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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潮退去(近代现代)——三道

时间:2022-01-17 14:18:14  作者:三道
  沈闻飞见事态稳住,才慢条斯理道,“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
  同事都知道沈闻飞的为人,即使宋伟说了那么多难听话,也只当他胡说八道在污蔑沈闻飞,纷纷为沈闻飞抱不平。
  这时,憋红了脸的宋伟又不甘地瞪眼道,“你们沈家父子,真他妈能阴人。”
  原本面色平静的沈闻飞在听见宋伟这句话时,眉头却狠狠一拧,“你说什么?”
  “要不是你爸联系我,我怎么会知道你跟宋然搞在一起......”沈闻飞仅凭借一句话就想清楚了来龙去脉,听见宋伟提到宋然的名字,脸色瞬间沉下来,对安保道,“麻烦你们直接把他交给警察。”
  说罢,沈闻飞不顾宋伟的咒骂,转身回了办公室。
  姜予跟了过去,见到沈闻飞难看的表情,低声问道,“宋然没事吧?”
  沈闻飞摇头,宋伟想必是见不到宋然,才会闹到他公司来。
  姜予这才放下心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沈闻飞道了声谢,一路走回办公室,关了门。
  他站在窗边往下俯视,沉默许久,揉着发胀的眉心拨给了沈望山。
  电话很快接通,沈望山对于他的主动来电显得很高兴,但才喊了声他的名字,就被沈闻飞冷声打断,“是你让宋伟骚扰宋然的?”
  沈望山顿了顿,倒没有慌张,“你知道了也好,横竖现在分开了,下个月回家也正好跟郑老的女儿见个面,你们两个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相处久了就会明白男人还是得结婚生子,你现在跟个初中学历的男人混在一起,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沈闻飞望着窗外炙热的朝阳,过于刺眼的光线让他眼前有一瞬的发白,他垂眸很轻地笑了下,像是自嘲,又像是看清了现实,“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他想跟我混在一起,是我想缠着他。”
  “闻飞!”沈望山严肃道,“我知道你心里因为你妈当年的事情怨我,但父子哪有隔夜仇,这些年你在外面也胡闹够了,少拿这些话来气我。”
  在沈望山的眼里,沈闻飞的愤怒与抵抗,只是一场胡闹。
  确实没有必要再跟如此自大狂妄且死不悔改的父亲再谈下去了,他沉沉道,“我跟宋然之间不需要你插手,今天我一次性跟你说个明白,我不会相亲,也不可能回沈家,妈留下来的股份我会转手给小姨,我跟你,再没有一点关系。”
  说罢,不等沈望山回应,沈闻飞干脆利落地挂断了通话。
  他看着窗外蓝白的天,骄阳似火,热度透过玻璃窗抵达到他身边,却不能驱赶他周身的寒意,沈闻飞静默地站了半晌,转身快步来到姜予的办公室外。
  姜予正在跟助理商量事情,见沈闻飞神情凝重,知道他有要事,先让助理出去了。
  沈闻飞开门见山道,“姜予,有件事请你帮忙。”
  姜予好奇不已,跟沈闻飞认识两年,这还是沈闻飞第一次有求于他,不禁爽快答应,“我洗耳恭听。”
  ——宋然把一箱白菜搬进店里,累得满头大汗。
  今天有个后厨的员工请了假,他的活就都落到了宋然身上,一大早宋然就清点食材,好不容易把东西全都搬进厨房里,又要开始着手午餐。
  厨房里没有安装空调,起炉灶又不能开风扇,夏天在里头待上两个小时能把人热疯,宋然脖子上挂了条毛巾,时不时就要擦擦汗,等准备好午餐的菜色,整个人就跟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忙活到十一点,可算把所有的餐盘都填满,宋然急急忙忙又赶到卫生间把汗湿的衣服换下来,一拧,还能拧出不少汗,他洗了把脸,洗去些许粘腻感,就在店里开始帮忙打餐。
  从早上九点到日落,宋然一点儿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累得头昏脑胀,手脚都是酸软的。
  七点半后,店里才算清闲下来。
  几个阿姨自发收拾餐具,搬到后门去洗,宋然这才猛地松一口气。
  临近三伏天,是最难熬的天气,暑气太重,连着几天,宋然忙得头重脚轻。
  他接手快餐店已经满打满算一个月,前晚算了笔账,除去租金、成本和人工,净利润接近一万,这对宋然而言是个很好的开头,要知道,如果没有之前的老板打下基础,他绝对不能这么快的上手。
  由此,宋然愈发珍惜起这家店面来,咬紧牙根,就算再累再辛苦,也会经营下去。
  接近八点半时,平时已经不会再来人的快餐店却迎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姜予惊讶地看着正在扫地的宋然,“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宋然愣了一瞬,认出了眼前的人,是沈闻飞的同事,他们见过两面,好像是叫姜予,他放下扫把,局促道,“你好,姜先生。”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姜予温和地笑道,“你跟沈工是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不知道为什么,宋然觉得从姜予嘴里说出来的朋友二字,有种不太寻常的意味,但他没有多想,颔首说好。
  “我正好有个项目在附近,刚想回家,路过这里就见到你了,想着来跟你打个招呼,”姜予笑吟吟的,很让人心生好感,“你现在在这里工作吗?”
