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怀噼里啪啦发消息:
-【你这是得罪人?需要我帮忙吗?】
-【那些照片是假的吧?】
-【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真的也不要紧,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哟[宝贝来呀.JPG]】
-【只要你不跟牧野搞一起,你怎么样都行嘻嘻[可爱.JPG]】
越知给他回复不用,然后答应他明天的邀请。
小奶狗兴奋地连发一串的开心上天表情包,然后开始计划明天的安排。
越知没有再回他,因为顾逢进来……
……
第二天天空阴沉沉的,昨晚闹很晚,越知一直睡将近中午才被顾逢叫醒。
中途他八点多叫一次,被越知拍一巴掌,十点又来,越知哼哼两句,把被子蒙头顶。
十一点,顾逢直接上手将越知从被窝掏出来,架着他坐盥洗台上。
“几点?”越知眯着眼,没骨头似的任由顾逢摆弄。
“十一点。”顾逢给他挤牙膏,沉声:“以后不会让你这么晚睡,也不能睡中午,对身体不好。”
越知含着牙刷用胳膊肘戳他,让他离自己远点,含糊不清道:“你好烦。”
被迫起床这件事让越知很不爽,下午顾逢没出门,让人送几份文件来在家办公。
两个人面对着面,越知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明晃晃用实际行动表示你生气你的,但还得按我说得来。
越知一边处理收并合同,一边想:迟早把他撵出去。
下午五点多,越知手头的事情已经处理差不多,他从冰箱拿两罐饮料,冰凉的罐壳冒着寒气,触碰空气开始凝结水珠,迅速将手指冰成近乎透明的色。
顾逢正在厨房煲粥,他打个时间表,将原本七点的晚饭提早成六点,并且设定十点半断网断电的规定。
就离谱。
越知顺手就把它撕。
然后猫着腰绕顾逢背后,故意使坏想把冰罐贴顾逢后颈处。
顾逢站着没动,手指滴滴按两个电饭煲的按钮,另一只手反绕背后扣住越知手腕。
“太凉,别直接喝。”顾逢将两瓶饮料从越知手中取走放在一旁,捏捏他冰凉的指尖。
越知抽手,门铃响。
“我去开。”越知以为是牧野,开门一看嘴角就顿住。
门口的小少年怀抱着两份文件,一双杏眼睁得很大,看见越知时好像被吓的林间小鹿,“你好,我找沈、沈先生。”
越知眼中笑意淡去:“找他干什么?”
少年好像被越知吓,脸有点红:“送、送文件。”
“给我。”越知站在门口没有动,伸手问对方要文件。
少年不太能应付得他这样的强势,有点不知所措,脸更红:“我、我……”
“怎么?”
一只手从门内搭上越知肩膀,将门拉开一点,顾逢站在越知身后,贴得很近,是远超过正常朋友范围的近。
他看见门外的人,皱下眉,没有多说什么:“文件给他,你可以走。”
少年把文件给越知,走的时候还扭头看一眼。
越知正好“砰”一下把门关上,发出略显突兀的一声闷响。
“你扶贫吗?喜欢找结巴当助理?”
顾逢很轻地抿下唇,是一种想笑又忍住的表情,“你在吃醋吗?”
?
越知顿一下。
吃醋这个词他明白,用在什么情况下他也明白,顾逢这么一说好像是合适的,但是又感觉有点别扭,因为他的适用语境在越知看来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才对。
“你爱找什么样的助理就找什么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越知推开他,“我今晚有事,不回来。”
顾逢拦住他,好声好气解释:“我现在就换掉他,行不行?”
因为越知提出要“亲手做衣服”的要求,顾逢才给沈濯的助理发消息让他送点以前的文件夹来他看看,他根本不知道沈濯助理长什么样子。
“你跟我说什么?”越知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在责怪顾逢做很多余的事情。
顾逢捧住他的脸,蜻蜓点水般吻一下额头,“你吃醋我很高兴。”
“……”
“我没有吃醋,”越知皱着眉头纠正他,“你听不懂人话吗?让开,我要走。”
昨天答应牧怀的邀请呢,本来打算跟顾逢吃完饭再出去,现在越知不想看见他,烦人,不跟他吃。
厨房的粥好,电饭煲发出长长的一声“滴——”响。
越知拿好外套换鞋,并没有回头。
牧怀提前约定的地点,他今天也打扮得很漂亮,每根头发丝都散发着精致的气息,还喷一点香水。
“我们先去看电影,然后再去吃饭好不好呀?”牧怀将做好的计划表拿出来,如数家珍:“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蛋糕店,等下我们去买一个小蛋糕好不好?”
“嗯。”
越知陪他看电影,很无聊的青春爱情片。
他个人认为文学作品中对感情有过度夸大渲染的嫌疑,认为这些对“定律”的完善没有参考价值。
这是牧怀选的电影,但他也没怎么看,电影播不二十分钟他就睡着,睡全程。
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道路很黑,牧怀挽住越知的手,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困意,提醒说:“小心点。”
干涩低沉的男声引得正好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一对情侣用异样的眼光看过来,然后嘀嘀咕咕着快步走。
牧怀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牵着越知从后排台阶往下走。
“我们去买蛋糕吧?”
越知手机震动一下,他从口袋掏出手机,昏暗不明的放映厅内手机屏幕光线有些刺眼。
沈濯发来一张照片,桌上摆几样越知爱吃的饭菜,高清的像素仿佛能将味道传递过来。
他摆两双碗筷,一口都没有动。
-【回来吧。】
越知没回,他收起手机,将胳膊从牧怀手中抽|出,“我有点事。”
第34章 要亲嘴吗?
