了？”
“你听一遍那首《后来》就知道了。”周善直接挂断电话，继续带上耳机享受那种离别爱情的韵味。
方杰虽然对林十一写出来的歌不感兴趣，出于对老友的信任，他还是点开了《后来》。
作词：林十一；
作曲：林十一；
演唱：姜雪；
“自己填词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方杰依旧嗤之以鼻。
少数作曲人选择自己填词，不过大部分都是和歌手一起讨论作词部分。
旋律响起的时候，方杰已经忍不住要切换下一首了。
“这首曲的旋律很通俗，换句话来说是太低俗了，没有一点高级感。”
歌词还没出来，方杰光是听到旋律已经有切换下一首的冲动。
如果不是老友那种反应，他不会坚持下去。
紧接着第一句歌词响在耳机中。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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