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和的脑子“嗡”了声,要接他一起去医院看那个谁?
沈岁和几乎是不过脑秒回:「我不去」
“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好一会。
燕帧:「那行」
沈岁和挣扎着解释了句:「学校布置了作业,我要帮年年做作业」
关停正好到了,他摇下车窗便笑:“沈先生,年年。”
“关叔叔。”沈锦年乖巧打了招呼。
“真乖!”关停上前摸了把孩子的脸,他刚看向沈岁和,燕帧的电话呼入。关停点头,“我刚到,燕总,见到沈先生了,正要跟他说……啊?”
关停诧异看了眼沈岁和:“哦哦,好的,我知道了。”收线后,关停遗憾道,“燕总还说那家餐厅的味道很不错,沈先生一定会喜欢的。”
沈岁和的眉心一拧:“燕总他不是在医……咳,他有饭局?”
关停道:“有个晚宴。”
卧槽!
“关哥你等我五分钟!”
-
整个晚宴都知道燕帧没带伴儿的事了,也不知道谁带来的几个小明星轮番上阵往他跟前凑,燕帧只好跟几位老总应酬来摆脱那几个小明星。
喝多了几杯,在隔间坐着抽支烟醒醒神,燕帧盯住微信上新发过来的信息。
周幸雨来找他告状下午的事,说了乔瑾舟往医院送苹果的事,还有给他送了死死死死红包的事。
隔壁隔间有人在吐。
燕帧莫名烦躁,便回周幸雨说乔瑾舟的事别找他,他管不了乔瑾舟。
这话也没错,他和乔瑾舟没关系,凭什么管他。
周幸雨:「乔瑾舟说那位沈先生是他好朋友,是不是我昨晚去燕公馆找你,沈先生不高兴了才让乔瑾舟来气我的?」
燕帧盯住这句话看了两遍。
“哥。”
燕帧微愣,怎么还幻听了?
他回复:「岁岁不是这样的人」
“哥,没事吧?”
燕帧“咝”了声,抬手撑了下额角,真醉了?
他又了手机起身,将烟蒂冲下马桶,径直走到洗手台前洗手。
手机有信息入。
燕帧原本以为是周幸雨,瞥一眼发现是关停。
他迅速滑开:「燕总,沈先生到了,您见到他了吗」
燕帧蹙眉:「哪?」
关停:「晚宴现场啊,您没见到」
燕帧刚想打“没”。
“你……你放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身后的隔间发出一阵响动。
燕帧抬头从镜中看见身后的隔间门开了。
沈岁和在外面找了一圈没见着燕帧,打听了下才知道他来洗手间了,沈岁和进门就听到有人在吐,他还以为是燕帧。
结果闯进隔间把人扶起来才发现不是。
这个醉鬼就直接把他给压在了墙上,还想对他动手动脚。
沈岁和打算揍人之际,与回过头来的燕帧对上了眼。
燕帧:“……”见到了。
燕总的小替身柔柔弱弱,连人都抱不动的,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
下一秒,沈岁和眼尾泛红:“哥,我好怕,快救我!”
第28章 缝兔子 年年再爱舅舅一次,舅舅可以!……
燕帧没花几秒时间就把沈岁和从那醉鬼手里解救了出来,他蹙眉揽着怀里吓得瑟瑟发抖的人往外走。
沈岁和抬眸就从镜中见身后的醉鬼不依不饶上前来。
“敢管老子的闲事!”醉鬼出拳就朝燕帧打来。
燕帧没注意到,沈岁和干脆没提醒,而是飞快往后精准地踹在醉鬼的膝盖处。
醉鬼“嗷”了声,严严实实摔在了地上。
燕帧回头看了眼。
沈岁和瘪瘪嘴:“看来真是醉得不轻,连路都不会走了。”
燕帧没说话,将人带出洗手间:“不是说不来吗?”
“我错了哥。”沈岁和觉得被吓得不轻的症状还得装一会,这样道歉的时候会显得楚楚可怜一些,“我不该拒绝你的,我回去一定好好背诵合同内容。”
燕帧不悦拧眉,原来是因为那份合同来的。
“年年的作业呢?”
“回去再做,我手脚很快的。”沈岁和机灵地扯开话题,“哥你没喝多吧?”
