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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徒弟全叛出师门(玄幻灵异)——浮丘一

时间:2022-01-20 14:15:53  作者:浮丘一
  四周恢复寂静,他缓缓抬起头,透过浑浊的红河,看到了河水里倒映着一张长相怪异的脸,还有苍白得像鬼一样的唇。
  河水波荡,他乌黑的眼在倒映下,好像渐渐幻成了母亲的碧色。
  也不知冼玉是什么审美,竟不觉得他丑陋。
  顾容景踉跄站了起来,手心恍惚地向前伸去,红浪也顺从地将那把刀推到了他面前。
  他掌心贴住刀柄,触到了熟悉的温度。
  蛟龙说了一大堆废话,但有一句没说错,他不信命,也不敢信自己这样的命是天道所为。
  ……他应该走自己的道。
  顾容景眼底多了两分清明,手掌用力,将那刀从水中拔起数寸——
  “容景?”
  一道清亮的声音瞬间刺进了无边的红谷。
  他恍然抬头,周身寒意渐渐退散去。
  冼玉站在楼梯间,自上而下地望着他。
  顾容景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楼梯口,手中莫名握着他的那把黑金刀。
  他身后是客栈,是冼玉;身前是无边红海,是人间炼狱。
  黑白分明。
  “你怎么出来了?”冼玉看他脸色苍白,浑身汗湿,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鬼,不禁蹙眉向他走了过去,“在这里做什么?”
  说着,冼玉瞥到了他右手握着的黑金刀。
  他没记错的话,小徒弟拜入如意门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握过刀了。
  顾容景被他这一望,瞬间清醒,手掌陡然一颤,任由黑金刀掉落在地上,发出锵的一道声响。
 
 
第31章 【双更】我命中镇煞,未……
  顾容景长发被汗水打湿, 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眼底还存着一丝未曾收起的阴鸷狠戾,瞬间让冼玉回忆起初见时, 顾容景踏雪而来, 衣袍上一身寒意, 煞气深重。
  后来, 那张被蒙得密不透风的脸上,渐渐出现了更多鲜活的颜色。
  冼玉定定地望着他。
  顾容景目光触到他的身影,猛然清醒了过来。锵的一声锐响,黑金刀摔落在地, 红山血海的幻象迅速消散。
  他垂下眉眼, 表情迅速转变成肉眼可见的局促慌张,目光缀在鞋尖处, 半天才挤出一道蚊子般的嗡嗡声, “师尊……”
  冼玉上前去捡起那把黑金刀。
  顾容景微垂着眼睑, 目光落在他肩上,看着冼玉重新直起身,轻轻拂去刀身上的灰尘。
  他身上的那件天蚕丝外衫其实已经很旧了,腰围宽松,只用一根玉带子系着,勾勒出他细细的腰身。
  冼玉微微抬首, 身量在修士里已经算很修长高挑的, 但站在顾容景面前,还是矮了小半个头。
  “趁你睡着才去看了会儿望云……找不到我也不知道去隔壁问一声, 跑这儿来做什么?鞋子都没穿,还平白跑出这么多汗。”
  冼玉眉眼温润如玉,语气平淡, 仿佛并没有察觉到什么。这反应和顾容景想象中的疾言厉色大相径庭,他怔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做出什么反应来,只是目光像寻主的小犬似的一刻不错地落在冼玉身上。
  “袜子没穿,刀也掉了。都快及冠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冼玉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指尖抬起、轻轻点了点,顾容景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已经顺从地垂了下去。
  下一刻,柔软的帕子贴在他汗湿的额角处,顾容景抬起眼睑,目光触到冼玉修长温润的指尖,如珠如玉,咫尺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非常清淡的花香,玉银线钩织的衣角在他眼前轻轻一晃,顾容景不禁恍了神。
  他忽然想起,客栈后院里栽着几株他不知名的小树,枝头坠着小小的白色花苞,时常从窗口飘来隐隐的清浅香气。
  冼玉说,那个叫栀子花。
  闻到这花儿香气时,顾容景才隐隐有了种真实和安定。
  好像真的回到现实了。
  “闭上眼睛。”冼玉把帕子叠了翻过一面,跟擦小动物脸似的给他呼噜干净,又摸了摸顾容景的额头——刚出完冷汗,触手是冰凉的。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冼玉说着,眉眼一落,目光浅浅地落在黑金刀上,他语气平淡,“这把刀许久不用都黯淡了,回头我找人帮你磨一磨……你先休息吧,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热粥,让你喝了暖暖。”
  顾容景睫毛一颤。
  冼玉话里没有询问的意思,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句足以概括。
  但他没有挣扎,轻轻点了点头,“是。”
  等顾容景走后,冼玉温和的神色才淡了下去。他垂眼凝视着面前古朴无华的黑金刀,刀面寒光闪烁,刀柄握感舒适冰凉。
  “你怎么让他跑了?”
