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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沈傅衍则是越到考试看手机越认真。
“不需要复习，浪费时间。”
沈傅衍头也不回答道。
“就算复不复习都是全校第一。”
于辰星：“.......”
好猖狂，也太过于自信了。
“那不一定。”
于辰星耸了下肩。
“说不定这次就不是你了。”
沈傅衍停下滑动的手指，微微抬眼，轻哂一声。
“是吗？”
“那你说说谁会取代我。”
沈傅衍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我。”
于辰星轻描淡写的说着，微微昂着头看向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泛着星光，笑容灿烂却遮挡不住脸上快要溢出的傲娇和得意。
沈傅衍指尖一颤，没有说话，
他知道于辰星上课时候的样子，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吃东西，不是在吃东西那绝对是在玩手机。
反正和学习沾边的事情他一样都没有做过。
而且他的学习基础很差，差到连理科有哪几门科目都不知道。
就这么一个不爱学习，学习很差的主，要考全校第一简直比中彩票还要难。
一个是要靠不懈的努力，一个是要靠运气。
运气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但努力和积累不是。
沈傅衍嘴唇紧抿，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看向他。
虽然嘴角挂着笑，但是那认真的神情告诉他，于辰星不是在开玩笑。
见沈傅衍一直没吭声，于辰星将下巴搁在桌面上，冲他眨巴着眼睛，懒洋洋的开口道。
“怎么？害怕了？”
“有点。”
沈傅衍敷衍应道，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感觉就像是询问他“吃饭了没。”没有一丝波澜。
这漫不经心的小态度，成功的激起了于辰星小小的胜负欲。
“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是不是不信？”
于辰星直起身子，往沈傅衍那边靠了靠，颇为认真的看向他。
“赌一个？”
“赌什么？”
沈傅衍指尖轻叩着手机屏幕，冷声道。
“这个......”
于辰星挠着头发，犯了难。
“我也不知道赌什么啊，要不你说。”
“年级第一难度太大。”
沈傅衍低声道：“如果你能从这次考试能从第十考场出来，进第一考场，就算你赢。”
临江四中的考场座位都是根据前一次的考试成绩进行编排的。
理科的考场一共有十个，全年级前三十名则在第一考场，全年级30到60名之间的则在第二个考场，以此类推。
而几十场考试下来，沈傅衍一次也没有离开过第一考场第一排第一列的位置，堪称是临江四中的神话。
同样有神话称号的还有于辰星，几十场考试下来从来没有离开过第十考场最后一排最后一列的宝座。
就是这两个极端存在的两个人此刻竟然在这里打起赌来。
于辰星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的点了头。
“那赌约了？”
“赌约。”
沈傅衍视线落在于辰星身上，黑眸微敛，沉声道。
“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第三十章
两天后，期中考试如期而至只不过这次的考试与以往有些不同，这次是临城所有的高中一起举行的联考，最终的成绩将进行全市排名，是一场规模较大且重要的考试。
目的在于让全市高三学生提前体验高考的氛围和模式，明白以自己现在的成绩能够处于什么水平，位于全市什么位置，最终能够考取什么样的大学。
同时，此次考试是他们踏进高三以来，第一次使用理综和文综卷子，对于习惯了物化生和史地政分开考试的他们，不免有些紧张。
考试的当天早上，每个人站在考场外都焦虑的翻开着书。
除了于辰星和沈傅衍。
“老大，怎么办，看见他们都这么紧张我也有些紧张了。”
于羌站在于辰星的面前打着转转，破天荒的有点小紧张。
“你这个成绩，再怎么不紧张还不就那样。”
“楚嘉树你一天不抬我杠是不是会死，是不是会死。”
于羌斜睨了楚嘉树一样，冷哼一声。
“是是是，你不紧张，咱们的树大爷怎么会紧张呢，只不过得了帕金森脚不自觉地会抖而已。”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可在一班，理科实验班，有压力是正常。而且这次期中考试规模这么大，如果考砸了回家了我爸不打死我。”
楚嘉树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不过，这段时间我有在努力复习，应该......不会考的很砸吧。”
“实验班咋了，星哥跟你是同班同学，人家都没紧张什么，而且你看看，沈傅衍那狗子还在玩手机呢。”
于羌眼神偷偷瞥了眼不远处的沈傅衍，嘟囔着。
“于羌，你是不是一天不说话会死，你那个小嘴挺能叭叭的，你老爸不把你送去学相声可惜了。”
“你少在这里损我，我还不是想好好学习，我爸花重金把我送进这个学校还不是想望子成龙，没办法没那个天赋。”
于辰星笑着倚靠在走廊的窗户上，抬头望向和楚嘉树扭打在一起的于羌
“强子，这次考试完了，不是刚好就放国庆假了，到时候上我家复习去？”
“楚嘉树，我跟你拼.....”
