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这……这是怎么了?”
房东一看林宴倒在地上惊呼一声,顾笙快步走上前去,“林宴,林宴!”
顾笙抱起林宴就往外跑,有人听见声响打开门一看,“这是怎么了啊?”
房东还和那些人聊了聊,说是房客病倒在家里了。
顾笙开着车,闯了好几个红灯才以最快的速度将林宴送到了医院里。
林宴高烧到抽搐,顾笙看得心里难受。
“快!把病人放到推车上。给他量血压。”
医生护士围了过来,顾笙赶忙把林宴放在推车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林宴的病情终于被稳定了下来,刚刚林宴的手一直找不到血管,护士的针头插了好几次都没有能够成功插进血管里,后面好不容易插准了,林宴的手没有输到一会儿液就开始发青发肿,林宴在睡梦中似乎是感受到了疼痛,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护士,他的手肿了。”
顾笙找来护士,赶忙让护士给林宴重新扎针。
一番折腾之后,护士不得已扎了林宴手腕上的大血管才成功给林宴输上液。
林宴反反复复的发烧,顾笙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林宴一夜,直到清晨林宴的病情才稳定下来。
林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提醒他现在是在医院里。
他怎么会在医院里?
“醒了?”
“顾笙?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宴惊讶的看着顾笙从外面进来,难道他是在做梦?
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这时候看见顾笙,顾笙明明回老家过年去了。
“有点事提前回来了。”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嗯,让你好好吃药你不肯。”
顾笙责备的看着林宴,林宴缩了缩脖子,“以后一定注意。”
“我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嗯。”
医生给林宴看过之后,表示问题不大,今天再住一天观察一下,以免又发起高烧。
顾笙见医生在就出去给林宴买吃的了。
护士给林宴换了一瓶点滴,“帅哥你总算是醒了,昨晚你朋友一直都在照顾你呢,一晚上没合过眼,可着急了。”
林宴一愣,他另一只手抓了抓被子,“是吗,他那性子居然也会着急。”
护士小姐笑了笑,说:“昨晚我给你扎针一直扎不准,你朋友的眼神都快把我生吞活剥了,可吓人了。你和你朋友关系真好。”
“他人好,典型的外冷内热。”
护士小姐又和林宴说了几句话,直到顾笙回来了,才娇笑着离开了。
顾笙拿着粥走过来,“到医院里也不安分。”
林宴的嘴唇看起来有些惨白,他笑了笑,“我可冤枉啊,我什么都没有做。”
顾笙显然不相信他,林宴这人就是什么都不做也能惹人多看几眼。
更何况林宴这张嘴还十分讨巧,哄人的本事相当高。
林宴看着顾笙眼睛下面的淤青,顾笙似乎是感觉到了林宴的视线,转过了头和林宴四目相对。
林宴心头一慌,面上却不动神色。
“饿了吗?”
“嗯。”
顾笙从袋子里拿出一碗粥,舀起一勺粥递到林宴面前。
林宴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来吧。”
顾笙看了一眼他的手,一只手扎着针,一只手上全是昨晚因为扎针留下的淤青,而且还肿着。
怎么看也没有办法自己吃饭,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林宴低了头,吃了一口顾笙递到自己嘴边的粥。耳尖却不可遏制的变红了。
两人安安静静一个舀粥一个喝粥,病房里瞬时间弥漫开了温馨而暧昧的气息。
吃完粥之后,过了会儿护士过来让他吃了药,林宴看着坐在一边昏昏欲睡的顾笙,心里百感交集。
顾笙说他是有事所以才回S市的,可是他能有什么事情,需要在过年的时候赶回来,而且还是在他刚和他打完电话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说不是为了他,林宴根本不相信。
如果不是顾笙,说不定自己在家里已经硬了。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林宴看向顾笙,顾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努力睁开了眼睛。
“你睡会儿吧,昨晚辛苦你了。”
“嗯,你别再生病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林宴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尽量。”
顾笙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护身符,放到林宴的手里。
林宴怔怔的看着顾笙又看了看手里的护身符。
“我家附近的庙子里求的,听说很灵。”
林宴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刷的一下他缩进了被子里用被子将自己包裹完全。
顾笙有些懵的看着林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过了许久他似乎听见了从被子里传来的小小的啜泣声。
顾笙轻轻拉了拉林宴的被子,“你哭了吗?”