  郑盛凌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刚才搭完脉之后,冼玉说要回去问问顾容景的意见,郑盛凌心里还念着他芥子戒的那条灵儿鱼,便跟他一同推门走了出去。
  没想到正好撞见顾容景游魂般地下了楼梯,赤脚白脸地站着门口,目光空洞,活像是撞了邪……若不是冼玉突然喊了一声,只怕他就要走到客栈外面去了。
  这模样,看着可不正常。
  冼玉淡然反问:“不然呢?”
  “刚才发生了什么,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他不想说,我又何必追问。”
  “……”
  郑盛凌这下服气了。
  顾容景都那般模样了,冼玉倒是镇定,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说。不知道他是心里门门清,还是什么都不清楚。
  郑盛凌撇了撇嘴,见他目光落在那柄刀上,不禁好奇地凑了过去,黑金刀刀型流畅,刀尖弯钩,散发着一股古朴沉着的气息。
  或许在旁人眼里还算得上不错,但郑盛凌自幼见识多了法器,这样的自然入不了他的眼,不过一会儿他就失去了兴趣。
  虽然还行,但也不至于让冼玉盯着看这么久吧?
  冼玉似乎明白他心里的想法,摇了摇头,“刀确实没什么。”
  这些只不过是随身的武器罢了,他从前磨合得最好的玉霄剑如今已经遗失许多年,虽然可惜,但只要执剑的是他,剑意就不会丢。
  对于顾容景来说,亦是如此。
  郑盛凌闻言忽地一愣,脱口而出,“你是说,问题出在他的命相……?”
  冼玉微微一默。
  郑盛凌毕竟是问机阁的少当家,虽然自幼学剑,但耳濡目染下也学过几分看相的本事。
  “原先我还以为是自己眼拙了。”
  但冼玉这番反应,反而说明了他想的没错。到这一步,郑盛凌反而觉得合情合理,一切都说得通了。
  顾容景体质特殊,至阳之人按理来说不会带着那么重的血气,但他的命格仿佛被人生生扭动过一样。这一正一反在他体内融合犹如黑白两色,正道与魔道相互厮杀纠缠,天平倾向歪斜,稍有不慎就会……
  这样棘手的命格郑盛凌还是头一次见,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命中带煞,或许注定有此一劫。你有没有想过,今日你不让他用刀,可天下能让人走入魔道的又何止这一个?你挡得再多,也挡不住他自己的道心。”
  要是冼玉不会看相问卜,那他与顾容景的师徒情分还有的一说。怪就怪在冼玉明明知道这是多棘手的一个烫手山芋,但还是伸出了手,牢牢地将他握在了手心……
  “我这个人信命,信他,也信我自己。”
  不管顾容景刚才是入了幻境还是受了引诱,他既然能被冼玉一语惊醒,就说明原本并不是会沉溺其中的人。冼玉说要替他保管黑金刀,顾容景也没有反对,更是证明了这点。
  “命中带煞又如何?”冼玉轻抬眉眼,凛然道,“我命中镇煞,未必不能帮他守住这道心。”
  他话里的坚决,郑盛凌听得不由一颤。
  等到冼玉走后,他站在楼下,依旧忍不住回想起刚才冼玉说的那句。
  命中带煞、异族外邦,这两条哪怕是拆开来,在仙门里都要劝退无数。冼玉这样的魄力,想必五湖四海之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郑盛凌想了许久,打算回楼上写封书信快传回问机阁。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父亲问卜破劫还是很有本事的,虽然不能逆天改命,但克制住顾容景身上煞气的法子应该还是有的。
  他想到就决意立刻去做,刚要扶着楼梯上楼时,身后忽然有人喊住了他。
  “盛凌。”
  郑盛凌回头望去,只见大堂桌椅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灰袍中年男子,他蓄着短短的胡须,腰上配着一柄剑。
  郑盛凌有些吃惊,他腿脚不便,就在原地拱了个手,“柳师叔。”
  他眼前的这位就是柳无名,柳长老。
  柳无名身形高大健硕,五官平平无奇,但眼神坚定,天然带着一股威慑力。他头发简单竖起,腰间佩剑,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并不像门中弟子那般缀满了装饰,显得干净整洁。
  和他的名字一样,籍籍无名。
  他脸色严肃,直接问道:“刚才与你一块儿的那个是何人?”
