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昀见状,即又亲了上去。
……
谢溪睡得时间不多,正好到了下午。太阳晒得不辣,暖洋洋的。楼昀推着他出去,问他要去哪里。
谢溪被楼昀欺负得羞赧极了,他双手捂住双脸,只露出一双桃花眼来,含情的看着他:“我……我想看你习武……”
谢溪的声音到最后越来越轻,若不是楼昀耳力极好,怕是都听不见了。
“想看我习武?”楼昀捏了捏谢溪的脸蛋,又重复了一遍谢溪的话,他笑道,“乖宝,你要求怎么那么奇怪呀?”
谢溪没说话,怕又被楼昀欺负,虽然这种欺负他也还蛮喜欢的……谢溪抿这唇点了点头。
他知道印常青是镇守边疆的大将军,一人可号召千万将士,是驰骋在沙场上的将军。
谢溪没说是因为他想象不出来印常青在沙场上手持长枪御敌的样子。所以他才提出这个要求,想去了解关于他的所有。
谢溪的要求对于楼昀来说一点也不高,他甚至很乐意去满足谢溪的所有要求。
印府自有一个武场,印常青自小就被父亲逮到武场去训练,小小年纪便独领功夫,十四岁就跟着父亲上了战场。后来印父战死,母亲逝世,印府就真的只剩下了印常青一个人。
母亲走后印常青就很少再回到皇城来了,印府也就交给了老管家钱叔管理,钱叔年纪和印父年纪相仿,把府上的事管理得井井有条。就如那七八年未至的武场,连兵器都要每天擦一遍。
钱叔抚着一把红缨枪,目光怀念,像是看到了故人长枪起舞:“阿青回来也好,回来也不用去边疆受那罪了。”
边疆气候干燥,环境恶劣,印常青十四岁跟着父亲第一次到边疆的时候,头昏眼花,只能喝一些流食,足足在营中躺了半个月才转好。
钱叔也是跟着印父走过来的,后来伤了腿,就被印父带回来当印府的管家了。
楼昀接手过长枪,在仙界时他的武器不过就是一把斩阳剑,这种兵器他还从未使用过。不过印常青倒是会使用,自从占据了印常青的身体后,楼昀倒是学会了很多以前他从未涉及到的技能与知识。
“一寸小一寸巧,闪战腾挪人难找!”
“ 眼要清、脚要清,动身进步似猫形!”
“ 连环步、往前攻,巧打飞踢占上风!”
楼昀粗粗的耍了几下长枪,钱叔笑着给他用语言指点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楼昀的肩,道:“阿青先和小少爷说会话,钱叔去端些水果过来……”
钱叔是看着印常青长大的,又是印父拜把子的兄弟,一般不会像其他下人一样喊少爷,但是那份尊称却全留给了谢溪。
谢溪起初还被钱叔喊得有些不好意思,后来也就渐渐的习惯了。
楼昀叹了口气:“我感觉我在钱叔心里的位置一落千丈了,钱叔尽注意小少爷去了。”
钱叔被这无赖弄得哭笑不得:“你这小子,好不容易有个人陪你,你难道还要吓跑人家不成?”
楼昀理直气壮:“那可不行,可是就算这样钱叔也不能老是忽略我了……”
以前印常青来练武的时候哪还有人端水果过来解腻的,这明显就是在特殊照顾谢溪。
“是是是,印少爷。”
钱叔离去,楼昀还想再揪着这话题逗谢溪,回头就看见谢溪红着脸扯着他的衣摆。
“?”楼昀不明白人这是怎么了,他蹲下身去抓住少年的手,给他揉了揉关节,“乖宝你这是咋了?不舒服?”
“没有……”谢溪有些坐立不安,他抽回自己的手,眼神有些躲闪。
干嘛了啊这是。楼昀心里疑惑,他把谢溪的手重新抓了回来,道:“那你是干嘛了?你这是不要我了?嫌弃我了?”
“没有!”谢溪被他逼问得有些着急,然后他抓住楼昀的手,随即有拽住了楼昀散落下来的长发,然后害臊的开口,“阿青能不能别老是在钱叔面前说这些话?”
原来是害羞了,楼昀心里好笑,面上不显,还故意装作一副不懂样子:“什么话?”
“你……”谢溪脸皮薄,不像楼昀一样能肆无忌惮的说出那些话来,他眼神飘忽,突的见到楼昀眼里的笑意,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好啦!”楼昀揉着谢溪的小脑袋,“钱叔这是把你当做了亲儿子,我都没那待遇,我当然得嫉妒了。”
谢溪呐呐开口,怕楼昀误会什么:“我去跟钱叔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钱叔……钱叔对阿青,也很好。”
“得了吧!”楼昀嗤了一声,“乖宝你不会以为我是不开心钱叔对你好不对我好?”
谢溪没说话,就直愣愣的看着他,就差在脸上写下“难道不是吗”五个字了。
楼昀忍不住在谢溪额头弹了一下,忍无可忍:“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要那老男人的照顾干什么?我那是吃醋,我一个人对你好就可以了?谁要和别人分享你?你只要记住我一个人的好就可以了!”
