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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寒潭(近代现代)——谢半仙

时间:2022-01-21 10:15:45  作者:谢半仙
  高江北盯着韩檀看,像是在确定什么,又犹豫了片刻后才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递过去,低声解释,“沈暮昨晚拿到,秦总监早上送过来的。”
  他没说自己为什么要拿走手机,韩檀不用问也知道原因。
  韩檀接过手机,随手扔在客厅的地毯上,眼睛还一直看向高江北,也不说话,就只是盯着他。
  客厅里没有开灯,可高江北眼睛里的红血丝韩檀还是看得一清二楚。还怎么舍得跟他计较呢,韩檀站在原地冲高江北伸出双手,那人像是终于得到他的许可,走过来抱住了他。
  “韩檀,”高江北恨恨地叫着他的名字,低头在他颈窝处咬了一口——一点都不疼,“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能瞒我。”
  这话说的,韩檀有些出神地想,不是自己找他兴师问罪吗?说了那么糟糕的谎话,还悄悄藏起自己的手机,防贼似的,自己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管过?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说拜拜让他走人了。况且自己瞒了他什么?说得像是韩檀故意做不了手术要把自己灌个烂醉一样。
  可这些腹诽韩檀通通说不出口,他被高江北抱着,那人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像是捧着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宝贝。
  他知道了吧,韩檀已经不能再做手术了。韩檀再也没什么特别的,更没有了横行霸道的资本,韩檀什么都不是了,韩檀的人生终于被迫脱去了华而不实的外壳,露出一败涂地的里子。
  “你想跟我去纽约吗?”
  高江北闷闷的声音突然传来,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脸埋在韩檀的颈窝里,双手箍在他的腰上,勒的韩檀有点疼。
  韩檀没太懂这句话的意思,高江北接着又说,“如果想去,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
  “……我为什么要去纽约?”韩檀试着动了动身体,未果。他无奈地抬起手摸了下高江北的头发,问道,“我知道Zone的事情了,你不去开会可以吗?”
  高江北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明白自己的计划落了空,他终于放开韩檀,自顾自地问,“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韩檀很久没经历过这样鸡同鸭讲的对话,他觉得烦躁,太没劲了。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高江北去厨房忙自己的,韩檀捡了手机,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一回复信息报平安。
  午饭没吃几口,高江北进了电话,韩檀也没什么胃口,索性把碗筷都收了。
  外面的雨一直到傍晚才停。
  整整一个下午,高江北在楼下工作,电话几乎没停过,韩檀窝在沙发一角改论文,不时拿起手机敲两下。两人相隔不超过两米,却谁都不和谁说话,像是故意闹别扭,又像是默契地放过了彼此。
  雨后空气很好,太阳快要落山了,天空泛着不太明显的紫色,韩檀站在花园里抽烟,想起过去的24小时,只觉得很荒谬。
  他扭头看向客厅,不知道为什么,高江北中午回家时穿得那套西装还没被换下来,外套和领带倒是挂在玄关了,但衬衣和裤子还板板正正穿着,像是随时要出门的样子。
  高江北一夜没睡,接下来他还可能还要再熬一整个通宵。他当然觉得疲惫,却一点也不困,不想睡觉,也不敢睡,他很怕自己一觉醒来,这栋房子又变得空空荡荡,那个人会抹去自己在这儿的全部痕迹,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圣经说,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高江北想,他做不到相信和盼望,只能够包容和忍耐,这两者都让人不好受,可他也没得选。
  韩檀还站在花园,烟抽了一根又一根,高江北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看的那样专心,专心地好像忘记了他还有个男朋友。
  回不去了,那些亲密而轻松的日子,他们曾经那么快乐,一夜之间,就连对视都变的尴尬。高江北是个失败的男朋友,也是个失败的生意人,他最珍视的宝贝,他付出了多少心血,亲手建造的名叫Zone的乌托邦也摇摇欲坠,自己简直像个笑话。
  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小路降落在纽约。
  祁尧去了遥远的非洲大陆出差,他正参与的大型并购案情况复杂又敏感,必须亲力亲为,相比之下,Zone的事情简直小儿科。更何况早在年初他就提醒过高江北,也在权衡之后提出过最优解,只是高江北一直不愿意接受。这么想来,现下的大麻烦多多少少有点咎由自取的意思,此刻的三方电话,高江北比平时更沉默。
