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光了,真的都忘光了,今天他倒瞄了几眼三角函数,他记得这种类型的题是最简单的,现在看来也不容易。
不过很多题的思路还是清晰,什么换元法,降幂法,求前n项和裂项相消法……
还是要搞一搞学习,不然以后经常碰见这种情况太丢人了。
课上少睡点。
次日揭清洋睡完
第二节 课,李卓按时来叫醒他。
“揭哥,放假了,走,我帮你搬行李。”
揭清洋睁开朦胧的双眼,“这就到
第二节 课了,好快。”
陈君赫在收拾书,对眼前一幕,看不惯,“刚你睡着了,可能没听见,数学老师说,看你还能嚣张多久,天天睡觉,不尊重老师。”
李卓说,“这老师明显就是嫉妒揭哥,揭哥可是数学天才,还用听他的课?”
陈君赫:“你这么上赶着舔人家,人家拿你当人了吗?”
揭清洋按住他的书,“怎么说话的,小朋友,黑皮是我这个班唯一的好哥们,咱班这么多号人,我就单单看中了他,性格比你这带刺的稳重多了。”
陈君赫抽走自己的书,往书包里一装,背上就走,“狼狈为奸。”
李卓对着远去的背影说,“陈君赫,你不等我?”
揭清洋也没办法,对于他的同桌,始终搞不好关系,自己真菜,搞不定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他骄傲得像头小狮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十几年前自己也这样样子,可真讨厌,难怪会没朋友。
“他从小都这样,要人哄着才乐意,自尊心强,你东西放在寝室的吗,”“嗯,我准备也走读,今天先把一部分东西放回去,”两个人逆着人流去了寝室楼,揭清洋将一行李箱给李卓,自己则拎几个袋子。
他也没多少东西,拮据得很。
他妈可真下得了狠心。
“你不问问你爸妈自己就决定了?”
“嗯啊,这么小的事情也没什么好问的,”揭清洋叹了一口气,拍拍对方的肩,“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没办法。”
“当初我听说你在理科班很高冷,每天只埋头学习,见了本尊才知道并不是这样,以后还是得少听点谣言,那是不是严佳佳?”
两人站在图志大道,左边是高三教学楼,在前面是行政楼,严佳佳和一男生在高三教学楼与行政楼间驻足聊天。
“我去,还真是,”揭清洋三步跨到花坛边,认真看看这人是不是别校的,趁着放假摸进来幽会,又不敢走太近,隔远了又看不清。
他将袋子往后一递,碰到后边人的腰,“黑皮,帮我拿着,我过去一下。”
没人接他的袋子,他又往后顶了一下,“黑,对,对,不不起啊,”揭清洋回头,发现戳到别人了。
那人看着也不傻但被人撞了也不走,就这么愣着,目光淡淡,望着揭清洋,“你,叫什么名字?”
这学校还有人不认识他?李卓说了,每年期中期末表彰大会,开学典礼什么活动的学生代表发言都是他,上到校长下到家长几乎都认识他。但由于自己以前孤高的个性,没人会打招呼。
但揭清洋来这学校也没见过,见过长得这么白又这么帅的男生。
刚转来的?从气质上看不像学生,但今天放假大家都没穿校服,有些人穿上校服是学生,脱下校服就是社会人啊。
那人见揭清洋不回答,挪了几步,“不好意思,刚挡着你了。”
这哪像社会人,举止温柔,连说话都那么温柔儒雅,明明就是自己先戳的他,他还诚恳的道歉,这年头竟然还能遇见如此讲道理的人。
理亏的脸红。
“揭哥,我已经拍好照片了,你看看这是不是贺知修?”李卓从行政楼跑过来,将手机递给揭清洋。
站在一旁的人明显一怔。
揭清洋放下袋子,拿过手机一看,照片里严佳佳笑容灿烂,男生痞帅痞帅的,年纪也不算大,“你平时接触的人多,这是不是本校的?”
“我就觉得不是本校的人,才问你是不是贺知修,我可从来没有见班花这么开心跟谁聊过天。”
揭清洋放大照片,咬牙切齿,“这逼肯定是贺知修,眼睛色眯眯盯着我老婆,你看他手,还准备有所动作,太恶心了,就说不是什么好鸟,”守株待兔多时,见到庐山真面目的时候,内心只剩烧不尽,泻不完的愤怒。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李卓也凑近看,喟叹,“原来这就是贺知修啊,被你每天念叨得神神乎乎的,也不过如此,不就是一精神小伙嘛,班花口味真重的,”“十六岁少女单纯,懂什么,就是容易被这种有几分小帅,又会耍酷的小男生骗,不需要做什么,一颗棒棒糖就能谈恋爱。”
“那也倒是,接下来干什么,”“干他啊,权当替天行道,诱骗未成年少女,十恶不赦,”“咳,咳,”正讨论热烈的两人被温柔的咳嗽声打断。
“他是谁?”李卓问。
揭清洋:“不认识,我刚不小心撞了,”怎么还没走,刚自己说话是不是有些粗鲁?!
