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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每天都想退休(穿越重生)——瘦山寒

时间:2022-01-17 13:46:10  作者:瘦山寒
  这会儿,秦南给了他们停战的理由,他们当然欣然接受。
  至于邪修,反正是他们压着道门废物在打,完全把这当成了一场玩闹。
  玉楼踏过这一地狼藉,径直入了山门。
  太极广场,立着两道人影。
  楚含风和秦南处理完山中的事情,就一直等在这里。
  玉楼抱着游逸,缓步上山。游逸一动不动靠在玉楼怀里,一身白衣血迹斑驳。两人心里都咯噔一下。秦南赶紧迎上来,“师弟!”
  林隐比玉楼先走,来得却稍迟,方上山就瞧见了秦南送葬般沉重的表情。他一手拖着玄离,一手拍拍秦南的肩膀,淡道:“还活着。”
  秦南:“那是受伤了?严重吗?”
  玉楼摇了摇头,避开秦南想查探一番的手,淡道:“不严重。但情况复杂,进大殿说吧。”
  玉楼抱着人,绕过秦南和楚含风,径直走向大殿。林隐抱着玄离,跟在玉楼身后。
  秦南和楚含风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季临正在大殿当值,见玉楼回来,喜道:“仙人,你回……”视线落到仙人怀中的游逸,语气急转直下,惊道:“师叔怎么了?”
  林隐抱着玄离进来,淡道:“尊主没事。”顿了顿,又把怀里的玄离放季临怀里,“玄离累了,你带他去睡会儿。”
  “好。”季临摸了摸玄离软嘟嘟的小脸,抱着小孩走了。
  玉楼进了偏殿,弯腰把人放在软塌上。
  正准备直起身子,游逸却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喃喃道:“死秃驴……不许走!”
  玉楼蹲在软塌旁,轻轻摸摸游逸的耳垂,而后凑到他耳边,宠溺道:“好,我不走。阿懒乖啊。”
  游逸得了安抚,慢慢松开了手,意识又沉寂了下去。
  玉楼起身,叹了口气。
  林隐倚靠在门口,见状转身问身后的楚含风和秦南:“谢春生呢?”
  “谢春生?在槐南宗院子吧。林愧生醒了,他俩就把孩子带回院子了。对吧,师兄?”秦南说着有些不太确定,转头向楚含风确认。
  楚含风点了点头。
  在林尽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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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隐打消自己去找人的想法,对秦南道:“麻烦秦宗主帮忙把人叫来。”
  秦南见林隐客客气气和他说话,一时有些楞,有种林尽在和他说话的错觉。
  “秦宗主?”林隐皱眉。
  秦南回神,道:“好。”转身把事情交代给了一个小弟子。
  楚含风看向林隐,问道:“你,找谢春生,给游逸,疗伤?”
  林隐道:“尊主没受伤,只是神核侵入他的体内,正在和尊主争夺身体。尊主为了不被神核控制,主动封闭五感和灵识,拖着神核的意识一道沉睡。谢春生擅长幻媚之术,可侵入人的识海,查探尊主如今的情况。”
  秦南楚含风面面相觑,秦南听着有些担忧,“若是师弟不能战胜神核的意识,那岂不是要这么睡一辈子。”
  林隐颔首,转而却接道:“我相信尊主!”
  “不会睡一辈子的,还有另一种方法。”陆罪善后完毕,回到了乐游山。
  大殿里的三人不约而同看向他。
  陆罪道:“尊主战胜神核,内化神核的力量,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但尊主若失败,我们也有办法救尊主。”
  “别卖关子。”林隐没好气道。
  “我就喘口气!”陆罪委屈巴巴瞪了林隐一眼,继续道:“只要我们取出神核,就能帮助尊主,化险为夷。”
  “怎么取?”林隐觉得这事儿悬。
  “我不说过了吗,神核喜欢邪气,只要以邪气诱引,就能主动出来。”陆罪摸了摸下巴,笃定道:“只要我们找一个比尊主更强的邪修,拿他做引,定能将尊主体内的神核取出。”
  林隐彻底黑了脸。
  游逸为什么能当邪修尊主?为什么称霸魔界三百年,无人敢拭其锋芒?不就是因为他是最强的吗?
  现在要找个更强的人……
  林隐压下内心所有脏话,拍了拍陆罪的肩膀,耐心地引导陆罪,让他明白这事儿的不可取之处。
  他道:“上哪儿去找比尊主更强的邪修?”
  陆罪陷入了沉思。
  林隐冷笑。
  陆罪被这一笑,激起了胜负欲。那倒吊三角眼无意间扫到了楚含风,突然绽放出诡异的光。他笑了起来,问林隐:“现在没有这样的人,以后就一定没有么?”
  林隐不解,“你想让尊主等个几百年?”
