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能明显的感受到,不管是因为什么感情,宋羽瑶是很在乎他的。
“瑶瑶,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宋羽瑶垂头,没有看他,但回答的却是极其的坦荡。
“喜欢啊。”
和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宋羽瑶细细的勾着雏菊的花瓣。
“本公主自小就是受宠的,南朝皇室最小的一个孩子,还是唯一的一位公主,投胎那是投的极好的,生母是正宫皇后,虽然我母妃早就去世了......”
和兆静静的听着她讲。
宋羽瑶嘴角笑着,目光却是平静。
窗户里进来的阳光极其的细腻,落在她的脸上,却让人看不出毛孔。
“我父皇顾念着我母妃的好,对我也是极好的,但我天生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但一直以来得到的都只是无底线的纵容......”
“他宠你,却并不一定看得上你。”
“我15岁的时候遇到一个男人,他告诉我,世界上除了你的亲人,没有人会你喜欢这种人。”
“所以我到底有多坏啊......”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从来没想过去做他们所喜欢的那种好人......”
宋羽瑶终究是抬头看向了他。
“阿兆,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和兆觉得她像是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
宋羽瑶信了,却也不信。
和兆看着他的目光却是极其的认真。
“一个人可以这么的明目张胆,全无顾虑,肆意张扬......我其实更多的是羡慕吧......”
在阴暗的角落里待的久了,乍见阳光,怎么可能会不心动呢。
“你拥有的一切是与生俱来的,这也是你该得的,没有人规定,人生下来就一定要吃什么苦,你过着别人梦寐以求的生活,这是幸运,你完全可以拥有的理所当然。”
宋羽瑶眼神闪闪的。
“瑶瑶,总有人会喜欢上这么骄傲的你的,你所拥有的一切,美貌,权利,出身,不是让你用来自卑的。”
宋羽瑶眼神湿了。
“瑶瑶,你其实是喜欢那个男人的是吗?”和兆替她擦着已经流出来的眼泪。
宋羽瑶猛地抱住了他,伏在他的肩头,哽咽出声。
“阿兆,他成婚了......”
和兆紧紧地抱着她。
“瑶瑶,你以后肯定还会喜欢上别人的,没关系的......”
一个整天吵嚷着要娶五十个男人的女孩子......
一个在面对柏颂赢这样的男人都有十分的底气的女孩子......
没有人能毁了她的骄傲。
哭完之后,宋羽瑶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将眼泪一擦,又成了那个骄傲跋扈的公主。
“本公主也该回国了,诶,你是不是可舍不得了?”
和兆点头。
“特别的舍不得。”
宋羽瑶破涕为笑,却并没有高兴的起来。
“要是能把你带走就好了......”
和兆歪头笑道:“你把我带走做什么?”
“给别人看看啊!这么漂亮的小公子喜欢本公主!”宋羽瑶眼眸含笑,闪烁着骄傲。
和兆的眼神却是暗了下去。
宋羽瑶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愿意跟我走!”
和兆抿紧了唇。
宋羽瑶看着他的样子,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来安排好不好!保证把你给偷过去!我现在就去联系我的父皇!”
和兆并没有阻止她。
在宋羽瑶走后,和兆看着窗户的方向久久都没有回神儿。
“如果离开这个地方的话......”
说起来,天下这么大,又为什么非要待在这里呢。
可是柏颂赢......
和兆看着指甲上的豆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自己也没必要非要留在这个地方......
柏颂赢觉得和兆这些天总是有些失神,就连面对着柏和的时候都有些精神恍,只是他问起来的时候和兆却只是摇头,他问的多了,和兆还会表现出来厌烦的神色。
柏颂赢渐渐的也就不敢再吭声了。
这些天柏颂阳也不知道怎么了,连着几天脸色都是阴沉的可怕,上朝的时候恨不得直接将宋邀给生吞活剥了。
但是却又时常将宋邀留在皇宫里住宿......