于羌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怔片刻，缓缓转过，掏了掏耳朵。
“老大是在跟我说话？”
“是的。”
于辰星将手环抱上脖颈，慵懒的笑着，风轻轻吹拂着他额前的发丝，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亮的惊人，像夜空中的星辰一样散发着迷人的光亮，让人沉沦其中，挪不开眼。
沈傅衍的目光，不经意扫向这边，眼神微顿，仅仅一瞬，很快收回了目光。
匆匆一瞥，于辰星并没有察觉到。
“国庆七天假，我都想好了要在网吧醉生梦死，拼他个三天三夜了。”
“去网吧有什么意思，我爸给我找了个家教，到时候我们一起学习。”
于辰星苦口婆心的劝着，于羌在书中的结局跟楚嘉树一样并不是很好，虽然家中有钱，但是后来他的父亲沉迷于炒股中，欠下了不少钱，最终因为没有办法偿还欠债跳楼自杀。
而他则备受打击，成了临城一条小巷中整日醉酒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于羌很聪明，是个学习的料子，于辰星不愿意让他这么堕落下去。
“我这......”
于羌有些犹豫，带着一丝侥幸问着。
“星哥？你这是一时兴起吗？”
“不是。”
于辰星摇着头。
“你就去呗，星哥都开始努力学习了，我也开始努力学习了，你一个人不要搞特殊。”
楚嘉树在一旁伸出脑袋附和着。
“到时候放假了，我也去星哥家，要什么家教，我指导你们妥妥的。”
“我爸跟那个家教价钱都商量好，在反悔有些不太好。”
于辰星说道：“没事，你们到时候可以一起到我家复习，冲刺高考。”
见于辰星和楚嘉树都这么说了，于羌也不好意思拒绝，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勉为其难的应道：“那行.....吧。”
~
过了一会，快要到考试时间了，同学们纷纷前往自己所在的考场。
于辰星站在最后一个考场门前，下意识低头扫了眼自己怀里的东西，突然失声道：“完蛋了。”
“怎么了？”
站在他身后的于羌疑惑的看向他。
“我2b铅笔放教室里忘记带了。”
于辰星嘴唇紧抿，有些许的烦躁。
第一门考试是语文，选择题占比例很大，分值也很大，如果选择题方面分数扣的太多，基本上语文也不会考出很好的高分。
“没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于羌松了口气，二话没说拉开拉链将2b铅笔塞进于辰星怀里。
“星哥，我有一只你用，反正我语文选择题从来就没对上几个。”
“不行。”
于辰星一口否决，摇着头。
“你语文就靠蒙那么几个选择题撑着，你还不做，到时候分肯定少的可怜，还是你拿着，这时候还没开始考试，我去教室拿。”
还没等于羌反应过来，于辰星就将笔放回了于羌的笔袋里，飞快地往教室的方向跑去。
在路过走廊转角的时候，于辰星跑的太快根本没有看路，猛地撞上了一个瘦削的肩膀上。
“对不起。”
于辰星头也不抬，飞快的道歉，抬起手腕匆忙的扫了眼时间，自言自语道：“这下糟糕了，快到时间，教室还有两层楼。”
就在于辰星抬起脚，准备继续往前冲的时候。
一股力量拉住他的衣袖，再次将他拉了回去。
“于辰星。”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沈傅衍，你怎么在这！”
于辰星看见沈傅衍有些惊讶，不可思议道。
沈傅衍的考场是第一考场，在最顶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都快考试了，你考场不是在楼上吗？怎么在这里，难不成这个期中考试还有免考和保送一说。”
“有点事情下来了，你呢？”
沈傅衍指尖微颤，冷声道：“都快考试了，还在外面跑。”
“2B。”
于辰星喘着粗气，慌不择乱的说着。
沈傅衍黑眸微敛，眯着眼睛。
“什么？”
“我2b铅笔掉教室里了，我现在要回去拿。”
于辰星摆着手，敷衍的解释。
“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于辰星。”
沈傅衍叫住了他。
“怎么......”