第七章:将军VS落魄公子
谢溪晕乎乎的还没从楼昀风骚的话中反应过来,就突然听到一声冷笑。抬眼望去,钱叔一手端着果盘,另一手拿了一把大刀,站在不远处呵呵冷笑:“阿青这几年在边疆长本事了,毕竟没了老男人的照顾。”
楼昀:“……”
谢溪:“……”
最后谢溪没能见到楼昀刷长枪时的英勇,也没能见楼昀把箭时的帅气,更没见楼昀耍剑时的矫健,全看钱叔怎么教训楼昀去了。
最后楼昀抱着谢溪撒娇,他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把自己强行缩在谢溪的怀里,然后控诉他:“乖宝你怎么不告诉我钱叔就在身后……”
谢溪自己也没注意到钱叔居然那么快就回来了,可这完全不是他的问题。谢溪揪着楼昀的耳朵,觉得自己不能背这个锅:“那,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谁让你在后面说钱叔的坏话。”
楼昀不说话,觉得今天被钱叔当着谢溪的面整了一番极其丢脸,可偏偏他还不能反抗。毕竟言折一直在他识海里大喊不能违反人物设定,其实楼昀自己也知道这回事,若是他公然做出了与印常青极其不相符的事,如端了这王朝……这个小世界的天道难免不会注意到他,到时候被排斥出去就完了。
琛南的灵魂碎片还未搞到手自己就先出了事,这都是什么事。
楼昀不说话,他把头强塞到了自己的怀里,谢溪看不到楼昀的表情,还真的以为楼昀在难受:“是我的问题……”
小家伙又开始往自己身上揽罪了,若是他不说话,小家伙一定会难受很久的。楼昀深知谢溪是什么性子,于是立即抬头亲了亲谢溪的唇角,道:“不怪乖宝,怪钱叔。”
谢溪见他没难受,舒了一口气,随即又听到楼昀极其幼稚的话,只觉得无语:“你这样,难怪钱叔要修理你的……阿青要听话。”
小家伙一本正经的劝说着他要听话,楼昀觉得好笑,若不是怕做出什么让这个世界把他排斥出去,他才不会让自己和琛南在这里难受,虽然……难受只是对于没遇见他之前的谢溪来说。
钱叔虽然这样对他,但是楼昀知道他没什么恶意,反倒很是关心照顾自己和谢溪,不然他早就不干了,非得和钱叔真正的打上一架不成。
不过,现在谢溪居然敢教训他了,这说明谢溪正在从执念中走出来,不再是初见他时唯唯诺诺的少年了。
楼昀决定和谢溪讨价还价:“那你明天陪我去桃花坞。”
桃花坞是楼昀归来朝拜天子时,天子封他做信远侯时附带的奖励,只知道是座山庄,十里桃花。
不过现在是夏天,桃花什么的都没有了,可楼昀还是提议出来。他知道因为之前在谢府所经历的事和身体上的原因,谢溪一般不怎么出去,出去了也是在马车上待着,连帘子都没掀起来过。
楼昀从不要求他做他不喜欢的事,谢溪不愿出门楼昀也不逼他,可是人总要是出去散心的,不然早晚得憋出毛病来。
楼昀说:“乖宝,那里没有别人,就咱俩和几个懂事的丫鬟。”
谢溪看着他,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他之前在谢府被关着不能与外人接触,什么自由都没有,后来被赐婚到了楼昀这里,有了自由,楼昀也不约束他做任何事,可他却没有了想要去接触外面世界的愿望。并且他也知道,当初新婚之夜楼昀发疯将所有人都赶走了,外人不知楼昀待他好,只以为楼昀嫌弃他唾弃他。
可他和楼昀在府中过得很幸福,府中的人待他也很好,这在之前他是敢都不敢想的,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在想要了的。
于是楼昀当晚就收拾两个人的东西,第二天就准时的在晌午就到了桃花坞。
随之而来的还有谢府唯一的小姐谢之蕴。
谢之蕴是谢府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大的,自幼听惯了谢夫人咒骂谢溪的话,自然也不会对他好到哪里去。
谢溪刚被楼昀抱下马车,就看到了守在桃花坞前的谢之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谢之蕴早就看到了楼昀,自然也瞧见了他怀中千万般呵护着的谢溪,她眼中的厌恶很是明显,但是又不愿意在楼昀面前表现出来,只好尽力的去无视谢溪,小跑到楼昀身前。
“常青哥哥你回皇城那么久,怎么都不愿和我说一声。”
印常青自幼就和谢之蕴认识这件事,楼昀也是知道的,可是那是印常青认识且熟悉,又不是他楼昀认识,更何况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曾经还带给谢溪那么多的伤害。
楼昀懒得理她,也不适合出手动她,只道:“这位小姐,麻烦让开一下,你挡着本将军的路了。”
桃花坞建的很妙,只有一条小道进入,直至这入口前才会宽敞一些。路的两边都种上了桃树,树叶茂密,遮住了不少的烈阳。楼昀抱着谢溪,见着少年没被晒到这才安心不少。
可是这条小道竟被一个女人和她的马车完全给挡住了,楼昀脸色极其不好看,若不是言折一直提醒他注意他现在的身份,楼昀早就上去将谢之蕴和她的马车全给掀了。
谢之蕴明显被他的话刺激得脸色发白,她怯懦的咬着唇看着楼昀,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常青哥哥……你是不是恨父亲母亲的决定,所以才会这样?”