牧怀一怔, 望着落空的手心,委屈的眼神带着斥责:“你都答应我了。”
越知对牧怀没什么偏见,他在文中戏份不算多, 目前跟原主还只是朋友, 没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上次见面的意外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那天的情景让越知想起了自己的一些不好的经历, 再加上牧怀的性格他相处着也还不错, 想了想,改口:“那我先陪你去买个蛋糕再走吧。”
“好。”
牧怀像个小孩, 被一块蛋糕就给哄好了。
越知将蛋糕和附赠的小礼物都塞给他, 挥挥手转身走了。
身后, 牧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缓缓在路边长椅坐下, 簌簌作响的枣花树叶落下一片阴影。
他从纸袋中找到蜡烛, 插|在蛋糕中间, 点燃,吹灭。
“生日快乐。”
……
顾逢在饭桌一侧坐着, 手里拿着平板不知道在看什么,明明暗暗的光映着他的脸, 饭桌的菜用盖子扣着,碗筷依旧是图片上的样子, 没有动过。
越知合理怀疑他在摆拍。
因为平时吃饭他们会开至少两盏灯, 而顾逢这次关掉了所有的灯,只开了他靠着的那一侧墙壁的暖黄光, 将他整个人都显得非常好看。
符合越知个人极端审美的那种好看。
“为什么不自己吃?”越知坐下,眼睛含着笑意,在朦胧的金橘色灯光下显得情真意切:“为什么一定要等我回来?”
这是越知很真心想问的问题, 他确实看不懂顾逢,顾逢这个人,比越知见过的所有的人加起来都要难懂。
他不像别人一样想要从自己身上获取利益,喜欢跟自己亲密却坚决不同意跟自己睡觉,他应该是不怕自己的,但是又好像很不能接受自己离开。
前几天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是想要驯服自己,让自己为他低头,可从这几天顾逢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完全是在做赔本的买卖,前期盲目大量投资,收益至今还看不见一星半点。
如果他在商场也这样玩,那大概早就破产了。
越知试过去踩他的底线。
于是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顾逢的底线飘忽不定,越知用很恶劣的态度去践踏他的时候他不会生气,反而会说些哄得人飘忽忽的花言巧语,越知拒绝他并说喜欢别人的时候他会独自敛着失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照旧做他的事情。
他的底线在不断后退,但又好像没变过。
至今他也还是不同意跟越知上床。
哪怕已经跪下来为越知做过了很亲密很亲密的事情,哪怕他也很想要。
顾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桌子上的盖子都打开,饭菜还保留着热度,香气弥漫出来。
“有点晚了,别吃太多。”
越知没接:“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跟你说过了,但是你只当我在开玩笑或者异想天开。”顾逢倒是没有不高兴的迹象,越知不接筷子他就用勺子舀了干炒的西红柿鸡蛋,“张嘴。”
越知下意识就张了,被酸酸甜甜塞了一大勺鸡蛋。
“唔唔我……”
咽下去之后,越知抢了勺子过来,瞪他:“你干什么?我是三岁小孩吗?”
顾逢又笑,是让越知很想让他笑不出来的那种笑,“我是三岁小孩,行了吗?快吃饭吧。”
吃完饭,越知也没想起来他什么时候说过“想要”的东西。
昨晚没有下雨,今天傍晚乌云压得很低,越知在阳台站了一会儿,发现他的小苗苗有一点要发芽的迹象了,就蹲下举着手电仔细端详。
“这个怎么这么小?”
顾逢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伸手想要戳一下,被越知一巴掌拍到了手背上,很凶:“不许碰它,小点点还会长的。”
“小点点?”
顾逢笑出了声,招来越知一记刀眼。
半夜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水滴砸到玻璃上,哗啦啦急促连贯,闪电以万钧之力划破云层,窗帘之间的缝隙“唰”一下亮起,闷雷轰隆作响。
越知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动静,意识又逐渐下沉,忽然他睁开了眼。
糟了,他的花!
越知顾不上穿拖鞋,掀了被子匆忙往外跑。
穿过走廊隔厅到达阳台之间有个拐角,越知步子倏地停了。
顾逢站在阳台上,全透明的玻璃门将他隔离在外,风刮着雨滴落在玻璃门上也落在他身上,他弯腰用遮雨布将花苗都盖住,雨水很快浸湿了他的睡衣和拖鞋。
他没有打伞,风太大了,打伞没有用,或者是打伞不方便干活,越知愣愣看着他,看他手脚麻利的动作,看他微微弯曲的脊背。
卷压住遮雨布侧边的时候,顾逢侧了下身子,露出一半侧脸来,越知仓皇后退,躲到了墙壁后面。
心脏在风雨雷电中“噗通噗通”跳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
半夜惊起的身体反应后劲好像此时才刚刚发作,越知觉得四肢有点麻,冰凉的地板也才开始传递温度,从脚掌心一路向上,冰冷与炽热相撞,熔成一股温和的暖流。
很快身后就传来了推拉门的声音。
越知自然转过身,假装刚刚下来的样子,“你怎么在这儿?”
顾逢往下看了眼,盯着越知踩在地板上的脚,“穿鞋去。”
如果不是他身上湿了,越知觉得他会单手揽着自己的腰把自己从地上捞起来。
他平时锻炼的成果在这种时候一般最能体现出来。
越知靠近他,试探着伸出手,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水汽,些微的寒意裹挟着顾逢身上专属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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