“没有。”
这声音,还说没有哭,顾笙从不知道林宴原来是这么容易感动的人,居然还感动哭了,周学锋喜欢他十年,也没有见顾笙感动一下啊。
但是不知为何,顾笙有些感谢林宴的无动于衷。
林宴觉得自己太丢人了,居然当着顾笙的面哭了,就因为顾笙给他求了一枚护身符。
等到林宴扭扭捏捏的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看向顾笙的方向,结果他在这边忐忑不安,顾笙却歪着头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洒在顾笙的身上,林宴看到顾笙黑色的发稍被阳光染上了金色,他总是整齐的黑发此刻因为昨晚的忙碌而没有来得及打理,发烧翘了起来,再加上他的睡颜,顿时让顾笙看起来小了不少。
林宴注视着顾笙,不自觉的的扬起了嘴角。
他竟然觉得顾笙睡着的样子有些可爱,这一定是病情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缘故。
他看着顾笙,笑了笑,轻声说道:“谢谢你。”
林宴在医院里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顾笙才把他接了回去。
当他看到林宴家里垃圾桶里那些泡面袋子和速冻食品的袋子之后顾笙的眉头瞬间就皱成了一个「川」字。
林宴看着顾笙瞬间黑掉的脸,竟然有些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在周学锋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吗?”
“呃……吃完就回来了啊。”
顾笙皱着眉头说道:“你可真是个说谎精。”
林宴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感觉自己像是被家长训斥的孩子一样。
“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凶我做什么。”
林宴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间下意识的带上了撒娇的味道,顾笙走近林宴,然后抬手在他的额头弹了一下。
“啊!嘶……”
“下次再不听话,可不会这么轻易就饶了你。”
林宴小声的嘀咕着,到底谁是上司啊,他不要面子吗!但是一看顾笙冷峻的面色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去床上躺着,我去做饭。”
“哦。”林宴乖乖听话进了卧室,找出睡衣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才爬上床窝进了被窝里。
他想起之前自己大冬天洗冷水澡,真是脑子抽了,还让顾笙提早回来,连年都过不好。
就为了那么个人,他自己遭罪就算了,还连累了顾笙。
在胡思乱想中林宴渐渐睡了过去。
顾笙走进林宴的卧室里就看见林宴睡得额头上的黑发凌乱的散落着,上面还沾着湿漉漉的汗水。
顾笙找来林宴的毛巾用热水浸湿再拧干之后小心翼翼的给林宴擦了擦。
“妈妈……”
林宴小声的呓语着,虽然声音很小但是顾笙还是听清楚了。
关于林宴妈妈的事情,顾笙并不了解,他只知道林宴的妈妈去世了,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怎么去世的,顾笙一概不知。
林宴的脸有些红,顾笙给他掖了掖被子,他睡着的样子像是个孩子,原本林宴的脸看起来就显小,这样看起来更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格外惹人怜惜。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像是弱不禁风的少年一般的男人将所有苦痛都往自己肚子里咽,发生任何事情他也是像个无畏的英雄一样冲在第一线上,他值得依靠,也值得信任,他强大得像是打不倒一般。
可是实际上呢,实际上林宴也有脆弱的事情,并且还无人知晓,无人关心,无人问津。
顾笙将林宴露在外面的手给他放进了被子里,但是下一刻他的手却被林宴死死地抓住了。
“别走!别走!”
