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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么爱我吗(近代现代)——三月胡桃

时间:2022-01-17 13:39:35  作者:三月胡桃
  梁行野:“你没听懂我的意思?”
  谢辛不以为意,“聊几句而已,你这就着急上了?”
  跟谢辛认识二十多年,梁行野足够了解他,自小堆金积玉的长大,性子傲得不行,能入他眼的只寥寥几个。
  当初纪宣跟他们说决定学医,谢辛阻拦,劝他别为了可笑的情怀放弃前途,否则不等几年过去,他就会被边缘化,最后掉进下层圈子。
  纪宣不听劝阻,一意孤行,两人从相交甚好的朋友逐渐变成了点头之交。他们争论时梁行野没插嘴,站在各自的立场上,谁都没有错,价值观不同而已。
  为了避免谢辛把傲气凌驾在池宁身上,梁行野说:“我把池宁当弟弟看。”
  “弟弟?”谢辛挽着袖子,云淡风轻地戏谑,“当成许晋那废物还是你骄纵无比的双胞胎弟弟?”
  两人常开玩笑,但这次不适合,梁行野停下脚步,望着谢辛,正色道:“我和池宁关系比较复杂,但他不是可以开玩笑的对象。”
  谢辛这些年和梁行野走得近,主要看重了他的人品和能力。他们是关系极好的朋友,有时候也是竞争对手,即使在敌对的角逐中,也掺杂着惺惺相惜的意味。
  梁行野明确表了态,再揪着调侃说不过去,谢辛微微一笑,舒展开表情:“懂了。”
  池宁在办公室等得太久,歪在梁行野的办公椅上,脱了鞋,袜子也蹭掉了,正抱着腿用梁行野的电脑看搞笑情景剧。
  梁行野和谢辛边聊边进了门。池宁全神贯注地沉迷在剧情里,一时没发现,人歪着,曲腿的动作带得裤子往上走,露出一截脚腕,白净圆润的脚趾踩着座椅上的黑色牛皮垫。
  梁行野见怪不怪,池宁不喜欢穿鞋袜,他提过几次,池宁依旧改不掉,他把这归因于池宁的动物天性,就没再提。
  梁行野走上前,将桌角那张涂得乱七八糟的a4纸扔进垃圾桶,对池宁说:“穿好鞋,准备去吃饭。”
  谢辛在一旁看着,只觉不可思议。梁行野的弟弟他见过许多次,个个在梁行野面前战战兢兢,比陌生人还生疏几分。
  他从头到脚打量池宁,长得不错,坐姿歪歪扭扭,在梁行野正经的办公场所看搞笑剧不说,竟然还脱了鞋袜。
  宠成这样,哪是当弟弟。
  听到梁行野的声音,池宁笑着抬头,恰好对上谢辛打量他的眼神,笑意落了下来,有些尴尬和无措。
  来梁行野办公室来得频繁的,多是几个秘书,而当梁行野离开了办公室,这里就成了禁区,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地以最放松的姿态窝在座椅上。
  池宁急急忙忙穿上鞋,梁行野向他介绍:“这是谢辛,我朋友。”
  池宁脸上残留着尴尬,朝谢辛笑笑:“你好。”
  谢辛下巴微点,礼貌回应:“你好。”
  梁行野告诉池宁:“你经常哼的那几首歌,就是他小叔唱的。”
  谢家祖辈从军从政,到了谢辛他爸那一辈,出了个异类谢川,自小叛逆,迷上了玩音乐,最后一步一步成长为知名音乐人。
  “你小叔是谢川吗?”池宁看着谢辛,整个人精神起来,表情充满欣喜。
  他睡前习惯听半小时的歌,各种风格都有涉猎,谢川是他最钟情的歌手,钟情到连梁行野都知道,不过梁行野那时候没提认识谢川的侄子。
  谢辛惜字如金:“是。”
  ……
  秘书在附近订了餐,眼看天色已晚,梁行野对谢辛说:“你待会儿有没有事?一起去吃个饭。”
  谢辛拒绝道:“不了,我要回谢家老宅,下次约你。”
  “行,有情况及时沟通。”梁行野说。
  池宁站在梁行野旁边当隐形人,他隐约感觉到谢辛的性格,对他表面礼貌,实则隔了层膜,有种距离感十足的淡漠和无形的嫌弃。
  他望着谢辛离开的背影,心想,下次不能随便在梁行野办公室脱鞋袜了。
 
 
第27章 话痨
  池宁没把谢辛放心上,吃过晚饭,在梁行野公司待到八点左右,便去找陈向东。
  出了大厦,冷风迎面而来,池宁怕热,这个温度让他倍感舒适,他慢悠悠地走去了小广场,远远看见陈向东在台阶上坐着,依旧穿了件灰黑色的外套,胡子拉碴的,像个捡垃圾的小老头。
  走近了,发现陈向东在摆弄一个环形的落地支架,和人差不多高,架子上还有灯。
  池宁仔细观察一番,问:“爷爷,这是什么?”