  “倒不是这个意思。”陆罪指着楚含风,问道:“倘若剑圣入魔,与尊主相比,孰强孰弱?”
  林隐沉默。
  秦南不悦,怒道:“我师兄剑道已入圣境,怎会无故入魔?”
  陆罪压了压眼尾,阴沉道:“杀了你呀。”
  楚含风双眸凝寒冰,长剑出窍,剑身激鸣,剑锋冷冽峥嵘直指陆罪,“你,说什么?”
  陆罪笑了笑,告饶:“开个玩笑,楚宗主何必动怒。也没说只有你配入魔嘛。”陆罪声音一顿,忽而扬声道:“玉楼仙人灵力不凡,深不可测,也可一试!”
  陆罪话音刚落,楚含风剑锋更近一寸,直逼陆罪面门,林隐赶紧将陆罪拉开,冷道:“楚宗主,你过分了!”
  楚含风握着剑,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秦南见状,扯了扯他的衣袖,“师兄,他也是为了师弟。”
  楚含风才把剑收回来,对秦南道:“不管为谁,都不得、伤你。”
  偏殿。
  玉楼坐在软塌
  ,握起游逸的手,放在唇畔吻轻吻。他知道,陆罪那番话,是说给他听的。他伸手摸游逸的脸,笑了起来,“难得见你睡这么乖。”
  大殿。
  陆罪看着楚含风,嗤笑一声。
  林隐侧身,挡在陆罪和楚含风之间,截住陆罪的视线,低声骂道:“你发什么疯?”
  陆罪阴恻恻道:“若尊主真的需要,我就算杀尽天下人,也要逼他们入魔。”
  “逼谁入魔?”谢春生从林尽哪里赶过来,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林隐看向谢春生,敷衍道:“没什么,你去看看尊主。”他把游逸陷入沉睡的经过给谢春生讲了一遍。
  谢春生点头,准备进入偏殿。临进门前,谢春生对林隐道:“林魁生醒了,你不去见见吗?”
  林隐皱眉,欲言又止。
  谢春生道:“我猜的。”
  林隐摇头,冷道:“不用你来操心我的事。”
  谢春生白他一眼,转身进了内殿。
  “我来看看尊主。”谢春生对守在软塌旁的玉楼道。
  玉楼见谢春生进来,主动让开一个位置,站到一旁。
  谢春生蹲在软塌旁,轻轻摇了摇游逸,“尊主。”游逸皱了皱眉,没有应答。
  谢春生伸手掀开游逸的眼皮。一对血红的眼瞳叫他倒吸口冷气。他转头对玉楼道:“请将尊主扶起来。”
  玉楼上前,将游逸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再高一点。”
  玉楼胸膛前倾,托住游逸的胳肢窝,将他向上提了点。
  “好了。”谢春生坐上软塌,将周身灵力运转至指尖,而后伸手在自己眉心点三下,又在游逸眉心点了三下。游逸猛地睁眼,血红色眼珠颤了颤。
  谢春生收回手,迅速在胸前结印,双眸红芒骤现。
  游逸身躯一僵,慢慢调整自己的视线,直到与谢春生的双眼对视。谢春生缓缓闭上眼睛。
  ……
  无尽的黑暗,无尽的烈火。炽热的高温,灼烧着人的肌肤和灵魂。
  白衣青年行走在这黑暗之中,他那赤红的双眸映照这火光、血光还有残损的肢体,耳畔萦绕的是哀泣和惨叫。
  有一个杳渺朦胧的声音在呼唤他,引诱他:“游逸,你不恨吗?好好看看吧,这些都是你的亲人、你曾经的邻居。那些恶人把他们全都杀了,一个不留……噢,还有一个小和尚,可他也快死了。”
  画面骤转。
  一间残损的破庙,围墙早已坍塌,院内杂草丛生,只有主殿房屋结构尚存,但仅是尚存而已。主殿的窗破了,木门也坏了,连屋顶,都像赖毛的狗皮,这块儿有,那块儿没有。
  大殿正中,立着一尊石佛,长久无人打理,石佛浑身长满青苔。从屋顶渗下来的冷雨,从门窗灌入的冷风,无时无刻不再侵蚀它,以至于它慈悲的面容也斑驳了。
  身穿缁衣的俊俏和尚,垂手站在古佛之前。周身邪气盎然四溢。他身旁,是满地尸首,死状惨不忍睹。
  鲜血从他羊脂白玉般的手指间滑落,从他浸湿的僧衣衣角滴落。许多的血滴,汇成了和尚脚底的血泊。
  他破了杀戒,杀了人。
  他抬头,看着那尊古佛,一双眼,赤色红芒与无尽的慈悲相融。
  和尚站了许久。
  最终,他双手合十,跪在佛前。
  不是忏悔,也无怨怼,
  只是平静的跪着。
  白衣青年从远处,走进这间古庙。他看着和尚,一双桃花眼,忽然弯做两只月牙儿。
  一个声音提醒他,“他快死了……”青年面色一僵。
  “他彻底入魔之时,就是他自戕之时。你能救他,只有你能救他……”
  中间许多话,都模糊不清。
  青年闻言,惊疑道:“只有这种方法?”