  “这谈判是拉锯战,”祁尧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你的违约金按日累加,他们断定你更着急,大概率会拖延。先陪他们拖着吧,就当花钱给自己买点思考的时间。”
  他一直都没问高江北留在A市的原因,只是在即将挂电话的时候,换了更加公事公办的语气,用英文对高江北说,“你最好去一趟。”
  高江北接电话没想着背人,韩檀就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故意把两条长腿支在茶几上——这是高江北接受不了的坏毛病之一。但今天高江北也没心思说,电话结束,他去玄关取了外套和领带,拿着电脑上楼,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停下,面无表情地向沙发上那人报备道,“我去书房开会。”
  韩檀无所谓地“嗯”了一声,专心地玩手机,手指敲得飞快,似乎在跟谁聊天,还挺高兴的样子。
  家里就他们两个人,书房的门没关,会议即将开始的时候,韩檀端了杯咖啡上来。
  高江北在家基本不用书房,韩檀之前也没来过。房间的装潢和他在向远的办公室有点像,宽大的书桌上除了两台电脑就只放了一张合影。
  韩檀记得他办公室的桌子上也有一张合影,那张照片是在高江南婚礼上拍的,江南和小林手挽手甜甜蜜蜜地站在正中间,高远揽着向小棋的肩膀站在他们旁边,只有高江北是一个人,表情严肃,站得笔直。
  家里这张合影年代久远得多,照片右下角,橘黄色的数字标记着一个9开头的时间,韩檀认出那是洛杉矶的迪士尼。照片上,高江南被高远抱起来,手里举着个米奇头的雪糕,戴着米奇发箍的向小棋在另一边,笑得开心,右手还挽着高远的胳膊。而高江北站在江南的另一边,正非常别扭地举起胳膊,让江南能握住自己的手。
  照片上的高江北个子已经很高了,除了脸更肉一点,头发更短一点,五官都和现在区别不大,甚至连眉头微微皱起的严肃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韩檀算了下,那时候高江北应该在上初中,可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初中生。隔着遥远的时空,韩檀都能感受到高江北在那一刻的不知所措。
  他早就过了会喜欢游乐园的年纪,但在他喜欢的时候,父母多半无暇陪他。这次游乐园之旅一定是为了江南,而江南显然玩得很开心,就连爸爸妈妈都尽兴了,高江北知道自己理应开心一点,可是天气好热,太阳好晒,还有江南,他一直在爸爸怀里动来动去,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小林生女儿时,韩檀去探望他们,他和高江南闲聊,曾听他说起过自己的婚礼。那场婚礼的一切装饰布置都由高江南设计,但除此以外的每一件事,大到宴请哪些宾客,小到玫瑰什么时间送达,一切的一切,都是高江北负责的。婚礼当天,每个人都在感慨新人有多美,小岛上的风光有多好,只有高江北时刻保持警惕,生怕出现任何问题,让弟弟的婚礼留下不美好的小插曲。
  他总是这样。
  高江北总这样。
  韩檀站在桌前,手里还拿着那张泛黄的照片,心口酸的一塌糊涂。而当事人却毫不知情,会议还有五分钟开始,他快步走出去,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一个靠枕,放到了书房角落的小沙发上——是让韩檀坐在那里等他的意思。
  这世界上最笨的人,最能付出的人,看重所有珍惜的一切,唯独不看重自己的人,二十年如一日皱着眉,露出生人勿近的严肃表情,却是最温柔的人,高江北就是这样的存在。
  高江北没能敏锐地捕捉到韩檀的情绪变化,他此刻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全心投入到眼下这场谈判中。
  认真工作时的高江北很迷人,火力全开时的高江北更是性感的一塌糊涂。
  韩檀坐在不远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高江北的侧脸,他语速放慢了一些,但每句话都是硬的,尖锐的,让人无力反驳。韩檀突然想起在庙里的那个晚上,他在月光下也是这样仔仔细细地观察高江北的脸。那人过分锋利的眉骨和下颌线,挺拔的鼻梁,眼窝要深一点,雕塑一样精致又立体的骨肉。
  原来自己可以像这样深地,无可救药地,爱着另一个人。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身体和他的这颗心,韩檀全都爱着。
  会议中间短暂休息过几次,高江北却也没歇,他一边在跟小路打电话,一边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经意扭过头来,看到韩檀还在,没忘了跟他嘱咐“困了就先去睡”,但韩檀只是附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直到两点多,参会的众人才客套又冷漠地说出告别的话。高江北疲惫地按着眉心,抬头发现韩檀还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拿着本小说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高江北起身绕到书桌的另一边,靠坐在桌子上,转头看向韩檀,求和似的问道,“去睡觉吗?”
  韩檀走过来抱住他,严肃地说,“高老板,我们聊聊。”
  聊什么?
