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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和宿敌在一起了(玄幻灵异)——幺酒酒

时间:2022-01-15 14:01:54  作者:幺酒酒
  祁陵定定地看着他,不语。
  “你知道的,本尊一开始便不喜欢你,那是年少叛逆。后来相处久了,本尊……对你是想好点的。”樊寂道:“那个时候,本尊第一次见到季泽……也第一次知道你的身世。”
  “……你没有角,因为你母亲是人族,你父亲是魔族上一任大祭司,宋若青用预知力看到她的未来,才叫你父亲将你带来魔族。”
  樊寂微微抬眸,望向祁陵,“本尊后来那般对你,只是因为……厌恶人族。”
  身为魔族少主,他自然是从小便清楚,魔族从未主动去招惹过人族,可那些人族在外却将魔族说得十恶不赦。
  他心里想不通,有一次便偷偷去人族,因变化术不精而在人前露了角,被那些人见到头指着骂魔头,甚至还有人拿东西砸他,见他因生气而眸子发红后,又吓得一个个跑开,没有人管他的死活。
  这样的经历后,他很少再出魔界,却也日渐加深了对人族的怨恨。
  樊寂对人族的恨意祁陵很久前便知道,只是不曾想,樊寂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敌意,竟是出自自己身上流着人族的血。
  “你走吧。”樊寂见祁陵一直没吭声,想来是被这番话伤到,不知该如何面对。
  樊寂也不知该怎么去看祁陵,归根结底是他有愧于此人,祁陵什么都不知道,不明不白地就被他敌视和欺负了一百多年。
  “你只要不认本尊,那些人族念在你身上的预知血脉,许会放你一回。”樊寂低眸道:“别再来找本尊了。”
  锁链上凝结成的水珠子低落到水池里,溅开了几圈细小的涟漪,两人之间谁都没再讲话,久到樊寂觉得祁陵对他失望,再也不会理他。
  “……真是矫情。”祁陵突然嘲了一声。
  偌大的水牢里,除却水滴下来的声音,这句话显得格外清晰。
  樊寂心头一颤,神情复杂地看向祁陵。
  祁陵试了好几次下勉强站起来,冷道:“这么多年过去,真是愈发地矫情。”
  “……你听好了。”祁陵定定地对上樊寂的眼眸,声音并不响,却叫樊寂无端地感受到了一种无法动摇的坚定:“要赶我离开,你休想。”
  *
  祁陵说完那一番话后,两人间又是长久的沉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祁陵和樊寂都抬头望去,只见到临阳派的掌门正缓步朝水牢内走来。
  他挥了下袖子,水位便开始下降。
  “魔界亡魂四散,你打算如何处置?”他开口,并不是关于祁陵私自逃出无定峰的事。
  祁陵抿了下唇,没有回答。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竟也有些乏了,不知该如何去解决。
  “清泉山。”掌门将樊寂身上的金线收回,樊寂叫了一声,没有支撑,整个人倒在地上。
  “你们去那里。”掌门又突然拉住要去找樊寂的祁陵,祁陵刚要挣扎,却发现他竟是在给他治伤。
  “祁陵,无相三元盘上显示,你口中那位季泽与亡魂脱不了干系。”掌门道:“玄机扇已毁,这么多亡魂,他们独独对季泽的态度不同。”
  “今日便出发去清泉山,你得去找季泽,他只见你。”
  *
  樊寂流了很多血,那些金线却也只短暂禁锢住他的灵力,并不如琉璃弓给他带去的伤害大。祁陵身上内伤不是一时半会能治,掌门给他输了些灵力叫他能正常行动。
  两人伤未好全,连夜启程前往清泉山。一路上樊寂咳了不少声,祁陵想出声关切下,最后都生生忍下。
  远远望过去,山顶上都是掉了枝叶的树林。两人离得近了,才在树林深处见到一座荒废的庙宇。
  祁陵伸手去推门,樊寂止道:“你确定他在这里?”
