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半天就把积攒一月的流量用超了,直接干停机了。
“哦,多充一点也没关系。”周傲清大气地说。
“那…15块?”揭清洋摸到和他同款手机,输入老妈几十年雷打不动的密码,自己的生日。
“五十吧。”
这么多!揭清洋难以置信,手抖地输入五十,支付密码同样是他生日,从来没变过。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来充值成功的短信了。
昨晚贺知修跟她妈通过话来着的,他翻到最近通话,印入眼帘是一通超过半小时的通话记录,备注是贺老师。
他点开这个号码。不止一次,在校期间,两人也通过很多次电话,且每次聊天时常都超过了半小时。
要想了解自己的学习情况直接问老赵不是更好,问不知羞干什么????揭清洋满脑子疑惑,他妈表面是不正经,但很爱很爱他爸的,不可能因为一个好看的男人就抛夫弃子的。
这个贺知修怎么这样,连他妈都不放过?
揭清洋更气了,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竟然偷偷和他妈打电话私聊。
他记下贺知修的电话,回房间了,顺道将门反锁。
坐在书桌旁,把带回来的作业资料摆放好,一切准备就绪,才放开胆子去质问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嘟了几声,电话里传来一声低而缓,充满磁性的狗男人声音。
“谁?”
“贺知修,你是不是有病?你没事跟我妈打什么电话?你想干什么?别打什么坏主意!!虽然我妈三十了依然一枝花,但不是你这种小白脸攀得上的。”
电话那边沉默半晌,幽幽开口,“你怎么喜欢想当然地认为我心怀不轨,万一是好事呢?”
“你能有什么好事?”
贺知修没回他。
揭清洋:“你看你又说不出来,指定是没好事。”
“如果你妈没说,那就是好事,说了就不是好事。你想问就去问。”
“你说不行吗?”
贺知修:“我没资格说。”
其实揭清洋确定二人没那层意思,就没什么气了,静下来想想,贺知修好像不是那种人,认识一月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行,这个事先放一边,我们说说另一件事。”
贺知修缓缓地说:“你说。”
“昨晚,我真的,一点儿都没发酒疯吗,”“这么不信我的话?”贺知修那边拧了深深的眉头,语气饱含无奈。
“我有点不信我自己。”揭清洋心里有个东西在一点点崩塌,他急需要弄清楚,事实是什么,其余一概不重要。
贺知修想了想,“要不要重新来一次?”
“什么?”
“再喝一次,我帮你录下来,这样你就信我了?”
揭清洋翻了个大白眼,“你想喝死我?”
“昨晚,第一次喝吗?”贺知修语气变柔和许多,像是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字调里显出浓厚的兴趣与不经意地玩笑。
“……算是,”“第一次喝这么熟练?你那姿势没喝过一百桌我都不太信。”
“天赋如此。”
贺知修轻轻笑了起来,并没有出声,只是言语间感受到他在笑,“哦,老天就赏了你一个喝酒的姿势,没给你赐个好胃?”
揭清洋随手转笔,顺溜极了,说话轻快了许多,也不再咄咄逼人,刺激贺知修,“可能忘了吧,毕竟老天是公平的的,打开一扇窗就要关上一扇,对吧,”“嗯,所言极是,”贺知修嘴边的笑意化开了,“我还提醒你一个事。”
“什么事?”
