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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潮退去(近代现代)——三道

时间:2022-01-17 14:18:14  作者:三道
  宋然观察着他的神情,小声说,“你还在生气?”
  沈闻飞惯爱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换在以前,宋然定是不会深想,但现下,他却很想尝试着戳破沈闻飞的心思,他斟酌着,话在嘴里滚了几圈,还是大着胆子说出来了,“因为你在吃醋。”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是发脾气,还是生闷气,这些行为都是在吃他跟严鸣的醋。
  从宋然的角度,只能见到沈闻飞一小半侧脸,看不见他的神情,他的指尖搭在沈闻飞的肩颈上,卖力地按着,沈闻飞很久都没有回答他的话,让他有一点尴尬,就好像是他自作多情似的。
  他正想找其它话题把这一页翻过去,沈闻飞却转过头来,一把握住他的手,黑瞳定定看着宋然,他说得有点不自然,就像是羞于说出口,神情也带着罕见的不自在,“是啊,我在吃醋。”
  亲耳听见沈闻飞承认和自己瞎猜测的感觉是不同的,宋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下似的,耳朵尖也悄然发红发烫。
  有了第一句,沈闻飞接下来说得要顺畅很多,他目不转睛盯着宋然,沉声道,“我不喜欢你跟他走太近,也不喜欢你看他,我醋到恨不得把你关在家里,让你哪里都不能去。”
  宋然毫不怀疑沈闻飞话里的真实性,事实上,这些年沈闻飞也是在按照这句话编排他的生活。
  他眼睛闪烁,怕沈闻飞真的会这么做,被握着的手条件反射地往回缩了下,却被握得更紧。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沈闻飞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严严实实地把他圈在胸膛与床之间,看着沈闻飞黑黢黢的眼睛,他紧张得咽了下口水。
  沈闻飞把宋然两只手按在两侧,慢慢地与他十指交缠,他眼里深意翻涌,又克制着渐渐趋于平静,他轻叹道,“可是不让你出门,你就又要逃。”
  宋然轻声反驳道,“我不是逃......”“你是,”沈闻飞微微咬牙,“如果我不来找你,你就会跟那个什么小盐在一起。”
  他刻意加重了小盐两个字,握着宋然的力度也愈发大了些,简直算得上是将之前的醋一起吃了,醋意滔天,还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的烦躁,“你还让他送你回家,让他到你家吃饭,他还给你送花,”说到这里,他冷峻的脸都染上几分薄红,“你敢说不是?”
  宋然嘟囔着,“这是两码事。”
  两人贴得太近,说话间呼吸的缠在一起,沈闻飞脸上虽然没什么大表情,但眼里已经表现出不满,他难得直白地道,“反正我不喜欢他......”宋然抿了下唇,心咚咚跳了两下,脱口而出,“那你喜欢谁?”
  沈闻飞鲜少被问倒,神情都有一瞬的僵硬,他唇峰紧抿,没有回应宋然的话。
  气氛很是暧昧,宋然口干舌燥,隔着三寸的距离看沈闻飞晦涩的眼睛。
  他在里头看见了期待而不安的自己。
  沈闻飞却迟迟不开口,只是一点点绞紧了跟宋然相握着的双手,半晌,低头堵住了宋然水润的唇。
  宋然没有听到梦寐以求的回答,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打开了双唇让沈闻飞的软舌长驱直入,与他的纠缠不休。
  两人在床上耳鬓厮磨,不多时,就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满室春光道不尽。
  ——再过几日就是沈闻飞爷爷七十八大寿。
  往年宋然都会跟着他回A市,今年也不例外。
  他提前两日将快餐店交给勤快的员工打理,着手收拾行李。
  原先是不打算去的,但秦故得知沈闻飞要回来给老人家做寿,发了信息让沈闻飞务必聚一聚,于是沈闻飞就捎带上一个宋然。
  秦故电话打来的时候,沈闻飞正在厨房里尝试做宋然教他的盐焗鸡,刚给鸡下盐腌制,满手都是调料,见来电的是秦故,就让宋然给他开的免提。
  宋然无意听别人讲电话,走到客厅去坐着,但屋子就这么大,他不想听都难。
  沈闻飞说要带上宋然一起去,那头秦故还一头雾水,“那敢情好,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你俩在同一个地方啊?”
  何止是在同一个地方,都睡一起去了。
  宋然没有刻意留意沈闻飞回什么,但沈闻飞干冽的音色还是清晰地抵达进他的耳朵,“嗯,在一起了。”
  宋然不敢置信地看向厨房里忙活的身影,沈闻飞神色自若,认认真真给鸡抹盐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让人震惊的话。
  秦故想来是吓到了,沉默了两秒,声音骤然拔高,“我靠,是我理解的那个在一起吗?”