  祁陵手下动作一滞,“无相三元盘的卦象不会错。”接着便将门轻轻推了下。
  这里荒废许久,门推开来却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那扇门本就只有一个点支撑着,祁陵这么一推,便整扇都倒在了地上,溅起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樊寂睁开眼去看里面,却是除了一些已经积灰的物品,并无其他异样。他率先一步踏入这庙中探寻,片刻后还是原来的结论:“并无异样。”
  祁陵否认:“周围怨念很弱,他受了伤,就在这里。”他皱了下眉,凝神观察周围的每一件物品。
  怨念极弱的时候,只能附着在物品上。
  但这也说明,这亡魂若是受到什么重击,定然不可能逃脱。
  “怨念?”樊寂阖上眼感应了片刻,除了先前在这庙宇里许愿得不到应验的怨念,并未发现季泽。
  下一秒,祁陵突然朝一个方向走去,他移开上面压着的东西,拿出下面那把折扇,掸去了上面的灰。
  祁陵垂下眸,小声喃喃:“……季泽。”
  没有回应。
  樊寂在门外下了道结界,遥遥望着远处压满天际的黑,皱眉道:“那些亡魂……追过来了。”
  祁陵打开折扇,上面画着几株腊梅,在发黄的纸张上鲜艳如血。
  “你告诉我为何……”祁陵对着折扇讲话,他知道季泽可以听见,也知道季泽并没有完全恨他,不然他不会选择他们相遇时的折扇作为附着物,“你为何这么恨我,与清泉山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记得……对不起,季泽……”
  话音未落,祁陵手中折扇上的腊梅突然凋谢,褪去了原有的色彩。
  再一睁眼,祁陵又置身于幻境中。
  两边是葱茏的树木,不少的信徒从山脚下爬上来,与祁陵擦肩而过。他转身,见身后寺庙香火兴隆,来往人不绝,皆是来此参拜的信徒。
  突然,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孩入了祁陵的视线。
  他认出那是季泽,踏步跟了上去。
  季泽身上穿的衣裳依旧是他当年送他那件,只是已经不合身,上面也破了许多口子。
  祁陵站在季泽身后,见他磕了几个头后,又双手合十许愿,口中喃喃:“你说他去了哪里?”
  “他与我约定会回来,他定是会记得的吧?”季泽闭着眼道:“他说让我等他,那我要等多久呢?”
  “一年够不够?不会要十年吧?”
  “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不一样的人,你说……他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最后又将我抛弃……”
  祁陵站在一旁听他喃喃了许久,越听越是迷糊,他与季泽之间何时做过约定?
  看他长成的模样,应该是他们在浔塘相遇后又过了几年,那时他身处魔界,也一直以为自己是魔族,怎么可能会回来找他?
  画面一转,祁陵还站在原地,傍晚夕阳正好照进来,落到季泽先前跪的那个位置。寺庙人渐渐少去,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夕阳拉长了他的影子。
  祁陵看着这个季泽进来,他身上穿的早就不是那件不合身的衣裳,他跪在阳光照到的地方,磕了几个头,双手合十:“他还是没有回来。我等了他五年,这五年里想过去找他,可又怕他突然回来找不到我,你说……我该不该去找他……”
  季泽又磕了个头,他直直跪在软垫上,祁陵看到他眼里的光在黯淡。
  ……
  “今天是他离开的第十年了……我知道的,他不会回来了。也不会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他终于还是和那些人一样,将我从地狱拉出来,给了我光,再用更狠的手推下去……”
  祁陵站在原地,只能在季泽的眼中看到憎恶。
  ……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祈求他回来了……我要诅咒他。”
  祁陵一愣,闪了下眸子,看向那个眼中含着恨意的人。
  “不光是他,这世上所有的人,他们都是这样的虚情假意,道貌岸然。”
  ……
  祁陵愣在原地,看着不同的季泽一次又一次进入这座寺庙,从最开始的祈求,到后面的失望,再到绝望和诅咒。
  他突然头疼,有些站不稳身影,朝后退了两步后扶住了一旁的帘子。
  “我决定了。”
  季泽的声音再次响起,祁陵抬起眸子去看,可季泽这次却并未跪下,而是站在那里,与先前都不一样,目光灼灼,暗含着最深的恨。
  “我见过一个禁术,可以诅咒别人。”季泽面无表情,风轻云淡地说出了后面的话:“我要用这个禁术,让这天下的亡魂都出来,将那些人全都推入地狱。”
  祁陵:“不可以!”
  他挪动步子去抓季泽,却只在季泽转身时穿透了他的身子。
  这终究只是个幻境,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逆转,那时候的季泽也听不到。
  祁陵:“你不可以用那个禁术!季泽——!”