  柳无名面无表情时嘴角微微下坠,若是不认识的人还要以为他在生气。郑盛凌几乎是被陆昭州和望云一块儿拉扯大的,也知道他就是这个直来直爽的火爆脾气,所以没有介意。
  他试探回答:“师叔问的是玉清道君吗?”
  “玉清道君……”
  柳无名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是何人?”
  “之前我们被困秘境时,就是他在危难关头舍身救了我们。他还是如意门的掌门呢,前几日开会时我不是还和您说了这件事吗?”
  他这么一说,柳无名总算是有了印象。
  他记得陆昭州当时说的那个人好像叫、好像叫什么冼玉。
  有些耳熟。
  柳无名终于想起:“是不是之前在大明村,三剑击溃邱正明那小子的玉清道君?”
  郑盛凌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连连点头,“是啊,秘境的令牌是大师兄补偿给他们的,这事也是从您那儿过了门面的。我们来时大师兄还说,如意门势单力薄,途中难免遭排挤,让我们多照应一些……”
  说到这个,他又有些尴尬了起来。
  大师兄嘱托时他答应得信誓旦旦,结果到了四人同行时,排挤冼玉和顾容景最凶的就是他,被冼玉救了好几回的人也是他……
  郑盛凌好面子,不肯开口道歉,但心里一直觉得亏欠,每每说起都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柳师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他不知道的是,柳无名其实一早就在大堂里坐着了。世人都说酒剑仙酒剑仙,柳无名虽然不酗酒,但有空的时候也喜欢小酌一杯。
  凡间的酒虽然没什么灵气,口感也粗糙,但粗糙也有粗糙的醇厚,他单独在角落里占了一桌,一杯一杯地饮着,醉意还未起,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冷冷地道了一句。
  “我命中镇煞,未必不能帮他守住这道心。”
  命中镇煞,好大的口气!
  柳无名混迹修真界多年,见到的都是些老做派老保守了,许久未曾听过这般豪气侠胆的放肆之语,一时间涌起一股热血,恨不得立刻拍案,为这年轻人叫一句好。
  当他循声望去,想要找寻此人是谁时,冼玉已飘然转身,仅一道侧脸已然看出面如冠玉、目如朗星。
  柳无名瞥了一眼,不由地怔了。
  再望去时,他已经消失在眼前。
  玉清道君。
  这四个字,让柳无名瞬间想起旧时家里供奉的那尊神像,他幼年匆匆抬眼一望,只记得供台上摆着一尊牌位,祖辈亲手雕刻的‘玉清真人敬上’几个大字。
  神像虽然雕刻得粗糙,但五官祥和温柔,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后来他离家远游到万剑宗求学,祖辈父母接连离世后,老家的田地被他变卖,那块牌位也不知不觉地弄丢了。
  玉清……
  并不是罕见的名字。
  柳无名问:“那位玉清道君,修为如何?”
  刚才匆匆一瞥,他只注意到对方的长相肖似那尊神像,其他的没怎么注意。
  修为……
  郑盛凌想到冼玉受损的经脉,若不是那伤,想必他的修为也不会止步于此。
  只是那毕竟是人家的隐疾,他不好外露,只含糊道,“那位道君此前只有筑基,最近刚突破了金丹。”
  “这样啊……”
  柳无名眼中微微失落。
  既然只有金丹,那应该岁数没有那么大,或许真的是他看错了。
  更何况玉清这个道号并不罕见,之前陆昭州回禀过后,柳无名查阅了万剑宗的古籍,都未曾找到和这位道君相关的蛛丝马迹。
  或许……他们家从前供奉的,只是一位曾经施以援手的山野道人罢了。
  柳无名摇了摇头,叹息自己年纪大了,竟然捕风捉影到看见一个人就觉得相似。罢了罢了,今日弄清楚谜团,日后便不用再挂心了。
  “柳师叔问这些做什么呢?”
  “啊……”柳无名回过神来,拍了拍郑盛凌的肩膀,笑道,“我看他年纪轻轻,又像是习剑的模样,有些求贤若渴了。没想到年纪轻轻已是一门之长,果然后生可畏。”
  “是啊。”
  郑盛凌没想那么多,点了点头,“冼玉的剑法也是一绝,万剑宗上下应该没有弟子能与之相及了……正好这次我们邀他一同去万剑宗,有机会的话,柳师叔多提点提点些吧?”
  郑盛凌想得是,万剑宗资源丰富,柳师叔又是门派里剑术第二好的人,冼玉来一趟也不能空着手走。若柳师叔能与他对招一二,说不定冼玉的境界又上去了呢?
  柳无名虽然对对方没了兴趣,但郑盛凌开了口,他也不好敷衍,只道:“会有机会的。倒是你,宗门大比在即,你又受了伤……”
  郑盛凌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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