  沈闻飞心情不错地嗯了声。
  秦故神经大条,又是极为开明的人,丝毫不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值得大惊小怪,他更在乎沈闻飞和宋然没有告诉自己,“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这也太不够义气了,竟然瞒着老朋友我。”
  沈闻飞轻轻笑了笑,“见面跟你赔罪。”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沈闻飞将一次性手套摘下来,挂了电话,转身问宋然,“要蒸多久?”
  宋然像个机器人一样僵坐在沙发上,耳边似乎还盘旋着在一起了四个大字,他愣愣地看着沈闻飞,许久都无法回神。
  这是沈闻飞第一次对别人承认他们的关系。
  “宋然?”
  宋然勉强回过神来,哦哦应了两声,应道,“十五分钟就可以了......”沈闻飞颔首,将腌制好的鸡肉放进蒸锅里,刚盖上锅盖,就被宋然从后背抱住了。
  宋然的手臂绕到沈闻飞的腹部,抱得很紧,像是怎么都不会撒手。
  沈闻飞由着他抱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他比宋然高半个脑袋,低头瞧见了宋然微微发红的眼睛,低声道,“这次回去,跟秦故把份子钱要回来。”
  宋然笑弯了眼睛,重重颔首。
  A市的夏天异常燥热,刚下飞机,沈闻飞和宋然就直奔两人在这里落脚的住处。
  临近回沈家给老爷子祝寿,沈望山的联系就来得越是频繁,颠来倒去都是那些沈闻飞不爱听的车轱辘话,沈闻飞一概当作没看见。
  两人到A市的第二天,约了秦故吃晚饭。
  秦故工作忙,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情,沈闻飞和宋然先到的酒楼,点了爱吃的海鲜,秦故迟到了二十分钟,人一到,菜也上得差不多了。
  他边抹着脑袋上的汗,边把电脑包放在一旁,豪爽道,“临下班给领导抓住了,多说了会话,今晚这顿我请。”
  还是大大咧咧的样子。
  三人一入座,秦故就按捺不住自己八卦的心,眼睛在沈闻飞和宋然之间转了八百个来回,宋然被他看得不太好意思,沈闻飞道,“有什么话就说。”
  “那我可就说了,”秦故就等这句话呢,往嘴里塞了块桂花鱼,嘿嘿笑道,“你俩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儿去的,我婚礼前,还是我婚礼后?”
  宋然思索着应该怎么回答,沈闻飞已经很自然地接话,“我大一那年。”
  秦故惊得瞪大了眼,“你俩可真能够藏的,别是高中那会就私定终身了吧,”他突然开窍,一拍脑袋,“我就说那会闻飞球技那么好,为什么会失手让羽毛球拍砸到二涛,感情是给你出头啊!”
  宋然还记得二涛这个名字,当时就是这人在羽毛球馆里说他只能卖一辈子红薯,让他难受了好一阵子,但羽毛球拍这件事他却不知情,宋然好奇道,“什么羽毛球拍啊?”
  沈闻飞看了眼秦故,意思很明显,让他住嘴。
  秦故却直接起身坐到了宋然身边,挑眉道,“别理他,闻飞这人是个闷葫芦,还是得我来跟你说,你知道吧,二涛那孙子说了一堆屁话后,闻飞给你报仇来着,跟人打羽毛球,好家伙,竟然拿球拍砸人家脑袋。”
  他哈哈大笑几声,越说越来劲,把沈闻飞那点事全抖出来了,“不止呢,我们球队那会都不打算让你送下午茶了,你猜怎么着,闻飞自掏腰包请大家吃了半个多学期的红薯,他不让我告诉你,说怕伤你自尊心。”
  那些藏在岁月间的小秘密一件件被抖落在宋然面前,沈闻飞表情淡淡,没有接话,但也没有反驳。
  秦故凑近了道,“我看啊,搞不好,闻飞高中就在暗恋你了。”他啧道,“一定是这样,是不是啊闻飞?”
  沈闻飞一把将他从宋然身边扯开,无奈道,“能不能吃饭?”
  秦故笑得更欢了,“吃,吃!”
  宋然对上沈闻飞的眼睛,这一次,是沈闻飞先抵挡不住宋然眼底的询问,率先挪开了视线。
  宋然沉默地给沈闻飞夹了块排骨,抑制不住唇角的浅笑。
  沈闻飞掀眸掠了他一眼,短短一瞥,情愫暗涌,无需多言。
  作者有话说:甜不甜~秦故:我说我是沈宋第一大媒人,没意见吧?