那人依然挂着笑容,但已经是勉勉强强的了,“你们既然不认识贺,贺知修,为什么在不了解这个人之前还要恶言相向呢,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李卓一向对不是自己朋友的人非常不客气的,但面对这番柔中有理的话下,也甩不了狠话,关键这人看起来好讲道理,身上有股清雅的文人气质。
揭清洋说,“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那人:“……”
李卓突然道:“他们走了,我们追不追?”
揭清洋拿起地上的袋子就跑,“跟上啊,今天至少知道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啊,”那人显然还想说话,但看两人一拖着行李箱,一拎着袋子前后跑得飞快,想笑,又觉得好气。
第6章 春风得意6
“我,我,跑不动了,揭哥,”李卓靠在箱子旁,气喘吁吁招手,“我帮你看行李,你去吧。”
揭清洋想想也行,便将手中的袋子扔他脚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跳上副驾驶,过了半秒窗边露出个脑袋,摇摇手机,“黑皮,给我微信转点钱,我先去追了。”
“行,行,”李卓佝偻着掏出手机,想发红包,但好友申请早上发的,对方还没同意,根本发不了,这……
这边揭清洋呆呆地望着手机屏幕一会儿熄灭,一会儿亮,反反复复。
密码错误,请在59分钟后重试。
手机是今儿早自习刚发的,他那会儿睡意正浓,拿到就睡,没管那么多。这是他十多年前用的红米智能手机,要是数字密码还有机会,可他妈居然智障似的设置得是图案,断了所有后路。
这谁记得十多年前自己脑子想得什么。
能刷脸坐车吗。他瞥了一眼旁边荷尔蒙浓烈的司机,咽咽口水。
硬来,十六岁的小胳膊细腿。
要不,下车直接跑。会不会被抓起来。
过了一会儿,揭清洋强颜欢笑,“师傅,要不,前面随便找个地把我放下?”
“不追了?放心,追车我可在行了,你看我就在他的车左右晃悠,但就是不超他,车技不错吧,”揭清洋呵呵一笑,“是挺不错的,还是停下吧,兴致突然没那么高了。”
司机闻言,靠边停稳,打了双向灯,看了表,“行,一共17块,现金还是扫码?”
揭清洋兜比脸还干净,况且他今儿衣服还没有兜,“那,那个,我扫码,”“好勒,来,扫这,”司机老大哥迅速拿出二维码牌。
箭在弦上,揭清洋不得不掏出手机,屏幕一亮。
请在48分钟后重试。
两人尴尬相视,空气突然安静。
揭清洋顿时觉得这三十多年的面子全扫干净了,大夏集团的总裁,曾挥金如土不过眨眼间,如今连17块钱都拿不出来。
“密码忘得挺狠的。”司机盯着那刺眼的数字。
“这不是我的手机,是我捡的,原主人就是追那车上的,刚上来的急,钱在我同学那里,要不,大哥你再把原路我载回去?”
“不是你的手机,你解人家锁解得这么带劲儿。”司机将二维码牌放置一边,按钮将车门一锁,“如果是别人的,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没打一个电话过来,你一上车神色慌张,气息不稳,疯狂让我跟踪人,然后就拿起手机一直解锁,一系列行为异常可疑,我有理由怀疑你是个贼,可能是第一次,作案手法不娴熟,还有同伙也不怎么聪明,”“……”
他就是只是没钱付车费,仅此而已,但成熟稳重的老司机推理出整个一犯案现场,这推理想象能力,当出租车司机实在屈才,但无力反驳。
“我看你年纪不大,涉世不深,要明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肯努力,肯吃苦,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但千万别走入歧途,你现在还小……”
等李卓赶到的时候,揭清洋刚好从出租车下来,规规矩矩地关上门,还挥挥手,依依不舍地送别。
“揭哥。”李卓脖子挂着两个大袋子,手里推着行李箱赶过来。
揭清洋站在原地,摸摸鼻翼,略带一丝凄凉,“有,烟吗?”
“怎么了?是严佳佳已经跟那精神小伙,”李卓哽了一下,决定换个委婉点的词儿,“熟饭了?”