一时间,全朝上下人心惶惶,对宋邀起了诸多的猜测。
朝堂震荡,柏颂赢这个摄政王注定不得清闲,可是满朝的文武大臣却明显的察觉到柏颂赢根本就是不闻政事。
现在到底是什么回事儿啊!
再有,柏颂赢跟宋邀的关系......
两人不该是水火不容吗,前些日子就传出来柏颂赢留宿在了丞相府,而且两人还能处的相安无事......
真是让外头的人想破了脑袋。
好在宋邀在朝堂上干的都是有利于民的实事儿,除了涉及到一些人的利益之外,也没有造出什么动乱出来。
只是......
他这个臣子跟天子的关系......
不合?
这也不像啊!
反倒是有点儿太合了。
只是这么说也不大对头啊!
柏颂赢根本就是无心朝政,宋邀可谓是完全控权,柏颂阳对他的态度又是让人觉得难以捉摸......
————
此时,柏颂阳在听了太医的话之后气的将养心殿里的东西全给砸了!
“你们说弄不出来——”
太医战战兢兢的跪着,脸上直冒冷汗。
“传召宋邀!!!”
宋邀来的时候嘴角是噙着笑的,即便是柏颂阳直接将东西砸了过去,他的笑意也不减半点儿。
柏颂阳恨不得直接拔剑砍了他。
“宋邀你居然敢给朕下蛊!”
宋邀绕着满地的碎瓷,朝着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皇上若是愿意听话一些,这蛊虫也伤不了您的身子。”
听话......
这天下只有听话的臣子,哪有听话的帝王!
柏颂阳被气的红了眼,“你信不信朕灭了你的九族!”
“九族上下,仅臣一人,”走过去的宋邀直接就勾住了他的腰,“皇上若是想要的话,尽管拿去便好,只是,皇上您舍得吗?”
柏颂阳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手。
“皇上,”宋邀蛊惑地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吻,“这万里江山,臣可不是白白替您守的。”
柏颂阳瞳孔微缩。
宋邀不依不饶地接着道:“当初找上臣的,不就是皇上您吗?”
“朕不是许你权贵了吗!”柏颂阳底气不足。
宋邀听了之后直接就嗤笑了一声。
“皇上当时许的,难道真的就只是权贵吗?”
宋邀说罢就直接抱起了他的身子,直接就将他扔到了床榻之上,欺身上去。
“宋邀!”柏颂阳被吓得连连后退,却根本退无可退。
宋邀钳住他的下巴。
“皇上早就知道臣的心思吧?这么装傻真的有意思吗?”
“宋邀你不能!”
宋邀直接撕开他的龙袍。
“没什么是臣不能的......”
一直在外面守着的总管太监直冒冷汗。
他不仅想起皇上还是个孩童的时候,还是个被自己的皇兄丢在皇位上不闻不问的时候,第一次壮着胆子找到了当时还是个七品小官儿的宋邀......
一切都是注定了的。
只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却还是会让人觉得措手不及。
“皇上啊......”
柏颂阳其实不能说是不后悔,只是路已经选了,时至今日,一切后果都得自己担着。
最起码,他这个皇帝活到了成年。
活到了柏颂赢原谅他的时候......
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
第六十五章 :自信
人真的会在利用中喜欢上一个人吗?
他和宋邀,彼此利用,从来都是,除非死别,否则这一辈子都将是纠缠。
柏颂阳穿戴好衣服,脸上神色平静。
“宋邀,你也该走了吧......”
宋邀伸手抓他,柏颂阳的龙袍却从他的手上滑落,了无痕迹。
又是入夜。
摄政王府的门口,柏颂阳就这么在门外乖乖等着,等着通报的人说让他进去。
柏颂赢是亲自出来的,出来的时候拿了一件外衫。
他黑着脸看着等在门口的柏颂阳,拉过他,将外衫披在了他的身上。
“有你这么当皇帝的吗!”
柏颂阳笑的跟个孩子似得,脸上局促,眼睛里闪着泪花子。
“哥......”
柏颂赢让他进去。
柏颂阳问他:“阿兆呢,他现在睡觉了吗?”