  高江北莫名有点紧张,不自觉地站直了一点。他看向韩檀半眯着的桃花眼,拿不准这人到底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可是韩檀也没有再说话。
  他伸手环住了高江北劲瘦的腰,看着他下巴上微微冒出的青色胡茬,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此时此刻的高江北终于放下了那副严肃而冷漠的伪装,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长而密的睫毛随着韩檀的靠近下意识抖动着,有点脆弱。
  韩檀忍不住凑过去吻他的眼睛。
  那个吻先是从眼睛开始,然后落到鼻尖,最后才是高江北柔软的嘴唇。韩檀的动作温柔,尖尖的犬齿小心翼翼地蹭过高江北的唇,却不急着深入。高江北调整呼吸配合他,两人吻得缱绻又缠绵。
  时间滴滴答答地流过去,这个吻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他们很久都没有像这样全心投入地和对方肌肤相亲,险些要忘记,最初两人被彼此吸引,就是因为这些原始又无法作假的欲望,和仿佛只为那欲望而生的默契。
  隔着西裤,韩檀的指尖正在描绘高江北分身的形状。那东西涨得厉害,很硬,也很烫,高江北有些难耐,手上泄愤似的在韩檀的臀瓣上狠狠捏了两下。韩檀迅速领会了他的意思,一只手利落地解开了高江北的腰带,另一只手却趁他不备,使劲推了一把高江北的肩膀,把他推倒在了那张宽大的书桌上。
  高江北很快反应过来,他有些紧张,但心里却也莫名生出一股隐秘的,难以启齿的期待。
  韩檀还在吻他,下巴,喉结,韩檀用牙齿熟练地解开高江北衬衣最上面那颗扣子,禁欲而严肃的白衬衣突然变得色情,高江北只垂下眼睛不到一秒钟,就被那样的画面刺激到,忍不住低声命令,“你快点。”
  韩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管润滑,此刻,高江北全身上下只剩那一件没系扣子的白衬衣,而韩檀身上也只穿了一件高江北的旧T恤。他俯下身轻咬住高江北胸前凸起的一点,含混地调笑道,“高老板别只顾着自己爽啊。”
  高江北想,你不爽吗?那人的性器明明正顶在自己大腿内侧,烫的吓人,高江北握住韩檀的分身慢慢撸动,手上使了点力气,惹得韩檀的呼吸都乱了。
  呼吸乱归乱,正事却不能耽误,韩檀的指尖在高江北湿润的后庭处打转,手指进入的时候,高江北整个人都明显地抖了一下,他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可桌子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隐隐泛白,然而再用力也只是徒劳,高江北没有别的什么依靠,他只能抓着面前那人的衣角,克制却又无能为力地泄出一声呻吟。
  韩檀心头的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第79章 
  高江北一直都是个强势的人,尤其在性事上。他鲜少被人夺走掌控权,像此刻这样,被人按在书桌上,一条腿还缠在别人的腰上,另一边膝盖被那人看着纤瘦,实则强壮而有力的小臂结结实实压着,这种事情是他从未想象过的。
  那人的铃口正顶在自己的后庭处,高江北全身的肌肉都绷地很紧,连心跳都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分,可那又酥又麻的感觉太难耐了,空落落的,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紧咬着下唇,但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大喊,快点进来吧,快占有我。
  韩檀也胀得难受,高江北的睫毛不停颤动,每一下都仿佛扫在韩檀的心尖上,还有那只抓着自己衣角的手,韩檀想起那人开车的样子,工作的样子,那只骨节分明、温暖而有力的手总是游刃有余,可现在就连指尖都染上了情欲的颜色。韩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占有这个人,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要让他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高老板,你想要吗?嗯?”
  韩檀生出些恶作剧的心思,分身在高江北的后庭处不轻不重地撞了两下,就是不肯进去。
  其实扩张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体液混合着润滑,隔着薄薄的一层橡胶,韩檀依然清楚地感觉到那人下面有多湿。可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可爱,可爱到让人忍不住要欺负他。他平时总是清醒持重,冷漠严肃,可越是这样的人,热烈起来越是更撩人,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名为爱欲的大火正熊熊燃烧,他们都对这份滚烫甘之如饴。
  “韩檀,你他妈……”高江北从牙根里恨恨地挤出一句脏话,他快要受不了了,分身胀得生疼,后面更是难受,只想夹住些什么,想被什么东西贯穿。
  嘴唇被咬破了,不太明显的铁锈味让高江北清醒了一点,他皱着眉,努力让眼神聚焦,在看清韩檀脸上没藏好的坏笑时,心里突然起了一股无名火。
  韩檀还在蹭着,这姿势其实不太舒服,桌子有点矮,高江北缠在自己腰上的那条腿也凶得很,要不是因为自己动作有些受限,这场游戏他还能玩更久。
  他正出神地想着,腰上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罪魁祸首撑起了上半身,那件白衬衣随着滑落到肩膀以下,可高江北像是故意做出这样一副勾引人的样子,而随着韩檀没站稳的那一下,他终于整根没入,高江北闭上眼睛,没忍住,叫出了声。
  “就这么等不及?”
  韩檀一只手扶在高江北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贴心地帮他撸动着硬邦邦的小弟弟,腰身挺动了几下,为了配合他的动作,高江北的背也挺直了一些。
  高江北不说话。
  理智上,他还在为刚才那一声呻吟而懊恼,可理智快要被那场大火烧没了,已经不剩多少了,剩下的只有直觉,而直觉告诉他,韩檀太慢了,他还想让他再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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