  “一个小伙子教我买的直播设备,”陈向东转着圈,嘀嘀咕咕地摆弄着,“哎这个怎么弄上去,手机好像也卡不住,双击?不行啊……”
  陈向东读过大学,在那个时候算体面的知识分子,年纪大了,很难跟上时代,尤其在处理电子设备这方面,屡学屡忘。
  倒腾半天还没弄好,陈向东耐心告罄,把东西拖到一边,准备待会儿拿回店里退掉。
  天气渐冷,来这的人越来越少,陈向东弹了半小时曲子,见没人,把吉他塞池宁怀里,教他复杂一些的指法。
  池宁脚边就是直播设备,他摸索着学完指法,问陈向东:“爷爷,直播设备是干嘛的?”
  “你没刷过直播?”
  “没有。”池宁白天上课,要学的知识很多,晚上又来这,根本没时间玩手机,手机唯二的功能就是听歌和联系梁行野。
  陈向东说:“这个直播啊,简单得很。”
  他回想推销员小伙子的话,“你拍了视频,会有很多人看,越多人看,你就能得到越多的钱。”
  “电视看过吧,跟上电视一样,所有人都能看见你。不过电视对人有要求,直播没有,是个人都可以拍。”
  ……
  很多人都可以看到吗?池宁突然想,如果他出现在上面,他哥会不会也有可能看到呢?
  陈向东拍了拍他胳膊,池宁中断思绪,看着陈向东:“爷爷,怎么了?”
  陈向东手拢在袖子里,灰白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微颤动,“今天太冷了,早点回去,以后我隔天过来,你要是想来,也隔天。”
  池宁便陪陈向东去退直播设备。到店后,店员否认设备是从店里买的,池宁正在询问另一个店员关于直播设备的用途和相关功能,听到争吵后,连忙跑过去。
  店员再三解释没小票退不了,陈向东自知理亏,长叹一口气,拖着设备离开。池宁落后他一段距离,加快步子上前,安慰道:“爷爷,没关系,你先带回家,我去学怎么用,等我学会了教你。”
  陈向东嘿嘿一笑:“那你记得赶紧学啊。”
  他朝池宁摆摆手,往另外一个方向去,“走了。”
  陈向东长得瘦小,外套偏大,被风一吹,鼓鼓囊囊的,人看起来像路边的枯枝,腐朽得酥脆,一踩就断。池宁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喊他:“爷爷!”
  陈向东停住,回过头,池宁喊:“你钱够不够用?!”
  陈向东定在那里,犹如一块静默的碑。他静静注视着池宁走过来,苍老的脸上落满灯光,“我这么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还是第一次被问缺不缺钱用。”
  “要有你这样的孙子,那还不错。”陈向东拍拍池宁肩膀,语气像水一样平淡,“可惜喽,没福分。”
  池宁判断不出陈向东的表情,很复杂,又像什么都没有,他帮陈向东把旧外套的拉链拉好,说:“爷爷,我可以拿东西去换钱,你给我买零食的钱,我也没有全花完。”
  “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留了棺材本,”陈向东说,“我在这里弹吉他,不只是为了钱。”
  “天气太冷,赶紧回家吧。”陈向东碰了碰池宁露在外面的手,滚热滚热的,顿时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陈向东的背影消失在马路尽头,池宁捧着脸坐在台阶上,发了会儿呆。他不怕冷,但台阶坐久了,凉意顺着骨缝往上窜,身上的热气慢慢流失。
  他摸出手机,已经九点半了,便发了条信息给梁行野,问他有没有忙完,等了大概十分钟,收到了回复:去路口等我,我现在下来。
  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腿有些僵硬,池宁慢步走向马路边。刚在路口站定,梁行野的车就来了。池宁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梁行野偏头看他:“想去哪个超市?”