“我的号码是北京的,你这是……”
话没说完,揭清洋卧槽一声,直接掐断电话。
长途啊,好心疼这漫游费。
作业上到处是转的是笔印子,揭清洋放下笔,胃里空空的,早上他好像看见床边有买好的早点,走得急,也没拿点包子啥的。
还有昨晚的饭钱,是贺知修付的。
所以说他现在还是有一笔可观的财产。
这钱是他昨天临时找李卓借的,他想借一千元,李卓转了两千,说是买新苹果手机iphone6plus剩下的,让他随便花,嘴上说不用还,但他会还的,不过不是现在,就他如今已经不是开源节流的问题,是根本没有源头,经济条件不允许。
他特地去查了下苹果手机的价格,顶配版iphone6plus,6888元。
李卓他妈可能给了他一万去潇洒。
啥家庭啊砸了一个又买一个,不带眨眼的。
贺知修竟然不给他回一个电话?挂了就挂了?揭清洋盯屏幕半天也没动静,莫名其妙又气上了,他有话还没说清楚呀。
太不善解人意了。
突然屏幕就亮了起来,来电了。
他有点开心,但还是傲娇地故意过来十几秒才接听。
“昨晚是我付的账,你记得转我。”贺知修开口就是钱。
“……多少钱?”揭清洋硬着一口气。
贺知修稍作停顿,呼出话来,“5,2,1,微信转账给我。”
话一出口,揭清洋这边就陷入一阵沉默,然后愤愤地道:“你是不是后面又加菜了?怎么会那么贵,几个菜就要收我五百二十一块。”
“………那给你打个折,131.4元。”
“那可以,微信多少,我给你转。”
两个人各退一步后,非常愉快地加上了微信。
贺知修的头像是一只黑色的孟加拉猫,极具神秘感,颇有故事的感觉。
不巧的是揭清洋头像是一只叮当猫,蓝色的。
揭清洋当时觉得自己血赚了,爽快转账过去。
连招呼都没打。
贺知修收下之后,高冷地回了一句:“国庆快乐。”
今天是国庆,那花店生意一定很好,他得去帮忙。
然后出乎意料的是,无论自己提任何要求,他妈一口答应,还问他钱够不够。
简直一改往前的作风。
这是怎么了,难道和贺知修有关?
因为从他嘴里说过如果他妈没说那件事,对自己算好事,说了就坏事。
揭清洋出门前细细咀嚼了这句话,发现还是别去问,万一他妈说了就没现在这等好事了。
所以说国庆这几天都过得特别自在,他妈没逼他学习,只是会偶尔提醒几句,他每天早出晚归去花店帮胡非为。
胡非为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实干派,但审美水平相当独特,插花技术一流,花店生意格外的好,配好的花天天售罄。
揭清洋来这,也学着自己插花,将不同的花搭配,组成新的花束。
花店里唯有一束花不会被卖出去,就是他上次配成的名叫“初恋”的花,胡非为每天会换新的,粉红玫瑰,客人无论出多少钱他都不卖,而且不会为其再次搭配。
顾客便去其他家买,但好像怎样,都没这里的有味道。
揭清洋问他,为什么不卖。
胡非为总爱在闲暇之余抽一根烟,嗓音慵懒,“初恋是唯一的,不该被贩卖,值得永远纪念。”
这句话触动了揭清洋的心弦,在他心里,初恋的位置一直无可替代,不然他不会对严佳佳如此执着,严佳佳是他第一个女人。
但,“你的初恋是怎样的,老板?”
胡非为将手里的烟被掐灭,仿佛抽烟说这种话题就是不尊重,他咧嘴一笑,八颗大白牙露了出来,“和你一样的,在高中。先是暗恋她,暗戳戳送她东西,给他写纸条,后来被发现了就明着追,那段时间真的记忆深刻,每天就想着第二天给他买什么,说什么,怎么让她更开心,女孩子其实很简单,没那么复杂,有时候没显露出来,大概率是因为害羞,但如果长时间都没答应你,要么不喜欢,要么吊着你,”揭清洋想了想,我才追一个月,算不算长时间,应该不算吧,“你和你初恋在一起了吗?”
胡非为点点头,“大概追了半年,她答应我了,每天一起上学,放学,烦恼最多的就是学习成绩,不会为现实的柴米酱油醋而担忧,高中三年太短暂。”恨不得永远高中。
“最后为什么分开?”揭清洋像一个虔诚的聆听者,顺着意思发问。
“我陷进去太深了,学业耽误许多,从高一的分班考第一到高三起点考班上第45名,那时候被发现谈恋爱了,双方家长各执一词,我们没办法,要么退学,要么分手。”胡非为看着他:“你怎么选?”
“不能假装分一下手,高考完再在一起吗?”
胡非为愣了一下,眼神渐渐从迷茫到清晰,笑得更深了,“太认真了,竟然没想到这,”“所以现在不能一起了吗?”
胡非为摇摇头,又点了一根烟,“她前段时间订婚了,对象是个大老板,我不能比的。”
“订婚又不是结婚,还是有机会的。”
胡非为:“重点不是这个,是我比不上。我连大学都没上,学历这块就低人一等。”
闻者终于感受到了一点点悲伤,揭清洋叹了一声,“你后悔了?”