 
 
第56章 
  沈闻飞抵达酒楼时,给沈老爷子贺寿的人已经来了不少,大部分是沈家的一众亲戚,也有沈望山生意往来的朋友。
  他这些年几乎跟沈家断了联系,虽然是沈望山的儿子,但有不少人不认识他,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沈闻飞任由他们打量,朝几个面熟的亲戚颔首打过招呼,直奔被一群人围着的主桌。
  小辈都在给沈老爷子说祝词,老人家年纪大了,比谁都好哄,笑得满脸皱纹,沈闻飞一到,因着主桌都是比较亲近的亲戚,都知道他跟沈望山父子关系僵硬,气氛有一瞬的凝固。
  堂弟堂妹都对他很是陌生,生疏地喊他堂哥,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忽略了沈望山的眼神,来到沈老爷子面前,这才露出个笑,“爷爷,祝您如松如鹤,多福多寿。”又把准备好的补品拿出来,“回家让吴姨给你熬汤喝。”
  老爷子有大半年没见过沈闻飞了,高兴得握着沈闻飞不肯撒手,“来了就好,在外头工作要注意身体。”
  前几年,沈老爷子还会试图修补沈闻飞父子俩的关系,但沈闻飞态度坚决,他也看清了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无奈之余也就不再提起。
  沈闻飞入座,询问起老爷子近来的身体情况,得知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
  开席后,他性情寡淡,沈家的亲戚跟他不熟悉,不太敢跟调侃其他小辈一般调侃他,沈闻飞也没打算跟他们寒暄的意思,只一心给老爷子布菜,倒是沈老爷子对他这个孙辈尤为满意,多次提起要小辈向沈闻飞学习。
  沈闻飞是特地来为老人家祝寿的,老人家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也不反驳,直到沈老爷子张罗要他跟郑家小姐见个面,他才微微蹙了下眉,直言道,“爷爷,我有对象了。”
  他话一出,老爷子乐得眼睛都弯了,“怎么不带来给爷爷看看?”
  很显然沈望山没把宋然的事情告诉老爷子,沈闻飞也打算瞒着,老爷子是极为古板的人,绝不会允许他跟男人在一起,再说了,今天时机不对,老爷子的大寿,他也不想跟老爷子闹不愉快,就笑了下说,“他比较害羞,还没有做好准备。”
  沈望山看了他一眼,脸色不大好看。
  沈老爷子可不知道父子俩的心思,布满老人斑的手拍拍沈闻飞的手背,“得带来给我瞧瞧,爷爷想看看孙媳妇长什么样。”
  沈闻飞给老人家夹菜,颔首,“有机会见的。”
  一顿饭吃得是和乐融融,将近三点宴席才散,沈闻飞是特地来看老人家的,陪着老人家聊了会天,要把人送上车回家去。
  “你不跟爷爷一块儿回家啊?”
  沈老爷子有点失落,沈闻飞已经五六年没有回过家了。
  沈闻飞摇头,煞有其事道,“我对象在等我回去呢,他黏人,离不开我。”
  沈老爷子听他说起孙媳妇,也只能作罢,再三道,“一定找时间带过来给我瞧瞧。”
  好说歹说才把老爷子送上车。
  一转身,就被沈望山拦住了去路,沈闻飞原是不想跟他多费唇舌,但沈望山态度坚决,他只能跟着对方上了车。
  司机很识相地开门下去,车里便只剩下了剑拔弩张的父子二人。
  到底是沈望山先沉不住气,斥道,“你刚刚跟你爷爷胡说八道什么,你哪里来的对象,那个男的,你想都别想。”
  沈闻飞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望山,“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说得够清楚。”
  “你这是胡闹,你才二十五岁,怎么就非他不可了,”沈望山冷哼道,“等你到了三十,三十五,你要是腻歪了,不想跟男人过了,到时候才会觉得后悔。”
  简直是无稽之谈。
  沈闻飞很轻蔑地笑了下,“我不是你。”
  沈望山似乎被他这句话激怒了,总是保持得很好的儒雅表情一瞬间有些狰狞,他声音拔高,更像是虚张声势,“你别拿以前的事情来讽刺我,我跟林梦,早就没有感情,我们的婚姻是名存实亡,是她自己看不开,怨不得我。”
  事到如今,沈望山仍不觉得当年的出轨是错的。
  沈闻飞怒从心起,厉声道,“你没有错,所以也让我学你,去骗人家郑老的孙女,你有没有想过会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他的质问让沈望山双目露出寒芒。
  沈闻飞不想跟他白费口舌,决绝地说,“倘若你定要从中作梗,再插手我跟宋然的事情,我保证,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我。”
  话毕,他不顾震怒的沈望山,打开车门下去。
  沈望山在背后喊了他两声,怒言,“你一定执迷不悟的话,沈家的公司,你别想有份。”
  沈闻飞没有理会沈望山构不成的威胁,脚步不停地离开。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沈氏有分毫的关系,母亲留下的遗嘱,确实让他在经济上比同龄人少了很多压力,但他已然决定将股份转手给小姨,跟沈家彻底脱离关系。
  没有沈家,以他的能力也能很好地生活。
  至于沈家的公司,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接手,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沈望山那样,为了权势与金钱抛弃人应有的道义,至少他绝不会成为自己最痛恨的薄情寡义之人。
  ——沈闻飞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A市,每次来都会抽空看望自己的母亲林梦。
  往常他都是只身前往墓园,但这一次,他却带着宋然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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