  宋然让姜予坐下,回道,“嗯,小本生意。”
  一个多月跟众多陌生人打交道,宋然现在面对外人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畏畏缩缩。
  姜予边打量着店面边坐下来,宋然要去给他倒水,他拦了下,“不用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宋然跟他不熟悉,也就不勉强。
  见到姜予,他就不免想起沈闻飞,距离给他送花已经过去了一星期,他们没有再见面,唯有几条干巴巴的信息往来,也不知道沈闻飞的近况如何。
  “话说,”姜予有点为难地开口,“你跟沈工是多年的好朋友,他的事情你一定清楚,前天有个中年男人上公司闹,搞得沈工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你知道这事吗?”
  宋然心里一个咯噔,急道,“什么男人?”
  “好像是叫什么伟的,不太清楚,”姜予叹息道,“就是苦了沈工,为这事丢了工作,太不值得了。”
  姜予说到气处,忍不住拍了下大腿。
  宋然脸色一白,刹那就知道上门纠缠的一定是宋伟,他焦躁道,“怎么会没了工作呢,闻飞那么优秀......”“没办法啊,领导好面子,人都找上门了,话说得太难听,”姜予摇摇头,颇为惋惜,又道,“而且我听说沈工跟家里闹得也挺不开心的,他现在是既没工作,又跟家里闹翻了,我瞧着都觉得可怜。”
  宋然一颗心像被丢进了油锅一般,翻滚蒸炒,难受至极,他跟沈闻飞认识十年,沈闻飞何尝这么狼狈过,而这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父亲的事情,他顿时愧疚又不安起来,可是为什么沈闻飞要瞒着他呢?
  宋然六神无主,恨不得现在就打电话询问沈闻飞。
  姜予见宋然坐立不安,连忙宽慰道,“你也别太着急,你跟沈工是朋友,多开导开导就是了。”
  宋然心不在焉地点点脑袋。
  见时间差不多,姜予起身告别,宋然这才失魂落魄地送人出去。
  他走远了,直到坐进车里,猛地长舒一口气,打了个电话,“下次这种忙你还是别让我帮了,差点露馅,也就宋然看不出我拙劣的演技,换个人早听出漏洞了......”手机那头传来干冽的音色,“谢谢你,姜予。”
  姜予笑道,“和好了记得给我这个大媒人包个红包。”
  “一定。”
  轻笑声没在空气里。
  作者有话说:小沈:我没有嘴巴,但别人可以帮我说啊!
  秦故返场:我才是沈宋头号大媒人,休得觊觎我的地位。
 
 
第50章 
  宋然回家一路上都在想沈闻飞的事情,这些日子他跟沈闻飞没有断了联络,可沈闻飞却一丁点没有向他透露自己的近况,如若不是今日见了姜予,恐怕沈闻飞会一直瞒着他。
  他知道沈闻飞是极为骄傲的人,绝不会想让别人窥见他的难处,可是还是无法安心,何况事关宋伟。
  犹豫再三,宋然再一次主动拨打了沈闻飞的手机号码。
  沈闻飞接得很快,他那边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因此他略带疲倦的音色就很清晰地传入了宋然的耳朵里,“宋然?”
  宋然发觉他语气的不同,从多年的相处中猜测出沈闻飞应该喝了不少酒,他更加不安起来,沈闻飞向来是很克制自己的人,这次丢了工作又跟家里人闹翻,想来定受了不少打击,才会放任自己喝醉。
  “闻飞,你还好吗?”
  沈闻飞顿了顿,轻笑道,“我有什么不好的?”
  这一声笑落在宋然耳朵里就像是在故作轻松,因为太担心,宋然开门见山道,“我碰见了姜予,我爸找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什么大事。”
  宋然急道,“可是你的工作......”沈闻飞截断他的话,“那你呢,你也跟我爸见过面,为什么也不告诉我?”