“后悔,后悔当初只知道为她好,没考虑到自己好。连自己都顾不好的人怎么为别人好。”
换揭清洋愣住了,还不死心地问,“你们俩现在,见过面吗?她的态度呢?”
对方传来无奈的苦笑,“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周末万更!平时就会少更一点,见谅哈,小天使们,么么哒
第40章 冰川消融1
“她真的爱你?”揭清洋耸拉着脑袋,傻乎乎地问。
胡非为:“我发现你啊,其他事挺精明的,脑子也灵活,怎么一遇见感情问题,变了个人一样,我说这么多你理解不了吗?”
“我,我,能理解啊。”揭清洋硬着头皮说瞎话。
“那你还问我这个问题。”
“不能问吗?”
胡非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果然小屁孩!
两人相顾无言间,又有人进来买花了。
胡非为对花研究得极其透彻,花期,花的习性,了如指掌,对花就像呵护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珍视程度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重。有几次揭清洋用的力稍微大了点,被狠狠批评了。
在他眼里,每一朵花都是有生命的,它们将自己最美的时刻无私地展现给世人,应被善待。
自此,揭清洋看花的心理变了,总觉得是一群不会说话的漂亮孩子,它们娇贵,美丽,给人视觉上的享受,心理上的愉悦。
也悉心照料。
两个男人忙前忙后,将花店打点得有模有样,店中央的粉红玫瑰最为养眼,吸引了不少顾客推门而入。
听完花店老板故事后,揭清洋又从头到尾梳理一遍情节,将自己代入进去,蓦然有点不是滋味。
胡老板的初恋并不是不爱他,而是因为他没能力,果然只有校园的爱情单纯。
那么前世严佳佳是真的爱他吗?
他并不纠结这一世,因为很明显严佳佳如今根本对他不感冒,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无动于衷,那么前世是如何做到一眼就喜欢他了。
婚后极尽所有去宠她,给她任何想要的,自己有钱有实力,经济条件优渥,为什么要去出轨。
说到底严佳佳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他,只是爱他的钱???
不然为什么会出轨?!
得出这个结论后,揭清洋情绪陡然低落,做事心不在焉,他苦心经营的婚姻就是一场闹剧,而且他突然发现在婚变那段时间,自己公司频繁出现问题,被家庭事业折磨得焦头烂额,初出茅庐的他难独当一面,而且那时他一心只想追回严佳佳,公司的事没怎么管。
他从来没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他无条件信任严佳佳,认为她出轨全是贺知修的错,是他故意勾引,现在来看,可能根本不是。
他呆呆站在花架面前,又重新回想,推理了一番,发觉贺知修从头到尾就没有露面过,只是严佳佳单方面提过这名字。
“哎呦,”手一不小心被玫瑰花花茎上的刺伤了一个小口,鲜浓的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滴在娇嫩欲滴的花瓣上,平添几分妖艳。
他想一抹了事,顶多用嘴吸两口。
“贴上。”胡非为递了个创可贴过来,“我以前经常这样,被刺多了,就学乖了,哪怕不小心被伤了,”他摇摇手里的创可贴,“也备好了后路。”
揭清洋撕开创可贴,粘在伤口处。
“老话不假,漂亮的事物都是带刺的,不是那么好征服的,总得付出代价。”
是吧,漂亮的女人也一样的,谁都喜欢,谁都想征服,但谁又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呢?
他按紧了伤口,疼痛浑然不知。
“胡哥,你初恋一定长得很漂亮。”
胡非为这次喜笑颜开,“那是,在我眼里,她最好看。”
“那,如果她来找你,说还喜欢你,你会怎么办?”他目光灼灼,紧盯着对方微微急促的嘴。
胡非为未曾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将他难住了。
揭清洋从他脸上得出了答案,“会在一起,对吧,你苦苦在这里等她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个,即使你没想过,但你是这么做的。”
被一眼看穿心思的胡非为,面露苦涩,他有点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小小少年,话语简直一针见血,直戳他心窝子处。
揭清洋笑了一声:“所以最可怜的应该是和她结婚的男人,娶了一个不喜欢他的女人。这个女人当初因为前程和未来抛弃爱情,如今又因为名利金钱再次抛弃爱情。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吧,她说爱你,却又不得不选择跟别人结婚。”
胡非为表情异常难看,隐隐憋不住要发火了。揭清洋在这之前,提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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