  ……
  “这什么破庙啊!我前几日给我儿子出门求个平安,在家中等了多日不见人回来,哪知竟失足跌落了水中溺亡啊!”
  “俺媳妇儿,在这清泉寺求福,回去后没几日便落了胎!”
  “周家庄发大水,将田里的庄稼全淹了……”
  越来越多的人进来诉苦,到最后,那些人口中的祝福全变成了咒骂,这座清泉寺也变成了不祥之寺,逐渐走向衰败。
  直到最后一个信徒走,祁陵都没见季泽再回来过。
  *
  亡魂撞击结界的动静将祁陵拉回现实。
  “我去找你了。”季泽用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恨你,去魔族找了樊寂……我叫他杀你……”
  祁陵侧目看了眼樊寂。
  樊寂:“……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人族。”
  “但你最后,没下杀手。”祁陵轻轻露出一个笑,似是想起什么,“尊主将我推入死亡之地,却还是来找我了。”
  樊寂没讲话。
  祁陵又转向折扇上那团黑气:“我与你的约定,到底是什么?”
  “……”季泽默了一会,屋外亡魂叫嚣得更厉害,结界快要坚持不住。
  祁陵咬了下唇:“我……真的想不起来。”
  “你不是不记得……”
  “什么?”
  “……你不知道。”季泽用极小的声音道:“你不知道。”
  祁陵愣住。
  “你说……你会一直在人界。”季泽道:“你不打招呼就走,我以为你是背叛,是和那些人一样,所以我恨你。”
  那边亡魂快要冲破结界,樊寂身上剩下的灵力也将要用尽。
  祁陵道:“我……我没讲过这话……”
  他从没讲过,他会一直留在人界这种话。
  他那时虽不知自己亲身父亲是魔族,却也能从母亲那儿看出一点,母亲的身份特殊,他将来的生活必定不会是安定。
  深知这些的他,不会轻易同季泽说出这种话。
  季泽:“我知道……所以是我太笨,早该意识到那只是个幻境。”他笑了一声,道:“被这话骗了一百多年,倒也是我自愿的。只是没想到,我竟越走越偏,到最后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境。”
  祁陵:“那你为何又突然想起来是幻境?”
  “因为……”季泽突然从折扇上冲出去,撞向结界。
  “……你答应我的,你都做到了。”
  砰——!
  *
  清泉寺倒塌的一瞬间,樊寂从上方紧紧抱住祁陵,并在两人上方施加了一个结界。
  一切都沉寂下来后,祁陵抬眸看了眼周围,正巧对上邬弄的眼睛。
  祁陵没有说一个字,樊寂却知道他要说什么:“没事了……”
  后知后觉方才那刹那发生了什么,祁陵紧咬住下唇,将手中破碎得不成样子的折扇柄攥得死紧,只听一声裂音,扇柄碎成了两半。
  邬弄抱紧祁陵,又重复一遍:“没事了祁陵。”
  “……季泽,季泽他是不是……”祁陵没能说下去,一张口那声音便多了股哭的腔调。
  可他明明没有哭。
  祁陵心道:一点也不疼。可是好奇怪,不疼为什么要哭?
  “他早就不该在了。”樊寂在他耳畔道:“那些亡魂,早就不该在了……”
  若不是季泽,那些亡魂便也不会为非作歹这么多年。
  是他用的禁术将亡魂都放出来,所以那些亡魂才会怕他。
  对付那些亡魂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季泽死。
  祁陵也意识到了这个联系,周围没有亡魂,这么多的亡魂在一瞬间消失,那只能说明一个结果。
  祁陵抓着樊寂的衣襟,靠在他低低抽泣。
  “……你知道的,本尊不喜你与旁人接触。”樊寂破开结界,将上面的巨石一块震开,“也不喜欢你为了旁人哭。”
  祁陵被灰尘呛到,哭至一半被强行打断咳了几声,他埋在樊寂身上没有讲话,身子因抽泣的动作而发着颤。
  “不过这回……”樊寂知道季泽在祁陵心里的位置,轻轻拍上他的背,放轻了声音道:“本尊允你为他哭。”
  *
  日落时祁陵已经停止了抽噎,两人站在山顶上看着远处天边的云,像是一把火照红了整个天,要将这山上的雪都融化。
  祁陵身上的外袍不知何时掉了,樊寂脱下自己的给他套上,说:“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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