柏颂赢脸色阴沉地朝着一个方向看了看,让柏颂阳明白了,和兆这会儿肯定又是和那个宋羽瑶待在一起。
柏颂阳安慰道:“哥,你也别担心,再过大半个月她就该走了。”
柏颂赢对他这安慰没有接腔。
“本王去让人给你安排房间,还有,本王有事儿要跟你聊聊。”
柏颂阳表现的受宠若惊,手脚都无处安放的样子。
“好!”
他也想不出来他要跟自己聊什么,只顾着激动了。
直到他看到柏颂赢交给他的虎符......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柏颂阳激动的直接就站了起来。
柏颂赢眼神安抚,让他坐下。
柏颂阳虽然是坐下了,但还是十分的不安。
柏颂赢看着在自己的手里拿了十几年的兵符,面露苦涩,道:“本王本来将它当做本王保命的筹码,但是后来也知道自己完全就是多虑了。”
柏颂赢看向他,“人心自古善变,可是你不一样,看着你的时候本王就知道,哪怕你坐上了那个位置,你也学不了帝王的无情。”
“哥......”
“本王一直不肯放权,并不是为了防着你,”柏颂赢将虎符扣在了桌子上,“朝堂诡谲,不是你一个帝王能做的了住的。”
“哥,我知道......”
“但一直以来都做的很好,”柏颂赢眼眸晦暗,“你不是一个无能的帝王,从来都不是。”
当初他将宋邀送到柏颂阳的身边,而这个臣子,柏颂阳一直都养的很好。
在善用人心这一块儿,柏颂阳无疑是极为出色的。
柏颂阳手心冒了汗。
“我......”
“宋邀一直以来都想除掉本王。”
柏颂阳猛然抬头。
“哥,他只是因为......他只是......”
柏颂赢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伸手过去,在他的后脖子上攥了两下。
“他即便是有那个心思,也不是他的过错。”
柏颂阳抓住了柏颂赢的手。
“哥......”
“别哭。”
柏颂阳硬生生的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可是......
“哥,这兵符就该是你拿的,这江山......本来也该是你的。”
“可是本王不想要它。”
柏颂阳再次不吭声了。
柏颂赢难得有几分耐心地道:“武将独大终究是个隐患,你作为帝王,可以信任,但永远不能全然信任一个人,包括本王。如今时局并无战乱,你只需修养生息便好,虽不至于成为一代盛世帝王,但也不至于留下什么诟病,只是这兵权......总不能给后世留下什么隐患,这件事你可以交给宋邀,他会告诉你到底该怎么做。”
柏颂阳低着头乖乖听着。
柏颂赢到底是能看出来,柏颂阳跟宋邀之间是有着什么的。
只是这些事儿他也不想过多的参与。
即便宋邀是个狐狸,柏颂阳也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们两个,自有一番较量。
这天,柏颂赢跟柏颂阳两个人一直聊到了半夜。
“哥,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交出兵权了?”柏颂阳早就有了一个不安的猜测。
一个摄政王手里若是没有了兵权,还拿什么来摄政,他只有一个王爵加身,除了有个名声,根本就不挡什么事儿。
这朝堂,他如今想脱手便是能直接脱手的。
可是......
柏颂赢:“本王怕阿兆不想留在这盛京。”
柏颂阳瞳孔直接就颤了颤。
柏颂赢朝着门外看去,“阿兆若是想走的话,本王总得跟着他。”
这夜很安静。
柏颂赢走了之后,柏颂阳就这么攥着虎符,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哭了整个后半夜,无助的像是一个注定会被丢弃的孩子。
另一边。
宋羽瑶激动地跟和兆讲述着他们南朝的地理风光,和兆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如今,他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宋羽瑶见他走神心里那叫一个紧张。
“我们南朝真的很好的!”
和兆说不出来自己的感觉。
“瑶瑶......”
就在这个时候,柏颂赢又来了,正在门口敲门,让宋羽瑶气闷的简直想直接骂过去。
“我们都已经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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