他望望李卓,咽下所有话,能说刚因为17块钱被人从头至尾洗礼了一遍,末了还给塞一百块钱叫他好好热爱生活。
握着这百元巨款,他竟有点不知所措。
自从妻子出轨后他就再也没感受到一点善意,不然也不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而在这个世界所有失而复得,连陌生人都那么可爱。
“到底怎么了?”李卓焦急地再次发问。
揭清洋微微红着眼,“跟,丢,了,”“跟丢了也不至于这么难过,你刚好友申请没通过,我发不了红包,”“手机忘记密码了。刚没电又自动关机了,”李卓讶异道:“那你怎么付的钱,你带现金了?”
揭清洋摇摇头,从对方脖子上拿回袋子,“是爷活这么大,头一次坐霸王车,长见识了。”
“哇!怎么做到的,揭哥,教教我呗,你真厉害,”“揭哥,揭神……”
李卓像个小朋友样缠着揭清洋问,不知不觉走完一条街。
第二节 课下是九点四十,现在已经晌午了。
“你家在哪里,到了没啊。”
这一问可真要他老命了,家在哪呢。
能怪谁,纯属家里那位爱折腾的戏精妈妈学习孟母三迁,搬家频繁,高中三年,搬了十五次家。
每次放月假,都是寻家之旅。
东川路,高阳路,江夏区,邱泽区……
现在搬到哪里了?
揭清洋从李卓手里拿过自己的箱子,“就到了,你先回去,今天谢谢你了,”“甭客气,揭哥,以后作业还指望你呢。以前老是拿陈君赫的,牺牲我多少尊严啊,挨了不少骂,”揭清洋从头到尾扫了他一遍,语重心长:“黑皮,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愿望,我都满足你。”
“放心,哥这样做完全是为你好。”
李卓摸摸头,没消化对方的莫名其妙的话。
揭清洋拍拍他的肩膀,“以后我们一起努力,努力搞好与陈君赫的关系。”
“?!”李卓吞吞口水,“以前放假都是我和他一起回家的,就今天,他没等我。”
“是不是,他觉得我介入你们俩的友谊了?”揭清洋思来想去,陈君赫处处针对他,无非就是看不惯自己和李卓走得近。
提到这个,李卓气不打一处来,“我又不是他专属定制的,凭什么只能跟他玩,你不知道,我这个年级扛把子当得可憋屈了,高一刚来我去帮小弟解决问题,前脚刚踏入那人班级,后脚教导主任就来了,想去厕所放松,烟刚抽了一口,校长不知怎么又杀来了,我生生憋着那口烟,然后校长问我在干什么,我就张嘴了,大夏天嘴里冒烟,傻子也知道我才干啥了,刚开始我以为是谁在挑衅我,想同我争年级大佬的位置,”“是陈君赫。”
“亏我们俩一起长大,以前他被人欺负,哪次不是我第一个站出来帮他揍回来,结果背后阴我。”
“那为什么你们还玩一块儿?”
“我妈帮我转进文科创新班了呗,我成绩哪配待在这儿呢。然后陈君赫答应给我抄两个月作业我才原谅他。不过陈君赫成绩是真的好啊,当然肯定比不得你,你是神,他顶多算个优秀的人类。”
揭清洋哈哈一笑,“黑皮,讲真的,以后我们一起把陈君赫供起来吧。”
“?”李卓挠挠腮。
“天儿好热,请你喝杯奶茶,”揭清洋手里有钱就想用的毛病,改不掉,他指指五米外的奶茶店,“想喝什么?”
“都可以,”揭清洋直接朝奶茶店奔过去了,过会儿拎着两大杯奶茶回来,“真便宜,两杯才6块钱。”
步入三十岁后,比较注重养生健康,奶茶容易发胖,基本不会喝,原来十多年前的奶茶只要三块钱就可以满满一大杯。
李卓插入吸管,猛啜两口,“其实我们俩挺合的来。”
“哦?”揭清洋轻轻喝了一口,有点受不了甜腻腻的味道,还是白开水加枸杞香。
“我不怕晒,”揭清洋点点头,不然也不会叫黑皮,皮肤是真的黑黝黝,给人增添几分可爱。
“像今天的天气,也只有咱俩敢这样顶着烈日聊天,”“别,”揭清洋理好奶茶包装,“我得回家了,我也不想晒成大黑炭,”以前在他眼里,小麦色的肌肤是最健康的,太黑没几个人吼得住,过于白更不行,有点女性化,小白脸,没点男子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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