于辰星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一只纤细的手指闯进了自己的视线里，手里紧握着一支有些许陈旧的2b自动铅笔，看起来用了很长时间。
“拿着。”
沈傅衍将那支笔轻轻放进了他的手里，似乎是怕于辰星不愿意接过，补充着：“我还有一只。”
“于辰星，祝你考试顺利，别忘记我们的赌约。”
冰冷而没有一丝感情的话，幽幽回荡在狭小的楼道口。
于辰星垂眸看向手掌心上那一抹红黑色的2b铅笔，笔身上残留的体温，像火一样蔓延至全身，惹得他心头一颤，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起。
“没忘记。”
于辰星望着已经离开的背影，嘴唇微动，轻轻应道。
“考试顺利。”
第三十一章
考试一共进行了两天，第三天成绩便出来了。
一大早，沈傅衍和于辰星便被秦志勇叫到了数学办公室里。
“这张卷子是你的？”
秦志勇抓起那张卷子空白卷子浑身颤抖的举到沈傅衍面前。
“另一张是你的？”
秦志勇紧接着又用手戳着另一只写的满满当当的试卷，抬头看向于辰星。
当看见他们两人缓缓地点头后，秦志勇两眼一黑快要晕过去了。
他扶额，跌跌撞撞攀上桌子，摸索着椅子，慢悠悠坐了下去，拍着胸口，深吸了口气。
像是不死心，又或者是心存侥幸，他捂着脸张开着食指和中指间的缝隙，看向那两张试卷。
“你们老实告诉我，你们名字是不是写错了。”
秦志勇捂着胸口，咬着牙盯着他们。
“没有。”
沈傅衍冷淡的说着。
“条形码不可能贴错。”
因为这次考试模拟的高考，在以往填写姓名和学号的基础上还会对照学生证上的照片进行确认，发放条形码。
所以，即使写错名字条形码上面的信息不可能出错，而这两张试卷上的信息完全都对的上。
“我肯定是做梦了，沈傅衍你怎么可能交空白卷的！”
秦志勇显然没有料到一向位于神坛，是他心中骄傲的沈傅衍有朝一日竟然能够交出白卷，甚至比以往于辰星的白卷更要干净。
毕竟于辰星好歹意思意思写些内容，蒙几个选择题，他倒好一清二白，干干净净。
“为什么不能交白卷。”
沈傅衍淡淡撩起眼。
“太简单了不想做。”
“太......太简单了。”
秦志勇的嘴角轻扯，脸瞬间跨拉下来。
他低头看向面前的试卷，这可是全市所有精英老师共同出的题，难度直逼高考，特别是最后一答题，打破了以往常规的做题思路，要从多个方面进行解答。
哪怕是他教学多年，做起这套试卷起来也有些许的吃力。
他竟然说太简单了！
“太简单了，你倒是给我做出来啊！”
秦志勇深吸了口，想要平复自己内心的躁动，他语重心长的看着沈傅衍。
“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没有。”
沈傅衍丝毫不给面子的摇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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