他此刻被燕帧搂在怀里,燕帧身上淡淡的酒味漂浮在鼻息间,倒是不刺鼻,竟还有些好闻。沈岁和不懂酒,也不知道他今晚喝的什么,味道怎么样?
燕帧的唇看着挺滋润,不晓得有没有沾着酒。
莫名有点想尝一尝。
卧槽!
沈岁和回过神来,内心抖了抖,合同上的确是说他要万事主动,但现在这里有没有别人,他在想屁。
燕帧说着还好,把沈岁和带去沙发上坐下,让他坐着等他去拿些吃的来。
沈岁和睨着燕帧的背影,回想着甲方爸爸刚才的口气和神态,应该是没有因为他之前拒绝来生气。
那就好。
沈岁和回过神来才觉得臂弯疼得厉害,刚才那个醉鬼拽他手时很用力,不过他眼下穿了正装,袖子撸不上去,只好隔着衣服揉了揉。
燕帧还没回来。
沈岁和找了找就看见他被人围了。
也不知道他们和燕帧说什么,不过他们敬酒的意图很明显。
燕帧刚拿了些吃的转身就听人叫他“燕总”,是之前那几个小明星,也不知道谁带来的,这么尽职尽责。
“听闻燕京影视的新剧马上要开拍了,不知道有没有适合我的角色啊,燕总?”
“不如燕总我们坐下来聊聊?”
“边喝边聊嘛,燕总。”
燕帧沉了脸,他没有当场甩脸是给他们背后的老板们面子,毕竟云城那些个老总们,大多都是和燕世杰同一辈的叔伯长辈。
“哥。”沈岁和穿过觥筹交错走了过来,完全无视那几人,径直上前走到燕帧身边,“怎么这么久?我很饿了。”
他并没有对燕帧动手动脚,但站的位置很暧昧,手臂亲昵地碰触到燕帧的手臂。
燕帧好脾气笑:“正要来。”
“燕总,这是谁呀?”
那几人目光审视看着沈岁和,大家都在心里想着是被哪个老板的人捷足先登了吗?
那可不能放过他。
再怎么也得把燕总抢过来,他们可都是自家老板按照燕总的喜好精心挑选来的人。
沈岁和长眉微佻,哦,问他是谁是吧?
燕帧本想问沈岁和还想吃什么,毕竟自助台就在他们身后,没想到刚垂下眼睑,身侧之人略仰头在他脸颊亲了下。
明明是瞄准了甲方爸爸那两瓣好看的嘴唇的,结果居然亲了脸。
“哥,他们问我是谁。”沈岁和委委屈屈,“你没和他们说我是谁?”
燕帧轻笑:“现在说也不迟,男朋友。”
对面几人:“……”卧槽!
谁说燕总没带伴儿来的?
不,燕总是没带伴儿,他带了男朋友!
刚还围着不让燕帧走的几人说散就散了。
“走吧。”燕帧和沈岁和回到沙发上坐下,把吃的放在沈岁和面前。
沈岁和边吃边问:“是不是总有人这么缠你?”
燕帧道:“还好。”
什么还好,他们简直如狼似虎!
燕帧带了男友的消息瞬间传了出去,不少老总走过路过都要来恭喜一番,当然不少都是接着恭喜的话顺便和燕总攀扯一些生意上的人。
沈岁和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其实并不在意他这个所谓的燕帧的男朋友,毕竟他们看他的眼神更像在看一个根本不可能进燕家的小白脸。
虽然他们的看法是对的,但沈岁和略有不爽。
就是这个不爽,让他发狠地替燕帧挡了不少酒。
-
“哥我没醉。”
沈岁和推开燕帧,“你不需要抱我。”
燕帧看着前面连走都走不稳的人有点想笑。
沈岁和回头,认真道:“我说真的。”
“知道了。”
燕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扶着楼梯扶手摇摇晃晃上楼,倒是没走错,开的也是他和沈锦年的房间。
燕帧原本是想跟进去的,正巧沈练的电话呼入,他只好停下了脚步。
-
沈岁和回去时,小外甥正盘腿坐在床上,老师布置的手工作业摊了一床。
“年年,舅舅回来了。”沈岁和撞到床沿,直接一头扎在了被子上,他撑着抬起头,“舅舅来帮年年做作业了。”
沈锦年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还以为沈岁和不会来了呢。
“你喝酒啦?”小家伙没好气睨着他。
沈岁和嘿嘿笑着爬上床:“一点点。”
屁的一点点,臭死了!