  “是,只有这种方法。你看这和尚,多可怜啊,他都是为了你,为你杀人,为你报仇,为你入魔,你不救他吗?”
  “救!”青年几乎没有犹豫。他抬右手,将食指和中指并在一处,而后在眉间、胸口、丹田三处一点。
  青年自断仙根,捏碎了体内金丹,精纯的灵力四散开来,激得残损的木门和窗框哐当作响。
  修为散尽,青年猛地吐出口血来,脸色转瞬苍白,唇角血迹称得整个人旖.旎艳绝。
  “去吧,你可以救他。”
  青年迟疑着,走近和尚,半蹲在他身前,审视着他。
  “犹豫什么,快啊!”
  青年指尖轻颤,触碰自己的腰带……
  “对,就是这样。”
  跪地垂头的和尚,微不可觉地勾起嘴角。
  突然,青年一笑,眼中黑瞳转红,所有柔情与迟疑都化作了狠戾。
  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了和尚的脖子。
  和尚被迫抬头,昳丽的五官变得扭曲狰狞,那对本该泛着红芒的眼睛,却是与游逸一般的赤红。
  “呵,找到你了,去死吧!”游逸手指用力,和尚颈骨被捏碎,脑袋一偏,死了。
  和尚倒在血泊之中,尸身化作一枚血红色心脏,钻入地下,跑了。
  游逸冷笑一声,场景骤然崩塌,化作无尽黑暗。
  游逸自黑暗中现身,红瞳狠戾,冷道:“你又是谁?来找死?”
  谢春生赶紧将自己的灵识抽出,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神识震荡,他被游逸赶出了识海。谢春生捂住几近裂开的脑袋,喷出一口血来。
  游逸重新闭上眼睛,软倒在玉楼怀中。
  谢春生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游逸,惊魂未定。
  外面的四人听见动静,都跑了进来。陆罪瞧见地上的血迹,皱眉道:“没事吧?”
  林隐模样的人上前扶住谢春生,用指腹帮他擦去嘴角残余的血迹。谢春生僵了僵,淡道:“我没事!怎么是你在外面。林隐呢?”
  林尽道:“他去见愧生了。”
  谢春生点头,看向游逸。游逸睡得十分安稳,嘴角犹挂着一抹微笑。这会儿不知又陷入了什么梦境之中。
  玉楼等谢春生恢复,方才出声询问:“看到了什么?”
  谢春生将自己在游逸识海查探到的画面,告诉了众人。
  玉楼听到古庙时,神色微变,有些不自然。
  谢春生讲完,陆罪笑道,“也就是说,尊主不仅没事,还在梦里和神核的意识斗智斗勇?”
  “现在看来是这样。”谢春生顿了顿,接着道:“但侵入意识在主意识的识海中待太久的话,侵入的意识会越来越了解主意识,甚至篡改主意识识海中的记忆,直至主意识分辨不出真假,落入侵入意识的圈套,被侵入意识彻底控制。尊主现在虽然能分辨神核的意识,但似乎,不能将其彻底杀死。”这其实和游逸的分魂控人差不多,都是通过侵
  ,压制来达到控制的目的。不过神核是侵入识海控制意识,而分魂术则是侵入躯壳、控制灵魂。但分魂术的控制是可逆的,只要将分魂取出,被控制的人就能恢复如常;神核的控制却不可逆转,一旦游逸的意识被神核攻陷,就会彻底沦为傀儡,再也不能做自己了。
  陆罪神色变得凝重,沉吟半晌,问道:“也就是说,神核在尊主体内待得越久,尊主就越危险?。”
  谢春生点了点头。
  屋内数人都沉默下来。
  玉楼沉默许久,开口道:“或许,神核控制人的意识,也是一种魂术。”
  “什么?”
  偏殿内四人,统统转向玉楼,玉楼解释道:“人的识海之中,供养的是识魄,所谓的意识,不过是识魄的体现,意识之间的争斗,其实是魂魄之争。分魂术压制识魄,神核摧毁识魄,仅此而已。”识魄是人魂中最为重要的一魄,稍有缺损,轻则失忆,重则神志错乱,一旦缺失或毁灭,人就会变为只剩本能的动物。
  谢春生听懂了一部分,但仍由疑惑,“这么说的话,神核拥有意识,是因为它拥有魂魄?”
  “没错,但仅是残魂。”玉楼道:“神核离体,魔神的残魂附着在上面。这缕残魂经历三千多年的漫长历史,通过侵占旁人意识,吞噬旁人魂魄,缓慢培育着自己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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