  “都可以。”
  梁行野启动车子,挤入川流不息的车流,池宁望着被甩在身后的小广场,跟梁行野聊陈向东。梁行野听完,推测道:“他不缺钱用的话,可能是想要热闹,很多老人都这样。”
  池宁“嗯”了声,想起陈向东手里的直播设备,问梁行野知不知道直播。
  池宁对新鲜事物有着强烈的好奇心,见到什么都爱问,梁行野猜他晚上应该接触过,没糊弄他,从内容,技术和商业模式等方面将行业情况分析给他听。
  比想象中要难,池宁又细问了几个问题,待梁行野回答后,手撑着脸认真思索。
  超市离公司大概三公里距离,一会儿就到了。三层的国际连锁大型超市,霓虹灯闪烁不停,梁行野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下了车,带池宁顺着人流走。
  梁行野在入口推了个购物车,边往里走边问池宁换了老师适不适应。
  新来的家教老师上了一个多礼拜课,池宁对他印象不错,便说:“他教得很好,不过除了上课,很少和我说话,可能跟陈老师一样,嫌我太吵。”
  “陈老师嫌你吵?”陈老师是之前的女老师,人长得温婉,性格较为内向,梁行野给的工资按市场价定的。他以为辞职原因在她那边,找到了更高薪资的工作或是家里有事,没成想是因为池宁。
  池宁惆怅地说:“我不懂的太多了,总是问她。”
  池宁做事态度认真,梁行野原本觉得他年纪小玩心会很重,实际上恰好相反,他忙工作忙到多晚,池宁学习就学到多晚,要么就在书房练吉他。
  老师教授的内容主要是语数,附带一些基本的政治历史常识,其他科目会讲,但提得不多。上次他去书房看了眼,池宁进步飞快,字迹也从一开始的潦草不堪变得干净整洁。
  梁行野穿梭在玲琅满目的货架中,对池宁说:“没关系,有不懂的地方就该问。”
  他揉了揉池宁的脑袋,“不是想逛超市吗?去挑零食。”
  池宁朝梁行野笑,撒欢似的到处跑,犹如仓鼠囤货,购物车很快装满了一半。经过粮油区域时,池宁停了下来,犹豫地站在卖米的格子前。
  池宁背对着梁行野,两人隔了十米远,梁行野看他傻站半天,推着购物车慢慢靠近,正准备叫池宁,见他撕下了两个袋子,装米装黄豆,一手一个,伸进去抓着玩。
  梁行野等了会儿,池宁还在玩,手机忽地振动,他摸出一看,谢辛打来的,便推着购物车,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听。
  两人商讨的主要是该拉谁进项目,谢辛做了一些调查,让梁行野权衡利弊。相关的情况梁行野大致都了解,根据谢辛补充的细节定下人选后,挂了电话。
  梁行野环视四周,按印象挑了条走道去找池宁。超市占地面积广,一眼望不到边,货架与货架之间几无不同,梁行野天生方向感薄弱,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对劲。
  他想打电话给池宁,又记起池宁把手机扔在了车上,不得已之下,找到超市导购员问粮油区域怎么走。
  然而绕来绕去,他又绕回了原地,导购员是个小姑娘,相当热情地领着他往目的地走,到了粮油区,却不见池宁的身影,只剩下个整理货物的工作人员,和三三两两的路人。
  梁行野连忙询问工作人员,是否看见过一个十八九岁,头发浅栗微卷,大眼睛,穿着白色外套的男孩。工作人员在补缺货的商品,指向卖糯米的位置,“刚才在这玩米呢,已经走了。”
  梁行野对着四通八达的走道,不知该往哪个方向找人。
  头顶的广播忽然响了,紧接着传出一个字正腔圆的女声,“亲爱的顾客朋友们,您好,请梁行野先生听到广播后速到超市总台,您的朋友池宁正在此等候。”
  “亲爱的顾客朋友们,您好……”
  ……
  梁行野迎着广播声,被导购员领去了总台。
  总台位于超市一角,一米高的褐色曲形台隔开了服务区和通道。
  池宁手里抱着两袋米,正坐在服务区的旋转椅上,腿一蹬一蹬的,无聊地转着圈,他看到梁行野,连忙跑过去,眼含焦急:“你去哪儿了?我没带手机,找不到你。”
  “去接了个电话,”梁行野接过米,扔进购物车,笑着夸他,“你还知道想办法,挺机灵的。”
  池宁弯起眼睛,有点得意,“我问了阿姨,阿姨教我的。”
  梁行野推着购物车走向前方的收银台,嘱咐道:“记一下我的号码,以后这种情况用得上。”
  池宁点头应好,跟在梁行野身后背了一路。
  买单时,梁行野发现顾旭发了几条消息过来,说新来的男老师辞职的事,理由是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明显是个幌子,一个两个都这样,梁行野不由得怀疑,难道真的因为池宁话多?
  池宁有时候话确实多,但都在合理范围内,梁行野怕池宁知道了会难过,想了一路该怎么跟他说。
  到了家,梁行野将购物袋搁到大理石台子上,欲言又止地望着池宁,最后没开口,只是让顾旭重新找过家教,要求耐心一点的,并提高了薪资待遇。
  今晚有拳击比赛,梁行野开了瓶酒,一手端酒杯,一手横放搭着沙发,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池宁迟疑片刻后,晃到他身边,找了个舒适的坐姿陪他一起看。
  屏幕上播放着上场比赛的精彩瞬间,观众的呐喊声响彻于耳,池宁偷偷把脑袋枕在梁行野手臂上,“梁行野,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拳击啊?”
  “七岁。”
  “那你好小,拳击学起来难吗?”
  梁行野看得正起劲,随口应道:“拳击有直拳,勾拳,摆拳,看似简单,其实运用起来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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