  宋然怔住,被沈闻飞的反问打了个措手不及,捏着手机的力度随之一紧,半天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沈闻飞似叹了一声,“都过去了,他的话不重要,你一个字都别往心里去。”
  宋然想起沈望山那些尖锐的,但又不失有几分事实的话语,鼻尖顿时有点发酸,他垂了垂眼,低声说,“不全是因为他。”
  他会离开沈闻飞,归根结底是因为两人无法站在同一水平的天秤,沈望山不过残忍地挑明了他与沈闻飞不对等的地位,让他更明朗地看清现实,如今想想,倘若没有与沈望山的见面,他想必还在自欺欺人地逃避现实。
  “宋然......”沈闻飞似乎想说点什么,但那边却突然传来重物摔倒的声音,宋然心惊肉跳,急着喊了两声,“闻飞?”
  好半天杂音才消失,沈闻飞倒吸一口凉气,“我在。”
  宋然焦急道,“你摔倒了吗?”
  沈闻飞说,“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
  可是方才的动静绝不是碰了一下那么简单,宋然想到沈闻飞如今醉酒的状态,又这么一摔,担忧不已,嘴巴先脑子转得快,失去理智道,“你在家吗,我去找你?”
  沈闻飞似乎就在等着他这句话,答得飞快,“好。”
  宋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那你等我。”
  说着,他挂了电话,还有点茫然,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发展到他去找沈闻飞,可话已经说出去,他也是真心记挂着沈闻飞的状态,由不得他多做犹豫,拿着钥匙就出了门。
  宋然打了车,不多说就站在熟悉的小区楼下,门卫跟他相熟,很快放他进去。
  他忐忑地来到沈闻飞的住处,距他离开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走的时候把钥匙留下了,现在回到这间住了小两年的屋子,还得按门铃,到底有些奇妙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的手还没有触碰到铃,门咔哒一下打开了,宋然莫名有些紧张,在见到门后显露的青年时,更是抿紧了唇。
  屋子里酒气冲天,光影中的沈闻飞罕见的脸颊绯红,衬得他素来冷峻的脸都软和几分,宋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修边幅的沈闻飞,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沈闻飞揉揉微翘的发,眼睛慢慢聚焦在宋然身上,“你来了。”
  宋然颔首,慢慢走近了屋子里,走得近了,才闻见沈闻飞身上很浓烈的酒气,而沈闻飞脚步也有些踉跄,他下意识扶住沈闻飞,沈闻飞也不客气,如同往常醉酒一般将身体的小部分重量压在宋然身上。
  宋然把沈闻飞扶到客厅坐下,二话不说起身去浴室,他对这间屋子显然比沈闻飞要熟悉得多,离开这些时日,所有他收纳的东西也都在原位,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宋然轻车熟路地准备热水和湿毛巾。
  沈闻飞看着在屋子里忙碌的身影,一时恍惚,放在身侧的手缓缓蜷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他已经一个多月不曾见过,仿若是梦中人来。
  宋然拧了温毛巾,又端了水回到客厅,正打算像以前一样给沈闻飞擦拭时,才猛然想起两人已经不是从前的关系,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表情也很是尴尬。
  他嗫嚅着,“你自己擦......”沈闻飞却醉眼朦胧地握住了宋然的手腕,就着宋然的手给自己擦脸,眼神一瞬不动地盯着宋然渐渐泛红的脸颊,哑声道,“我有点头晕。”
  然后松开手,像是再无力支撑一般,将脑袋枕在了沙发边沿上,疲倦地闭上眼睛。
  宋然看着灯光下沈闻飞微醺的脸,眼前的青年少见地露出柔软的一面,就像是蜗牛的触角,一下一下拨动着宋然的心弦,他做不到把人丢下就走的行为,只好仔仔细细给沈闻飞擦拭着面部和颈脖。
  这些事他从前做了不知道多少回,很是上手,替沈闻飞擦去些酒气后,想了想,又端着杯子递给沈闻飞,“喝点水吧。”
  沈闻飞睁开被酒精蒸得水润的眼,没有伸手接,低头含住杯沿,抿了一口温水。
  宋然不敢看沈闻飞的眼睛,突然想起他摔倒的事情,问道,“摔到哪里了吗,我看看伤口。”
  沈闻飞摇头,“没有。”
  宋然放下杯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屋子里浓重的酒味熏得他也有些飘飘然,他转而起身打开空气净化器,又开了阳台的门散味,一眼就瞧见了他之前养在阳台的盆栽,确实如沈闻飞所言,已经半死不活的了,可宋然还是注意到泥土的湿润,以及放在一侧空了一半的花洒,沈闻飞说他养不好阳台的花,可还是在努力地挽救着这些就快要衰败的花朵。
  “这些花还能活吗?”
  就在他出神看着盆栽时,坐在沙发上的沈闻飞突然开口,带着对未知的些微期待。
  宋然沉默一瞬,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他是喜欢养花,却也不是能手,没有信心能让快走到尽头的生命回春。
  沈闻飞似有些失望,也许是醉酒了,他话也多了些,“我会想办法让它们再开花。”
  一语双关,他对上转过身的宋然的视线,眸里深意难以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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