林宴应该是在做噩梦,他睡得极其不安稳,眉头拧在了一起,面容痛苦。
顾笙收住了原本想要抽回的手,改为握住林宴因为生病而有些发烫的手。
第53章 怀疑
林宴是被一泡尿给憋醒的,他一睁开眼睛就打算坐起来,结果他发现自己的手正和顾笙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顾笙就睡在他的床边。
十指连心,他们俩手交缠着,一股酥麻的感觉顿时从手指尖传到了林宴的心头,他有些发慌的抽回自己的手,顾笙没有意外的因为他的动作醒了过来。
顾笙看了看林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之后站起来淡淡的对林宴说:“起来吃饭吧。”
“嗯……嗯。”
林宴赶忙应了下来,顾笙走了出去,林宴的心脏却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他最近是怎么回事?情绪波动也太大了。
这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让林宴有些慌乱,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让他毫无安全感,朋友的距离,他和顾笙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林宴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无法比较,周学锋早早就喜欢他,所以他的行为无法作为参考,而秦柔又是个女孩儿,林宴陷入了烦恼之中。
顾笙喜欢他吗?他吃饭的时候盯着顾笙的脸看了半天也没有从顾笙那种面瘫脸上看出什么,还被瞪了一眼。
想到周学锋对他可谓是千依百顺,顾笙总是对他恶语相向,一点都不会委婉,还像是个严厉的家长一样管教他,与其猜测顾笙喜欢他,不如猜测顾笙想当他爹现实。
不过想想也是,顾笙桃花运那么旺盛,长得好,气质好,工作能力也强,哪里会缺乏追求者,何必来喜欢自己这个毫无长处并且还是他上司的人。
他是不是有点太自恋了,就因为周学锋喜欢他,就以为是个男人对他好点就是看上他了?
林宴思索了一番之后觉得是自己想太多,顾笙就是把他当好朋友而已,顾笙这个人外冷内热,对朋友热心,他不该把顾笙想的那么龌龊。
顾笙照顾过他那么多次,他居然还怀疑顾笙是别有所图,大概是因为在职场里混久了,别人一对他好点林宴就下意识的以为对方是有所图谋,你给我所需,我给你所求。
“对了,我忘记了,你等我一下。”
吃过饭之后,林宴叫住准备回家的顾笙,然后快步走进了卧室里,过了会儿从卧室里拿出一个红包。
“给你,新年快乐。”
“给我?”
顾笙看着林宴递给他的红包,不明所以。
“嗯,拿着吧,我比你大,又是你上司。”
林宴将红包塞到顾笙的手里,“不多,讨个彩头。”
顾笙怔楞的看着林宴,似乎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好了,我去休息了,你也回去睡一会儿吧,这两天辛苦你了。”
顾笙直到回到家中也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看着手里的红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千块。
林宴居然给他发红包,他自从出国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压岁钱,林宴的这个红包真的让顾笙感受到了林宴的的确确比他年长。
顾笙又把钱装了回去,然后放进床头柜里,再也没有动过它。
年假一转眼就过去了,而林宴还悲催的有一半时间都是在生病中度过的,大鱼大肉没吃到,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别人都是回家去囤膘,他没有长胖不说还清瘦了许多。
这导致上班的第一天,陶晓珊一看见林宴就大呼为什么林宴没有长胖还瘦了,她努力克制之下也还是长了几斤。
钱松狗腿的跟在后面,“晓珊你不胖,再多长几斤也无所谓。”
陶晓珊瞪了他一眼,“你这是想让潜移默化的让我长胖吗?告诉你没门!”
陶晓珊踩着高跟鞋走路,钱松摸了摸后脑勺对赵军说:“女人心海底针。”
林宴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和顾笙交代一下工作,就迎面碰上了何仪敏,何仪敏看见他闪躲的低下了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林宴皱起了眉头,这样下去可不行,何仪敏对他这个态度会影响他们的工作效率的,更何况他还一直很器重何仪敏。
林宴打定主意最近要找何仪敏聊聊,实在不行的话,他接受何仪敏转组。
周学锋这些日子玩得很疯,他爸住院了,没人管他,又刚在林宴那里碰了钉子,所以周学锋这个年过得相当放肆。
唐辛打趣他是不是受情伤了,周学锋瞪了唐辛一眼,唐辛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我说锋哥,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弃啊?直男是掰不弯的,你别白费力气了,还不如正经找个人谈恋爱呢。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唐辛觉得周学锋就是在犯傻,直男掰不弯,能掰弯的都不是纯直男,周学锋那位掰了十年了也还笔直笔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属于掰不弯的纯直男那一列吗。
周学锋喝了点酒,听见唐辛说的话,眼睛泛着红血丝,看起来有点吓人。
唐辛说的他又何尝不明白呢,可是他不甘心,他和林宴从两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儿一起长大到现在,他喜欢了林宴那么多年,他怎么放得开手。
到最后,周学锋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爱林宴多一些还是求而不得的执念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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