沈锦年往后退了退,听说今晚的晚宴人很多,他还真不怕当场现形啊!
沈岁和没注意到小外甥的表情:“来,让舅舅看看作业是什么。”
这次的作业是一个手工艺品,要缝合完成一只卡通小白兔。幼儿园的孩子当然不会做什么手工艺品,学校其实是为了培养孩子和家长的互动。
沈岁和看了半天说明书终于看明白了,针线包也一并发了。
沈岁和穿了半天线,抱怨道:“为什么是缝娃娃,你舅舅我一个大男人,这也太为难我了。”
沈锦年没好意思说,这次就是希望小朋友们和妈妈一起完成的,上次的作业是周末和爸爸一起钓鱼,不过那是在沈锦年转学去之前。
但他没妈妈。
不过沈岁和不是说过要当他妈妈吗?
小家伙在心里嘟囔半天,发现沈岁和已经穿好了针线开始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开始缝制了。
沈岁和是真的不擅长针线活,再加上今天喝醉了,一分钟手指就被扎了十几下。
“疼疼疼……”
他边说边继续扎自己。
“你这样不……”沈锦年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眼睁睁看着沈岁和严严实实又扎在了自己手指上。
“咝——好疼啊。”
呜呜呜,为什么这么倒霉?
那个谁醒了,甲方爸爸那只饭碗砸了,他马上又要带着小外甥搬家了。
明明年年说过不想搬家了。
他真的太失败了,做什么都不行,连缝只兔子都缝不好。
“啊——咝——”
沈锦年看着沈岁和又狠狠扎了自己一下,他忍不住问:“舅舅,你到底能不能行?”
不行的话,还不如让他来。
毕竟沈岁和去参加晚宴时,他都对着图上的步骤研究老半天了。
小家伙想,他应该可以。
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原本跟他一样盘腿坐在床上的沈岁和突然跪坐着开始道歉:“对不起,舅舅一定会好好做的!你再给舅舅一次机会!”
沈锦年:“?”
“舅舅行的,舅舅有什么不行!”沈岁和的手有些抖,小外甥是不是不耐烦了?不会又要在他的小本本上给他记上一笔了吧?
沈锦年好意提醒:“可是,你这里缝歪了。”
“舅舅马上拆了重新缝!”沈岁和的手哆哆嗦嗦。
沈锦年看着他一针又一针地扎在自己手上,最后终于把自己扎哭了,“舅舅可、以、的!”
沈锦年:“……”
又一针,扎得特别狠,连沈锦年都觉得疼。
该死的!
沈岁和疼得牙齿打颤,头还特别晕,他要哭吗?
哭吧,好歹装一装可怜,证明他很努力了。
求求小外甥不要杀他。
“呜呜呜——年年再爱舅舅一次,舅舅可以!”
沈锦年:“…………”
“怎么了?”燕帧推门进来就听沈岁和在哭。
沈锦年耸耸肩:“舅舅帮我做手工就一直在扎自己的手指。”
燕帧看见了床上铺着的东西,还有沈岁和手里那坨不知道什么的半成品,他下意识蹙眉,之前沈岁和说要帮年年做作业,他原本以为是个借口,没想到是真的吗?
“怎么扎成这样了?”
沈岁和的左手手指上全是红点,还有几处还在冒血。
燕帧拧眉按住了他的手:“别缝了。”
沈岁和抬眸委屈道:“哥你帮我做吗?”
燕帧:“……不会。”
“哥你帮我做吧。”沈岁和抱住了甲方爸爸的腰,“救救我。”
燕帧的眉心拧深了。
沈锦年一脸痛苦,这只画皮妖还真是画风清奇,缝合只手工兔子还需要这样求救?
看来是真的醉得不行。
燕帧叹息把人抱起来:“我带他去隔壁,时间不早了,年年先睡觉。”
沈锦年乖巧点点头:“知道了,大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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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和当真把自己的左手扎得全是针孔,燕帧只能用酒精棉把他的左手擦了个遍,沈岁和疼得往后躲。
燕帧扼住他的手腕:“还躲?”
消完毒,燕帧将人拉上床命令他睡觉。
“我兔子还没做完呢。”
燕帧:“……你缝的那玩意儿是兔子?”抱歉,真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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