她着急地向楼昀解释着:“可我不知道,你回皇城的消息被我娘压下去了,我根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爹爹和娘会将谢溪给你……”
谢府之前和印府交情不错,两家人时常来往,这种状态直至印父印母去世两家才开始疏远。她对印常青自小就有心思,两家长辈也都知道,还起了订婚的心思。可是印常青十四岁就跟着印父去了边疆,之后也是极少回来,订婚这事也就搁置了,她也就天天想着印常青,想他在边疆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归来,什么时候给她写信和她订婚……
可是现在印常青终于回来了,他没了兵权,没了权势,空有一个信远侯的封号。谢父谢母自然不再会两人有任何交集,于是印常青回皇城的消息就这样被她母亲压下来了,直到谢溪进了印的大门,当夜所有的宾客全被赶出来的消息在皇城传得沸沸扬扬时,谢之蕴才知道所有的一切。
第八章:将军VS落魄公子
谢之蕴的眼圈殷红,她激动的去抓楼昀的手,却被他躲开。谢之蕴哽咽着道:“常青哥哥,是我爹娘,都是我爹娘做的主意,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已经和他们闹过了,只要你和谢溪和离,或者一纸休书,我们都还好好的,好不好?”
楼昀被她的骚操作迷了眼,竟听着她哭诉了不少,谢之蕴的话很简单,三句不离让他和谢溪分开,四句不离都是她爹娘的错。
“谢小姐,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楼昀皱起眉头,不耐烦道,“我想我从来就没对你表示过任何有关亲密关系的意思。所以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楼昀对谢之蕴丝毫没有耐心,抱着谢溪和谢之蕴错过走开,头也没回。然后他就看见了缩在谢之蕴粉蓝马车后的桃花坞管事。
桃花坞的管事早就接到了消息说楼昀今天要来,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早就守在桃花坞的入口等着楼昀。
谁知来到的不是成亲了半个月的印常青夫夫,而是谢家的小姐谢之蕴。
管事不知谢之蕴为何也来到桃花坞,收到的消息明明就只有印常青夫夫和几个丫鬟前来,还以为是后来印常青邀请的谢之蕴,也没敢上前去多问。
更何况这谢家小姐任性刁蛮,一向我行我素,从不把任何人放眼里,被谢府宠得无法无天,管事自然不敢上前招惹。
楼昀将管事招过来:“张管事的,我记得钱叔给你的信息很准确,只说了我两前来,可这是怎么回事?”
张管事低着头弯着腰直冒冷汗。楼昀身上的威压太过恐怖,压迫得他眼前有些发黑。
可惜先开口接楼昀话的不是张管事,而是被楼昀无视的谢之蕴。
谢之蕴一个健步冲上来,她不敢去扒拉现在对她态度冷漠的楼昀,转而去扯住了衣摆垂下来的谢溪。
谢溪一直没说话,他心事重重,被谢之蕴拉出衣袖之后疑惑的向她看去,就见着红着眼的谢之蕴带着强烈的恨意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下来。
谢溪被谢之蕴的动作给唬住了,一时间就不知道躲闪,还好楼昀反应极快,迅速的闪到了一旁。
楼昀剑眉一竖,杀气四起:“如果谢小姐还想留些脸面,最好自己快走。”
怀里的宝贝差点被伤到,楼昀心惊胆战的,没再浪费时间在这里和张管事及谢之蕴算账,急匆匆的抱着谢溪往里赶。
谢溪没说话。谢之蕴没打到他脸上,可他依旧觉得非常的难受。刚刚见到谢之蕴,听她喊“常青哥哥”的时候,谢溪就止不住的难受了。
他突然想起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楼昀。以前印母会经常带着印常青去谢府,每次在印母登府之前,谢夫人都会吩咐下去将他锁在柴房里。柴房简陋无比却是关押他的好地方,谢溪就在柴房的缝隙中见到过一个贵夫人带着一个小孩和谢夫人有说有笑的经过。现在想来,那大概就是印常青和他的母亲。
那个小男孩生得粉雕玉琢的,也不爱闹腾。谢溪曾经偷偷见着谢之蕴和男孩儿在一起玩的场景。
谢溪不敢想,印常青和谢之蕴自小就认识,心中肯定有情。见嚣张跋扈的谢之蕴在印常青面前都是放着低下的姿态,谢溪不敢猜测谢之蕴到底有多欢喜印常青,印常青对谢之蕴又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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